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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来赵占魁运动总结
崔田失
(一九四四年二月)
一、赵占魁运动开展的经过与近况
改造边区工人劳动态度，提高生产效率的赵占魁运动，于一九四二年十月中由总工会提出，经边区各工厂响应而发动起来。但当时一般对于赵占魁运动的意义，还没有弄清楚，有的工厂认为又是一种定期的生产竞赛，或生产突击运动；有的工厂并不重视，借口等待总工会的具体办法，或以为本厂生产效率已很高，或者以为标准太高，都抱着怀疑观望的态度。总工会虽派了人到各工厂去传达开展赵占魁运动的决定，但亦只作一般的号召，而无具体的推行办法，使赵占魁运动不能普遍开展起来。
在去年“二七”前，赵占魁运动实际未在边区各工厂真正发动起来。在“二七”大会上，邓发同志对到会各工厂工人代表和工厂干部讲了今后开展赵占魁运动应注意的问题外，同日并在解放日报发表“响应生产号召开展赵占魁运动”的论文，指出在边区发动赵占魁运动的可能条件，与今后开展运动的方向和办法，从此赵占魁运动才开始进入另一新阶段。邓发同志又亲自指导中央印刷厂和农具工厂，召集两厂的党、行政、工会干部和积极分子谈话，交换开展赵运的意见，并具体帮助他们进行组织推动工作，帮助参加赵占魁运动的积极分子订个人生产计划。两厂经过积极分子的推动，于是全厂职工纷纷报名参加运动，两厂开展赵运的热潮，参加赵运的个人计划，农具工厂、中央印刷厂向边区各工厂的挑战书，均由解放日报陆续发表出来，引起边区各工厂很大的注意，如光华印刷厂，即从生产竞赛转入开展赵占魁运动。
在三、四月间，政府直属工厂在边府举行厂长联席会议，在这个会议上，邓发同志发表了对公营工厂党与职工会今后工作的意见，洛甫同志在他的发言中指出了公营工厂的性质与任务。各厂对于今后工厂行政、党、职工会工作，均有进一步的认识。在工厂联席会议结束后，各厂即分别进行检查工作，同时开展赵占魁运动。五月七日，邓发同志在解放日报发表“在公营工厂中如何开展赵占魁运动”的论文，具体指出开展赵占魁运动的方法，各工厂党政工作干部和全体工友们根据这个指示而积极动作起来。从此赵占魁运动在边区工厂才普遍开展起来，真正成为群众的运动。
赵占魁运动普遍开展后，不仅掀起了全边区公营工厂的生产热潮，即私营炭窑与木工作坊亦有热烈响应赵占魁运动的。甚至在敌后根据地，亦因赵占魁运动的影响，在太行区即发动新劳动者运动，晋西北则开展了张秋凤运动。现在赵占魁运动已成为各抗日根据地的新的劳动运动了。
现在全边区所有公营工厂都参加了赵占魁运动，报名参加运动的职工共一千零四十—人。在今天可以说，赵占魁运动已由普遍开展而进行巩固与坚持的阶段了。
二、赵占魁运动使边区公营工厂发生了什么变化?
