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年谱》 四一岁 公元六四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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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太宗贞观十四年(庚子)

    谱主事略

    玄奘四十一岁,在杖林山从胜军论师受学,因思念故国,形诸梦寐,乃抉意东归。《续传》。案《慈恩传》云玄奘以胜军学“首末二年”。梁启超云:“所谓‘首末二年’者,只能作头尾两个年头解。”梁说是。玄奘向胜军受学系质疑性质,无需留带二年之久。当为贞观十三年春末至杖林山,本年正月离去,首尾兼两个年头。正月初,玄奘与胜军参观菩提寺舍利,并巡礼菩提树等遗迹,八日後,辞别胜军,又还归那烂陀寺。《慈恩传》四:“当此正月初时也,西国法以此月菩提寺出佛舍利,诸国道俗咸来观礼,法师即共胜军同往,……礼菩提树及诸圣迹,经八日,复还那烂陀寺。”

    戒贤遣玄奘为寺众开讲《摄大乘论》、《唯识抉择论》。这时中观学派清辩一系的大师师子光已在寺中为四众中讲《中》、《百论》以破斥《瑜伽论》。日本学者深浦正文的《护法、清辩的争论——唯识思想史之一断面》(《龙谷大学论集》第三四五号)对于二者的争论有所阐述。因戒贤为护法弟子,而师子光为清辩弟子,师承不同,各是其说。玄奘本通《中》、《百论》又研究过《瑜伽论》,认为先哲立论,各有发挥,并不违碍,学者不能融会贯通,遂是甲而非乙,互相非斥,这是传法者的错误,就几次访问师子光,当面辩论。师子光往往词屈,于是学徒渐散,转来听玄奘讲学。《慈恩传》四。玄奘为了和会二派学说,以梵文著《会宗论》三千颂今佚。呈戒贤,并遍示四众,莫不称赞。师子光惭赧,就出住菩提寺。师子光不服输,又请其东印度一同学旃陀罗僧诃来与玄奘论难,“既至,惮威而默不敢致言,法师声誉益甚。”《慈恩传》四。

    这时戒日王亲征恭御陀国,行次乌荼国,该国僧人多学小乘,讥讽大乘为空华外道,向戒日王标榜南印度王灌顶师正量部据《寄归传》一。案印度小乘佛教的部派势力足以和大乘抗衡的,始于一切有部,後来属于正量部。玄奘、义净时,小乘佛教四部,都以正量和上座并举。正量部的理论主张“我空法有”,并未将物质世界的客观存在全部否定,还带有某些唯物主义的因素。大师般若毱多《唯识述记》四,“南印罗罗国正量僧,般若毱多,此云慧藏、安慧之学徒,三代帝王师,造七百颂诽谤大乘。”所著《破大乘论》七百颂,要大乘学者前来“对决是非”。戒日王即遣使修书与戒贤,嘱派寺中高僧前来论难。戒贤乃决定以玄奘和海慧、智觉《慈恩传》作智光,《行状》作智觉,兹从《行状》。师子光四人应命前往论辩。案公元一世纪顷,印度大乘佛教兴起,视原始佛教与部派分裂时代的佛教为“小乘”,贬同外道。而小乘则以大乘为非佛说,互相排斥、仇视,纷争甚烈。从《西域记》、《慈恩传》的记载中已可概见。在中国则小乘佛教无甚地位,成实学派稍盛即衰,未有发展,俱舍学派则蔚为法相宗的附庸。以故大小乘的对抗不多。梁启超《佛教教理在中国之发展》:“然我国自始即二乘错杂输入,兼听并信,後此虽大乘盛行,然学者殊不以傍习小乘为病,故大小之争,在印度为绝大问题,在我国则几无有。其揭小乘之帜与大乘对抗者,惟刘宋时有竺法度其人,此外则慧导疑《大品般若》、昙乐非拨《法华》,僧渊诽谤《湼槃》,皆可谓在我国佛教史中含有怀疑精神之一种例外,然其学说今不可考见,其势力更绝不足轻重也。”(《佛学研究十八篇》上册。)“後戒日王复有书来云,前请大德未须即发,待後进止。”《慈恩传》四。

