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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回忆1930至1932年陕北特委领导下的斗争*—4

赵伯平


  (四)王明路线对陕北党的破坏
  1931年1月,六届四中全会以后,党内出现了分裂,罗章龙等人反对王明路线,号召组织紧急筹备处。北方局内的一些人也成立了紧急筹备处,以张慕陶为书记。北方局和紧急筹备处同时派出代表到达榆林。北方局派杨璞(号玉峰)传达北方局反对紧急筹备处的指示;白乐亭(曾参加特委扩大会议,后去北方局)则宣传紧急筹备处的观点。特委研究后,分别听取杨璞和白乐亭的汇报,决定拥护北方局,反对紧急筹备处,并将这一决定分别通知杨、白两人。同时井岳秀知道北平来了两个共产党员,并在一次政治处会议上透露要逮捕他两人的消息。马济川(榆林六中负责人,党员)参加了这次会议,立即向特委报告,我们将这一消息也通知了杨、白两人。杨很快走了,但白乐亭却不幸被捕。白被捕后表现很好,虽经严刑拷问,并未出卖组织和同志,英勇地就义了,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同志。
  陕北特委由于思想不太明确,故决定派代表团到北方局请示汇报工作。1931年三四月间,特委留李文芳、孔祥祯、常立德在榆林主持工作,由我负责包括常应黎、王芾南(传达三中全会后未走)、刘澜涛4人组成的代表团。我们赴北平途中,经过太原,见到刘天章,以后到达北平。北方局当时的领导人是贺昌和阮啸仙,阮接待了我们,听取了工作汇报,嘱我们等待答复。7至10天后,阮通知我们去天津,住在日租界的一个旅馆。这时,阮又来了,他代表北方局传达对陕北的指示,还交给我们一个书面指示,这是北方局对我们请示的答复。以后又返回北平。
  在北平,我们忽然见到从陕北赶来的孔祥祯。他告诉我们说,榆林六中出了问题,他在陕北站不住脚,因此到北平来了。原来我们离开陕北后,榆林六中的一些党员,因受王明路线的影响,准备举行纪念“五一”节的庆祝活动。这事为隐藏在该校的两个学生密探(一个名叫袁芬)得知,向该校教育主任又是CC①的孙士英(孙均玉)告密。在他们开会研究宣传提纲时,被军警包围,当场搜出了提纲,拘捕了七八个人。敌人审讯一个年龄小的学生,只打了几下手板子,这个学生就供出了一大批人。该校学生支部负责人石作奇被捕(后下落不明),支部另两名负责人高锦春、王再兴头戴孝帽,手提烧纸,装成上坟的样子逃了出来。特委也受到牵连,在榆林呆不住了,李文芳、常立德回了家乡,孔祥祯跑到北平,他在途经镇川堡时,见到了马继民(马明方),不久马到了太原。当时陕北特委虽未破坏,但人员已经星散,处于无人负责的瘫痪状态。
  我们即在北平研究了榆林事态。鉴于孔祥祯已到北方局,我们派张资平接替孔祥祯的常委和军委书记的职务。当我与常应黎、张资平路过太原时,发现马继民已与山西省接上了关系,并被派往岢岚县担任县委书记的职务。为此,我们曾和刘天章交涉,仍叫马回陕北工作,直到我们回陕北后,马由山西回来。
  我们还研究了回陕北后的行动。决定让常应黎、张资平携带北方局的指示,从山西柳林镇和宋家川过河回米脂农村暂住,我到神府、佳县一带传达北方局的指示精神。我从太原出发,行经保德,住了一晚,第二天过黄河到达府谷。在这里我遇见了团特委的鲁学曾。他陪同我一起到府谷等地传达北方局指示精神和巡视工作。到神木时,我让鲁学曾去找特委常委李文芳,李避而未见,我们只好返回米脂。时约在1931年6月。
  由于客观环境的逼迫,我们最初住在乡下,特委机关也迁移到农村。我当时住在姜兴庄姜好兴(党员)的家里,到年底快过春节时才和鲁学曾回到榆林。
  这时,领导机关包括县委和团委,全部转入农村。党的机关,包括支部一般不开会或少开会。党员全部转入地下,但组织关系保留。党的指示以办冬学的方式向党员传达。1940年5月,毛泽东同志谈到陕北党的组织为什么保存很好时,肯定了我们的做法。
  不久,常应黎、张资平也由另一路返回陕北。但张资平到榆林后出了问题。张认识一个井岳秀部队的班长,后来他到部队找这个班长做工作。张是知识分子打扮,班长是个没有文化的人,非亲非故,口音不对,这就引起了敌排长的怀疑。经过盘问,露出点破绽,班长被开除,张资平被送到监狱。押解途中我在一个背巷子里见到他,张冲我笑了一下。当时榆林监狱扣押了一些党员,他们在狱中搞了地下支部,曹力如任支部书记。特委曾通过关系,在物质上帮助他们,支持他们在狱中斗争。
  *本文节选自赵伯平的《中共陕北特委领导陕北人民革命斗争概述》,标题是本书编者加的。
  注释:
  ① CC,指1929年11月,陈果夫、陈立夫根据蒋介石的授意建立了特务组织“中央俱乐部”,又称“CC”团或“CC”系。
  

陕北革命根据地/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中共榆林地委党史研究室编—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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