赵占魁运动在边区普遍发展起来后，为期仅仅一年，不仅提高了生产效率与劳动热忱，增加了产量，节省了成本，而且部分改造了思想领导的作风，并显著的改变了职工们的劳动态度，使许多工人对于自己的工厂有了正确的认识，能够自觉的来爱护自己的工厂，开始有了工厂主人的责任感，对工作也安心了，对工具原料和一切革命财产亦知道应当爱惜了，对劳动纪律亦能自觉的遵守，对损坏工具浪费原料不再熟视无睹了。由于有了这样的变化，使公营工厂的生产更有了保证，巩固了公营工厂发展的基础。现将各方面显著的变化分述于后：
第一，在生产上的变化为提高了生产数量，改进了生产质量，减低了成本，节约了生产原料，并保证了完成工业供给。尤以生产数量的提高，原料的节约有极显著的成绩，例如难民工厂的生产数量就逐月的提高，五月份赵运开始，生产土毛布五五二匹，六月份生产六五〇匹，七月份生产九〇八匹，八月份则超出一〇〇六匹，而生产的人数和工具较前减少了百分之十。个人方面的生产效率，在赵运开展前，铁机平均每日织二十点三码，现在平均每日织二十六点三码，提高了百分之三十。木机在以前每日平均织十一点七码，现在增到十六码，即提高百分之三十六。王公武每日曾创造铁机生产四十一点一码的最高纪录。边区纺织厂，开展赵运虽较迟，但进步亦很快，八月份产布七五三匹，较六月份增加百分之七十四。边区被服厂，在运动前每机平均每日打十一点四套，最高十九点八套，运动后如八月份平均每日打十六点一五套，个人生产最高达三十套；中央印刷厂各部门的生产率，在赵运后均有很大的提高，排字部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六，机器部提高百分之五十九。新华化学厂的肥皂生产，每月产量如以去年一月份的产量为一百，则四月份为一四五，五月份为一四六，六月份为一五一，七月份为一八三；八月份为二二四；而参加生产的人数反而逐渐减少，八月份比五月份减少职工百分之二十五。光华印刷厂，四月份产量超过上月份的一半，五月份每人平均超过自己计划百分之二十五，六月份特别着重质量仍超过百分之五点八，七月份则超过百分之二十七。农具工厂在开展运动的第一个月，产量平均超过百分之三十一。此外，新中国木厂，过去做一张靠椅平均需十六小时，现在平均需八小时二十分，最快七小时，而且质量还较前精致。延安朱家沟炭工，在五月份超过原产量五十余万斤(大秤)。
在节约方面的成绩，如难民工厂的废纱每天由八斤减为二斤。染毛毯由十个人，用一二六点五条肥皂，在运动的第一个月，同样产量减为七个人，用八十四条肥皂。边区被服厂，过去每码线缝十六套，现在缝二十一套。中央印刷厂，过去每印一千张要损坏八到十张，现减为一张半到三张，同时修补破纸来用，在四、五、六三个月，共节省了一万八千万张，值九万元；又由于生产率的提高，在保持原来产量下，抽出二十四人去做其他生产工作，这更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省。农具工厂在开展赵运的第一个月，即节省碎铁四百公斤，建筑工程费六万元，粮食一石。
由于产量提高，原料节省，使成本费亦较前减低了，例如每匹土布，过去合成本二斗九升(小米)，现在减为二斗一升；肥皂每百条过去需成本费一石二斗四升七合，现为九斗八升。
又由于生产量的不断增高，亦保证了工业供给，如难民、边纺所织出的土毛布，就能按照政府规定的任务及时完成，因而保证了去年政府机关人员冬衣的供给。
