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自由主义“小广播”

李鸿义

　　二、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
　　反对自由主义“小广播”
　　中国是一个小资产阶级成分极其广大的国家，中国共产党是处在这个广大阶级的包围中，又有很大数量的党员是出身于这个阶级的。特殊的国情决定了党经常受到小资产阶级思想影响和干扰。抗日战争开始以后，党的队伍大大发展了，但是新入党的党员占绝大多数，在新党员中，小资产阶级出身的党员又占了大多数，“他们是带有浓厚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思想到党内来的，在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都还没有受到无产阶级铁的纪律的锻炼。”⑦加之，党长期处在分散的农村游击战争的环境中，各根据地长期被分割、包围、封锁，容易产生自由主义、本位主义、山头主义、分散主义。因此，去掉盲目性，增加自觉性，打通同志间的思想、提倡同志间的互相了解、互相尊重，以实现全党大团结，是全党的重要任务。
　　反对自由主义是党在思想战线上的一个严重任务。早在1937年9月，毛泽东就在《反对自由主义》一文中，列举了当时党内自由主义的11种表现。分析了自由主义产生的根源、性质和危害，号召拿起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武器，与自由主义进行积极的思想斗争。中共中央于1941年7月1日作出的《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中，进一步明确提出了纠正宗派主义、自由主义的办法，这就是：第一，在党内强调全党的统一性、集中性和服从中央领导的重要性。不允许任何党员和任何地方党部有标新立异、自成系统及对全国性的问题任意发表主张的现象。要求各个独立工作区域的领导人员，特别要相信和服从中央的领导。第二，严格检查一切决议决定的执行情况，坚决肃清阳奉阴违的两面派现象。加强党内的团结互助，加强党的纪律教育。要求严格遵守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的基本原则。第三，用自我批评的武器和加强学习的方法，来改造自己，使之适合于党与革命的需要。每个党员、特别是每个领导干部，都要反省自己的弱点，把党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任何人都不应有自满自足、自私自利的观念，应提倡大公无私、忠实朴素、埋头苦干、眼睛向下、实事求是、力戒骄傲、力戒浮浅的作风。
　　全党各机关、部队、学校把反对自由主义作为整风的一项重要任务。党风学习阶段刚一开始，1942年8月11日，中央军委系统学习总委员会在《关于党风学习的决定》中，布置了9个讨论题，其中“个人和党的关系问题”、“本位主义和闹独立性问题”、“自由主义和极端民主化问题”等，是议论的重点问题。延安大学举行了由全校师生参加的反对自由主义讨论大会，会议由校长吴玉章主持，并有中央组织部、中央妇女委员会、总政治部、延安电影团等机关代表列席。全校师生主要就校纪校风、群众利益、学习上的自由主义、工作上的自由主义，非组织批评等问题进行了讨论。这次大会对延安大学存在的自由主义倾向进行了彻底的清算，从而带动和促进了其他各部门反对自由主义的斗争。
　　在整风运动期间，自由主义还有一个突出表现，就是“小广播”。它往往容易被忽视，但又往往成为敌人利用的工具。因此，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在反对宗派主义的同时，特别重视反对“小广播”。
　　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以后，国内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1939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1941年6月德国突然向苏联发动了全面侵略战争。同年12月，日本偷袭美国在太平洋的海军基地珍珠港，爆发了太平洋战争。侵华日军将其军事进攻方向转向解放区战场，加强了对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扫荡”，尤其是对华北解放区的重点进攻。从此以后，中国抗日战争就成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国际国内形势复杂多变，民族矛盾、阶级矛盾和党内矛盾交织一起，错综复杂。
