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文献——崔瑞生(崔逢运)关于陕北情况给中共中央的报告*—2

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中共榆林地委党史研究室

　　(1933年10月、12月)
　　二、崔瑞生(崔逢运)1933年12月4日给中共中央的报告
　　(一)过去的组织情形：
　　(1)组织的基础：自从有陕北组织以来，大部分的基础是建立在小资产阶级中，经过大革命一直到民十八年①，才开始转向工人农民及小市民。但虽转向这方面，而对这方面的积极和提拔还在民二十年②后，而主要原因是知识分子被白色恐怖吓退大半，因此才转向工农方面。但是虽然这时注意这问题的重要性，而事实上因大破坏后，城市工作只残留百分之一二的比例，只有乡村工作是恢复了一县单位的四分之一。因为过去对农民的不注意，农民的政治水平低落，而使全部领导者还是知识分子，一直到现在还是如此。过去虽然也曾提过提拔工农干部，但因未积极的去执行，因此现在无产者的成份，虽说不少，而领导力还是非常弱，这是过去到现在的组织经过情形。
　　陕北目前共有1100多同志，而农民是百分之七十，工人是百分之十(手工业在内)，市民及知识分子是百分之二十。干部方面，工农总共占十分之三强，这是目前陕北工农干部提拔的程度。
　　(2)陕北组织的区域分配：陕北组织，当民十九年③时，陕北共分23县，有22县有我们的组织，所以当时有数千党员，而陕西省委的工作大部分也就在陕北。但至大破坏后，而找到组织关系的只有榆、绥属的10县(榆林、神木、横山、府谷、佳县、清涧、米脂、绥德、吴堡、安定)，以下延安所属、鄜州④所属(延属：定边、靖边、保安⑤、安塞、延长、延川、宜川，安定本延安属；鄜属：甘泉、洛川、中部)、安定失掉，随后虽尽力找终未成功。再就现有关系而言，仅不过是每一县的全部的某一二区，而还未能全县化。城市工作更不用问了，仅县城的二三市民和二三知识分子。这是目前的组织分配区域的实际状况。
　　(3)党的组织系统：陕北过去的组织在极盛时代是这样的，支部、区委、县委、特委，但至破坏后，因为只找到数县某区的关系，所以组织也就形成支部、区委、特委，没有县委组织这个组织系统。今春同特派员说，他也同意这个，他说：“当县委还是在数量质量不足之时，有县委的组织还是空架。”诚然，因此陕北组织现在还是特委、区委、支部。至于其他部门组织与此地因所不同就是：如技术处、交通巡视员等都是临时的多，这是人力与财力的关系。不但如此，负责人也因为这种关系兼几职。如过去书记兼组织，军委秘书兼巡视员，交通兼技术员等。这是经常的现象，反正在创伤的陕北的组织，怪现象多着。党、团和向下关系，另外叙述。这是陕北主要的组织系统。
　　(4)党、团组织及关系：A、cy⑥：cy组织当初是另有单独立的组织系统，但到立三路线后合并入党，一直到1930年反立三路线后及至今春，代表团回去前还未分开，所以有2党员夹1团员的路线。自代表团回去以后，在今年“五卅”过程中，才正式开始划分，同时指定负责人。过去也有过划分，cy单独组织系统的执行，但是效果很少，只不过党书记兼团书记的空名而已，真正问工作的成绩很少。可是这也有原因的：因为陕北的干部人材太缺，提拔工农有时不可能；另一方面不是人成问题，就是执行的不坚决，以至如此。即说到现在代表回去即坚决划分独立的组织，但到扩大会议检查时有些地方还很马虎，所以现在的cy系统，有些地方已单独立的执行工作，有的还在马虎。上级干部还未正式产生和形成，只有临时党负责人二三人，但是他们的组织非常大，差不多有党的地方就有团，可是有些地方只有团而没有党。说起来陕北团的基础还不弱，党的基础只不过没有整理，才有这样糟糕。当前团的党的帮助和领导只有给分配人才，帮助经费，和代巡视、交通、技术(印刷)、参加会议等，这就是陕北党与团的组织、领导简单的报告。当然团还有他的单独的报告，应更详细些。
