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像工艺研究——唐末产量和工艺的衰退

　　3.10 唐末产量和工艺的衰退
　　郑德坤指出，〔1〕该艺术在唐代达到顶峰之后便走向了衰退；明代的一些器物虽然也令人注目，但是其作为个体却远不如早期的那样迷人。葬俗的变化或许可以解释这一点，因为在唐末和宋代人们更关注的是如何装饰墓葬本身。〔2〕木制品和石制品取代了陶器，而木器到今天可能已经朽化了。126
　　1939年成都在挖掘二战期间防空掩体的时候发现了唐以后的前蜀国王王建(Wang Chien，847—918年在位)的墓，在中心墓室中散落的各种器物中没有见到塑像。〔3〕发掘报告中提到有陶瓷碎片、唐宋时期的上釉器皿和工匠们的碗等等，没有陶制塑像。但是却有一组真人三分之二大小的石雕力士像抬扶着棺座，棺座的面上装饰着一些舞伎和乐伎浮雕。经过与该地区的佛教雕塑比较后就会发现，它们的设计风格完全是原创的。该墓虽然遭到盗劫，但是仍然保存了一些珍贵的玉器和金属器。相对于陶制的“明器”来讲，该座王墓则显得十分富丽堂皇；总的来看，该国王在为自己建造坟墓时候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如何雕饰石棺上。
　　郝布森对所用材料的报告：
　　唐代随葬器物一般使用白色或浅黄色的材料制作，其中包括软石膏状的陶器、硬质粗陶或瓷器。它们通常不带釉，而是在外表先涂一层白色釉泥，然后再用未经烧制的颜料绘制各种纹样。颜料的颜色包括黑色和红色，偶尔也有蓝色。软陶器所上的釉是一种硅酸铅，呈透明状或浅绿色。如果想要颜色明亮一些，那么就可以往里面加一点儿调色剂，或者将调色剂涂在器物上并使之融入到随后施加的釉料中。器物上所用的颜色有淡绿色、叶绿色、琥珀蓝色、钴蓝色等，还有很少一些是蓝紫色或紫红色。这些颜色在发现的时候有些是单色的，有些则是复色或兼色的。唐代硬度较高的器物上所使用的一些釉料非常耐火，显然属于长石之类；它们的颜色包括白色、水绿色或灰绿色、纯灰绿色、黑色和巧克力棕色。最后，有时还可以见到一种蓝色和灰色的复色釉料，这种颜色应该是偶然产生的……一名铁路工程师曾在河南府附近的一座铁路施工现场扰乱的墓葬中得到一组有趣的陶器(现藏大英博物馆Case D)。这组出土的器物包括6个带盖的陶罐，里面盛的可能是6种谷物；1件杯状流、蛇形把儿的双耳酒瓶；1件圆形托盘，里面有1件瓜形小瓶，四周围着1圈浅杯；1组俑像，其中包括1件骑马女俑和几件男女侍俑、僧侣俑，以及1件长鼻男胡俑和6件身着铠甲的“武士俑”；几件动物俑，其中包括一些马俑、骆驼俑、猪俑和羊俑，1件狗俑和1件鹅俑；两件护卫墓葬的神兽(土地神)。这些俑像一般都使用白灰泥之类的材料制作，外面是浅麦秆色的釉料……四川一座墓(据墓志说墓主人为“崔君”，卒于839年)中曾出土有3件俑像，它们与刘庭训(Liu T’ing-hsün，卒于728年，王室成员)墓发现的那些常见的唐代陶器明显不同……为淡红色胎体、黄色的透明铅釉。由于使用了釉泥和氧化铜，其表面形成了几种色彩分明的颜色：诸如橘红色(施釉于红色的胎体)、乳白色(施釉于白色的釉泥上)、浅叶绿色(色调与釉料中的氧化铜一样)，而棕色则可能在红色胎体而不是白色的釉泥上施加一种铜绿色的釉料而产生的。〔4〕127
　　根据对托莱多艺术博物馆展出的大约250件陶器分析和检测的结果，唐代陶土的情况如下：
　　〔1〕Cheng Te-k’un and Shen Wei-chun(郑德坤、沈维钧)：A Brief History of Mortuary Objects(Chung Kuo Ming-ch’i).(《中国明器》)Yenching Journal of Chinese Studies.Monograph Series no.I.(燕京学报专刊之一)Peiping，1933.p.72.
　　〔2 〕Cheng Te-k’un and Shen Wei-chun(郑德坤、沈维钧)：A Brief History of Mortuary Objects(Chung Kuo Ming-ch’i).(《中国明器》)Yenching Journal of Chinese Studies. p.2.
　　〔3〕Han-yi Feng(冯汉骥)，“Discovery and Excavation of the Yong Ling.”(《永陵的发现与发掘》)Archives，II，Chinese Art Society of American(《美国中国艺术学会成果之二》)，1947，pp.11-20，《四川博物馆特刊第一号》重印，成都，1944年；郑德坤，“The Royal Tomb of Wang Chien.”(《王建墓》)In HJAS，March 1945，vol.VIII，nos.3 and 4，pp.235-240；Sullivan，D.Michael.(苏里万)，“A Western China Discovery of Immense Importance.The Excavations of a T’ang Imperial Tomb.”(《华西的重大发现：一座唐代帝王墓的发掘》)In Illustrated London News，April 20，1946，p.429-431.
　　〔4〕Hobson，R.L.(郝布森)，Handbook of the Pottery and Porcetain of Far East.(《大英博物馆远东陶瓷手册》)London，1937.pp.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