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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米东地区党组织的建立及发展

艾楚南


  我原叫艾克生,参加革命以后,改名艾楚南。
  1934年,米东区革命形势发展很快,地盘发展得也很大。米脂的东门以外,佳县的店头一带到处都建立了党的组织。
  1934年过清明节时,陕北特委在佳县白家崄白玉昆家召开扩大会议。白玉昆是个开明地主,他的儿子白庆荣是个党员,是由我介绍的。从白家崄过了小河,就是米脂地,我就在白家崄过河有个叫前渠的地方做小买卖。特委开会,我的任务是放哨,为参加会议的同志准备吃的。正在这时候,从佳县过来1排国民党军队,要在白家吃饭。我把情况向特委作了汇报,特委决定会议转移到佳县召开,人员立即疏散。这样,参加会议的同志有的上了山,有的顺沟跑了,有的到佳县去了。这时,特委书记崔田夫,组织马明方,宣传郭洪涛。那天,有的同志并没走远,到晚上又回来了,郭洪涛晚上回来又和我住在一起。睡到半夜,白玉昆拄根棍来敲门,对我说:“哎,又来了1营人,营长姓李。他们问我,我家今天来了些什么人?我说是些过路的,要在我家吃饭。他们又问有姓艾的吗?我说没有。他们又问有没有个‘艾克让’,我说没有,白家崄没有姓艾的。”我不是叫艾克生吗,他们说是艾克让,显然是把名字搞错了。听说敌人来了,我俩就上了山。天很黑,我们就睡在一个老坟洞里,一直到天亮。看看敌人还不走,郭洪涛就说到他亲戚家去,我就和他到了他的舅舅家。后来打听到敌人走了,我就回去了。我想,为什么敌人在当天晚上就来了1个营呢?是谁告的密?白玉昆老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不可能是他。后来我想可能是抽鸦片烟的白维虎告的密,这个人很坏。我就买了一点鸦片烟,派了个很可靠的同志和白维虎躺下抽烟。两个人谈起这事,这家伙说就是他告的密。到了割麦子的时候,我们的特务队也成立了,特务队用的是土枪土炮。在一天的大晌午,公开把白维虎拉到河沟里杀了。
  米东区桃花峁以北至佳县成为苏区了。接着成立米东县委。县委开始是5个人,书记郭文华,宣传马汝翼,组织不知是常在金还是牛营清,我是管互济会工作的。那时的互济,就是有钱的出钱,有些地主、富农捐些鸦片烟、手巾之类的东西,由我保管。这些东西,有的给了穷人,有的资助了陕北特委,特委那时经费很困难。
  红军的发展和壮大,引起了敌人的恐慌。于是反动派就把整个米东区和佳县的老百姓都圈上寨子,目的是要把群众与红军隔离开来,白天允许老百姓下寨子种地,到晚上都到寨子上集中起来住。
  1935年春节,米东县委召开扩大会,总结米东一年来的工作,确定今后的对敌斗争任务。过年这天,很多人都回家去了,就剩下我们县委5个委员。郭文华说,晚上下面没人,咱们也上寨子吧。我的家就在小寺则寨子上,于是我们5个人都上了寨子。上寨子以后,才知道刘福汉没有上寨子,我们就怀疑他了。去探问他家里人,他家里的人说,他父亲死了,去给他父亲上坟还没回来。那时,我们派赤卫队在寨子上放哨,一岗两人,一人跑来向我报告(因为我的家离城门很近),说白家崄的狗咬得很厉害。我去对郭文华说:“白家崄的狗咬得很厉害,是不是敌人来了,咱们要注意。”说完,我又回到家里。赤卫队员马上又来报告,说坨墕的狗也咬得厉害。坨墕就在寨子下面。我对赤卫队员说,赶快去告诉郭文华他们。我带了一个赤卫队员,就是李宗子的儿子,开了城门出去了。出了城门,向西走。这时敌人已把整个寨子包围起来了。敌人看见我们就喊:“孙副官,孙副官,这儿有两个老百姓上寨子哩。”敌人往上挤,我们往后退,天很黑,正下着大雪,雪堆得很厚,我就跳崖。崖里下去,不敢走大路,走沟也不行,我就爬山。我从坨墕对面山爬上去,山路我很熟,这时是鸡叫前后,天还不亮,我就从山里转到我舅父家。我把情况向他说了,在家里是不敢住的,我舅母就叫我上脑畔山。脑畔山上有个土窑洞,窑里放着干草,下面又有个地洞,是个储藏东西的地方,里边很大,我就在那里住了两个晚上。接着敌人也到这里,我在这里也不敢住了,就又搬到狭沟,这里比我舅那儿偏僻。我找了个天窖,在天窖里挖了个土洞,洞口掩了些干草,晚上就藏在那儿。
  后来,我就想办法找游击队。刘安尚知道五支队在佳县康家港山上,我就派他出去打听。他去了1天就打听到了。我就同刘安尚去找五支队。找到五支队,我把情况向支队负责人谈了一下,支队负责人说:“你来得正好,现在陕北省苏维埃政府成立了,调你到苏维埃政府去,我们也正要南下。你现在先吃饭,然后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下午就出发。”这样,下午我就同他们一同去了省政府。

陕北革命根据地/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中共榆林地委党史研究室编—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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