　　B、军支：军支过去就是单独组织，基础也好，差不多普遍于陕北部队，但是被破坏后失掉了许多，可是虽说失掉了许多，榆、神区的部队工作不但有而且很好。所以去年6月间，榆区军支，在榆林城内布置1个兵变，这是未经特委知道的，结果失败并死了72名，榆支至此塌台，同时失掉神谷支。这是过去的情形。但至此后特委又继续军支工作，因为士兵线索还是很多，同时因红二十四军失败后，散在陕北各部队内士兵情绪非常好，常有哗变的现象。如米脂、绥德、安定(最近)、横山等。而另一方面，因为游击队的开展，所以特调负责1人，党书记兼军书记，布置工作，但结果生效很少，因为各种关系，而这次事变又把军委书记(扩大会决定)死了，所以目前陕北军支也成严重问题。这是军支和党的关系的简单报告。
　　C、互会⑦：互会过去组织也是很好，差不多有党的地方就有他的组织，并有单独组织。但至破坏后(民十九年⑧末)，也是七零八落。可是虽然七零八落，各地倒都还有它的组织，同时有100多同志入狱了，所以都是特委秘书兼互会会总，然后又另一同志负责。这期关于互会工作，只是给监狱同志募捐些钱，对于各地互会单独组织并未成立，而现在互会负责人也在这次事变中牺牲了，所以陕北互会现在虽有些下层群众而无人领导。党虽然在过去领导过、帮助过，但是还是不十分得力，现在许多下层组织还是盲目的存在着，全部不知道他们应该怎样做，假使现在不给一个好的办法，恐怕再过一些时，他们就要失掉灵魂。这是陕北目前互会与党及过去与党情形。
　　D、游队：游队过去是直属特委，也不属于军支(也因军支无力)。游队内设政治委员和队委等组织，可是有一个时期是属了区委，因之后来闹出很大错误，就是队委枪决区委的笑话几乎实现，不是巡视去几乎铸成大错，这主要是一般不懂游队工作所致，上至特委下至区委、队委。这是过去游队和特委简单情形，当然还有游队单独报告。
　　E、其他反帝等社团，组织没有。
　　(5)群众组织：本来陕北过去组织很多，但也在大破坏后找不上了。现在群众组织多数说来也不坏，如“红军之友”、贫农会、雇农会、工匠会、盐工会、炭工会、码头工人工会、兄弟会等，总共也有200多人。这些组织都属于支部领导，但因支部同志政治水平低落的关系，这些群众组织形成有名无实，只有那个组织而无工作，因为同志不懂怎样才是对。所以目前陕北群众组织工作，有的地方害怕不敢努力去组织，有的是已有不知怎样做，还是等于没有组织。而特委对于这些群众组织的领导也是很马虎，有时就把它变成第二党。至于区委呢?特委尚且如此，它当然和支部一样。这是目前陕北的群众组织的情形。
　　(6)机关经费与负责人：A、机关：特委机关在立三路线以前，先在榆林，后在绥德，因为这些地方不是政治中心就是经济中心(榆政、绥经)。但至立三路线后大破坏，特委就无一定地点，有时在城市，有时在乡村，只看特委人在哪里，机关就在哪里，所以今天在米脂，明日也许在榆林，再数日在横山，再数日后就在佳县，一直到现在如此，还是游击形式。不过随后还好，因为榆林、横山，人力、财力都有问题，才比较长久是在佳县与米脂之间，所以有时对于一个问题，将近半月才能解决。这种困难，曾经已设法解决过，始终因为财力的关系，没有实现，实在有时特委同志连饭都吃不开，哪有钱建立机关呢?直到这次的破坏更无〔立〕足之地了，不但无有机关了，连人也都成问题了。其次今春特派员指示，把机关建立在榆林，当然很好，但是目前特委执行不了这件事，因为现在特委人员许多都是连很小县城都不能去，哪敢去榆林，都是很红的，有过许多通缉令的。同时因为地理上住的太久，并且又是本地人，所以认识的人很多，虽住在乡村，都得小心，这都是严重的事实问题啊!
