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民间密宗信仰研究》 第二章 密宗咒语与民间密宗信仰 三、明清时期民间咒语与密宗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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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清时期,密宗咒语在民间依然有很大的影响。下面是明清时期的一些材料。

    明郑晓《今言》卷二:“蜀有邵道人,年七十余始至庆阳。……道人喜视人病,令病人张目,又令张口,嘘即知病人可活,目诸弟子,诸弟子置饭病人前,道人出袖中铁尺横饭上,诵《大悲咒》已,起尺摩病者曰:‘瘥矣。’不可活,道人移出,病家问死期,出指示日数辄验。”①

    明周永年《吴都法乘》卷一三收明人瞿汝稷《白衣大悲五印心陀罗经跋》,作者称自己因持此经而连得三子,并为此而刻《护诸童子陀罗尼经》②。

    明袁黄《祈嗣真诠》“祈祷第十”收入《白衣观音经咒》全文,除说明其功能外,还具体说明使用时的“像法”、“坛法”和“印法”。此外,此书还收入了《准提神咒》③。

    清梁恭辰《北东园笔录》卷二“持《大悲咒》”录“家大人”语:“叶健庵中丞(世传)由吾闽监司廉访洊晋巡抚。道光元年入觐京师,於宫门外待漏时,与余晤谈良久。旧闻中丞持诵《大悲咒》甚得力,因扣其说。中丞曰:‘余二十许岁时尝患疟甚重,其寒热交战时,苦不可言。医言下次当更重忧惧,几不欲生。忽见书架有《大悲咒》一卷,自念持诵或可稍减病苦,且藉以却疟鬼。遂发心以次日焚香祷誓佛前,摄心虔诵,而疟恰以是日顿止。於是连日诵之,疟竟不发。故自通籍以来数十年坚诵不辍也。’……今人多信奉《金刚经》而不敢轻持《大悲咒》,辄谓此咒妙谛真诠在语言文字之外,持之不谨,反恐致殃,则未尝笃信力行之过耳。”④

    同书卷四“《海南一勺》数事”录徐柏舫《海南一勺》:“海阳周武堂明府尝言:《高王观世音经》及《大悲咒》,遇难默诵即能免厄。嘉庆六年八月初八夜,余偕明府从陆路兼程进省,至惠阳始登舟。舟人满挂蒲帆从,月色昏黄中行至番禺鹿步*(左氵右窖),适狂飓覆舟,余坠深渊,觉水底有物托余足而上,明府及同舟者亦俱坠而获救。其衣服文书全行湿透,惟所藏之《高王经》外湿内乾。……滇南陈太守(廷堉)素奉大士最虔,日诵《大悲咒》,虽忙迫不少辍也。道光癸巳秋,以同知擢永昌守,由汉江入都。一日,偶出船眺望,适榜人转帆失足坠江,时值风驶,瞬息间,船已去里许。自言坠江时浪花掀天,而水仅及膝,两足如有物夹持者,不遽沉,亦不能动,惟袍襟飘荡水面而已。急诵《大悲咒》,未三遍而救者至,身以上未尝沾湿也。……上海陈茹征为余言,乾隆壬寅十一月,其里人俞宗妻忽寒战谵语,云:‘我婆媳两人行路经此,饥甚,必以酒食饗我。’喃喃不已。審其音,无锡人也。邀其邻医郁在中就视诊之,无脉。曰:‘此不可药治,疑有祟。盍延观音堂僧诵经解之?’俞即延僧为诵《心经》、《大悲咒》、《金刚经》,甫一週,即闻病者诮让云:‘我初不肯入,汝必欲来此,今何如?遍体皆飞刀刺我,痛不可忍,其速去。’媳唯唯。已而寂然,乃不复寒战,惟神气稍呆,越宿而起则已愈矣。”⑤

    同书卷四录“冥游确记”:“长洲朱生(兆庚)自述其妻陈氏素有肝疾,上年五月,疾大作,兼病暑,作鬼语,乞予诵《大悲咒》以资超度。予为庄诵七遍,病者神气稍定。”⑥

    袁枚《新齐谐》卷一六“阎王升殿先吞铁丸”:“诵《大悲咒》,为阴司所最重。”⑦

    清钱泳《履园丛话》卷一四“诵《大悲咒》”:“长洲吴西桥,业医,其父名元祐,字天自,年六旬余,甚健康。每晨起,茹素,诵《大悲咒》十余遍,寒暑无间。偶感微疴,昏瞀中见二鬼摄去,觉天黯惨如黄昏。至元妙观东岳殿,仰见有一人正坐者,色甚和,问:‘汝平日作何事?’对曰:‘诵《大悲咒》。’旁一吏曰:‘心不尽诚,虽多不算。’遂出之。两足无力,天又阴雨,沿途唤肩舆。过其妹壻家,停舆直入,见其家方晚餐,不起延接,因诘问之,皆惊窜。吴怒而拍案,有煮虾一碟,坠满地。乃出门,仍乘舆归。觉己身卧床上,大骇,急命子往询,妹家云:‘鬼啸案倾,不知何故也。’吴病痊後,改号曰补余。”⑧

