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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泰回忆录——冲破合围圈

王世泰

从三里塬战斗缴获敌人的文件中得知，西华池战斗之后，震动了陕甘军阀，敌人恼羞成怒，制定出一个新的“围剿”计划：仇良民团和庆阳民团向南压境；新调马弘章骑兵团驻守山河镇(正宁县政府所在地)封锁西路；冯钦哉团一个营和几百民团团丁在直罗镇、黑水寺，另两个营在杨家店、转角镇一线进行拦截；何高侯团与旬邑、淳化、耀县民团由淳化县城、旬邑土桥镇向我出击。妄图围歼我军于小关中(三路游击区)。 　　敌情紧急，形势严重。师党委和志丹作了紧急动员和部署，命令部队北上迅速跳出合围圈。 　　部队离开马家山，经过一天一夜急行军，天亮到达五顷园子。这时，师部又接到消息，冯钦哉一个营已到达石底子堵截我们。志丹决定红三团先行消灭这个营，打开北上通道。 　　三团接到命令后，即向石底子出发。我跟尖兵排行进，以便于及时组织战斗。 　　大约走了一个多钟头，突然，听见后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由于情况不明，没有接到师部指示，部队继续前进。又走了一段路，从后面传来命令：“让王团长停下!”命令只是一句，我也摸不着头脑只好留下，让部队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我骑兵团一下子退了下来，把行军队伍冲乱了，敌人骑兵紧跟着追上来。我看见敌人冲上来，立即命令二连一排迅速占领一座小山头，用火力阻击敌人。在我火力的阻击下，敌人暂被顶住，赢得了我军撤退的时间。当时，敌人留一部与我对峙，大部分绕开我火力，继续向我大部队追击。 　　与敌人相持半个多钟头后，我们的子弹快打完了，而敌人后续部队也上来了。于是，我命令部队交叉掩护向西沟撤退，穿过茂密的灌木林，登上西山梁，才算摆脱敌人。到天黑，我们在这一带又收容了100多名战士。 　　当晚，敌人撤退了。我带部队返回五顷塬子宿营，做了思想工作，稳住了部队的情绪。天快亮时，二连发现有个耀县籍的班长，煽动七八名战士企图持枪叛逃。我让二连连长陈学鼎把为首的抓起来，经过审问，就地枪决了，对胁从人员进行了教育。第二天，我带部队到战场上，掩埋了十几名阵亡战士，把伤员安置在五顷塬子附近群众家里养伤。第三天由五顷塬子出发经石底子、上畛子，于第五天到达丁字川上川。在这里，我们与三团一连指导员王伯栋、二连指导员张邦英、少年先锋连指导员黄罗斌所带的部队会合，当晚宿营在和尚塬。 　　翌日，刚刚吃过早饭，冯钦哉一个营同200多民团团丁由黑水寺沿川追上来，与我警戒部队接火。鉴于部队连续行军疲劳不堪的实际情况，我当即决定留一个排担任掩护，其余部队沿一条小沟撤向北山。撤退中，陈学鼎负了伤。我军撤退后，敌人也没敢贸然追击。自此，我三团才算跳出包围圈。两天之后，回到南梁荔园堡与师部、骑兵团会合。 　　五顷塬子一仗，没有打好。究其原因有三：一是情况不明，消息不准，遭到敌马弘章骑兵的袭击；二是部队连续行军作战，极度疲劳，影响战斗力；三是战斗中各级失掉指挥，因此造成部队伤亡二三十人，丢掉一门迫击炮、一挺重机枪和一批辎重的损失。 　　 王世泰回忆录/王世泰著.—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