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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斯诺，提高报告文学的水平——在武汉纪念斯诺学术讨论会上的开幕词

傅钟

同志们!朋友们! 　　中国人民的真诚朋友、著名的美国记者、作家埃德加·斯诺，与世长辞已整十年。继北京举行隆重的纪念活动之后，今天，由对外友协湖北分会、国际报告文学研究会中南分会、《时代的报告》杂志社和武汉其他新闻单位联合举办的纪念斯诺学术讨论会又在武汉开幕了!斯诺夫人，斯诺的亲属远道而来参加了这个盛会。我们将团聚在一起，以热爱斯诺、尊敬斯诺、学习斯诺的共同心情，开展对斯诺的生平和他的著作深入的学术研究。这是我们纪念埃德加·斯诺最好最实际的行动。 　　我因病住在医院，不能到武汉与同志们聚会研究斯诺，学习斯诺，就以这简短的书面发言，代替一簇鲜花，以表达一个中国工农红军的老战士，对斯诺的怀念、感激和崇高的敬意。 　　想起斯诺，多少峥嵘岁月的往事一齐涌上心头，当我们红军还处于被隔绝、被封锁、被歪曲的时候，是谁，倾注着巨大热情，以自己的耳闻目睹的事实，第一次向全世界介绍中国共产党、工农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和革命根据地的真相，介绍领导这场惊天动地的革命伟业的一大批中国最杰出的人物呢?就是我们的埃德加·斯诺。 　　当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还处于漫漫长夜之时，斯诺就从黑暗里看到中国光明之所在，以真诚的同情心和强烈的正义感关注和支持中国的革命。一九三六年，中国的三支主力红军刚刚完成举世闻名的长征，革命处于艰苦年代，斯诺就冒着生命危险，冲破国民党的重重封锁，作为第一个外国记者进入陕北苏区，行程数千里，历时百余日，写出了震动世界的名著《西行漫记》(即《红星照耀中国》)，揭破了中外反动派的种种谎言，使人们知道原来还有另一个中国。他的书，为中国革命争得了广泛而巨大的同情，也鼓舞了反法西斯斗争中的各国人民。正如美国著名历史学家拉铁摩尔说的：“在人们政治上陷入苦闷的情况下，斯诺的《西行漫记》就象焰火一样，腾空而起，划破了苍茫的暮色。”斯诺虽已辞世，但他的《西行漫记》至今仍在广泛流传，脍炙人口，可称得上是一部不朽的杰作。 　　斯诺经过这次采访和一九三九年第二次陕北之行，以及三次对新中国的访问，与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我党许多领导人，结成了终身的友谊。中国古语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斯诺与中国人民及其领导者在艰难岁月结成的友谊，是经得起考验的最珍贵的友谊。 　　我们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对埃德加·斯诺，作过高度评价。一九三七年，毛泽东同志在给斯诺的亲笔信中写道：“我们都感谢你的”。他还对一位德国记者说：“当其他人谁也不来的时候，斯诺来到这里调查我们的情况，并帮助我们把事实公诸于世……我们将永远记得他曾为中国做过一件巨大的工作。他是为建立友好关系铺平道路的第一个人。”一九三九年九月，斯诺第二次访问陕北时，毛泽东同志在干部会上亲自把斯诺介绍给大家，并且说：斯诺的《西行漫记》是真实地报道了我们的情况，介绍了我们党的政策的书，这本书是外国人报道中国革命最成功的两部著作之一。一九七二年二月，斯诺逝世时，毛泽东、周恩来、宋庆龄等领导人，万分悲痛。毛泽东同志在唁电中说：“斯诺先生是中国人民的朋友，他一生为增进中美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进行了不懈的努力，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他将永远活在中国人民心中。”周恩来同志在唁电中说：“斯诺先生的一生，是中美两国人民的诚挚友谊的一个见证。……对于这样一位老朋友，中国人民是不会忘记的。”早在三十年代初期就与斯诺结下深厚友谊的宋庆龄同志也指出，斯诺“在我们抗战期间坚定地支持了我们反对国内法西斯反动派和日本军事侵略的斗争。” 　　我想，毛泽东同志、周恩来同志、宋庆龄同志对埃德加·斯诺所作的全面、深刻、准确的评价，是我们今天学习斯诺，开展对斯诺生平及其著作的学术研究的基本根据和重要指导思想。 　　怀念斯诺，学习斯诺，加深对斯诺的光荣的一生和他的著作的研究，我心里想说的话是很多很多的，我把它概括成三句话，赠送给同志们。 　　