    清伊园主人《谈异》卷四“诵《大悲咒》获报”:“江南某君生平虔诵《大悲咒》,未尝少懈。某岁自家赴京,途中风雨误程,於齐东某庄一小店投辖焉,而不知为窝家也。劳碌风尘,食毕即卧。更余,忽闻扣门声,问之,曰:‘我窦书彭也,奉太守命闻君来此,特邀往作长夜之谈。’某自念与太守素不相识,何忽见召,固辞未往。二更後,窦来,又婉辞之。如是者数次。店主色动,问:‘客与太守有交乎?姑漫应之。’夜半复驾车,天明,抵某宿站。村人见其来此极早,问昨夜宿於何所,具告之。众闻之始而咋舌,继而额手相庆,曰:‘某处,黑店也。入其门,鲜有不被祸者。君独能逃出,幸哉!’某闻之,亦惊喜交集,继而念‘豆输朋’三字乃《大悲咒》第十四句也。”⑨

    同书卷六“《秽跡金刚咒》”:“左道用药迷拐小儿,罪当诛死,久见律例。近闻更有甚者,如江滨一男子行田间,一人对面来,摩肩而过;既过,遂惘惘不识路,信步而行,但觉此人常在其前,盖即肩摩之际,已为所中也。迷惘间,忽闻其先亡之母呼其小名,曰:‘尔欲何往邪?’豁然而苏,则不见其人,身却在江滩上,一烟艇泊焉。余按:人能持《秽跡金刚咒》可免此厄,今录於後,幸见者广为传之也。”⑩

    同书卷六“《大悲咒》”:“河南李树屏明府由川入都,船遇风;赵晋卿明府过洞庭遇风,又於舍中见厉鬼,均诵《大悲咒》得免。又有汪君者中邪,赵明府口诵《大悲咒》,以桃柳枝拂之,闻鬼号曰:‘痛甚,我即去。’稍离左右,鬼又扼之,几死,救之得甦。鬼又曰:‘幸我下手速,不然,又遭尔佛法鞭责矣。’‘佛法’二字出自鬼语,愈使人凛然。据实记之。”(11)

    清王士禛《居易录》卷三三记载:“王敬祖者,宝坻诸生,年十七失明,常虔诵《白衣观音咒》”,後梦中一妇人为其治眼,遂复明,“自是阖家持此咒不懈益虔”(12)。

    清甘熙《白下琐言》卷一记载:作者叔父鹤筹公“艰於子嗣,誓愿行善,噢那个并日诵《准提神咒》以求之”,後年四十时果得子。同书卷四记载:“灵谷八功德水,其源出於山之左麓……其灵异固不可测。达宗和尚尝以木筩取之,为人持陀罗尼咒,煎药治病屡验。”同书卷五记载:有一宋姓女子,“虔奉大士,晨诵《大悲咒》百遍,老而弗懈,寿至八十五而终。临终,见二童子执旛来迎”(13)。

    ①《笔记小说大观》第18编第3册第1592—1592页。

    ②参阅《中国佛寺丛刊》第35册第1772—1785页,浙江广陵古籍出版社,1996年。

    ③参阅《笔记小说大观》第13编第5册第2993—2998页。

    ④《笔记小说大观》第1编第8册第4874—4875页,此故事又见梁恭辰《劝戒录类编》第二十三章《皈依佛教》,《笔记小说大观》第12编第1册第619—620页。

    ⑤《笔记小说大观》第1编第8册第4914—4915页,此故事又见梁恭辰《劝戒录类编》第二十三章《皈依佛教》,《笔记小说大观》第12编第1册第619—620页。

    ⑥《笔记小说大观》第1编第8册第4917页,此故事中的主人公在“地狱”中听见判官说:“冥司中最重《金刚经》及《大悲咒》,纵有罪孽,亦可忏悔。”见上书第4919页,此故事又见梁恭辰《劝戒录类编》第二章《证明冥间一切情状》,《笔记小说大观》第12编第1册第393—394页。

    ⑦《续修四库全书》第1788册第8484页。

    ⑧《笔记小说大观》第2编第5册第3002页。

    ⑨《笔记小说大观》第4编第9册第5589页。

    ⑩《笔记小说大观》第4编第9册第5649页。

    (11)《笔记小说大观》第4编第9册第5650页。

    (12)参阅《笔记小说大观》第15编第9册第5934—5940页。

    (13)参阅《笔记小说大观》第15编第10册第6016页、第6180页、第62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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