第二，提高了职工的阶级觉悟，劳动态度亦有很大的转变，从上面所述的生产成绩，就是职工劳动积极性的具体表现。自赵占魁运动开展后，职工对于自己的工厂已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能自觉的来爱护自己的工厂。如农具工厂翻砂工人杜如海，过去在工作中爱说闲话、串门子，在赵运教育下，他认清了自己为谁工作，改变了以前的作风，稍一有空，就自动参加打铁组工作，不让一分钟白白浪费。中央印刷厂的排字工人，由于二十一人担任过去二十四人的工作，没有一个人把时间浪费在闲谈中，大小便的时间都挤到工作时间以外，打了的开水都忘了喝，大家一心想的是：“我的数量，我的质量”；难民工厂现在恐怕工人劳动过度，禁止工时以外做工，但木工组长王武宝在病假中仍到工房指导工作；新华化学厂刘其祥卸冷皂箱，打伤了脚，悄悄包扎后仍照常工作，一星期后，组长发现他的伤口已化脓，叫他休息，他说：“没关系，快好了”，仍然工作。对劳动纪律也能自觉的遵守，在各厂中无故早退迟到的现象已很少了，且有不少的人自动要求增加工时和义务工。工艺实习分厂六月份有五十四人共加工五百四十九小时；七月份有六十八人，共加工八百一十二小时；又李凤刚、傅书俊等提出增加工时三小时。
不安心工作的现象，大部分克服了，二流子工人也开始转变，好吃懒做的懒汉被看做是耻辱。如工艺实习厂，在以前有些工人不安心，不愿学习技术，认为当工人没有地位，要求调换工作，现在大部分转变了。如康有林工作不安心，怕困难，原料缺乏时不去利用零碎的材料，现在他表示今后决定安心工作，公家需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能自动想办法去利用零碎材料，解决原料缺乏的困难。光华印刷厂制版工人崔文彦，受坏分子影响，不安心工作，现在他已了解，工厂是自己的，在大家面前保证：“一直到死决不跳厂”。边区被服厂的著名二流子工人马沛霖，现在反省出：“我自进厂以来，挂了一百多次病号，可是只有一次才是真病。”他要求订个人生产计划，在墙报公布，请大家帮助他，督促他。又该厂女二流子宋银花，一个月锁扣眼不到十五件，在运动中经大家批评帮助下，开始转变，现在自己订出计划每天至少锁十五件。难民工厂的王凤仁，每月最多织十匹布，有时只织四、五匹，在工作中经常借口修机子，休机休息，在运动中也逐渐改变，他的老婆又向他提出竞赛，在七月份织到二十匹，八月份织了二十二匹，中间还出过公差四天。
过去工人中的经济主义是相当浓厚的，为了工资曾发生过不少纠纷，现在工友们知道自己是为革命工作，不再计较工资了。难民工厂王屺厚，是整经组长，在五月底结算工资，他的工资应得一千二百余元，本组其他同志也得千元以上，比起别组超出许多，他即召集本组工友商议：“我们在公营工厂作工是为了革命，不是为几个工钱，现在咱们工资突出，要影响别组工人，对革命不利……”，经一致同意自动要求工厂将整经工资标准提高到六匹半，于是将工资由一千二百元，减为七百余元。现在中央印刷厂、农具工厂的工友们，有的把自己的工资提出百分之十至四十，长期捐助工会作为文化教育经费，甚至还有不要工资的。如被服厂的张保全，他说：“为革命工作，只要有吃有穿就好了，多拿工资也没有用。”经厂方和工会的领导同志劝他，只要努力生产，多拿工资把生活搞好些是应该的，但他仍然经常捐出工资。
在赵占魁运动中，工人的行会主义思想也逐渐被清除了，阶级友爱增进着，职工的团结加强了。过去有些职员与工人间是有一条鸿沟的，职员看不起工人，不接近工人，而工人则把职员看作“当官的”。在运动中，发扬了民主与自我批评精神，职工间的隔阂打破了。过去工人与学徒的关系总搞不好，学徒不尊重师傅，师傅又不放弃“留一手”的老习惯，现在不愿把技术教会学徒的人已很少了。许多熟练工人在计划上定出要教会几个学徒，而学徒对师傅的态度也改变了，能虚心学习技术，尊重师傅。