    玄奘待命出发时,有位顺世论者意谓恨基于世间的学说,在佛教典籍中被贬为所谓九十六种外道之一,译作“顺世外道”或“世论”、“世间行”,或译“路迦耶陀”、“路哥夜多”、“卢迦臾多”等。一说系这一学派的始祖名。一说其意义为追求肉体之愉快,一说其代表地、水、风、火四大;Brihaspati则为倡导这派学说的古贤者名。顺世学派反对吠陀和祭祀、业报法则、灵魂观念,肯定物质世界的真实性,成为印度古代唯物主义的代表。这一学派的文献今已散失殆尽。在我国汉译、藏译的佛教经论以及其他史籍和佛教徒的著述中尚保存一部分资料,其著者如吴支谦译《佛说梵网六十二见经》,晋法护译《舍头太子二十八宿经》、《正法华经》七,东晋竺昙无兰译《寂志果经》,僧迦提婆译《那先比丘经》、《中阿含经》、《阿摄愁经》,佛陀耶舍、竺佛念译《长阿含·梵动经》、《长阿含·阿昼摩经》、《长阿含·种德经》、失译《大宝积经》中二一、一二一。菩提留支《入楞伽经》六、梁真谛译《金十七论》等均有所载。尤其在玄奘所译的《成唯识论》、《大乘广百论释论》、《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显扬圣教论》、《阿毘达磨发智论》以及窥基所撰《成唯识论述记》、《法苑义林章记》、智周所撰《成唯识论演秘》中记载尤多。此外,义净《求法高僧传·玄照传》与所译《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三五中亦有所载。在印度的典籍中见于商羶罗的《摄一切悉檀》(新译作《各派学说概要》)黑君的《智月的兴起》摩陀婆的《摄一切见论》(新译作《哲学体系纲要》)伽耶拉希的《各派学说的颠倒》中。关于顺世学派学说的研究,各国学者迄未有一致的结论,近黄心川同志在《印度古代的唯物主义——顺世论》一文中归纳为八点:“从印度和我国保存的史料中大致可以给顺世论鈎出一个轮廓。它的基本特征是:(1)承认世界的基础是物质,物质最小的分子或元素是地、水、风、火,并且承认物质具有着内在的力量;(2)意识是从物质中产生出来的;(3)感觉经验是认识的唯一来源;(4)心和身是统一的,没有不朽的灵魂;(5)没有超自然的实体或神;(6)业(Karma——因果报应)的规律是不能被证明的;(7)神圣的文献、祭司、宗教仪式等都是骗人的把戏;(8)禁欲主义是和生活的目的不符的。”(《新建设》一九六三年第八期,页七六)上述八点除将“业”简单译为“因果报应”尚可商榷外,余均概括简当。关于顺世学派的资料与研究,参见印度达斯古普塔《印度哲学史》第三卷、德比普拉沙德·恰托帖德耶耶《路伽耶佗——印度古代唯物主义研究》、奢萨怛哩《印度唯物主义、感觉论与享乐主义》、苏联弗·依·谢尔巴茨柯伊《论印度唯物论史》(《东方札史》第一卷)、尼·彼·阿尼凱也夫《古印度哲学中的唯物主义流派》,意大利托骥《印度唯物主义概要》、缪勒《印度六派哲学》、达·薄泰恰里雅《东西方哲学史》中的《砍婆伽哲学》、日本龙山真章《有关顺世论研究》(《大谷学报》十一卷一期)、宇井伯寿《印度哲学研究》第二卷以及摩尔主编《印度哲学史资料》拉德哈克利希南《印度哲学》等。