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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老友杜仲虙忧国自沉①

续范亭

一九三六年古历一月十五日 　　沧海有侠士， 　　幽居湖之滨②。 　　清奇多傲骨， 　　心素不沾尘。 　　辛亥义旗动， 　　毛锥杀敌人③。 　　二年过晋北， 　　一聚甫经旬。 　　送君返燕赵， 　　我亡入西秦④。 　　方幸二十载， 　　邂逅在金陵， 　　慷慨难自已， 　　忧伤不可名。 　　东邻正猖獗， 　　家室复何云。 　　相为清凉约， 　　菩萨自在身。 　　国难方艰巨， 　　不忍弃吾民。 　　宁期两和尚， 　　一个独归真。 　　我病君三顾， 　　君亡我未临。 　　月圆君已逝， 　　月缺我方闻。 　　伯仁非我杀， 　　我竟死伯仁。 　　陵园剑不利! 　　湖水一何深? 　　万古中天月， 　　千秋烈士心。 　　今世不可见， 　　愿结来生因。 　　作者自注 　　① 杜仲虙：河北省静海县人。 　　② 杜仲虑在南京寓玄武湖亚洲岛。 　　③ 辛亥起义时，杜在国风日报任编辑。 　　④ 一九一四年先生至吾乡，适当道捕西峰急，先生东返，我与西峰入秦。 　　 续范亭文集/续磊，穆青编选.—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