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首页 > 秦始皇陵 > 传说故事

[上一记录]  [下一记录]

北城门钥匙

王宝玲、黄晓明


  价值连城的珍宝在炼铁炉里与废铜烂铁是等价的。
  1969年夏,毛家村南的农民在平整土地时挖到一件铜器。在劳动日值仅几毛钱的时代,铜是值钱的。他拿到毛家分销店,按斤论价卖了。钱没有取出来,换成甜点心,在场的五、六个人没用几分钟便囫囵下肚。
  收购员从秤盘里抓起这件铜器和村民们一道欣赏起来。它长约二尺,呈圆柱形。有锄把粗细,一端有柄。明眼人还发现它的手柄上刻的有字,曲曲折折。看了半天,认出了“北”和“门”两字。另外两个字不认识,很是扫兴,便扔进了废铜堆里让它安息。
  事有凑巧。晏寨村有一位叫丁耀祖的人,在临潼县文化馆工作。这年冬天,分销店收购了一件带字铜器的消息传进了他的耳朵。丁耀祖立即赶到分店,果有其事,可是,店员吕耀斌告诉他,这件铜器已经与废铜烂铁一起交到县收购站了。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上面刻的字是关键。丁耀祖请当天在场的人回忆字的笔画。一位叫毛振文的教书老先生也曾见过这件铜器,他认出了“城”字。最后一个字是“锁”还是“钥”,他认不出来。不过,他能肯定,字体是秦小篆。
  丁耀祖判断,这件铜器是北城门钥匙,也可能是锁。在临潼搞了几十年文化工作的老丁心里明白,秦陵周围秦代文物埋藏之丰富是惊人的。走路绊倒你的很可能就是一件宝贝。
  事不宜迟。他约了一位同事,当天赶到临潼县收购公司。热心的管理员查了帐本,核对了存货,告诉他,毛家交来的废铜已交到西安土门收购站了。没找到“钥匙”,他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暗自庆幸,因为管理员介绍说,铜是贵重金属,收购站对不同县、镇收到的铜都分开用麻袋装好、封口、并编上号码。
  老丁追钥匙心切,第二天又约了一位同事追到西安。他还多了一个心眼:省城的收购站要是不积极配合咋办?于是,他俩先到陕西省文管会,开具了查寻文物的证明。大红印揣在怀里,信心足多了,不怕把废铜烂铁翻个底朝天。
  土门收购站的同志不敢怠慢。堆得像小山似的废铜烂铁麻包一袋一袋查,一本又一本地翻台帐,到底晚了一步。原来,到处都忙着“革命”,没人搞生产。这些铜三年没有外调一包。偏偏这年冬天,才调出一批。临潼县交来的铜恰恰就随这一批调走了。三个地点:上海、天津、沈阳,都有可能。于是,收购站的同志给他们写下了厂家的详细地址。
  金鱼脱钩了,线也断了。他俩抱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返回省文管会。文管会以省级文物管理部门的名义分别向这三个厂家发了电报,描述了该铜器的形状,及带字的特殊标记,务请厂方认真查找。等待是焦心的。数日后,三家相继回电:废铜已经回炉。
  1991年国庆节刚过,在临潼县燃料公司,我们找到了吕耀斌。他回忆说,当时谁也没想到它是文物。其重量不足两市斤,按紫铜论价,每市斤才一点九元;卖主住在毛家南村,乳名叫“毛鸡娃”,当时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听说出土地点还有石板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毛鸡娃官名叫毛志峰。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开着手扶拖拉机种小麦。“这东西,我给县文化馆画过几次草图了。还用铁管给他们复制了一件。”说着,他又动手为我们画草图。
  他回忆说,这东西刚出土时,通体硬直,绿锈斑斑。拿到分销店,收购员吕耀斌不想要,认为柄是铜,前面一节是铁。找来磁铁一试,又不是铁。为了证明它是纯铜的,毛鸡娃用铁锤砸、锉刀锉,铜锈渐渐剥落。曾干过钳工的他,突然发现,柄以外的部分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节节连接起来的,大约有八、九节。每节两寸长,从外表看不出连接方法,按的十分牢固。他费了大半天想砸断,到底断不了。柄上的铜锈不多,柄长约二十厘米,宽三厘米,厚一厘米,呈长条形。两个平面,一面有花纹,一面有四个字。
  他领我们到出土地点。当时的地貌因平整土地已面目全非,从大致地点看,此地靠近北城边沿,大约处于秦陵的南北轴线,也正是秦陵北城门遗址附近。据他讲,最先看见的是一小块青石板,石板下面有一大堆瓦砾。“钥匙”就是在瓦砾堆中发现的。他说:“当时平整土地,经常能弄到铜器,有箭头、铜镜等等。运气好的话一天能卖掉一二斤。”不过,现在唯一保存下来的就是那块青石板了。 

秦陵传说轶事/王宝玲、黄晓明编著.—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11

您是第 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