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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主持职工运动

路海江

“一大”后，中央局首先于8月11日在上海北成都路19号(今成都北路899号)成立公开的做职运动的机构——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张国焘为书记部主任。①8月20日，书记部机关刊物《劳动周刊》公开出版，张国焘任主编，周刊每星期六出版。② 　　书记部成立后不久，即参加了实际工作。如在原上海小沙渡工人半日学校的基础上，设立第一工人补习学校，由李震瀛任校长。邓中夏在《中国职工运动简史》中给予了较高的评价：“劳动组合书记部成立之后，对于上海确有相当影响，因为上海工人经过这个机关，也逐渐有了组织了，并且还领导了不少的斗争。”如10月24日，领导了上海英美烟厂新、老两厂万余工人罢工。马林1922年7月11日在给共产国际的报告中也指出书记部成立后“出版新的周刊，与多个工人团体接触”，并“在一些要求增加工资的局部性的罢工中支持了工人。”③ 　　1921年10月中旬，受中共中央委派，张国焘前往苏联参加远东各国共产党及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并担任中国代表团团长。11月，张国焘一行抵伊尔库次克，住在共产国际远东局招待所。年底，他们又接到通知，说大会于1922年1月21日至2月2日在莫斯科举行。于是张国焘一行于1922年初赴莫斯科。张国焘作为中国代表团团长被推为大会主席团成员之一。大会明确了中国和其他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当前的革命任务，是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会议期间，列宁接见了张国焘、张秋白、邓培等3人。列宁关切地询问中国国民党和中国共产党是否可以合作，张国焘回答：“在中国民族和民主的革命中，国共两党应当密切合作，而且可以合作”；“在两党合作的进程中可能发生若干困难，不过这些困难相信是可以克服的；中国共产党成立不久，正在学习着进行各项工作，当努力促进各反帝国主义的革命势力的团结。”④ 　　1922年3月，张国焘回到上海。4月底5月初，中共中央在广州召开了工作会议，张国焘和陈独秀、蔡和森等20多人及青年共产国际代表达林在广州出席了中共中央工作会议，就国共合作问题进行了讨论，与会多数代表反对加入国民党，只赞成与国民党建立统一战线。⑤7月，张国焘出席了中共二大，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并担任组织委员。⑥ 　　8月29日至30日，中共中央在杭州西湖召开全会，具体讨论共产党人加入国民党的问题。马林在会上传达了共产国际的决议和指示，坚决主张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以建立国共统一战线。起初，参加会议的大多数人都反对加入国民党，张国焘等也认为国民党是一个资产阶级政党，中共如加入进去，会与资产阶级混合，而丧失党的独立性。⑦经过两天的辩论，会议才接受了马林的建议。会后不久，陈独秀、李大钊、张国焘等即以个人名义加入了国民党，并开始帮助孙中山筹备改组国民党。 　　1922年10月初，陈独秀应邀赴莫斯科出席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中共中央机关迁移北京，张国焘代理中央委员长一职。⑧这期间，张国焘在他任编委的党中央机关刊物《向导》周报上，发表了十几篇文章，其中有《国庆日裁兵运动》、《中国人民是驯熟的奴隶吗》、《庆祝海参崴工人》、《国民党应否复建革命政府》、《知识阶级在政治上的地位及其责任》、《不要忘了山东问题》、《我们对小资产阶级和平派的劝告》以及《革命党人的“否认”病》、《学生运动的我见》、《中国已脱离了国际帝国主义侵略的危险么——驳胡适的“国际的中国”》等理论文章和时评文章。 　　1923年1月底，张国焘受中共中央委派，前往郑州出席并指导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大会。2月1日上午，京汉铁路总工会在郑州普乐园召开成立大会，遭到反动军警的阻止。在这种情况下，张国焘以中共中央代表的身份建议：总工会的成立仪式和全体大会可以改时改地举行，现在不必坚持按时举行。⑨但是，怒不可遏的工人们决定不顾军阀的阻拦，冲进会场。李震瀛以京汉铁路总工会秘书的名义主持会议，并宣布“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了”。⑩此时，军警已层层包围了会场，会议代表很快被驱散，各地工会赠送的匾额也被捣毁。当晚，张国焘召集各地工人领袖项英、罗章龙、林育南、李震瀛、史文彬等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代表们一致决定把总工会的临时办公处迁至汉口江岸，在京汉铁路总工会的领导下进行全路总同盟罢工，以反抗军阀的镇压。同时决定成立罢工委员会，主持全路罢工事务，张国焘、李震瀛、史文彬、高斌、杨德甫为委员。⑾2月2日，张国焘离开郑州，前往汉口。2月4日，总罢工委员会一声令下，全路开始了大罢工，京汉铁路变成了一条僵死的长蛇。2月7日，军阀吴佩孚对全路罢工工人实行了大规模的镇压，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二七惨案。当天下午，张国焘在杨德甫的带领下，化装逃出江岸，躲在汉口大智门法租界长清里103号熊秉坤家。在此，他以中共中央和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全权代表的名义，下达了复工命令。