　　现在当然我们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那末对这问题的解决应这样，只要有人有钱就可以，无论绥德、米脂、榆林都可以，这些都是中心区。可是如果外边人去，要到城市中去最好，乡村是不社会化的。这是机关问题的经过及现在。
　　B、经费：经费过去是上级有预定津贴，自立三路线后，陕北党同上级断绝关系，经费不要问也断了!那么这长期间怎样维持，只凭几个党费和特费，这是开始，随后因农村破产，农民连一个铜板都拿不起，这点点经费也断了!所以随后许多工作不能全执行，简单化这是主要原因之一。如机关、宣传品、交通费、文件等，直到现在文件还是很成问题。有许多工作因经费而停顿，比如印刷处吧，连印刷机都没有，只有过去的破旧不堪的拿来勉强，所以即使印出东西很模糊。有些钱时也想买，但陕北要买那东西太贵，有时没有，所以陕北组织经费过去实给工作带来困难。
　　C、负责人：过去下级干部实很多，但破坏后大部分入狱、逃跑。而这些大部分都是知识分子，工农干部没有，所以在1931年收拾陕北组织时，只有此地回去代表团2人，随即提拔些干部。但差得还很远，不但不能写，即连看都不可能的多得很。随后二次破坏，又把这些干部损失了不少。因此使陕北工作，有一时期完全停顿。陕北的地域很大，交通不便，没有城市工作的，书信、领导都成问题。所以才又重整旗鼓提拔干部，这是第二次努力。但是到最近这个事变，实严重的很了!此次事变死了六七个得力人才，而剩下的都是不能站足了，即是勉强这些人还可用，但是陕北组织有个严重问题，就是所有干部都不能写东西。如过去写决议案，结果成了工作计划了，写工作计划变成工作大纲，写宣言写成传单，这都是普遍的现象。因此陕北组织长期没有文件领导，这是主要原因，问题就是这样严重。这是1931年到现在的干部现象，因此类现象太多，简直举不胜举，所以把它简单化。
　　(7)组织领导问题：
　　陕北组织上下级领导问题，用书信、文件、交通、巡视各种，关于这种方法，因为城市工作差，没有通讯处，但尽力的克服这些困难，结果很好，各地都有通信了。但因有些地方离县城很远，一信总要走10天左右还不如交通快，而交通又因经费的问题，及陕地域关系，交通走也得几天，所以没有钱是不成的。再交通不要带文件，上边说过陕北文件的出版很困难，一方面没地方印，他方面力不足，又无人马。有这些困难，所以即使翻印一本文件，也得好些时日，因此有许多时候，都是巡视员带，这是方便的办法。至于巡视员过去有一种错误，多半是走马看花，同时巡视员能力是有些差，结果有些地方闹意见就无法处理。尤其是过去游击队、地方党的闹意见，明显的巡视员去没有很好的给解决，后来弄得游击队枪决地方党的负责人。固然整个领导者对于这问题不能不负责，然而假使有个好巡视员，这问题就发生不了，而对于游击队的领导只要去个政治委员就算了。
　　从来没有游击工作计划和指示，他方面对于群众斗争也没有具体的纲领。除此之外，还有地方党，来找特委，因为特委没有〔固〕定的地方，所以有时延至半月，以后问题不谈了了，有时竟失意而归。所以有时地方党有斗争，当特委知道时斗争已过去了。这就是陕北过去的一般简单情形。
　　(8)组织生活：
　　A、支部生活。陕北组织对于支部生活是这样：一般支部开会，有些还好，至少半月开1次，有些就1月，甚至于2月，主要的是没有人督促，10天一次会总可以开的。纳费有些时候可以纳二三十文，有些时候一文也纳不出来，这是因为农村破产的原故。看文件，因为文件很少，所以这次工作，有许多地方都没有。即使有，他们不识字不能看，知识分子也差得很。讨论问题可以说没有，开会时，大部谈工作问题。对于决议案的执行，有些很不差的地方害怕当然执行的很少，可是有些地方简直拼命干，比如今年五卅计划，这些同志都超过原订计划。这是支部生活的简单概况。
　　B、区委对于支部顶少10天，不然就20天接一次头。这是因为距离太远的原故，有些距离在百里以外，所以参加一次比较困难。
　　C、特委和区委见面时间不一定。有时两三月不见1次，见面只有巡视员或者区委来找特委，除此之外，关系很少。至于交通或通讯，实在很少而且也很简单。不过当代表回来时，也打算设立交通网及通讯网，因为这次事变，还未执行。
　　D、同志对于组织的观念，因为以上的情形，加之一般的不通俗化不群众化(如讲话不具体)，也就认为就是那么一回事，当然他们感觉到无味、枯燥。至于对于群众组织工作，有的是害怕不敢动，有的是不知方法，有时出去一做就碰钉子，他就不高兴和马虎地做起来。而区委、特委，对于这些情形看不清楚，也就马虎起来了。
