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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女仙姑

王宝玲、黄晓明


  秦二世残杀了上万名如花似玉的少女为秦始皇殉葬,激起了世人的公愤。在骊山、蓝田、渭南及华山一带均流传着宫女幸免于难,化作毛女仙姑的故事。
  从玉泉院入华山,毛女峰是必经之地。这里供奉着一尊少女塑像。这就是传说中毛女仙姑的金身。
  毛女是从秦陵上万名陪葬宫女中侥幸逃出来的。在华山饮石泉,荫松柏,采食野果,熬过了许多岁月。到了汉代,有一位炼丹道人入山采药,突然发现了一个遍体长毛、攀枝如猿的怪物掠树而过。心里一惊,抡起手里的药铲要打。忽见那怪物有些像人,且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便大声喊道:“是妖,是人?”
  那毛人听见喊声,立刻停下来,慢慢走近几步,反问道人:“秦始皇还在吗?”听声音是女人,又问秦始皇,道人觉得很奇怪,便有意说:“秦始皇还在。”这话一出口,那毛人抬腿又要跑。
  道人急忙改口:“秦始皇早死了,如今已是汉家天下。”这毛人就是毛女。听说秦始皇死了,她才大胆走近道人,诉说了一生的不幸遭遇。
  道人心想,自个炼丹多年也难得长生,这毛女子所食必有仙果。便对她说:“你超脱尘世几百年,可望成仙。但要每日跪拜北斗。”
  从此,毛女天天向北斗朝拜。天长日久,得道升天。后来,人们把毛女采食野果的山峰叫“毛女峰”,住过的山洞叫“毛女洞”,她跪拜北斗的地方称为“拜头坪”。
  骊山毛女仙姑还有个丈夫,他们的故事还带着几分文采风韵,几缕人间温情。毛女是秦陵殉葬的宫女,她的丈夫原是秦始皇的修陵人。他们逃出虎口后,偶然相遇在深山,结为患难夫妻。在骊山采食山果草根,男的成了红发、红眉、红须,毛女成了绿发、绿眉。他们身轻如燕,能凌空飞翔。唐朝大中年间,陶太白和伊子虚二人入山采药,在芙蓉峰遇见这两位古人。他们为迎接客人,特意返回洞中换了衣服。男的古服俨然,毛女鬟髻彩衣。采药人与他们一起饮酒。酒兴诱发诗兴,古丈夫作诗而歌:
  饵柏身轻叠嶂间,
  是非无意到尘寰。
  冠裳暂备论浮世,
  一饷云游碧落间。
  歌罢,毛女起身而和之:
  谁知古是与今非,
  间蹑青霞与翠微。
  箫管秦楼应寂寞,
  彩云空惹薜萝衣。
  这诗虽是唐代佚名诗人托名之作,不过毛女夫妇只谈山水,不论是非的谨慎却正是苛政之下秦人的心态。
  据说,“洞房”一词即源于这一传说。毛女和她丈夫是在骊山深处偶然相会结为夫妻的。深山野林一无所有,唯独命运的悲剧是共有的。没有新婚的喜庆气氛,也没有可供安身的房舍。可这些都难不住这一对心心相印的情侣。于是他们入山洞度过了新婚之夜。并以山洞为家,过着艰辛却不受侵扰的平静生活。后人感于这恩爱的笃深,便将新房称为“洞房”,沿用至今。 

秦陵传说轶事/王宝玲、黄晓明编著.—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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