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轮台悔过”对汉室江山有何影响
惠焕章,贾鹏
汉武帝一生功业,内定汉室,外拓疆土,但至晚年却灾祸并起,社会矛盾极端尖锐,使得一度出现的盛世几涉危机,农民暴动频起,“巫蛊之祸”连连,整个社会开始出现极大地震动。“轮台悔过”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所谓“轮台悔过”是后来历史学家加注其上的,汉武帝晚年多病,好疑鬼神,结果引发了“巫蛊之祸”,太子刘据、丞相公孙贺父子、亲生女儿诸邑公主、阳石公主、侄子卫伉皆因此被斩;后来又有丞相刘屈氂被指控从事巫蛊活动被斩;贰师将军李广利率远征匈奴的七万士兵投降匈奴等,皆由巫蛊所致。这一连串的挫折促使汉武帝开始反思自己一生的作为,检讨自己的过失,深感所信之神仙之事,巫蛊之由皆乃荒诞事宜,多无真凭实据,反而给国家及民众带来了极大的灾难,于是准备调整政策。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三月,最后一次出巡,至钜定见农民忙于春耕,便亲自下田劳作,并对群臣做了自我检讨:“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靡费天下者,悉罢之。”正巧,至六月,搜粟都尉桑弘羊上奏武帝,请求派人到轮台修筑堡垒,驻扎军队。武帝听后,毫不迟疑地否决了此项建议,并颁下“罪己之诏”,说:“前些时日,因我自己的糊涂,屡派贰师将军去攻打匈奴,结果兵士死亡甚重,落得个妻离子散,至今我心犹痛,目前又有人奏请我派人到轮台一带去修筑堡垒,屯田备战,这难道不是又要扰我天下,苦我百姓吗?如今我再不愿听到此类建议,当务之急乃是禁止残暴的严刑峻法,减轻沉重的赋税,鼓励农民努力耕作,养马勉勤,于民休养,富国财力,边防守备不放松就可以了。”汉武帝在这封诏书中作了深刻的检讨,并绝意攻伐,心露悔意,所以史家才将之称为“轮台悔过”。
后人称汉武帝“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就是指“轮台悔过”一事,自从轮台诏颁布后,汉武帝将车千秋拜为相,封“富民侯”,“以明休息,恩富养民”。拜赵过为搜粟都尉,专抓农业生产,先后推行《代田法》,推广新型农具,恢复农田水利建设,修建了水利工程。在经济政策方面也做了调整,使农业生产和社会经济方面出现了一些新气象。随着汉武帝“富民政策”的逐步落实,西汉社会的经济得到了一步步的恢复,特别是战争的停止,御役的减少,政治经济政策以休养生息为主,社会矛盾开始缓和,汉朝渐趋安定了。同时,也为后来的“昭宣中兴”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保证了西汉王朝在大盛世后不至于有大衰败,这不能不说是汉武帝晚年政策的一大贡献。可见,“轮台悔过”对汉王室外的影响还是颇大的。
汉武帝刘彻百谜/惠焕章,贾鹏.—西安:陕西旅游出版社,20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