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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甘宁边区总工会给全国工人抗敌总会的工作报告(1938.4)
陕西省总工会工运史研究室
一、陕甘宁边区的一般情形
(一)陕甘宁边区地方，共有十八个县份，包括有以下的县名：延安县、保安县、安定县、安塞县、定边县、靖边县、延长县、延川县、庆阳、预旺、栒邑等县，这些县城在数量上看起来是很少的，但在十八县所占的地面，是非常广大的。
(二)边区的交通不发展，缺少河道，交通是没有水路的，一只船也看不见的。地方上见不到很大的平原，张开眼睛就只看到黄色的荒山，大的马路很少，都是些在山上或山沟里的小路，只好走牲口，因为路很狭窄，又不平，高高低低不便交通，因此除了用牲口运东西，人的二脚步行，只有□部汽车外其他的运输是没有的了。
(三)边区的人口稀少，没有人口稠密的城市，延安要算一个顶大的城市了。在乡村里，没有大村庄，一个村庄只有四五家，比较大的不过十余家，这个村庄要到那个村庄里去，走三五里路已经算顶近的路。同时也看不到大人家，一家有四五个人，还是少数，一家有七八个的更是不易看到的。这样人口稀少的地方，在南方是看不到的。
(四)边区的整个经济落后，边区的人民都是种田吃饭的，在乡村里有些牧童，有些喂牛喂羊的工人，还有少数的泥水匠木匠工人，他们在农忙时都是在自己的田里种田，工具非常简单粗笨，做出来的工具也不坚固，使用不到好多时候，就要弄坏，但在制造时，所费的人力是很多的。在城市近郊，在城市里，有些小有产者，如煤矿业，瓷器业，做毡业，以及商店，在这些企业里的生产工具，生产方法，都很落后，因此影响到这些工人的生产技术也异常落后了。边区没有私人开设的大工厂，有些比较大的工厂，都是政府开设，直接经营的。这里可以看到边区的经济是非常落后的，在过去(红军未到之前)一般人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社会，什么是政治，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帝国主义，他们只晓得劳而吃，要劳动才有吃，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他们非常迷信，一切痛苦就晓得听天由命，生活非常枯燥，春冬两季都是半饥半饿过日子，吃的大部分是杂粮。还有件最痛心的事情，在十八个县份包括有三种民族(蒙、回、汉)，这三种民族过去是敌对的，经常互相残杀的现象。自从“双一二”事变后，国内和平统一，他们才逐渐的团结起来，抗日战争爆发后，他们就更一步的团结统一起来站在一条战线上了，这可见凡是有热血的中国人，过去一切矛盾都可以消灭或放弃的。
二、边区工会的组织状况
(一)边区工会的会员，现有三万人以上，在边区的工人，已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加入了工会。加入工会的工人成份，农业工人要占百分之六十五，手艺工人占着百分之二十八，产业工人只占百分之七。产业工人是政府经营的工厂里的工人，数量很少。
(二)边区工会最根本的组织是：乡工会，城市里的各业分工会，地方政府所营的工厂里的工会。在这些地方的工会，都是由工人大会，全体工人直接参加选举，选出工人中最有信仰的工人三人到五人，成立自己的乡工会，处理工人的日常事务。在乡工会下面，还分小组。组长也是一组的人选出来的。在公家工厂里的工会组织，也是由工人全体大会，选举出工人信仰的人负责工作的。有些对工会工作不积极，不负责任的工作同志，工人就自动起来撤换他的工作。在乡工会上面，有区工会，由区的工人代表大会上产生的。在区工会上面有县工会，亦是由工人代表大会选举出来的。在县工会以上有分区工会，在分区工会以上就是边区总工会。总之，各级工会都是由各级工人代表会议，用民主的方法直接选举出来的。在边区总工会以下的工会，都已开了二次代表会议，有些县份，改选过三次，因为有些代表是委派的不是选举的，工人不了解代表会的意义，所以边区总工会要他们重开。