工友间互相帮助、友爱的精神，在各厂对赵占魁因公负伤的热切慰问上可以表现出来。各厂工友一听到赵占魁因公受伤入中央医院治疗，莫不纷纷捐钱送食品，并派代表前往慰问。被服厂工友一得到老赵受伤的消息，立刻就提出一万一千余元，绥德各工厂亦来函电慰问，并捐助五千余元。在各厂中互相帮助的例子是很多的，如光华印刷厂工人范耀武送给学徒棉花费二百元；帮助范培才中药费五十元；又学徒李成银利用工暇，帮助工友打了几十双草鞋。残废工人马德仁见工人薛兆林的孩子病了，送给白糖一斤。他们不仅仅在工人中间是这样，当听到关中、鄜县的难民被反动派蹂躏，许多工友就自动捐助。如难民工厂工友捐助工资十一石六斗，边币一万八千七百七十元，和一批毛衣棉衣等物，光华印刷厂工友也捐出一万三千余元相助。
第三，政治觉悟提高了，保卫边区的热情增涨了，能以自我牺牲的精神努力生产，准备战斗。去年七月间各厂工友们自发的展开了募捐劳军运动。据二十四个工厂不完全的统计，共献金一百二十万元，其中边区纺织厂即献金三十五万元，有二十八人捐出全月工资；化学厂职工捐出七月份的全部工资。各厂工友们在生产上表现的战斗热情尤为高涨，如中央印刷厂每个赵占魁运动者，都重新提高自己的生产计划，全厂职工提出生产力要比前年增高百分之五十，他们现在就不分昼夜，工作随时到来随时就做。被服厂工人即提出加紧生产，准备战斗，纷纷自动要求加义务工，全体职工一致通过每天除工作十小时外，增加义务工一小时，星期天只休息半天。边区纺织厂工人亦一致通过实行十一小时工作制，其中一小时作义务工劳军，两周休假制。交通工厂亦决定取消休假，每天加工一小时。利华纸厂工友提出工作十二小时。这些要求都由工友们一致决定实行了，他们都清楚了解，多生产一点东西，就多一份力量保卫边区。
工友们除了积极努力生产外，各工厂都成立自卫军，有些工厂的工友晚上站岗放哨保卫工厂，白天照常工作；化学厂女工组织看护队，学习看护知识；陶瓷厂工友成立输血组，到处充满了战斗的精神。
第四，工厂行政和党的工作，提高了一步，职工会的工作也有新的转变。生活改善了，呈现出一番新气象。过去的工厂行政、工会与党的工作作风，存在着严重的官僚主义。在赵占魁运动中，发扬了民主与自我批评精神，改变了脱离群众的错误观点。如难民工厂规定生产计划必须根据实际的生产情况，并由下而上的讨论，使群众能彻底了解生产计划，成为自己的计划；并能倾听群众的意见，发挥群众关心工厂的热情，提高其爱护自己工厂的责任。
过去行政机构机关化，现在由于工作效能提高，逐渐企业化，比前精干了，对劳动力的组织也比以前合理化了。如中央印刷厂即抽调二十四人做其他工作，生产标准仍未降低；化学厂工人减了百分之二十五，不仅保持原有产量，而且还增高了百分之七十九；被服厂裁剪房人数减少了三分之一，而产量增加了一倍。
工厂领导一元化也逐渐建立起来，党和工会也转变到团结职工在厂长周围，为完成生产任务而奋斗，一变过去工厂党和工会不过问生产，只管党务与工会生活的错误了解，而以保证生产为自己的中心任务了。
职工会的工作，在赵占魁运动中也逐渐健全起来，能以保证生产与推动运动为自己的中心任务，和行政、党的关系也较前密切了，许多积极分子被选到工会领导机关，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制度；能经常检查工会会员的生产情况与劳动纪律，并领导讨论生产计划，帮助工人定生产计划，向行政、党反映工人的生产情况和意见；配合行政、党进行工人教育，出版墙报、组织时事政治报告，主持俱乐部，开展文化娱乐生活，并推动业余生产，改善职工生活。
各工厂行政、党、职工会均能在丰衣足食口号下，努力生产，改善了生活。又实行了全面工资制，多做工，多拿工资，凡努力生产的工人，收入都比以前增加。如难民工厂工人，每月有能得到一石小米工资的。现在各厂的伙食均已改善，如中央印刷厂每天有一碗豆浆喝，三餐一汤一菜，每周两次馍，每月四斤半肉。每年单衣两套、棉衣一套、单鞋两双，去年又加发衬衣一套，凉鞋一双，毛巾三条，肥皂每月一块，使每个人领到的工资简直没有什么用了。外面的工人正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对照起来，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所以许多工友们都说，在世界战争中，这样好的生活，除了苏联，全世界也找不到。