　　E、特委、区委的组织生活。说起来马虎的简直好笑。单说督促工作和调查工作，比如特委和区委的决议案等，只要决议了就不管执行与否。我到陕北来，见过一个工作总结，调查工作方面就统计自己同志吧，假使你问有多少同志，答复是大概多少，即此可想而知。
　　F、秘密工作在陕北是太不成了。例如清涧同志知道绥德同志详情，而且还有常来往关系，并如有决议案等自己同志还不知外人可就知了，诸如此类的事实还多得很。因此过去常有破坏影响彼此，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可是他们认为是不要紧的事。
　　G、发展组织的问题：有些害怕不敢宣传，有些就是拉夫，今天决定的，明天或后天就有许多入党的，过几天也许就有了开除的资格了。所以吸收一个很容易，开除一个也不费事。特别关系纪律问题，特委内许多人都说留党察看，还是立三路线的，所以同志有一点错误就开除，简直没有一点教育工作的机会。
　　H、在游击队那里，简直是没有组织生活，只有几个负责人常谈，而下级就没有支部生活。
　　(9)组织教育：过去陕北组织从来没有过计划的教育工作，正因为如此，所以同志才有上边那种情形。最严重的是自从民十五年⑨参加以来，他只知道他是cP，假使要你和他谈什么，他是什么都不知道，连小组织，他都不懂，这可知陕北的组织教育工作了。你假使同特委谈这一工作，连他也不知从那里教育起。
　　有时也许在支部会议上规定有讨论一项，但此项经常是空的，不讨论的。
　　(10)宣传工作：陕北组织差得太远，从来没有见过关于宣传工作的文件，也没有什么经常的宣传品。有一时期也决定出红旗报、壁报，但终未实现。主要原因是，送稿与财力的关系，只有到什么纪念节才出些宣言、传单，为数不过1000多。出这东西真难死人，无人写稿，无人印刷，无力分发出去，难死难活的。这问题从特委到支部是同样的。特委尚且如此，支部更不必说了。这是陕北组织中一般的情形。
　　以上是陕北组织过去一般的简单情形。
　　(二)自代表团今年春回去后的一些情形：
　　(1)当然代表团回去后就根据特派员的指示布置工作。当时对于组织方面是这样：
　　A、在五卅工作过程中(因当时正是五卅纪念)，坚决划分党、团单独组织，尤其是青年团务必要建立起他的单独系统。
　　B、在五卅工作过程中确实纠正组织中同志观念的错误(就是在(一)说的那些)，特别注意的是支部生活的建立，秘密工作的错误和发展组织等，特别指出发展组织的具体目标。
　　C、建立各地和特委的密切关系，如交通网等。
　　D、在五卅过程中准备开扩大会议，传达中央路线及国际路线。
　　E、确实统计我们同志的质量和数量。
　　F、解决游击队纠纷，重新整顿游击队。
　　G、分配巡视工作。
　　(2)当总结这个工作时，正是扩大会议到来了，各地代表来了些也参加总结。会议报告很多，所以所得结果，认为得到十分之七八的收获。当然有些地方还没有很好执行，不过虽然如此，但总知陕北组织概况，不是和过去那样马虎了，比较是进步了好些。这些在前一报告中可以看出来的，不过主要是准备和讨论了些斗争，随后都爆发了，如清涧抗粮斗争等。
　　(三)扩大会对于过去组织工作检讨。
　　(1)过去没有集中领导机关，比如特委机关游击式，接头不容易。
　　(2)特委领导不得力，比如交通网不好，文件没有，指示信不多，巡视员不经常和走马观花方式。
　　(3)特委没计划工作和督促工作，比如工作没计划与督促精神，都未见过有片纸只字，有时只口头讲讲。
　　(4)特委没有坚决提拔干部，加强无产阶级的领导。
　　(5)特委过去太不注意组织教育工作，以致同志什么都不懂。
　　(6)过去组织太不注意秘密工作。
　　(7)对各党、团领导太不够，尤其青年团的混入党的立三路线，大错。
　　(8)对于各社团从未指出斗争纲领与方式方法。
　　(9)过去特委没有克服困难的精神，如过去就没有坚决克服工作中的障碍。
　　(10)过去对于城市工作忽视。
　　(11)过去同志对于组织生活太差，支部生活没有。
　　(12)过去对于发展组织，立三路线的残余，如斗争中发展，和平发展没用。
　　(13)工作方法不好，如没有工作中心区。
　　(14)特别是游击队，组织上全是应付式的，其他如没有上级关系等。
　　以上是扩大会议对于组织工作的检讨，不过我因时间过久，记不很清楚，所以乱七八糟写了这些，当然有不很合适的地方，很多。
　　(四)扩大会议后组织情形：