(三)边区工人第一次代表会议。从“七七”事变以及“八·一三”日寇在上海的暴行，我们的政府及蒋委员长领导抗战时起，就准备了召集全边区工人的代表大会，组织了边区工会的筹备委员会。这个代表会的主要任务，第一，是一个抗战的动员，有〔由〕工会去号召每个工人，都起来拥护政府，拥护最高统帅领导抗战的胜利。在国有工厂里的工人要努力生产，提高生产，供给作战的需用。第二，教育工人实际的明了国家的利益，民族的利益，与个人利益的联系，个人利益要服从民族的利益。工会并号召整个工人在代表大会以前，都加入工人自卫军，每个工人都要武装起来，在抗战的政府及最高统帅一声号召之时，随时开往前方去。第三，检查各地工人与雇主合同已执行的成绩，及工会改善运动，用民主的方法，选举各级工会。第四，最主要的就是边区工会同边区附近的工会，以及有全国性组织的工会关系，应当调整得更好，边区工会并要加入全国性的工会组织，使全国工人一致行动，加强工人在抗战中的力量，去帮助政府和工会。这个工作的重要，教育每个工人都明白这个意义。边区工人第一次代表会议的日期，本来决定于三月十八日在延安开幕，由于日寇疯狂地向西北进攻，边区各种工人正准备武装参加保卫西北的工作，所以把开会期延长一个月，到四月十七日开幕。
(四)边区工会的经费来源：1．工会会员交纳的会费，农村工人在业的，按月交五个铜子，有工资的工人，按月每月交工资的百分之一。2．资方的津贴，厂方除付工人工资外，还须付工资以外的百分之一交给工会作为办公费。百分之二交给工会作为工人文化教育费。3．政府津贴一部分。
三、现在边区工人一般的改善
(一)工资——工会在保障工人利益，改善工人生活这方面，所得到的成绩，就是各业工人的工资，较从前都有逐渐的提高：煤矿工人增加百分之三十，泥水木工增加百分之二十五，制造工人和一般店员工人增加百分之十五到二十，平均手艺工人增加百分之二十左右；产业工人，如机器工人、油矿工人、印刷工人等，最高工资是二十八元，最低工资是八元；缝衣工人、打袜工人，最低工资是五元，最高是十元(膳宿全由工厂供给的)。
(二)工作时间——边区工人的工作时间，自有工会以来，在地方政府经营的各种工厂里，一般的都已实现了每天八小时工作制。如兵工厂、印刷厂、被服厂、其他等工厂，都已经实现成工每天八小时，青工六小时，童工四小时，作夜工须得工会同意。额外工作就有额外工资，成工做夜工六小时给一天工资，青工四小时给一天工资。
(三)例假及休息日——边区工人，在地方政府经营的工厂里的，每月休息四天，每继续做工六天，就有一天休息，工资照给。在休息日因工作忙碌，厂方要求工人工作时，须给二天工资。在各个革命纪念日休息，工资也是照给的。在合作社的工人，休息日改在每个星期一，因为星期日要营业，工资也是不扣的。
(四)厂方对于工人的待遇——在天气寒冷时，工人宿舍，御寒用的煤炭，点灯的油，一概由厂方供给。工人每月吃的饭，由厂方供给按月七元。在粮食涨价，影响到工人生活时，厂方要酌量增加。工人家属遇有买不到粮食时，厂方要帮助设法购买。
(五)工人生病时的劳动保护——工人在疾病时，医药费全由工厂负责。在工人疾病的第一星期内，工资全部照给，在第二星期内给工资三分之二，第三星期内给工资三分之一。工人因疾病而停止工作时，厂方要保持其原有工作地位，不许借故辞退工人。工人因工作病故，或是被机器及其他生产有关系而危及工人生命的时候，厂方须依着不同情况给他抚恤。女工在生产前后各 (各字疑有误——编者)休息二个月，工资是照给的，并按产妇身体酌给休养费。
(六)工人去参加政府的会议，参加工会的会议，因此妨碍工作的，厂方不能扣他的工资。工会调动工人参加短期受训练半个月以内的，厂方不扣工资，并要保持受训工人的原有工作地位。厂方不得无故开除工人，开除工人要得到工会同意，并要给退职金二个月。
对于以上说的六条，都是由工会代表工人同厂方签订在集体合同里，取得厂方及工人双方同意。并从签订日起，双方都遵照合同执行。在城市店员工人，也是按着不同的情况，由工会代表工人，同老板签订劳动合同。现在边区各地的工会，代表工人签订劳动合同、集体合同，可以说，已经普遍的实现了。有了这个合同，工人的生活，得到了初步的保障，生活也相当地改善了。
