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寒岛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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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郊”指孟郊,是中唐时代著名的山水诗人;“岛”指贾岛,是唐代一位著名的诗僧。

    贾岛,字阆仙,法名无本。《唐才子传·贾岛》里面记载:贾岛颇具诗才,尤其善于五律,却多次举进士而不第,落拓为僧,先住东都洛阳,后住长安青龙寺,甚为潦倒。直至得到韩愈的赏识,才“去浮屠,举进士”,“自此名著”。因贾岛还俗以后曾任“长江主簿”,所以他的作品集叫做《长江集》。

    在诗坛上,贾岛以“苦吟”闻名。他的诗句“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很受时人称赞,据贾岛自己说:他流着眼泪“苦吟”三年,才得到这两句诗。

    《唐才子传·贾岛》中,记载了一个关于贾岛“苦吟”的传说:贾岛住长安青龙寺时,穷困潦倒,却“行坐寝食,苦吟不辍”。一天,贾岛骑着一头跛驴外出访友,途中想出这样两句诗:“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又感到“推”字不如“敲”字好,“炼之未定”。他一会儿做推门的动作,一会儿做敲门的动作,路人见了都很惊讶。贾岛沉浸于“苦吟”之中,不觉冲撞了“京兆尹”韩愈的车仗行列,被差役抓到韩愈面前问罪。贾岛据实回答:“未定推敲,神游象外,不知回避。”韩愈听了,沉吟良久,最后说道:“敲字佳!”自此,韩愈与贾岛“结为布衣交”,贾岛在韩愈的帮助下还了俗、中了进士,名声日起。《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下9所引的《刘公嘉话》中,也有相同的记载。“推敲”这个词,就产生于这个传说。后来,贾岛将这次“苦吟”所得写入了《题李凝丞居》一诗:“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暂去还来此,丞期不负言。”

    贾岛作诗,专门在别人不注意的角落里寻找题材,诸如萤火、蚁穴、蛇行、禽啼……他“一日不作诗,心源如废井”,而且刻意铸字炼句,有一定成就。

    贾岛的“苦吟”作风与略早于他的诗人孟郊相同;他的诗经常表现荒凉孤寂的意境,颇多寒苦之词,也与孟郊诗作“瘦硬”的风格相同。因此,当时的人把他们并称为“孟贾”。韩愈曾经写诗说:“孟郊死葬北邙山,日月风云顿觉闲。天恐文章浑断绝,再生贾岛在人间。”不过,宋代大文学家苏轼却认为:孟郊、贾岛的诗属于“下乘”之作,不足取。在《赠诗僧道通诗》中,苏轼把孟郊和贾岛的作品贬称为“诗奴”;在《祭柳子玉文》中,苏轼有“元轻白俗,郊寒岛瘦”的评语——元稹的诗失于轻浮,白居易的诗失于粗俗,孟郊的诗失于寒苦,贾岛的诗失于孤峭。

    成语“郊寒岛瘦”就是这样产生的,用来形容诗文寒苦的意境和孤峭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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