婆罗门“来求论难,乃书四十条义悬於寺门,曰:‘若有难破一条者,我则斩首相谢。’经数日,无人出应。”《慈恩传》四。玄奘出而应命与顺世论者婆罗门在戒贤和大众面前辩论。顺世论者婆罗门提出“四大为人物之因的主张”。案“四大为人物因”为顺世学派的基本哲学观点,它认为地、水、火、风四大自然现象是构成世界的统一的物质基础。《广百论释》二:“大种为性,四大种外,无有别物。”《成唯识论述记》六“此唯执有实计四大生一切有情,禀此而有,更无余物,死後灭时,还归四大。”玄奘在佛教徒的立场、观点上对于顺世学派是敌视的,对于他的主张无法从正面回答,只好以诡辩方式同时列举印度当时的一些所谓“外道”宗派加以分析、批判,尤其对于具有唯物主义倾向的数论学派案数论梵语谓僧佉,发端于奥义书时代,为印度哲学派别中最古的一派,相传创始人为刼比罗,事迹见于《大博罗纪事诗》中,固难以置信,据说曾著《僧佉经》。其实《僧佉经》至十四五世纪顷始辑出。据《唯识述记》刼比罗立二十五谛,论生死湼槃,其後诸门徒分为十八部。约当三世纪时,黑自在著《数论颂》阐明其哲学观点。近代印度发现Math ra-Vrtti一书,据考定即为《数论颂》的梵语原本。《数论颂》有几个译本。在我国《藏经》中真谛译《金十七论》,即其中之一。数论学派的学说主要由神我自性的二元对立,而演为二十五谛。《百论疏》三:“僧佉此云制数论,明一切法不出二十五谛。故一切法摄入二十五谛中,名为制数论。”《唯识述记》四:“僧佉此翻为数,即智慧数。数度诸法,根本立名。从数起论,名为数论。论能生数,亦曰数论。”胜论学派案胜论学派在佛典中译作吠世师迦、或鞞崽迦、术世师、鞞世师、卫生息,均梵语vaisesika音之转。据《百论疏》及《唯识述记》谓义理殊胜,诸论罕匹,故意译为胜论。其学说约成立于二世纪顷,相传迦那陀(一作优楼迦)造《胜论经》为这一学派的始祖。《胜论经》现存有三百七十经,厘为十卷。四、五世纪时鉢羅奢塞多波陀著《摄句义法论》为经作疏解,阐扬其学说,六世纪时慧月未抵旃陀罗所作注疏,玄奘为之翻译名《胜宗十句义》,其最著者为商羯罗密色羅所著的释论。胜论学派的学说主要在于分析宇宙的起源,世界的发展是极微(原子)的聚合,分析综合为六句义(一实、二德、三业、四同、五异、六和),亦即六个基本范畴。“实”指实体,“德”指属性,“业”指作用,以此来代表世间所说的种种法相,是一种极微聚合的印度古代唯物主义学说。其观点于顺世学派、耆那教、佛教的说一切有部均有所影响。详见《胜论经》、《胜宗十句义论》和钵罗奢塞多波陀、商羯罗密色罗的疏释外,参见《百论疏》三、《成唯识论述记》五、《广百论》六、八、《俱舍光记》十九、《显宗论》七、《顺正理论》十二以及近代摩尔主编《印度哲学史资料》、达斯古普塔《印度哲学史》、缪勒《印度六派哲学》、宇井伯寿《印度哲学研究》(宇井伯寿据梵本有英译本《胜宗十句义理》、据巴利语原文著有《胜论解记》)、谢尔巴茨柯《古印度的哲学成就》、汤用彤先生《印度哲学史略》等。予以歪曲和诽谤。玄奘最後以所谓“大乘义法”折服顺世论者婆罗门,并从玄奘服役。