在工厂里，工人的工资，全由工资估价委员会，依照每个工人的技术高低来决定的。估价委员会，全由工人大会选举出来工人信仰的人，不是指定及委派的，估委工作不好，工人大会可以改选他，估委对某个工人的工资，估得或大或小的不正确，工人大会可以否决他。有些工人工作久了，技术有进步，估价委员会要酌量增加他的工资，厂方没有权力随意增加随意减少工人的工资，他只有尊重合同听估委的意见，有了估委，工人的工资也有了保障了。
四、边区工会对于工人的政治文化教育
(一)工会对于工人的政治文化教育工作，是一种经常的工作，而且是特别得意的。在工人比较集中的各个城市里，都有政府和工人共同开办的工人子弟学校，在这些学校里，工人的家属及学校附近的市民，都可以进去读书的；还有城市工会单独开设的工人夜校，专门给工人在工作余下来的时候，在晚上去念书，参加这些夜校的城市青年工人，差不多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成年工人也有百分之四十以上都参加了。在城市里，还有城市工人俱乐部，这种俱乐部，每天晚上有读报，工人可以自由去听政治的军事的各种消息。还有政治研究会，工人可以自由的参加讨论，发表意见。工人有不了解的问题，不拘任何方面的，都可以提出来问，取得详细的解答。另外还有壁报，工人对于抗战的问题，对于日常生活有意见，劳动合同执行的情形，以及工人对于政府的建议，都可以投到壁报上去。工人俱乐部很热闹，每逢到休息日，及每天工作完了的晚饭后，工人都群集在俱乐部。最近延安市的抗敌后援会，有商人市民，他们看到工人俱乐部工作好，都要求加入工人俱乐部。最近城市抗敌会的娱乐所，已经合并到工人俱乐部去了。
(二)在乡村里，差不多每个乡村都有小学校，这些小学都是政府开设的，在农忙时，工人都到夜校里去读书，在农忙已过的时候，工人也都上学去。
(三)在城市里，还有工人流动训练班，参加训练的，都是在各业工会中负担工作的工会干部。他们轮流的来受训练，时间都是不长的，只有一个星期左右，而且都是在晚上工作完了休息的时候上课的。教育的材料，最基本的是这样三项：甲、什么是帝国主义(一般称政治常识)；乙、争取抗战的胜利与工人的任务；丙、怎样做工会工作(包括工会的统一运动)。
(四)在地方政府经营的工厂里，工人的政治文化教育工作，都是经过俱乐部来进行的。工人的认字组，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青年工人都参加了，只有少数有病的工人不参加。成年工人也有百分之六十以上学识字的。工厂俱乐部，有壁报，工人对于报纸的投稿是很高兴的，有些不会写稿的工人，可以把自己的意思痛快的讲出来，有工会工作的同志，及能够写字的工人相互帮助他写。他们可以把工会工作好的方面，坏的方面都批判出来，对于工厂的建设方面，如工厂对于生产管理上的意见，怎样改善生产技术，节省生产原料，提高战时生产等意见的贡献，关于工人生活，及工人工作的努力，或某些工人不努力等，好坏的现象，均可以在壁报上反映出来，相互交换不同的意见和经验。工厂俱乐部的壁报，可以说，已真正成为全体工人的喉舌了。
五、工会领导全体工人参加抗敌救国的动员工作
(一)工人抗敌自卫军的组织，在边区各个城市，各个乡村中，以及各个工厂里的工人，从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青年工人、壮年工人，普遍地加入了自卫军，只有老弱残废没有资格参加。乡村工人加入农民抗敌自卫军，城市工人，工厂工人，有单独的编成工人抗敌自卫排，或自卫连。上操受军事训练，可以依着工人的工作不同的时候去进行，不会妨碍工人的工作时间。每星期上二次操，学习各种动作，上二次军事课，研究游击战术，利用地形地物等普通常识。这些上课的教员是政府派去的，也有工会聘请的。
(二)优待抗日军人家属的工作，工人自动的提出首先把抗日军人家属的田耕好，再耕自己的田，而且要耕的好些，这已经成为我们乡村工人的一种习惯和信念了。抗日军人家属，没有水吃，工人帮助他去担水，没有柴烧，工人去帮助割柴。在城市工人及工厂工人，于休息日组织耕田队到乡村里去，经过乡村政府的分配，去帮助抗日军人家属耕田，不喝她们的水，不吃她们的饭，有时自动的捐钱，买些油盐去。有时由边区政府分配给从军的家属。有许多厂长及老板，也自动的捐献。所以一般抗日军人家属，同工会的关系非常好，他们有什么困难，常要去告诉工会，有些可以解决的事，工会直接帮助他解决了，有些不可解决的事，工会帮助他提到当地的政府去，给他们满意的解决。因此，常有抗日军人家属跑到工会里去答谢，工会向他们表示帮助他们解决一切问题，认为是应当的。