2月12日，他辗转抵达北京，向中央汇报了罢工经过。随后，中央又派他赴莫斯科向共产国际汇报，直到1923年4月，才和刘仁静一道回国。⑿ 　　1923年6月，张国焘在广州出席中共三大。当大会具体讨论改组国民党和全体共产党党员加入国民党的问题时，发生了争论。以张国焘为代表，反对全体共产党员加入国民党，尤其反对在劳动群众中发展国民党的组织。他们认为：“工人应该在自己的政党旗帜之下参加民族革命，若加入资产阶级性质的国民党组织，便不免有混乱无产阶级思想的危险”。⒀主张只有到国民党内从事工作的党员才能加入国民党，并保持党的独立性。⒁另—种以陈独秀为代表，主张把共产党合并到国民党中去。大会否定了上述两种错误观点，通过了《关于国民运动及国民党问题的决议案》，决定与国民党合作，共产党员以个人资格加入国民党，同时保持共产党在组织上、政治上的独立性。在选举中，张国焘未能当选中央委员。 　　此后一段时间，张同焘曾在上海地方兼区执行委员会担任过候补委员，也曾在《向导》周报上发表过时评文章《如何反对铁路共管》等。9月13日，中共中央派他接替王尽美任全国铁路总工会委员长一职。⒂旋即，张国焘赴北京上任，并开始主编全国铁总机关刊物《工人周刊》。 　　1923年11月，张国焘当选为出席中国国民党一大的北京地区代表。1924年l月10日，张国焘和李大钊等一起赴广州，出席了孙中山主持召开的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并当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候补委员。但他只参加了三天会，便请假于月底回到北京，筹备召开全国铁路工人代表大会。 　　1924年2月7日至10日，经过一年的筹备，全国铁路工人第一次代表大会在北京秘密召开。来自京汉、京奉、京绥、正太、粤汉、津浦、陇海等11条铁路的40余名代表出席了会议，他们代表着全国有组织的铁路工人44800多人。张国焘主持了会议，并向大会作了关于《国民革命与铁路工会的任务》的报告。大会正式宣布全国铁路总工会成立，选举产生了全国铁总执委员，孙云鹏当选为委员长⒃，张国焘当选为总干事，办事处设在北京。全国铁总成立后，工作上取得了一定成绩。本月，张国焘和杨子烈在北京结婚。 　　工人运动的复兴和发展，遭到了帝国主义和北洋军阀政府的极端仇视，1924年5月初，北京军阀政府通令查禁“过激运动”。5月13日，湖北反动当局逮捕了共产党员许白昊、刘芬和原京汉铁路总工会委员长杨德甫等。杨德甫被捕后，供出了北京全国铁路总工会的秘密机关和张国焘等负责人。 　　由于叛徒杨德甫的出卖，⒄1924年5月21日，即张国焘回到北京的第二天，北洋政府交通部通知京师警察厅“严密查究”。当天，侦缉队派三个分队去后门铁匠营21号逮捕张国焘，但没有捉到，仅搜出中共三大会议宣言书和党员名册及信函多件。后又在腊库16号杏坛学社逮捕了张国焘及其妻子杨子烈。敌人并未用刑，⒅他就供出了李大钊及“各路在党工人名单”。北洋政府内务部在6月9日《为密咨张国焘口供致各地文稿》中说：兹经派员将张国焘提讯明确，据称：伊等以私组工党为名，实行共产主义。陈独秀为南方首领，有谭铭（平）三等辅助进行；北方则李大钊为首领，伊与张昆弟等辅助进行。北方党员甚多，大半皆系教员学生之类，一时记忆不清。时常商量党务，男党员有黄日葵、范体仁、李骏、高静宇(即高尚德)、刘仁静、方洪杰等，女党员有陈佩兰、缪佩英等。⒆张国焘还承认了从铁匠营2l号查到的各册就是各铁路工人中党员的通信名册。北洋政府对张国焘的口供极为重视，不久就发出厂“严速查拿李大钊”的密令。 　　李大钊因这时不在；已被中共中央派赴莫斯科出席共产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而避免缉捕。⒇但根据张国焘口供，共产党员范体仁和孙云鹏却分别在北京和石家庄被捕。1924年10月，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张国焘和杨子烈获释出狱。但他们却向党隐瞒了真相。 　　注释： 　　①《中共上海党史大事记》(1919—1949)第26页，上海人民出版1989年版。 　　②高朗：《董锄平与〈劳动周刊〉》，《春秋》1988年第2期。 　　③《马林在中国的有关资料》第13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④《我的回忆》第1册第197页。 　　⑤《中共党史资料》第16辑，第221页。 　　⑥《中国共产党历次重要会议集》（上），第15页。 　　⑦《中国共产党历次重要会议集》（上）第18页。 　　⑧《陈独秀年谱》第179页。 　　⑨《我的回忆》第1册，第266页。 　　⑩ 一说为张国焘宣布开会。杨德甫自述，1956年12月，载《二七大罢工资料选编》。 　　⑾ 包惠僧：《二七惨案略史》；《二七大罢工资料选编》第602页。 　　⑿《访问刘仁静先生谈话记录》，《党史资料》丛刊1981年第4辑。 　　⒀《中国共产党历次重要会议集》(上)，第25页。 　　⒁《蔡和森的十二篇文章》，第42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⒂《张隐韬日记》，《党史研究资料》1988年第7期。 　　⒃ 张国焘《我的回忆》第l册第322页说委员长是邓培。 　　⒄《京师警察厅呈报拘捕张国焘文》1924年5月24日，引自《张国焘研究资料》，第132页。 　　⒅《赵超麟回忆录》说张告诉他并未受刑，第192页，现代史料编刊社1987年版。 　　⒆《张国焘研究资料》，第141页。 　　⒇ 肖超然《北京大学与五四运动》第271—272页。 　　 张国焘传记和年谱/路海江著.—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