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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石榴和甜西瓜

延安精神研究会编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间,刘少奇同志从新四军军部驻地——江苏省阜宁县杨家村回延安工作。
  一路上,为了避开敌人的据点,又不打扰老百姓,便由侦察员去村里弄饭吃。其他同志就在村外树荫下歇息。一个叫王兴元的警卫员,因过分饥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对眼睛突然被一棵石榴树吸引住了。略一思忖,纵身摘了一个,但咬了一口,又摔掉了,哭丧着脸说:“唉哟哟,酸死了!”
  另一个叫谢海南的警卫员笑了起来:“看你这呆子!要是清甜爽口的早就给人摘光了。”
  小王辩白道:“我也琢磨着是野生的石榴树,可是……”他拍打了一下肚皮,叹了一口气。
  小谢从地上拾起一个干瘪的石榴,捏了捏,说:“你可别嫌弃它。夜里行军打瞌睡,有这种酸家伙,比吃辣椒还来劲,准能提神醒脑!”
  他的话说到大伙心坎上。一高兴,忘了打听这是不是野生的树,几个警卫员战士也没有向领导报告,就都往怀里揣了一两个酸石榴。
  当晚行军到深夜,小谢递给少奇同志一个石榴。
  “哪里来的?”少奇同志一见就严厉地问,显然他知道,警卫员们谁也没有随便向老百姓买过什么东西。
  “地下拾的!”小谢坦然地回答。
  “物必有主。地上能拾到石榴吗?”少奇同志说着把石榴递给了小谢,“你违犯了群众纪律,今后要注意!”
  “是!”小谢低沉地回答。谁也没敢吭气,但可以想象得到,小谢在牙缝里挤出这个“是”字时,不是感到委屈,而是痛切地责备自己违犯了群众纪律。
  可是,这事过去不久,小王又“闯祸”了。事情是这样的:经过长时间的彻夜急行军,大家已累得精疲力竭,口干舌燥,又饥又渴,嗓子里就象冒了烟一样难忍。这时,正巧路过一片西瓜地,只见圆滚滚水灵灵的西瓜遍地都是,小王高兴地喊了起来:“我的姥姥,太好了!”俯下身子就摸起来。
  “想干什么?”小谢一把拽住他,“想摘西瓜?”
  “地里多的是。咱们又不白吃,给钱不行吗?”
  少奇同志闻声过来,脸色顿时严厉起来,说:“小王,你……”
  “我见大家的嘴都干得裂了口子,才……”小王低头说着。
  少奇同志严肃地说:“我们饿一点、渴一点没有什么,快走!”他把小王叫到身边,一边走一边谈着,进行了教育。
  后来,少奇同志还不放心,为这事专门向大家进行了教育,他说:“敌人危害人民群众的利益,我们是人民军队,是人民的子弟兵,难道可以不顾人民群众的利益吗?今后谁违犯群众纪律,我就处分谁。”
  听了少奇同志的话,小王带头作了检讨,大家一个个表了态,心里铭记着少奇同志的严厉批评。
  从此以后,迢迢征途,大家都自觉地做到了秋毫无犯。
  

延安精神颂——延安时期领导人的优良作风/赵生明、任景信执笔,延安精神研究会编.—西安: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8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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