(三)在抗战时候，提高生产，增加生产，供给抗战需要，这个口号在地方政府经营的工厂的工人里，普遍的呼出来了。从此，工人的生产积极性，也提高起来，他们进行抗战时的生产竞赛，兵工厂全体工人同印刷厂工人签订竞赛条约，印刷厂全体工人同被服厂工人签订竞赛条约。在一个工厂范围内，子弹股和造枪股工人签订比赛条约，印刷股和石印股工人签订条约，个人与个人签订条约。这样竞赛的结果，在每天八小时工作以内，生产的数量是大大的提高了，工人的劳动热忱发展到最高度，尤其是兵工厂的工人，他们又提出每天作二点钟义务工，帮助军队，帮助前线抗战的战士，及拥护边区工人第一次代表大会——这一个抗日动员工作，影响到边区的工人里，在各个工厂的每个工人都热烈地做义务劳动。除了上面的产业部门之外，还有延安工人生产合作社，合作社最主要的目的是救济失业工人，和帮助工人日常必用品，在合作社生产的工人有一百个，过去都是失业的。有各种不同的手艺(现各部的名称叫工厂)，有鞋子工厂、缝衣工厂、木工厂、磁工厂、工人饭馆、农具工厂等共十二个单位。各个工会都是工人自己选举出工人来经营的。边区总工会只站在领导、推动的地位。这一部分工人特别有认识，正因为过去他们是失业的，现在得到工人与政府给他们很好的解决了，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也特别努力工作和学习，对于他们的前途是更清楚了。因此，在国际反侵略大会的时候，他们自动的提出响应国际反侵略大会，并一致行动起来。他们愿将每月所得的红利百分之五作为帮助政府抗日基金，特别是鞋厂工人，他们准备做几百双鞋子去慰劳前方的将士，自此以外，他们都全体武装起来了。
六、政府对于各级工会的帮助
最重要的就是边区政府给予工会许多帮助，工会的经费不够用，都是政府帮助的。整个工人的教育事业，各城市开设工人子弟学校，工人学校，全是各地方政府帮助经费，协同工会共同开设的，工会在工人里教育工人自动的到学校里去读书。在乡村里的小学校，全是政府设立的。农业工人有缺少农具和种子的时候，常经过各地工会提到政府去，政府也很细心听工会的意见，并经过工会里给工人们满意的解决和解释。还有些工厂的厂长，有时候不明了自己的任务，对于工会同厂方签订的合同，不郑重的执行，我们的政府常常教育厂长，说服厂长，注意工人的利益，尊重工会的权力。对于个别的城市里少数的店主不尊重工会的权力时，我们的政府也经常说服他们，教育他们，因此，各个工厂及城市的工会签订的合同都是在政府的帮助下，保障下实行了。工会对于失业工人的救济，政府是非常注重，在热天有部分的煤矿工失业时，政府支出款子来经过工会去给以适当的救济，还有部分没有工作地方的失业工人，有工会帮助他们组织协作事业。在延安已经有一百人左右的工人生产合作社，有缝衣的，有生产农业工具的，有织袜子的，还有做豆腐做豆芽菜的，开饭馆的，工人开工人宿舍，卖消费品的合作社。但这些合作社都是政府借贷款子，开办起来的，管理方面很节省，生产方面工人很努力，每天的营业好，所以其他的店铺不赚钱时，合作事业多赚钱的，现在这种合作事业在边区各城市普遍的发展起来了。在工会领导下面的工人，对于政府是很尊重的，是非常爱护的，对于政府的命令，在抗日总动员会，每一个边区人民，都要武装起来，参加民族的自卫战争，边区工会领导工人热烈的在工人里讨论时，工人都是热烈的拥护和赞成并执行着政府的一切法令。这里表示政府的一切事业是和边区人民的利益，全民族的利益融合着的。因此政府的法令得到工人的拥护。
七、工会与资方的关系
(一)边区的产业工厂，全是政府经营的。厂长也是由政府委任的，厂长同工会的关系很好，工人对于工厂管理方面有意见时，经过工会提出来，厂长也很重视工会的意见，并共同设法实行的。工人对于工厂非常爱护，把它看成为自己的工厂一样，工人从来不怠工，对于工厂技术的改善，生产材料节省，都用一切力量进行的。在厂长提每个月的计划时，工会都把它提到工人里去讨论，领导工人去迎接和努力完成战时的按月生产计划。工人没有一人不努力的，生产计划常常不到一个月，不但完成了并且超过了，这都是依靠工会的领导，以及工人的努力。工会开工人大会时，厂方常派员去参加，而厂方开会时，有时工会也派人列席，遇有工人提出要求及发生误会时，都经由工会与厂方的会议来解决，得到双方的谅解。厂方对于工人的代表——工会是很尊重的，而工会与工人，也都尊重厂长，因为都是政府的代表。
