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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唐太宗的统治善始而未能慎终

惠焕章,杨婧


  贞观十三年,魏征疏奏了著名的《十渐不克终疏》,最深刻揭露了唐太宗日益腐朽,统治逐渐失去往日励精图治的作风,而未能善始善终,可以说是对唐太宗统治的衰落作了全面的勾画和批评。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29岁的年轻皇帝李世民,由于即位前已功名赫赫,威震朝野,所以在他执政前五六年中,依然充满朝气和生机,表现着一位年轻帝王的活力和进取精神。然而,好景不长,唐太宗在他还未进入不惑之年的时候便过早地衰老了。他的早衰表现在思想上和心理上,是观念的倒退和政治上的下滑,甚至对自己的才能和业绩由欣赏变为陶醉,乃至以为自己功高古人,无与伦比。正是在这种心理的促使下,他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兼听广纳、虚心受谏的良好作风。
  当唐军进占大漠南北之后,他曾对群臣自我夸耀说:“汉武帝穷兵朔漠,垂三十余载,中国空虚,所获无几,比于今时,故无等级。朕之功业大小,竹帛岂能尽载。”其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由于意骄志满,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谨言慎行,也开始不愿接受大臣们的意见,就连他一向所敬重的谏臣魏征,若不是长孙皇后从中解劝,也差点因殿堂犯颜直谏险遭杀身之祸。
  贞观初年,太宗皇帝曾是一个兢兢业业、克勤克俭的帝王,他一心想恢复国力,发展生产,医治战争的创伤,矢志于国家的富强。然而,随着国家情况的迅速好转,他渐渐变得懈怠和荒疏了,热衷于追求豪华奢侈的生活,走入了淫奢之途。正如魏征谏疏所言:
  “陛下贞观之始,视人如伤,恤其勤劳,爱民犹子,每存简约,无所营为。顷年以来,意在奢纵,忽忘卑俭,轻用人力,乃云:‘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正是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太宗淡漠了草创天下的艰难,他开始注重个人享受,驱使兵丁,大征徭役,到处兴建宫殿;洛阳的正山宫、骊山的翠微宫、宜春的玉华宫、汝州的襄城宫,一座座离宫别馆相继竣工,规模一座比一座宏大,建筑越来越豪华。为了大兴土木,人民的徭役也随之扩大,有的人不堪役使,竟砍掉自己的肢体以图逃避徭役,与贞观初期“爱民如子”相比较起来,太宗已腐朽到何种程度!
  唐太宗的过早衰老,还体现在他个人品格上的变化。他原本是一个严于律己的帝王,尽管他曾直言不讳地表白:平生之好惟名马、弓刀、美女而已。但即位之初,他对自己的癖好颇有节制。可到了晚年,他却不惜动用人力、物力,奔波于万里之外,到处寻觅天下名马,“求骏马于万里,市珍奇于域外”。京师及四方所造宫内用物及诸王、妃嫔的服饰,也都十分华丽,和初唐相比,简直大相径庭。
  到贞观晚期,唐太宗的游猎活动颇为频繁。他以行猎为乐,不仅给沿途百姓增加了许多额外的负担,也影响着所在地区的农事,还动用许多兵士。宿卫玄武门的卫士,一年中要有两个月充当他的围猎助手。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二月,太宗将幸洛阳,行至温汤,卫士崔卿、刁文懿“惮于行役”,“乃夜射行宫,矢及寝庭者五”,本想以此恐吓太宗,让其醒悟,停止游幸,结果却被以大逆罪处死。可见,士兵中反对徭役无度的情绪之强烈,他过频的游猎行幸已引起朝野的怨怒。
  唐太宗的性格也变得蛮横暴躁。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5月,唐太宗将至洛阳宫行幸,命当时名匠阎立德选一避暑之地,八月间“作襄城宫于汝城西山”,第二年三月,太宗“幸襄城宫”,却认为此处“地既烦热,复多毒蛇”,一怒之下便“罢襄城宫,分赐百姓,免阎立德。”在此期间,他还几次因一时激怒而产生胡乱杀人的冲动。
  唐太宗在贞观后期,变成了一位善于粉饰自己的人,常常是口头上巧言令色,美言动听,但在行动上却是另外一回事。有些事明知自己不对,却怕大臣们进谏忠言,便千方百讨躲避。实在没有办法逃避,就以势压人,使人不敢进谏,或者当面表示接受,而事后却不当回事。
  鉴于隋朝短命的历史教训,出于永固宏业的愿望。唐太宗在贞观初年就提出“慎终”的问题,并且得意洋洋地说道:“朕观古先拨乱之主皆年逾四十,惟光武年三十三。但朕年十八便举兵,年二十四定天下,年二十九为天子,此则武胜于古也。……既有此功业,何得不善始慎终耶?”
  然而,遗憾的是,当“善始慎终”等言辞余音犹存的时候,太宗的行为已经不知不觉地下滑了。这就造成了他23年的帝王生涯中,统治善始而不能慎终。 

唐太宗李世民百谜/惠焕章,杨婧编著.—西安:陕西旅游出版社,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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