　　在这一背景之下，1942年12月6日中央总学委会发出《关于肃清延安“小广播”的通知》。《通知》指出：“延安整风学习中暴露了党内‘小广播’的危害性是极端严重的。根据各方面的材料可以看出：有的人将党内政治、军事、党务、组织、经济、教育、锄奸、情报等等秘密消息与机密行动都泄露出去，破坏了党内有关生命的机密；有的散布对苏德战争、中日战争的悲观言论，甚至于‘广播’对敌有利的谣言；有的人对党内同志任意污蔑造谣中伤；有的人散布整风是为了打击某些人的谰言，破坏党内团结；有的替反革命分子‘广播’反党思想；有的人替反革命分子制造反党谣言。这种严重的现象流行在每个角落里，无论在党政军民学各机关中，无论在老干部新干部中，无论公开部门工作中与机要秘密部门中，都或多或少存在着。虽然在整风的学习中已促成了许多同志的觉悟，自动地向党揭发出来。但在许多机关学校中‘小广播’尚未彻底清除。”过去有些人对“小广播”的行为，认为是某些个人的幼稚行为，是无聊的小事，不值得加以注意。恰恰相反，“小广播”是危害党的大事，是党内自由主义的具体表现，是党员违反党的原则，违犯党的纪律，破坏党的机密，破坏党的团结的问题，甚至是反革命分子进行反党活动破坏党的问题。特务分子正是依靠这些“小广播”取得党的秘密，散布“合理流言”并作为反革命活动的掩护。因此，《通知》要求，各学习委员会必须严重注意这个问题，在反对自由主义的斗争中，进行下列工作：(一)号召全体党员起来反对这种泄密造谣的“小广播”，指出他们的阶级立场是动摇的。他们相信敌人的谣言，对托派反革命的“人性论”、“蜕化论”的宣传，是有些臭味相投的。他们在思想上组织上存在着浓厚的自由主义，否认甚至厌恶党的原则、组织纪律和秘密工作制度。他们讲温情，重私交，论友谊，对个人的私交可以无所不谈，即使党的最秘密的消息，也可以冲口而出；对党的组织可以欺骗隐瞒，甚至听到反革命的言论，也可以不报告组织。他们对“自己人”有了错误可以互相包庇，对党的“公愤”可以漠不关心，就是反革命分子也可以作为他们的朋友；至于对不满意的人，便造谣中伤，对个人的“私愤”，便力图报复，就是党的干部，也可以成为他们的“仇敌”。这种人是过不惯政治的、原则的党的生活，而是喜欢串门子，专门调查党的秘密。作为广播材料，打听个人的生活起居，加以评头论足，以便把自己吹成一个“通晓党密的人物”，而实际是变成了一个敌人的义务情报员。对这种“小广播”，要号召全体党员群起而攻之，以促其觉悟，并需严整党的纪律，彻底肃清之。(二)号召每个党员深刻地反省自己和严正地批评别人，检查自己和别人是否犯了“小广播”错误，曾泄露了一些什么秘密，向外“广播”了一些什么消息，向党隐瞒了一些什么问题，听到了一些什么不利于党的消息没有向党报告……，对于这些问题，每个党员都应向党诚恳坦白地报告出来，各学习委员会把这种反省和揭发，当作学习考试和党性检查的尺度之一。(三)各机关学校应根据上面的主要问题和本机关的具体情况，制发“小广播调查表”，分发给每个同志填写，以调查本机关的工作人员向外广播了一些什么，及由外面向本机关工作人员广播了些什么，这种调查材料，应加以整理研究，并向总学习委员会报告。(四)根据反省和揭发的材料以及本机关与其他机关的调查结果，对能够遵守纪律，保密的同志，应给以赞扬；对能够向党坦白报告自己过失的同志，应欢迎他们改正错误；对泄露秘密，造谣生事者应按其性质程度的轻重，给以处罚；对确有错误隐瞒不报者，应在群众中批评或斗争，使其觉悟。此外，要认真地进行秘密工作的教育，建立保密工作条例和经常的检查制度，各学委会要把贯彻落实《通知》的情况报告总学委会。毛泽东对抗敌斗争前线的“小广播”特别重视，他致电彭德怀强调指出：“发动填‘小广播’表格及社会关系表，在这两个表上，叫各人将平日所作一切带政治性而不应泄露的‘小广播’及本人历史上各种社会关系统统填上去，在此阶段内应着重提出反对自由主义错误，从思想上纠正党内错误。”⑧
　　通过上述工作，在反对宗派主义的同时，反对自由主义“小广播”，使全党对其严重危害有了深刻的认识，逐步克服了各种自由主义和“小广播”现象，进一步端正了党风和政风，保证了全党在马列主义基础上的团结。延安整风期间反对自由主义和“小广播”的斗争是成功的，为党的思想建设、政治建设和组织建设创造了宝贵的经验。
　　①毛泽东：《紧紧抓住整风这个关键》，见《中共党史参考资料》第17册(下)(下同)，第336页。
　　②毛泽东：《紧紧抓住整风这个关键》，第336页。
　　③《毛泽东选集》第3卷，第822页。
　　④《毛泽东选集》第3卷，第826页。
　　⑤李维汉：《回忆与研究》(下)，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6年4月版，第523页。
　　⑥《陕甘宁边区政府李主席鼎铭先生事略》。
　　⑦《刘少奇选集》上卷，第191页。
　　⑧毛泽东：《紧紧抓住整风这个关键》，第336页。
　　

延安整风运动/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