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诤声——庆祝苏联十月革命节想到我们自己的国家

续范亭

“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们的国家，就是我们的至亲。当此十月革命佳节，我们的友邦苏联，白热化的节节胜利，正在驱逐敌人出国境。反观我们的国家，敌寇与汪逆明目张胆的诱降、劝降，而我们的当道却耸耳而听，对敌汪默默无言，駡也不敢駡一句，万一打来只是招架一下。反动派还在继续制造内战(反共)，真是令人一方面兴奋不已，一方面忧愤无穷!我本想“默默无言忘天地”，养好我的旧病，然而十年虚心静气之功，压服不住兴奋与忧愤之情，于是乎又来个“刺刺不息辩是非”，无论如何睡不着，就把我的感怀一直写下去了。 　　十月革命奠下了解放全人类的基石，至今苏德战场，尤为决定全世界人类命运的枢纽。一个主义的好坏，不是凭吹牛，而是凭事实的考验。真金子不怕火炼，每个主义，每个国家，每个制度，每个人都是如此。 　　苏联十月革命后，受尽了反对者之诬蔑、嫉视、仇恨、围攻，视为怪物，称为凶神；二十六年来，由于事实的考验，才知道毁灭世界的不是共产主义，而是法西斯主义。决定挽救世界命运的是共产主义，而不是其他。今日苏联之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把“不可战胜”神话的德国法西斯，打得落花流水，死里逃生。同时苏联的军事、政治、经济、文化，都在残酷战争中蒸蒸日上，成了世界上最高品貭，最不可战胜的国家，成为世界和平的保障。世人一面赞扬，一面惊奇，认为必有不可知之神秘，不可解之谜。 　　最近我国前驻苏大使邵力子，美国驻苏大使戴维斯，以及世界进步人士，已经有多少的解释。我也愿意在此佳节，聊进一解，貭之高明，并作为我国革命之借镜。 　　不经过白热化的高热，炼不出钢鉄来；不经过相当时间的锻炼，炼不出钢鉄来。人类的最高品质，最大积极性，必须在马列主义的学说中，无产阶级的立场上，才能养成，才能发展。列宁创办火星报，就是为了这一大事。经过二十余年的斗争教育培养，苏联共产党人，才具有了布尔塞维克的品貭，完成了十月革命的伟大事业，斯大林继承大业，发展了马列主义，又经过二十余年的艰苦奋斗，使苏联共产党人，更具备了布尔塞维克的品质，才能有今日照耀全球的伟大胜利，这都不是偶然的。 　　什么是布尔塞维克的品质?他表现在各方面：就是对人类解放事业，他有白热化的热情，他有冷静客观的头脑，他能运用马列主义的思想方法，他勇敢、沉着、热心、慧敏，和战场里的战士一样，无一时放松他的战斗精神与战斗武器。他是坚定的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为世界人类奋斗到底的。他有自我牺牲大无畏的精神，他能严守革命的纪律，同时他又能发扬民主的精神，他“决心眼光向下”(毛泽东语)，永远和百分之九十几的劳苦大众站在一起来奋斗。我吊刘志丹的诗：“不为权门称知己，只因穷汉是乡亲。”就是写他的基本品质。自私自利，有钱有势，压迫人的人，他是羞于和他们为伍的；泥足泥腿，没权没钱，被压迫的人，都是他的乡亲。鲁迅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是表示他自己的品貭。如刘志丹、鲁迅这种人在旧社会里，真所谓凤毛磷角，很难找到的。然而在新社会里，在共产党的培养下，这种人材将是要层出不穷，更多更多的产生出来。我想苏联的神秘在此，中国共产党的神秘也在于此。 　　中国共产党经过了二十余年的奋斗，培养锻炼了不少的坚强党员，开展了革命基业；毛主席提出整风以来，更进一步的教育了党员，这是一件大事，中国前途就寄托在这些人身上了，这究竟是神秘不是神秘?全在国人的看法不同了。 　　当我在晋西北时，有人问我：共产党究竟有什么神秘?我说：它的神秘，都在解放日报上，请你自己看吧。 　　诚然，对于共产党有许多事情，是不大容易了解的，那是因为你们总是眼光向上，朝天看，往上爬，忘记了百分之九十几的老百姓，嫌他们臭；而又总是想的吃人、喝人、穿人、戴人、支配人、压迫人、剥削人，你们这种人，永远不会了解共产党的。 　　