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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娶丑女

柏明,李颍科著


  据《帝王世纪》记载,黄帝一生娶了四个妻子,“元妃,西陵氏女,曰嫘祖, 生昌意。次妃,方雷氏女,曰女节,生青阳。次妃,彤鱼氏女,生夷鼓,一名苍林。次妃,嫫母,班在三人之下。”在四妃之中,唯有嫫母“貌恶”、①“甚丑”②
  人们不禁要问,黄帝为何要娶一位相貌丑陋的女子为妻呢?原来,黄帝经过连年战争击败蚩尤以后,在黄河流域建立起强大的部落联盟,由于当时黄帝德冠天下,各部落共推黄帝为盟主。也就在这时,各部落之间接连发生暗地抢婚事件,不仅男的抢女的,而且女的也抢男的。结果是人心慌恐,社会不安。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势必矛盾激化,导致各部落间的重新分裂。为此,人们纷纷报告黄帝,请他设法予以制止。黄帝立即招来苍颉、风后、常先等大臣,商议对策。有人主张用暴力制止,杀一儆百,但黄帝不同意。本来,黄帝完全可以采用暴力的手段制止部落之间的抢婚事件,他之所以不愿意这样做,就在于他认为,—旦采用暴力,就会失去民心。他郑重其事地告诉众臣说:“人民不拥护蚩尤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蚩尤以严苛政滥杀无辜。我们必须以此为诫,决不能步蚩尤的后尘,否则一定会失掉民心,得不到大家的拥戴。”众大臣一听,都以为黄帝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不用暴力,那又采用什么方法来制止抢婚呢?不管是黄帝,还是大臣,一时谁也拿不出个好的主意来。大家都为此闷闷不乐,尤其是黄帝,有时甚至彻夜不眠。
  这天,黄帝一大早起床后便来到野外散步,正好碰上一个女子用尖底瓶在河边打水。黄帝走到她身边问道:“你只身一人来此打水,不怕抢婚的抢走你吗?”那女子头也不抬回答说:“我长得又黑又丑,不会有人来抢我的。”黄帝接着问道:“你家都有谁?”丑女说:“有一位老妈妈、哥哥和我。哥哥被抢婚的女子抢走了,现在家里只剩下我母女二人。”黄帝仔细一看,觉得这个女子的确长得很丑,但其言谈举止很大方,便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落的?”丑女说:“我没有名字,因长相不好,人们都叫我‘丑女’,是祁部落的。”黄帝听完,再没说什么,便转身回到家中。当天晚上,他把白天在河边遇到那位丑女的经过向自己的三个妃子述说了一遍,然后与她们商量说:“抢婚事件不断发生,如果不及时加以制止,将会造成严重的恶果。鉴于一时想不出好的对策,我想通过娶这位丑女为妃,以告知百姓,选妻应注重人的德才,而不应只重视表面的美,这样,人们也就不会再去抢那些美貌的人成婚了。”三人一听,都觉得黄帝这个办法好,也就高兴地同意了。
  第二天,黄帝便召来众大臣,很严肃地对他们说:“如今我尽管已有三个妻室,但由于她们各有分工,都重任在身,实在忙不过来,经常也都不在我身边,我感到有很多不便。所以我想再娶一个妻室,请大家帮我找一个合适的女人,但无论如何不许抢人婚配。”大家听罢,不加思索地说:“这还不容易,黄帝功盖天下,名扬海内,别说再娶一个,就是再娶十个百个也能办到。”
  黄帝娶妻的消息传开以后,各个部落竞相挑选美女,有的人甚至把自己抢来的美女也献了出来。由于大家争着操办此事,不几天功夫,各部落便选出一百多名年轻美貌的女子,让黄帝亲自挑选。谁知,竟然大出众人所料,黄帝一一过目之后,摇摇头,表示一个也不中意。正当在场的臣民纳闷的时候,只听黄帝大声对众人说:“重色轻德的人,不是真正爱美的人;只有那种重德轻色的人,才是真正的贤人。”人们这才明白黄帝选妻注重的是女子的德才,而不是相貌。不久,黄帝正式娶祁部落的丑女为妻,封号嫫母。成婚那天,各个部落前来庆贺,男女老少,喜气洋洋,好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这时黄帝的前妻嫘祖、方雷氏、彤鱼氏不断给黄帝和丑女敬酒,而黄帝和丑女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见此场面,史臣苍颉灵机一动,迅即造出一个“好”字,他说,男女不论长相如何,只要情投意合,相亲相爱,就“好”。接着,又造了一个“喜”字,并把“喜”字写在一张树皮上,然后高高举起,对众人说:“抢人婚配,实难相好,从而也根本就不会有喜。只有男女两相情愿,结为夫妻,才是喜中有喜,好上加好。”
  从这以后,部落之间的抢婚事件就一天比一天少了。
  ①《路史·疏仡纪·黄帝》。 ②《列女传》。 

黄帝与黄帝陵/柏明,李颍科著.—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19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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