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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大印

王宝玲、黄晓明


  秦始皇陵兵马俑是埋在地下的,勇士们的头上顶戴的不是肥沃的良田,而是一大片贫瘠荒凉的卵石滩。在丛生的荒草中,累累的坟茔间,野兔攻穴,狸狼出没,当地人把这里叫做“狼滩”。
  村里的老者总是告诫孩子们:“少到那地方玩耍,有怪物。”爷爷告诫孙子,孙子再告诫玄孙。一代代村民都对这片乱石滩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秦兵马俑坑前后发现过汉至明清等朝代数十座墓葬。这些墓葬都挖到了放置陶俑的土层中,同时,也打碎了陶俑。掘墓人把陶俑的碎片集中起来,放在一堆埋掉,埋掉的东西有时又被后人挖出。这样,兵马俑的残肢碎片及俑坑中的兵俑也就部分散落在这片土地上,有些人在种地时也拾到过箭簇等青铜器。
  俑坑的南边是王俭村。解放初期,王俭村一个村民在“狼滩”南面的一条土沟里拾回一件“棒砖”,一尺来长,中段略微弯曲。睡热炕、枕砖头是关中人由来已久的习惯。这天然弯曲的枕头让他很高兴一阵子。没想到第二天发现蛆虫满炕爬行。再看这“棒砖”不由得周身起鸡皮疙瘩。莫非这是一件冥物?冥物就是随葬之物,老百姓认为冥物是凶器,遇到它是不吉利的,更不用说拿回家。这位村民以为这是神灵的一种暗示,赶忙物归原处,就连那蛆虫也不敢灭杀,而是小心翼翼地清理出去。许久之后才弄清,蛆虫来自顶棚上的一只死老鼠,惶恐之心这才慢慢安定。他发现这件“不祥之物”的出土地点就在今天的二号坑附近。是陶俑的一段胳膊还是半截马腿,已不能确知,不过它属秦陵遗物大概是可信的。
  也有人在这些弃物当中拾到过宝贝。一位姓王的青年村干部,少年时代同他的伙伴们在“狼滩”玩耍,曾在秦俑馆东南角名胜古迹附近拣到过一件正方形陶质器物,有手掌大小,一面刻字,一面有纽。可惜,他的发现早于秦俑的问世,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当时也不可能认识它的价值,只是见它烧制得精巧细密,便将字迹磨平制成了一方砚台。秦俑出土以后,他同秦俑馆研究人员闲谈时,才提到此事。他说,那可能是个大印吧。这件方印,引起了秦俑文物工作者的极大兴趣。但是这方印制成砚台后也被家里的老人当作不祥之物扔掉了,这方大印就这样失落了。 

秦陵传说轶事/王宝玲、黄晓明编著.—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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