    这时玄奘准备应命前往乌荼国去辩论,乃访得《破大乘义》七百颂,反复研究,遇有疑义之处,虚心向顺世论者婆罗门请教,遂“备得其旨”,“寻其谬节”,引伸大乘之义予以辩驳。呈正戒贤,并宣示徒众,无不嗟赏。同时玄奘对顺世论者婆罗道:“仁者论屈为奴,於恥已足,今放仁者去,随意所之。”婆罗门欢喜辞出,即往东印度迦摩缕波国,其境为今印度阿萨密邦北部(上阿萨密),尚有Kamrup之名存在,国都今之阿萨密邦的高哈提。向鸠摩罗王《西域记》十:“今王,本那罗延天之祚胤,婆罗门之种也。字婆塞羯羅代摩(原注唐言日胄)号拘摩罗(原注,唐言童子),自据疆土,奕叶君临,逮于今王,历千世矣。国王好学,众庶从化,远方高才,慕义客游,虽不淳信佛法,然敬多学沙门。”诉说玄奘的学说深广,国王深为叹服,立即遣使来邀请。

    顺世论者婆罗门去後,玄奘即准备东还故国,向那烂陀寺师友辞行,案《续传》作奘欲淹留,戒贤诚东返,与《行状》、《慈恩传》歧异,亦与玄奘初志相背。前後矛盾。《续传》所记似有讹误。但历年来玄奘所搜集的经论佛像,异常丰富,归途千山万水,运送维难。正在为此踌躇时,鸠摩罗王使者至,戒贤一再婉辞。鸠摩罗王大怒,更遣使坚请,并以武力威胁,玄奘遂与使者兼程奔赴迦摩缕波国。既会见鸠摩罗王,王迎请入宫,言谈之下,向往唐朝。玄奘为之讲经说法一月有余,并为酬答鸠摩罗王有关“佛德”之问,以梵文著《三身论》三百颂。案《三身论》久佚,无以详考。惟佛教徒为神化教主,当释迦卒後便出现种种本生、瑞应的故事。在宗教理论上便产生所谓“佛身”说。大乘佛教认为佛有三身:一“法身”,即所谓“觉体”,将释迦神化为宇宙本体;二“报身”,即所谓“觉相”,将释迦描绘成偏满一切处无所不在的神;三“应身”,即所谓“觉用”,指释迦牟尼的肉体,以世间的“圣人”出现。大乘佛教天台、法相、华严等各有其佛身说。

    戒日王征讨恭御陀国回来,听说玄奘已在鸠摩罗王处,即发使促王急送支那僧来,遭王拒绝。戒日王怒,再遣使责促,鸠摩罗王悔惧,“即命严象军二万,乘船三万(此万字疑伪)艘,共法师(玄奘)同发,泝恒河以赴王(戒日王)所”,抵羯朱嗢祗罗国,戒日王亲来礼谒,倍极尊敬。会晤时戒日王垂询中国政治形势,谈及当时流行的“秦王破阵乐”歌舞曲。案刘餗《隋唐嘉话》中:“太宗之平刘武周,河东士庶歌舞於道,军人相与为《秦王破阵乐》之曲,後编乐府云。《破阵乐》,披甲持戟,以象战事。《善庆乐》广袖曳屣,以象文德。”《旧书》二八《音乐志》一:“(贞观)七年,太宗制破阵舞图,左圆右方,先偏後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以象戰阵之形。令吕才依图教乐工百二十人,被甲执戟而习之。凡为三变。每变为四阵,有来往疾徐击刺之象,以应歌节。”《志》又载立部伎内“破阵乐”五十二遍,但修入雅乐的只有两遍,名曰“七德”。“七德”、“九功”、“上元”为唐代著名的三大乐章。参见《唐六典》一四“协律郎”条注,郭义倩《乐府诗集》八十引“历代歌辞”、“破阵乐歌曲”以及近人王国维《唐宋大曲考》等。玄奘因而陈述唐太宗的英武。详《慈恩传》五、《西域记》五。戒日王欣慕之下即遣使节访问,于翌年冬抵达长安。参见《新书》二二一上,《旧书》一九八,《册府》九七〇。关于玄奘与戒日王会晤的时间,《刘谱》:“按《新唐书》载:‘唐浮屠玄奘至其国,尸罗逸多(即戒日王)召见曰:‘而国有圣人出,作秦王破阵乐,试为我言其为人。’玄奘粗言太宗神武平祸乱四夷宾服状。王喜曰:‘我当东面朝之’,贞观十五年,遣使者上书。’则法师之见戒日王,当在十五年之前,与此正合。”案戒日王使节至唐,各书均作贞观十五年,未载月份。惟《册府》九七〇列于贞观十五年的最後一项,《册府》列外国遣使均按年月先後敍列,其列在最後,或未详其日期,或为十二月间,以此可见玄奘与戒日王在贞观十四年秋会晤,戒日王即遣使入唐,至十五年冬抵达长安。《通载》十一:“(贞观)十六年玄奘发王舍城入祗罗国,国主郊迎之。已而问曰:‘而国有圣人出世,作小秦王破阵乐,试为我言其为人。’”《通载》据玄奘贞观三年启程故後移二年,如元年首途则正当十四年,与各文献著录吻合。

