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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起用理财专家

林剑鸣

    一个贤明的君主不可能万能的,但只要他善用人才,就可以治理国事。如果说取得对匈奴战争的胜利是由于汉武帝依靠和起用了卫青、霍去病这样的军事统帅而成功的,那么战胜财政危机主要也是起用了理财专家而解决的。
  经济方面,汉武帝依重的是桑弘羊、孔仅和东郭咸阳。
  桑弘羊于汉景帝前元五年(公元前152年)生在“商遍天下”的洛阳的一个商贾家庭。建元元年(公元前140年),正是在汉武帝即位的那一年,13岁的桑弘羊入宫为侍中。“侍中”本是秦代所置的官职。原职为丞相史,往来在皇帝身边奉事,故称为“侍中”。汉代沿袭秦制,侍中成为加官的名称,即在本官之外再加“侍中”官名的,即可进入宫中。侍中有一种特殊的服饰,头戴武弁大冠,又称惠中冠,加金铛,附蝉为文,貂尾为饰,表示十分尊贵。所以,汉代能够当上侍中的多是贵族子弟。桑弘羊并非贵出身,因何能在13岁的幼龄就当上侍中,至今仍是个谜。有些史学家认为可能是由于商人的家庭向政府捐财而得官。但据后来的历史看,桑弘羊的入宫可能与他天资聪颖有关,他从小的表现就与众不同。
  桑弘羊为侍中的十几年,也正是汉武帝对匈奴展开反击战争的年代。这期间,桑弘羊的才智虽没有发挥的机会,但对于抗击匈奴的战争,他是热烈拥护的。从后来记载的《盐铁论》中,可以看出桑弘羊是反对西汉前期的那种屈辱“和亲”,而拥护汉武帝所进行的战争。不过,一直到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之前,汉武帝始终把征伐匈奴当成头等大事,所以对于善于理财的桑弘羊并没有重视。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郑当时继任大农令这时的西汉政府财政尚无困难。但到元朝六年(公元前123年),就出现“赋税既竭”的不祥之兆,身为大农令的郑当时未能扭转局势。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出现严重的经济危机,有人揭发郑当时有犯法行为,于是汉武帝就将他免职,降为庶民。接任郑当时为大农令的是颜异,实际上,汉武帝并不器重颜异。也许是因为偶然的原因,才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的。但不到一二年,武帝就把他以“腹诽”的罪名杀掉,换上王光。王光任期也很短。汉武帝真正依靠的乃是桑弘羊,以后桑弘羊就“以计算用事”,充分发挥了他理财的专长。
  郑当时在被免职的第一年(元狩四年),曾向武帝保举了东郭咸阳和孔仅二人为大农丞,管理当时西汉政府重要财政来源之一的盐铁事宜。东郭咸阳(一名东郭偃)是有名的商业区齐地人,以煮盐而致富,“家产千金”。孔仅是南阳人,家乡也是工商业区。秦代曾把一些“不轨之民”迁到此地,其中就有从大梁迁来的孔氏。孔氏在南阳以冶铁致富。孔仅一家是南阳的“大治”,很可能就是秦代大梁孔氏之后。东郭咸阳和孔仅皆以煮盐、冶铁致富。说明他们不仅掌握煮盐、冶铁的知识和技术,也具有管理生产的经验。一经郑当时保举,汉武帝对这两位实业家予以极大信任。可见,汉武帝当时并不因人废言。尽管郑当时对经济管理是无能的,但对他举荐的有才能的经济学专家却委以管理重任,这确实是难能可贵的。
  汉武帝起用了桑弘羊、东郭咸阳、孔仅这一批具有真才实学的理财家之后,就着手解决西汉政府的财政问题。
  

汉代雄风汉武帝/林剑鸣编著.—西安:三秦出版社,20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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