三、赵占魁运动的经验总结
赵占魁运动能收到上述的成绩，是在党对生产工作的正确领导，从思想上解决了公营工厂行政、党、职工间的问题，改造了工厂工作者的工作态度与作风，并经全体职工努力而获得的。但在工作中还是有许多缺点，如振华造纸总厂与分厂有一个时期没有发动群众参加这一运动，把整风和赵占魁运动分开来看，不能很好配合来进行，反使产量减低，阻碍赵运的同时开展。而离延安较远的工厂，如三边、关中、陇东、绥德等处，多数还仅仅采取了短期的突击竞赛方式，或仍旧只有一般的号召，结果竞赛期间一过，运动就消沉了。又有些工厂忙于检查工作与整风，就放松了对赵占魁运动的注意，如边区被服厂领导上忙于审查干部，对赵占魁运动的检查就放松了。该厂马仁礼是个很好的工人，在剪裁房工作时参加了赵占魁运动，他的计划订着：“裁剪时不浪费一寸布，到年底要学会裁剪各种衣服的技术，学习识字，年底要会写信……”这个计划是很好的，但是不久他调作其他工作，原订计划已完全不适用，在学习上也因工作忙，没有进行。但经过了好几个月，没有人检查他，更没有人帮助他根据新的工作改订新的计划，使运动逐渐表现停滞，已成为自流的现象。又有些积极的工人没有参加赵占魁运动，也没有人去吸收他们参加，有的参加了运动，没有什么进步也没有人过问。该厂一般生产情绪很好，如能克服这些缺点，成绩必定更大。
没有经常的深入检查和定期的总结经验，是一般工厂普遍的缺点。如难民工厂虽曾进行了检查，但仍多是一般的检查，很周密的具体的检查几个人或几个组在运动中发展的详细过程，他们还做的不够，因此，总结还不够深刻。但许多工厂，一般是没有检查的。又有好些工厂，个人计划定出来了，没有公布，或临时公布了一次，就收藏起来，使同一工作组的人互不熟悉各人的计划，以致无从发挥互相检查、互相督促的作用。
此外，有些工厂对积极分子的注意和教育不够，没有经常关心他们，不断的帮助和提高他们，并注意发现与培养新的积极分子；同时注意了积极分子或参加了运动的人，而忽略了没有参加运动的人，没有去团结推动和关心他们，去发现其中的积极分子，吸收他们到赵占魁运动中来。
至于工会工作，还是落后于赵占魁运动开展的要求，还不能随时了解工人的情绪与思想动向，及时解决运动中的偏向，密切联系工厂党、政，加强工人教育。总工会在领导上曾派出一批干部到各工厂去帮助开展运动，虽曾起了推动作用，但由于他们能力与经验不足的关系，多未能经常总结经验，迅速反映情况，以致在领导上未能做在随时具体指示运动的推行。
在赵占魁运动中，我们也获得如下的经验：
第一，赵占魁运动所以能顺利开展起来，其基本原因，由于党克服了领导上、思想上的不统一，实行了领导一元化，加强或改变了行政领导，过去许多工厂不注意赵占魁运动的，今天也注意了。如难民工厂厂长吴生秀、中央印刷厂厂长祝志澄、化学工厂厂长金直夫等，他们今天都重视赵占魁运动，所以他们工厂的成绩也较大。在生产管理上，提拔了一批优秀的工人干部，充实了生产管理机构。如难民工厂提升工人袁广发为工务科长，使生产管理日益改进，生产效率逐步提高。
此外，发动群众反对了工厂中的反革命分子，反对了官僚主义的工作作风和自由主义思想，纠正了工人与工厂对立的思想，克服了工人以过去对资本家的陈腐态度来对待自己工厂。加以行政、党、工会的领导作风改造了，又发扬了民主，同时实行了计件累进新工资制(多做多得)，发展了副业生产，改善工人生活，实现了丰衣足食，又能注意改进工人的文化娱乐教育。因而大大促进了工人的劳动积极性，又能及时的配合当前的政治形势，引起工人的战斗热情，提高了工人的政治觉悟，这也就是赵占魁运动发动起来的主要关键。
