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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父子为什么能顺利起兵并建立唐王朝

惠焕章,杨婧


  史载:隋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五月,李渊父子于晋阳起兵反隋;十一月,李建成、李世民入长安,李渊立伏王杨侑为帝,改元义宁,自为大丞相,封唐王。唐武德元年(公元618年)五月,李渊废隋恭帝杨侑,自立为帝,建国号唐,建元武德,渊即为唐高祖。
  从史籍的这段记载来看,李氏父子从晋阳起兵到唐王朝的创建,仅仅只用了一年时间,如此神速的建朝速度,在中国古代历史上实为罕见。岂不知,这除了李渊、李世民父子高明的策略战术之外,还与隋末阶级斗争的客观形势密切相关。
  历史上任何一项重大变革,从根本上说,无不都是由政治和经济诸因素所决定的。在这些客观条件的基础上,杰出人物才能有所作为。类似于李渊、李世民的英雄俊杰也不例外。
  纵观历史,唐王朝是继隋朝应运而生的,然而,推翻隋王朝的则是隋末农民大起义。大业十二年之后,“盗贼遍海内,陷没郡县,炀帝皆弗之知也。”当时的局势,河北义军、瓦岗军和江淮义军像三把尖锐的利剑,插入隋王朝的心脏地带。隋炀帝被迫坐镇江都,调遣隋朝的强大军队集中镇守东都和江都。而从晋阳到关中,恰恰是隋朝军事力量最为薄弱的环节,这正好让李渊、李世民父子有机可乘,正如刘文静所言:“当此之际,有真主驱驾而用之,取天下如反掌耳。……以此乘虚入关,号令天下,不过半年,帝业成矣。”
  事态的发展也正是如此。当时,以李密为首的瓦岗军正处于全盛时期,隋炀帝便把瓦岗军当作最危险的敌人,诏左御卫大将军、涿郡留守薛世雄以精兵30000讨李密,根本没有留意到起兵叛隋的李渊父子。晋阳起兵后,李氏父子的战略目标很英明,就是乘虚入关,直取隋王朝都城长安,将自己置身于号令天下的重要地位。
  至于关中地区,史载“时关中群盗,孙华最强”。而李渊却巧借孙华的力量,渡过黄河进入关中,在途中“群盗归之如流”,李渊父子的军事实力因而得到了加强。这是李渊父子反隋建立新王朝的关键因素。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李渊出身于关陇集团,在关中地区有广泛的社会关系和影响力。居住在关中地区为数不少的李渊家族和戚属,随时可作内应力量。除了平阳公主的“娘子军”外,李渊从父弟李神通,他联合京师大侠罗万宝、河东裴勣、柳崇礼等“举兵以应义师,遣使与司竹贼帅何潘仁联结。潘仁奉平阳公主而至,神通与之合势,进下雩县,众逾一万。”李渊妻子窦氏的亲戚窦轨、李孝常,曾以永丰仓粮应接李渊兵马,史称“(窦轨)聚众千余人,迎谒于长春宫,高祖见之大悦,降席握手,语及平生。”可见,李渊、李世民父子入关,受到关中地主和官僚的热情拥护。这是李渊父子顺利建立唐王朝的重要原因。
  王夫之曾指出:“唐之为余民争生死,以规取天下者,夺之于群‘盗’,而非夺之于隋世。”显然,是指李渊父子是利用瓦岗军和关中义军的力量及其所造成的形势而顺利入关的。从史籍记载来说,这种观点是颇有见地的。
  然而,李渊、李世民父子作为杰出的发起者和组织者,在那戎马倥偬的一年里,他们高明的战斗策略,是保障唐王朝顺利建立的致胜法宝。那么,请回顾一下李渊父子的高明之处吧!
  其一,晋阳起兵明明是反隋的军事行动,但为了避免大臣犯上谋反的恶名,却在“尊隋”的名义下进行。大业十三年元月,李渊接受了裴寂等人的建议“尊天子为太上皇,立代王为帝,以安隋室。”显然是“掩耳盗铃”的再版。七月,李渊致李密的书中云:“所以大会义兵,和亲北狄,共匡天下,志在尊隋。”冬十一月,李渊攻克京城,迎立代王,“遥尊炀帝为太上皇”。这一系列史实表明,从晋阳起兵到攻克长安,李渊父子始终打着“尊隋”的旗号图谋政变,这样做就可以拉拢隋朝的官僚贵族,减少阻力,尽快夺取关中,站稳阵脚,建立唐王朝。
  其二,李渊父子实行一些争取人心的政策,为他们的军事实力积聚强大的力量。其具体措施是赈赡穷乏,废隋苛政。据《旧唐书·刑法志》记载:“高祖初起义师于太原,即布宽大之令。百姓苦隋苛政,竞来归附。”九月,军至河东,李世民提出:“进师入关,取永丰仓以赈穷乏,收群盗以图京师。”继续前进,李渊率军渡河入关,至永丰,开仓赈饥民。途中凡是隋朝离宫园苑皆罢弃,“其宫人等,并放还亲属”。可见,李渊父子的抚民政策无疑为他们赢得民心,在人心背向上,较之其他的起兵者要略胜一筹。
  其三,李渊父子从太原誓师时,就沿用府兵制,建立大将军府,分置三军,在军事组织上比较健全。史称:“时军士新集,咸未阅习,建成、世民与之同甘苦,遇敌则以身先之。近道菜果,非买不食,军士有窃之者,辄求其主偿之,亦不诘窃者,军士及属皆感悦。”后来,平霍邑,克临汾,取绛郡,至龙门,征途上一直保持与发扬了那种良好的战斗作风。当20余万大军围困京城时,李渊命令军队“各依壁垒,毋得入村落侵暴。”由此可见,李渊父子军队的组织性、纪律性很强,是一支富有战斗力的勇猛军队。这也正是李渊父子在军事上取得肚利的又一原因。
  挖掘历史可知,隋末群雄争霸的时代,李渊父子算是起兵最晚的一个,但却顺应了“天时人事”的历史潮流,在短短的1年时间内,就取得巨大成功。当然,这一致胜宝典一直成为历史的美谈。 

唐太宗李世民百谜/惠焕章,杨婧编著.—西安:陕西旅游出版社,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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