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党八股的罪状

李鸿义

　　三、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
　　宣布党八股的罪状
　　党八股的产生有着深刻的历史根源和思想根源。从历史上看，在我国漫长的封建社会里形成了一套顽固的老八股、老教条。
　　八股文是中国明清时期封建皇朝考试制度所规定的一种特殊文体，其内容空洞，专讲形式，玩弄文字。这种文章对每一段落都要求固定的格式，连字数都有一定的限制。
　　鲁迅先生曾说过：“八股原是蠢笨的产物。一来是考官嫌麻烦，他们的头脑大半是阴沉木做的，甚么代圣贤立言，甚么起承转合，文章起韵，都没有一定的标准，难以捉摸，因此，一股一股地定出来，算是合于功令的格式，用这格式来‘衡文’，一眼就看得出多少轻重。二来连应试的人也觉得又省力，又不费事了。这样的八股，无论新旧，都应当扫荡。”①反对老八股、老教条是五四运动的一大功绩。但到后来，又出现了洋八股、洋教条。鲁迅先生批评这种洋八股“只会辱骂恐吓甚至于判决，而不肯具体地切实地用科学所求得的公式，去解释每天的新的事实，新的现象，而只抄一通公式，往一切事实上乱凑。”②中国共产党内的一些违反马克思主义的人则发展这种洋八股、洋教条，成为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的东西。从思想上看，党八股是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世界观的表现。党八股是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的宣传工具和表现形式，它不但不便于表现革命精神，而且非常容易使革命精神窒息。“我们反对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如果不连党八股也给以清算，那它们就还有一个藏身的地方，它们还可以躲起来。”③这表明，文风问题从来不是单纯的写作问题，它是为一定的政治路线服务的。“如果我们连党八股也打倒了，那就算对于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最后地‘将一军’，弄得这两个怪物原形毕露，‘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两个怪物也就消灭了。”④这样才能使生动活泼的革命精神获得发展，马克思主义才能得到广泛地传播，党的事业才能更快地发展。
　　毛泽东风趣地历数了党八股的八大罪状，概括起来说，就是：(一)空话连篇，言之无物。有些人写文章、做演说，象“懒婆娘的裹脚，又长又臭”，空空洞洞，毫无内容。(二)装腔作势，藉以吓人。他们常常用吓人词汇，搞吓人的战术。(三)无的放矢，不看对象。有些人对于自己的宣传对象，没有调查，没有研究，没有分析，乱讲一顿。(四)语言无味，象个瘪三。有些文章、演说，颠来倒去，总是那几个名词，没有生动活泼、切实有力的语言，只有死板板的几条筋，象瘪三一样，瘦得难看。(五)甲乙丙丁，开中药铺。有人写文章、做演说、著书、写报告，充满了甲乙丙丁、一二三四等符号，不提出问题，不分析问题，不解决问题，不表示赞成什么，反对什么，没有什么真切的内容。这种开中药铺的方法，实在是一种最低级、最幼稚、最庸俗的方法，不用动脑筋的形式主义的方法。(六)不负责任，到处坑人。许多人写文章、做演说，可以不要预先研究，不要预先准备；写好文章也不多看几遍，马马虎虎地发表出去，“下笔千言，离题万里”，责任心薄弱，到处害人。(七)流毒全党，妨害革命。(八)传播出去，祸国殃民。群众不喜欢他们枯燥无味的宣传，我们也不需要这样蹩脚的宣传家。王明的《为中共更加布尔什维克化而斗争》一书，就是充满着八股气息，其中大一二三套小(一)(二)(三)，再套甲乙丙丁、ABCD,通篇是八股教条和公式。
　　毛泽东认为，五四时期如果不反对老八股和老教条主义，中国人民的思想就不能从老八股老教条主义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中国就不会有自由独立的希望。今天，不反对新八股和新教条主义，则中国人民的思想又将受到另一个形式主义的束缚。至于党内一部分人所中的党八股的毒，所犯的教条主义的错误，如果不除去，那么，生动活泼的革命精神就不能启发，拿不正确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恶习就不能肃清，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就不能得到广泛的传播和发展；而对于老八股和老教条以及洋八股和洋教条在全国人民中间的影响，就不能进行有力的斗争，也就达不到加以摧毁廓清的目的。
　　毛泽东作《反对党八股》报告的3天以后，中央宣传部在给各级宣传部的指示中指出：“党八股流毒于党，就是使得主观主义、宗派主义还有一个最后藏身之所。夸夸其谈，长篇大论，引证抄袭，毫无创见，模仿一套，到处运用。这样就束缚党员思想，失去生动活泼的气象，失去对新鲜事物的感觉。”《解放日报》在《宣布党八股死刑》的社论中指出，彻底废除党八股残余的最好办法，就是建立正确的宣传，必须要提出问题，解决问题。正确的宣传的结果，是提高群众的革命情绪，鼓舞他们的战斗精神。肃清党八股残余，是全党的任务。因此，在反对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的同时，必须连同藏污纳垢的党八股一齐反掉，代之以生动活泼的新鲜有力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文风，推进革命事业向前发展。
　　

延安整风运动/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