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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萧引凤

胥 鼎


  秦穆公有个女儿叫弄玉,生得聪明伶俐,学啥会啥,笙尤其吹的好,不经乐师指教,自个就能吹出音调,声音象凤凰叫,好听极了。弄玉小时候常常哭闹,那时,楚国刚好进来一块青绿色的璞石,弄玉一见当下不哭了,后来,在她周岁时,秦穆公叫玉匠把璞石凿开,职出里面的绿玉,把它和别的金银珠宝放在一达让她玩。这法子叫“抓岁”,是来测验小孩长大后的志向爱好。弄玉不喜欢别的,专抓绿玉玩弄,爱的不离手,秦穆公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弄玉。弄玉长大成人后,公卿大臣子弟向她求婚的不少,她一个也看不上,为这事把秦穆公给难扎了。
  弄玉公主到底喜欢啥样的女婿呢?别人摸不着底,她自己心中可有个数儿哩。原来秦穆公将她喜欢的绿玉又叫玉匠雕成了一只精巧的笙。此后,她拿这笙吹出的曲子越发动听,就象凤凰在空中叫哩,几个里路外的人也能听到,弄玉一个人吹的日子久了,就觉着没意思。她想。若能遇上个合欢合唱的后生,她就嫁给他。要不,就独身过一辈子。
  这时,东固有个叫肖史的太史令,从小死了父母,家里很穷。却勤奋好学,长大后,满肚子才华。他为人也很正直,当了太史令,从来不怕权贵。常常直书奸臣贼子恶迹。奸臣贼子恼恨他,就绐他找事。后来他只得弃官出走,逃到虢县蟠溪乡张家塬边落了脚。他在这达栽桑种麻,农闲还编修国史,耕作读书完了,肖史就吹箫自寻乐趣,用音调来诉说 他的志向。他的箫也是玉凿的,叫“紫玉箫”。这箫通身透明光润,声音透人心肺,百里以内的人 都能听到。
  再说弄玉公主,一时找不到想要的女婿,就成天蹙着眉头,对啥也没兴趣。八月的一天夜里,她梦见个仙人驾云来到京里和她一块吹奏,那声音合在一起好听极了。弄玉高兴得竟大笑起来。睁开眼才是个睡梦。她不由得伤心地哭了。就在这时,东南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动听的萧声。她一听这箫音跟梦中仙人吹的一模一样,就一下子有了精神。她急忙跑到院子。这时,天气晴朗,月亮明得象镜儿,雍城宫听不到一点点歌舞的声音,只有那箫音象在讲一个有志向的人的经历,一会会诉说,一会会嘻闹,象高山流水,又好象珍珠落在玉盘里。弄玉越听,心晨越热乎,竟奈不住,进屋取出玉笙,往着东南方.吹了一支《凤凰求贤曲》。
  肖史在蟠溪吹了一阵箫,正要回去休息,没拟想,渭河北岸上传来了悦耳的笙声。他一听,知道是雍城里的高手吹的,那笙间里喜中带有几份伤心,意思象在找寻知音和好好友。从那细绵绵的音调里,肖史断定这是个有志气的女子。她既然寻知音,肖史就再吹了一支《来凤》曲,看她咋么回答。肖史刚吹完,那面的笙声又过来了。意思是说,她听了《来凤》曲很满意,想和他交个朋友。肖史就又吹了一曲。就这样吹来吹去,直到鸡叫天明,两人各自回屋躺下,却都睡不着。弄玉想:“我若能和吹箫人结为夫妻,这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不知他在啥地方,又是怎么个人?想着想着,就病倒了。她把心事说给了宫女春梅,春梅就将实情告诉给秦穆公。秦穆公一听,就忙派大臣盂明去查访。
  盂明带人找了好几天,后来从一个樵夫那里知道了下落,就去拜访。第一次去,肖史不在家,第二又去,肖史不明盂明来意,避开了。第三次才见到了。他一看肖史,虽是道家打扮,却一表人才,说话走路都象个仙子,心里十分喜欢。他把乔玉害病的情由一说,肖史正想见她哩。两人就离了张家塬,来到雍城。
  秦穆公见肖史长得俊样,才学又好,心里很高兴。又一听他吹紫玉箫的神妙声响,越发喜爱了。肖史第一曲奏完,清风缓缓地吹来;第二曲奏毕,彩色的云绕到了殿堂;第三曲奏起,只见一对对白鹤在天空算算舞,一双彩凤落在庭前的梧桐树上。这时百鸟都来鸣转飞翔,把穆公也听得手舞足蹈起来。奏完之后,他就把肖史招为东床驸马。八月十五给二人举办了婚礼,还封肖史为中大夫,让他住到了公主的凤楼上。接续着编史修志。
  肖史和弄玉情投意合,在壅城度过了个很美满的密月。之后,他俩觉得皇宫大院,城高池深,与尘世隔绝,还不如山乡避野静谧。于是穆公就遂了他们的愿,在肖史住的张家塬边,另修了一座凤楼宫殿,让他俩居住。这座凤楼前面有个高台,名叫凤台,后人叫做凤女台。肖史和弄玉在宫楼成天吹奏和音,修真养性,渐渐地肖史不食人间米粒,有时只饮几杯水酒,精神却比以前饱满。弄玉学到“辟谷”的方子。慢慢的也不吃饭菜了。从此,两人逍遥自在,共享天伦快乐。笙箫合奏,常常引来凤凰落在宫楼的东边,红颜色的龙盘在凤楼西边。半年后的一个月夜,俩人修道成功,国史也修定了,肖史就乘上红色的龙,弄玉坐上彩色的凤,夫妻 双双飞到天宫去了。走时吹着笙箫,那声音在渭河岸边萦响了好些天。后人为了纪念肖史和弄玉,就在宫楼那里修了个凤女祠。祠的地址至今还存在着。直到现在,人们把凤楼东边的村子还叫凤鸣。
  讲 述 者:张文芳 男 60岁 中师 汉族 教师 磻溪乡凤鸣村
  搜集整理者:胥 鼎
  流 传 地区:磻溪乡
  搜 集 时间:1980年2月5日

出处: 《宝鸡县民间故事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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