　　上边说的是扩大会议前的情形，当扩大会议后，跟着就是大破坏，这是特委地方，只有米脂、佳县受影响很大，其他地方没有怎样。这次破坏原因是叛徒告密。本来叛徒的阴谋很大，叛徒想破坏扩大会议，结果因会址临时改变未能找上。随后扩大会闭幕，他们在特委区域等待，所以捕去了6个同志。内一个是游击队政治员毕⑩，一是军委书记王(11)，一是互济总会负责人，一是交通，一是同志，这些战士捕去的第4天就枪决，这些人的口供只有交通和那位普通同志不好，听说他2人供出许多人，但是他死了。这次叛变的是以前在军支内，他是知识分子，曾在米脂军队内当录事，因赤色嫌疑被开除，就把他划入军支做军事工作。不想他吃不下苦，又不能带老婆，就大不高兴，随后因分配下他工作他不做，当然给他以工作批评，他不接受并自由行动了，以后他就叛变了。他是陕西蒲城人姓东(12)，现在每天还在积极捕人。因为过去陕北组织对秘密工作的忽视，所以特委他差不多都认得，并且知道哪里人。他这一叛变，〔影响〕米脂党和佳县部分地方党的组织，可以说都跑掉了，同志及特委机关也搬家了，现在各地关系都有而且照常进行工作，不过就是些特委同志不敢多跑。这是这次破坏的经过。
　　(五)目前陕北组织的迫切问题：
　　我们根据上边的情形，可以看出目前陕北最迫切的问题：
　　A、要多供给人才：我们已经可以看出陕北缺乏人才的程度，以致在工作中的不顺利，假使有很好的干部领导，他马上即可变为西北中心。因西北工作中以目前来说他为首位，即地域上说他也是中心，尤其是国民党目前积极开发西北上更形成他严重的意义，况他现在又有红二十六军与他自己的游击队，所谓北方新苏区也已有马上实现的可能。因此目前供给陕北大批人才是必要的，如果有人说地方提拔干部，我不反对这个提议，假使我们以目前工作上说，明显的这意见在时间上就慢了许多，为什么呢?因为是一个新来开火车的农民和一个开火车的工人的比较，所以不论军事和政治人才也都需要。
　　B、以后一定要很好的很密切的上级关系，如果和过去2年没有上级，那是多严重的问题。即今春说，虽然和上级有了关系，但并未用过，连信都没有通过一封，这不是等于没有吗?所以今后关系要大家注意，务必要有交通和经费关系，而交通一定得2人，以后对于陕北发行、交通工作是同样重要，以后务必要建立很好的发行网。
　　C、陕北组织根本没有基金，只赖临时筹措。就过去事实证明，许多工作不能有计划的进行，这是主要原因之一。今春虽我同特派员说定一个数目字，但事实上并未拿，今后对陕北经费一定要负起责任，决不能是不兑现纸票，定要按期给到。本来陕北津贴和此地比起来并不算多，但常拿不到，这似乎能说上级不注意陕北工作!当然这不是只指这一方面来说，比如上级对陕北工作的关心上，和供给人才上，都可以看出些。尤其是我今春在上海看的更明显些，我觉这都是不了解陕北工作重要性，才会如此。
　　D、关于陕北组织的机关问题。好些时日还未解决，现在的机关哪里都可以建立。在这3个地方榆林、米脂、绥德，机关建立的重要性，我们都是明白的。这3个地方都是中心，只要你们拿出一笔钱即可建立几个，假使你们叫特委去，我是不同意，因为他们都不能站足，如果去就等于投县衙门。同时在乡村也不好，因为在那里又难，而且消息也不灵便，就是同各地关系也非常不好，社会组织太简单，一下就叫看破。
　　E、青年团和互济会问题、军支问题，此次必须注意到，因为陕北组织目前没人负责。假使提拔人员，在陕北目前只有农民，而农民能负这责任的没有。如果上级不派二三个熟悉情形的人，这些组织一点办法都没有。或者你们一定说陕北党内可以给派些，但是如果我们有的话，也不会向你们要人了。况且目前陕北党本身也缺乏干部，游击队飞速发展，不论军事政治人才，都是需要到万分，哪里还可能如此帮助，除非他自己不要自己。再我老实说就没有，这并不是故意把陕北组织说的如此无力，实是事实问题，所以我的意见是上级即使没有得力的人，即不十分得力的人也得派去几人。
　　*本标题和内文中的标题均是本书编者加的，并有删节。按陕西省档案馆保存的抄件刊印。
　　注释：
　　① 民十八年，指民国十八年，即公历1929年。
　　② 民二十年，指民国二十年，即公历1931年。
　　③ 民十九年，指民国十九年，即公历1930年。
　　④ 鄜州，即今富县。
　　⑤ 保安，即今志丹县。
　　⑥ cy，是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的英文缩写。
　　⑦ 互会，即互济总会。
　　⑧ 民十九年，指民国十九年，即公历1930年。
　　⑨ 民十五年，指民国十五年，即公历1926年。
　　⑩ 毕，指毕维周。
　　(11) 王，指王兆卿。
　　(12) 蒲城人姓东，指董培义。
　　

陕北革命根据地/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中共榆林地委党史研究室编—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