第一，学习斯诺的正义和勇敢。 　　斯诺多次说过：“中国的事业也就是我的事业，我并且把这份感情同反对世界的法西斯主义、纳粹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决心联系起来。”按照西方记者的习惯，斯诺没有参加任何政治组织，但他决不是斗争的旁观者，而是一个推进正义事业的积极参加者。在严重的白色恐怖下，他掩护进步人士，帮助我党许多人员和爱国人士脱险。在美国麦卡锡主义猖狂反共期间，他积极勇敢为无辜者辩护。在文章不能发表，著作无处出版的情况下，他仍在美国、欧洲、日本广泛演讲，介绍新中国的成就。唯其正气凛然，他才能有最大勇敢，才能不避艰险，追求真理，客观公正，揭露黑暗，讴歌光明而无所畏惧。有一位美国人士说得好：斯诺的《西行漫记》“对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发现和描述，与哥伦布对美洲的发现一样，是震撼世界的成就。”我认为这句话并不夸张，它出色鲜明地刻画出斯诺的勇敢无畏的品德。我国当前处在继往开来，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时代。生活向报告文学家提供了无数诱人的课题，我们的新闻记者、报告文学家，应以斯诺为楷模，勇敢地投身到时代的激流中去，与人民一起，紧扣时代的脉搏，追踪时代的脚步，歌颂时代的理想，展开时代的画卷，回答时代的问题，象斯诺那样，用自己的笔，扶正祛邪，把正义的、美好的事物反映出来，竭诚地为建设社会主义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服务。 　　第二，学习斯诺深入实际，严肃真实的作风。 　　澎湃的热情，严肃的态度，深入的作风，贯穿于斯诺的整个记者生涯。他总是不辞艰辛地深入到火热斗争漩涡里去，同工人、同农民、同学生、同革命军队的干部战士结成知心的朋友，因而，能够写出真实的，深刻反映生活本质的报告。正如斯诺自己所说的：“从未亲眼目睹的事情我是不愿意写的，……我只是想描写我所亲眼看到的事，并且解释红军这个现象。”在这里我所要做的，只是把我和共产党人在一起的日子所看到、所听到而且所学习到的一切，作一番公平、客观的无党派之见的报告。这样就是了。”真实，是新闻的生命，也是报告文学的基本要求，这一点，是决不能违背的。其它文艺创作虽然允许虚构，但也不能不要生活的真实为基础而随意胡编乱造。因此，我们学习和研究斯诺，就应该象他那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有则热情讴歌，无则决不画蛇添足。 　　第三，学习斯诺的艺术才华，多写革命的政治内容和完美的艺术形式相统一的优秀作品。 　　斯诺的《西行漫记》与约翰·里德的《震撼世界的十天》，开创了革命报告文学的新纪元。大家熟悉的新西兰老朋友路易·艾黎说过：“斯诺的《西行漫记》一直到现在人们还爱读，除了事实本身动人，还因为它艺术性强，如果干巴巴地，就不会流传那样久远。”这正如中国古语所说：“言而无文，行之不远”。斯诺的报告文学及其他著作，有浓郁文彩。有深刻历史背景和对局势的精辟分析及预见。他的报告文学往往具有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观察问题的色彩。斯诺对报告文学创造性的实践，值得我们作为一门学术，深入地进行研究。 　　开展对斯诺的生平和他的著作的学术研究，对于改进我国社会主义新闻事业，特别是提高报告文学的水平，是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的。希望以这次学术讨论会为新的起点，尽快地把这方面的工作开展起来，并以研究斯诺带动对世界上其他优秀报告文学和作家的研究，使我国报告文学事业日益兴旺发达起来。报告文学作为一种文学样式在我国兴起以后，已经留下了卷帙浩繁的优秀作品，同其他文学样式的名篇并列一起，留存在我国文学发展史上。今后，我们更要创作出更多的无愧于我们时代的好作品，为振奋中华民族的精神，为四化宏图的艰苦创业，起号角和战鼓的作用。 　　同志们!朋友们!际此春回大地，万象更新，我祝贺同志们、朋友们健康愉快!预祝学术讨论会圆满成功! 　　中国人民的忠实朋友埃德加·斯诺，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纪念埃德加·斯诺/刘力群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19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