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夯土的传说

王宝玲、黄晓明


  传说,孟姜女哭倒长城之后,是用滴血验骨的办法,从古长城的夯土层中找到丈夫的骨殖的。二千多年过去了。一个偶然的发现,将这个古老的传说曳回到现实中来,给了我们一面透视历史的镜子。
  秦陵附近的村民说,秦始皇在修陵墓的时候,对一些关键的夯土部位,在筑土之前,都要杀掉一名劳工,用活人祭神祭祖,把人血洒入土层,将尸体埋入土中,然后再举夯筑土。据说,这样筑成的城墙才密实牢固,永不倒塌。
  秦陵封土周围有许多夯土遗址,内外城墙、宫殿基址都是夯土筑成的。陵区之内的耕地上,随便找个地方挖下去,也许就是某一遗址的夯土层。
  1967年夏天,连续几场大雨之后,岳家沟的岳天杰和岳万杰清早赶往村北干活。村子通往临马公路的这条大道,基本与秦陵外城墙重合,秦陵墓区的西界碑正好就矗立在大道旁边。他们的脚下就是两千年前的夯土层,对于他们来说,这一点儿也不稀奇。他们碗里的“哨子面”,盘里的“肉夹馍”,也许就是在夯土之上的田野里长出来的。
  当他们走到西界碑的北侧,岳万杰忽然瞥见路右边浅沟里有堆白骨,被地表水冲刷得白亮白亮。两个人蹲下来细心一看,是一具人骨。他俩把肩上的铁铲拿到手里,准备铲几铲土把它盖上。天杰心想,骨头正在雨水道上,这回埋上土,再下雨不就又冲出来了吗?两人一合计,就在附近的草堆里挖了个浅坑,想把这堆白骨易地埋掉。可是,往外刨骨头的时候,两个人大吃一惊:人骨竟然是筑在夯土层之中的。
  据岳天杰回忆,周围的夯土没有扰动的痕迹,夯土的层次分明可辨,且质地坚硬,和别处的夯土没有什么两样。腿胫骨和肋骨都断成数节。有的断骨未能完全刨出。他俩当时就认为,这是筑城墙时用石夯砸进土里的活人。于是,他俩怀着几分怜悯的心情,很小心地把这堆骨头埋进挖好的浅坑里。岳天杰说,他们当时只是想:叫这个人好好歇着吧。 

秦陵传说轶事/王宝玲、黄晓明编著.—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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