    翌日晨,戒日王又派使者来迎,索阅玄奘所著《制恶见论》,誉为“日光既出则萤烛夺明,天雷震音而鎚凿绝响”,乃决定在曲女城举行论辩大会,通知五印度各国不同宗教、不同学派的僧俗齐来集会,瞻聆玄奘的议论风采。《慈恩传》五,《行状》、《续传》略同。

    大会准备就绪,玄奘“自冬初共王逆河而进,至腊月方到会场”。《慈恩传》五,《行状》、《续传》同。会议时,计到五印度十八国国王,谙知大小乘的佛教徒三千余人,婆罗门及尼乾外道二千余人,那烂陀寺也有千余人参加。这些人大都“博蕴文义,富赡辩才”,而远近来观礼的,加上国王随从等,更属人山人海。当时会场上“或象、或舆、或幢、或旛各自围绕。峨峨岋岋,若云兴雾涌,充塞数十里间”,《慈恩传》五。盛况空前。待人众到齐,当已岁尽。案《续传》:“自冬初泝流,腊月方到。尔时四方翕集,乃有万数”,待四方人众陆续到齐,当已岁尽。

    有关人物与大事

    法琳“殉道”死。道士秦世英奏所著《辩正论》诽谤皇室,唐太宗下诏沙汰僧尼。剌刑部会同有司勘问,流放法琳于蜀郡,死于道中。见《法琳别传》、《续传》二五,《集古今佛道论衡》丙《太宗文皇帝问沙门法琳交报显应事第七》。

    华严宗初祖杜顺卒,年八十四。详年谱附录五。

    静琳卒,年七十六。《续传》二十。

    玄会卒,年五十九。《续传》。

    成实、毗昙学者法恭卒,年七十三。《续传》十四。

    三论学派慧瑜俗姓岑。卒,年七十九。《续传》十四。

    二月,扩充国子监生徒多至八千余人,四方学者云集,高句丽、百济、新罗、高昌、吐蕃等国亦遣子弟来学,令孔颖达等撰定《五经正义》以资讲习。《通鉴》一九五《唐纪》十五。

    八月,侯君集军至碛口,麴文泰忧惧死,子智盛立,唐军团城猛攻,智盛出降,得城二十二,户八千四十六,口一万七千七百,《旧书》作户八千口三万七千七百。分立四、庭二州。九月置安西都护府于交河城。今新疆吐鲁番西北五公里有古城。高昌麴氏历九世,共统治一百三十四年,遂亡。《旧书》一九八、《新书》二二一下、《通鉴》一九五、《册府》九八五,参见《旧书》一〇九《阿史那社尔传》、《契苾何力传》。至显庆三年(658)移置安西都护府于龟兹,参见大谷胜真《关于安西四镇建置与异同》(《白鸟博士还历纪念·东洋史论丛》页二七一)统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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