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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石的起源

胡婉平


  走进昭陵碑林,置身于其庄重肃穆的氛围中,看着丰姿伟伟的众多碑石,顿感到历史积淀的凝重,同时,我们的思维也不由得穿越时空去追寻历史的折光—碑的渊源。
  什么是碑呢?《说文》记:“碑,竖石也,”即碑的原始意义只不过是指人为的专门竖立的没有文字的石块,今日的碑字,有狭义和广义二解。从狭义上讲,它不过是许多石刻种类中的一种;从广义上讲,它是泛指各种形制的石刻文字。作为书法欣赏时,人们常常从广义的角度来理解碑,这是碑字含义引伸和扩展的结果。石刻文字统称为碑,并非始于近代。清人叶昌炽在《语石》中指出;碑为石刻文字统称,应是两汉以后的事。它包括刻石、碑、碣、 墓志、塔铭、刻经、造像、石阙、摩崖、题名、桥柱、井栏,食堂(享祠纪事)、界石、画像题字等等,是一切刻有文字的石刻(除刻贴以外)的总称。古时候的碑有几种,其功用也各不相同。西周时,宗庙和殿堂前的庭院中竖有石头柱,曰碑。用途有二:其一,拴系供祭祀用的牲口,其二,观察日影,推断时间。当时用上部有穿孔的木柱引棺入葬,这种木柱称丰碑。殡葬结束,有的木柱就留在墓地,有的人还在这些木柱上刻上文字,作为墓地的标记。后来,这种丰碑以石代木,或刻字而立于墓道口,故有神道碑之称。但是,真正出现成篇刊刻颂文的碑那才是两汉以后的事。不过有些碑,仍然保留着古代用以悬棺下葬的遗迹。西安碑林现存东汉《仙人唐公房碑》和《苍颉庙碑》上部就均有穿孔,有的汉碑穿孔外还刻了几道阴纹,且通于穿孔。王惕甫《碑版广例》说;这种形式“尚存古制引纤之意”。
  自东汉顺帝以后,树立墓碑的风气开始盛行,不但达官显贵墓前立碑,就是庶民百姓也常在墓前立碑,从形制上看,远比西汉时期要华美讲究得多,不但碑面精工打磨,碑体上也常常雕刻花饰。到了唐代,墓前立碑的风气极盛。昭陵陪葬墓前多有立碑,单见于记载的就有100余通。其造形的高大,做工的细腻,刊刻的精到,都是前代所无法比拟的。 
  碑,一般由碑首、碑身、碑座组成。碑首有尖形、圆形、方形之别,碑座又有方座和龟座之分。半圆形碑首称晕首,这种碑也称碣。尖形碑首称圭首,这种碑也称笏头碣。雕刻龙纹的方形碑首称螭首,这种碑只称碑,别无他称。这是一般情况,当然,也有少数纪功颂德的碑,碑首作屋顶形,如乾陵的述圣记碑、拉萨大昭寺前的唐蕃会盟碑等。 
  碑面书宇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用红色直接写在碑面上,称作书丹,另一种是先写在纸上,再勾勒在碑面上,然后依样镌刻。碑最初是没有文字的,后人为了追述世系,表功颂德或祭祀、纪事等,刻字其上,以期达到“托坚贞之石质,永垂昭于后世”的愿望。至于书法,但求庄重整齐,传垂于后世不是它的主要目的,故书者可以是名家,也可以不是名家。所以,唐以前的碑碣很少有署书者姓名的。到了唐代,人们对书碑十分讲究,渐以名家书碑为誉。昭陵碑林中的书作就多出于名家之手,有欧阳询书的温彦博碑、褚遂良书的房玄龄碑、王知敬书的李靖、尉迟敬德碑、殷仲容书的褚亮、马周碑等。所以,昭陵碑林被誉为初唐书法荟萃之所。当然,皇帝御书更能体现对碑主人特高的荣宠。在昭陵,就有唐太宗书的魏征碑,可惜字迹磨灭,难得一睹李世民书法的风采。所幸的是唐高宗李治以行草书的李勣碑,至今仍在原地,刻字清晰,洒脱飘逸,风流婉约,很有王逸少(羲之)的神韵。
  我国书法艺术的发展源远流长,从甲骨文历大篆、小篆、隶书、楷书、行草、今草诸体不断演进,而成为祖国艺术宝库中的重要财富。甲骨文是锲刻而成,一部分大篆(金文)是镌铸而成,考古发掘中时有出土,这当是我国早期的书法瑰宝。但是,真正使我国书法艺术争妍斗艳广泛发展的,还是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的结合使用,然而,纸张的易毁使历代名家的书作实难流传久远。因而,今存世的古代书家墨迹实属凤毛麟角。所幸的是,碑,以其千古难毁的石质,铮铮镌锲的刻字,朝野竖石的广泛,大量保留十历代名家的书法作品而备受珍重。西安碑林以碑石精英荟荟萃而驰名中外,它反映着我国书法艺术发展的轨迹,因而被誉为我国书法艺术的宝库。昭陵碑林更有它独到的地方。树碑时间从贞观十年至开元年间,历一百余年,众多碑石的主人多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文武功臣,书碑者自非泛泛之流,碑文所记又自是联系到当时的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所以说,昭陵碑林不但是我国初唐书法艺术的宝库,而且,有十分珍贵的历史研究价值。 

昭陵揽胜/中共礼泉县委宣传部,昭陵博物馆编.—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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