比如现在还有许多人看共产党是奇怪的：为什么敌人不诱降你们呢?为什么你们的将领军队，没有投降敌人的呢?为什么老百姓那么欢迎你们呢?为什么敌人那么残暴，你们在敌后能坚持抗战六七年，还能建立抗日政权呢?为什么不给你们一枪、一弹、一钱、一物，你们还打胜仗、饿不死，而且丰衣足食呢?为什么几十万大军包围边区，你们不害怕不偷跑呢?为什么把你们的医药每次都扣留了，你们不都病死呢?为什么放了成千的特务进去，危害不了你们呢?这真是一个谜。 　　为了打破这个谜，有人组织了庞大的特务机构，教育他们杀人放火、造谣诬蔑、挑拨离间、窃盗奸淫，种种不可思议的恶毒诡计，破坏共产党、破坏边区及根据地，实际上并没有收了多大效果，而却把自己的党员、中国青年的品貭，降到了最下下乘，摧残了他们的人性，出卖了他们的人格，这是何等残忍害理，误人子弟，男盗女娼的事?以最下下品貭的人，想消灭最上上品貭的人，这是何等的狂妄想头! 　　谨翻高尔基诗意“白玉有瑕，仍不失为白玉。苍蝇无疵，它依然是苍蝇”。不错，共产党内也免不了有少数不好分子，因为玉出于山，难免带进沙石来，然而经过良工的切磋琢磨，伤害不了它的大体；现在这块白玉看去尚有多少的黑点，那有许多都是苍蝇屎，是你们派来的特务拉下的。两年整风中，已经洗去不少，白玉更见洁白了，奈何? 　　实在说，人民痛恨特务，比痛恨苍蝇还要厉害；他们不但在到处拉屎，带来了很多传染病，把人民子弟害死不少。特务们还有权直接用刀杀人子弟，这是何等可怕的事呀?如果把国民党员、三青团员，都教成特务作风，那真是万劫不复，罪恶滔天了!绥德青年自述：特务把十二岁的小孩，强迫教他杀人偷人暗害人；又教十四岁的小姑娘，使美人计，乱爱乱交，说“第一条战线在床上”。此类无耻事件，多的很，这岂不是教人男盗女娼么?这些罪恶都是这些年代徘徊歧路的两面政策造成的。我劝你们还是悬崖勒马，把这特务政策决心取消了吧!这是有害无益，对国民党本身也是最危险的事。这些人既然没有了人性人格，日寇用点威力与油水，引诱他们，他们就轟然一群都走了，现在兼差的，已经怕有过半数了吧? 　　徘徊歧路，两面政策，是最危险的事，同时也是最痛苦的事。老实说，这就是不忠于国家，对国家有贰心；因为常常是两条心，忐忑不安，七上八下，进退维谷，上级如此，影响士气太大了。这种境界，我想比诗人作诗调平仄还要苦些吧?谨赠诗一首，以资警悔! 　　“纵横腹内两条心，南北东西头欲昏，何似诗人吟味苦?平平仄仄仄平平。” 　　“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因为这种摇摆态度，招来了日汪的诱降劝降，如狼嚎犬吠，招朋引类，这是何等耻辱的事呀?我听见日寇的诱降声与汪逆的劝降声，有如狼嚎，有如犬吠，使我悚然危惧!因为我们抗日阵营内，有好多没有骨气的东西。 　　自日寇侵华以来，所到之处都成狼窝，尸横遍野，血肉狼籍，把我们战士们与父老兄弟姊妹、老太太、小姑娘的尸骨头颅集合起来，能超过泰山之高!把他们流了的血合流起来，能流到黄海，变成了红海!痛哉痛哉!“此仇不报非人类，此恨绵绵无尽期!” 　　汉奸们，特务们，动摇分子们，你们拿出你们的心肝来看看，究竟有一点血色没有?还是全无心肝? 　　自汪逆精卫投敌叛国以来，两次渡海朝天皇，请看他的丑态吧：“他口口声声东亚新秩序，天皇陛下多恩惠，小子感激又零涕，夺眶而出两眼泪。”真是丢尽了中国人的人格!他还正在那里劝降，除了你的难兄难弟狗子狗孙，谁相信你不是放屁狗，因为你已经成了狗，而又总是放屁。鲁迅十年前就把你比做唱花旦的角色，真是目光如炬，他早知你的前途会有今日；你看你妖声妖气，会哭会笑的多么动人，现在又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叫你的重庆哥哥，欲使日寇一箭双雕，你看你多么狠呀!无耻之人无所不为，势利小子到处皆有。你的难兄难弟，狗子狗孙，我们正在各方面监视着他们哩。 　　势利小子们，你们要认清楚人民的力量，你要对不起国家，中华民国的人民一定对不起你。同胞们!警觉些。奋斗吧!我们庆祝苏联的伟大胜利，盟国的伟大胜利，要用我们自己的努力。 　　 续范亭诗文集/续范亭遗著.—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