第二，在领导上，依靠积极分子，从个别推动一般，也是开展运动的基本方法。因工人的政治觉悟不同，如一开始即要求全体工人都积极的参加运动是不可能的，必须通过积极分子逐渐推广到一般人；同时每个参加运动的人，要根据本人情况订出自己的具体计划，只提出一般的号召与一般的生产计划，不能使运动深入与坚持。
第三，赵占魁运动是能最有力的打破过去教条主义的教育，使生产与教育密切结合起来，也就是最具体的实际教育。工人订立生产计划，即是最切实具体的教育过程，使他了解全厂的生产任务和在公营工厂做工的意义，同时考虑自己所以能做与所应做的事情，把自己奋斗的目标意识化、明朗化，从不自觉的与半自觉的状态提高到自觉的状态。所以帮助他们订计划时。必须加以提示启发，这是一种最有效的政治课。
第四，赵占魁运动是一个群众运动，领导上必须密切注意群众的生产情绪与意见，发扬民主，抓紧检查，经常总结经验，纠正偏向，并充分发挥群众力量，互相检查、督促、鼓励、竞赛，才能使运动不断向前推进。
四、今后应如何坚持与提高赵占魁运动
赵占魁运动已成为新民主主义地区的新劳动者运动，普遍在抗日根据地开展起来，为使运动能坚持和日益向更高阶段发展，必须注意如下的几个问题：
第一，必须加强职工思想教育，提高其阶级觉悟，及时揭露与纠正错误的思想行动，肃清破坏分子，这是坚持与提高运动的基本关键，应使赵占魁运动与整风、反特务斗争密切配合起来。在进行教育上，应经常组织时事报告与讨论，研究党的政策，改善墙报编辑成为真正工人的喉舌和批评的武器。
第二，必须进行经常的深入的检查和定期的总结。这是坚持赵占魁运动最重要的步骤，为使检查深入广泛，应使平日个人的检查和定期的会议检查、领导上的自上而下的检查和群众互相间自下而上的检查配合起来。领导上尤应注意研究几个人或几个组或一个厂在运动中发展的变化过程，总结经验，指示运动的开展。一般工厂应建立严格的检查制度，工厂行政和工会应按月将生产结果和赵占魁运动的优缺点作一总结并研究其经验。
第三，一般工厂已将运动发动起来，现应使运动逐步提高，每一个工厂应根据本厂的具体情形，定出每一时期的中心目标，使运动围绕着这个目标而努力，不分轻重缓急包罗万象的目标是要分散力量、收效不大的。如当前认为必须克服废纱的现象，即以节省废纱为中心，全厂各部门就围绕这一中心而努力，这样按期逐步随着中心目标而推进，容易看到显著的成绩，且可鼓励运动者的情绪。
第四，要坚持赵占魁运动，必须依靠积极分子与团结群众。积极分子是团结群众与推动赵占魁运动的核心，领导上应经常与积极分子取得密切联系，经常征求他们的意见，关心他们的活动，定期举行不拘形式的漫谈会，了解情形，交换意见，研究办法，这也是培养积极分子的一种步骤。此外，对于未参加运动的人，尤应团结他们，发动他们参加检查与批评参加运动者之工作，吸收其中积极分子到运动中来。
第五，要坚持赵占魁运动，有赖于领导上的密切联系群众和高度的政治责任心。必须建立与发扬民主的、积极负责的工作作风，改善各种制度，继续研究工资制度，使工资制度更加合理化，关心工人生活，在多做工、多事受的原则下，使丰衣足食的生活更有保障。
第六，职工会应努力改善自己的工作，在推动赵运过程中，应时时注意运动的偏向，研究工会工作，使自己的工作能随着运动提高起来，并注意活跃文化娱乐生活，加强工人教育，解决工人困难问题。这是使赵占魁运动能顺利开展的重要条件。
(《解放日报》1944年2月7日第一版)
陕甘宁边区工人运动史料选编（下册）/陕西省总工会、工运史研究室选编，—北京：工人出版社，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