(二)手艺工人与老板的关系，也都很好，老板们也都很尊重工会的意见，他们在长时间的经验中，认为工会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害处。要是工人有提出过高的要求时，他们常得到工会确当的解决。工人某些地方工作有差错时，工会不断的教育他们改正不对的地方，特别在抗战以来，工人与老板的感情更好，在接近敌人的边区中，老板愿意拿出钱来，买梭标，武装工人自卫军。还有拿出钱来帮助工人子弟学校的，这些真的做到“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但还有一个好的地方，就是工人同老板都参加抗敌后援会，团集〔结〕在一块开会，讨论抗敌救亡的事情，他们都已把抗日高于一切，真正把抗日事业放在第一位了。
(三)农村雇工与雇主间的关系，也比从前好了。因为有了乡工会，雇工的文化水平是提高了，你有要求时，雇工们已不会有无组织的行动，而都由工会与雇主很好的商量，取得适当的解决。农民自卫军，工人与雇主站在一块，都参加了。所以乡村工人与雇主的对骂，打骂现象等是没有了。
八、边区工会工作的缺点很多
边区工会工作，虽然得到了一些成绩，但这些成绩是非常小的，由于边区交通不发达，地方的穷困，经济的不发展，生产技术的落后，工会工作的同志，虽在艰苦中工作，但也不能使人满意的。
(一)由于工会对于工人的教育工作做得不够，在工人里发生有不良现象，有的工人不愿意在后方工厂里工作，想到前方工厂去，他们以为只有到了前方才是参加救国工作。还有个别工人要请假，做了几天工，就想休息了。同时还有个别的工人要求回家去，不安心在厂里作工，这些现象，是在公家工厂里。在乡村工人里，工会对于工人的教育更差，最严重的就是有一小部分乡工会也是有其名而无其实，表现着工会生活不健全，上级工会不派人去推动工作，许多工会工作就停顿着，不自动的去做。对于工人的困难问题，解决得很慢，有的乡工会，不懂得做工作，对于上级工会的信，不好好的研究和讨论去执行。还有个别的乡工会，对于工会弄不清楚，有些农民也加入工会来，他们对工人成分弄不清白。在工会中还有一些行会的观念，常常表现出来的，就是甲城的工人要到乙城去工作时，一定要有工会的介绍信，才可以得到工作，没有介绍信就得不到工作，所以常常有乡村工人跑到城市里因为忘记带工会的介绍信，即找到了雇主，也得不到工作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二)边区工会的干部非常少，有的干部文化水平也太低，(写信看文章都有困难)，到下面去工作，有时对自己的任务也弄不清白，同样到下级工会去工作的情形，也不能明白的反映出来。因此，工会工作就推不动，不能深入到每个工人里去，这是使一部分工会工作不健全的主要原因。
(三)边区工会，过去同附近各都市的工人工会，发生关系太少，对于各地的工会没有什么往来，因此，他的工作，是闭塞的，而没有得到各地工会的帮助和指导，影响到工会工作的不健全。现在要把缺点改正过来，把它们完全消灭下去，也就是边区工会的主要工作。
九、全国工人抗敌总会的筹备成立与边区工会
全国工人抗敌总会，在武汉筹备成立，全边区的工人及工会的负责者，都是非常高兴的。他们都觉得从此以后，边区工会的工作，不是孤立的，而是有帮助的了。工人抗敌总会的纲领，边区工会是完全赞成和拥护的，希望全国工人抗敌总会不断的帮助和指导，使边区工会工作做得更好。并愿意把拥有三万以上会员群众的边区总工会，加入全国工人抗敌总会的组织里面去。今后边区工会的工作，都在全国工人抗敌总会的领导下面，同全国的各业工人弟兄们一致行动，使全中国的有组织的工人、无组织的工人，都坚固团结起来，同全中国的人民结合在一起，帮助政府，帮助前方抗战的将士，拥护最高统帅蒋委员长，争取抗战的胜利。
(《群众》周刊第十卷第十八期1938年4月17日出版)
陕甘宁边区工人运动史料选编上册/陕西省总工会工运史研究室编.—北京:工人出版社,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