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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教育问题之一*——康继尧长女师

杨明轩

(一九二五年九月二十日) 　　女子师范校长张西轩辞职，闻郗立丞①特开新例，付康继尧以解散学校全权，用聘请手续任其为女师校长。本月十四日，康继尧到校莅任，召集学生大谈佛教轮回之说，并发表其男女不得平等……的种种意见，随即与教职员谈话，又发表其舍财政厅长而不为，特来女师整顿校风，虽牺牲女师亦不足惜等言论。女师学生自治会当以(一)学校财政公开；(二)学生须派代表参加校务会议；(三)不许学校私拆学生信件；(四)星期日学生出入自由；(五)聘请教习以学生为前提。五项呈交康继尧，康继尧当时大发雷霆，撕毁学生意见书，厉声辱骂并威吓学生自治会长，一时群情愤激，议决罢课驱逐康继尧，此系当时实情。现经五日，学生尚未上课，教职员纷纷离去，而康继尧亦不到校。观此，则女师此次风潮发生确系康继尧所激成，康继尧之人格、学识及其以往种种行为，社会上自有公论，兹不赘述，只以康继尧是否能办教育，是否能办女子教育立论，则此次女师风潮原因不难明了。吾国自庚子败后，民气日渐消沉，知识阶级近虽提出抵抗列强侵略种种口号，打倒帝国主义，取消一切不平等条约，特以一般民众惧外过甚，一见外国人毛骨悚然，似此虽侈谈对外有何用处，此不能办教育者一也。吾国旧习向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美德，因之“父告子兄诏弟”，积数千年，几乎连自身的本务全行忘记，任人宰割毫不为怪。此种消极道德尽力提倡，非至亡国灭种不可。所以，居今日而办教育者，提倡积极道德，其道莫如女师学生所提条件，惟康不特不加考虑，反诬学生为多事。此种摧残人权，提倡亡国学说是否可行?固属另一问题，然不能办教育者二也。人群进化早已脱离神学与玄学而入于科学时代，近代一切文明与学术莫不为科学所支配。康继尧假讲经念佛之名，提倡迷信，违背时代精神，不讲科学原理，此其不能办教育者三也。且大言不惭蔑视女子人格——舍财政厅长而不为，特来整顿校风，倡男女不能平等——摧残教育——不惜牺牲女师全体学生之康继尧而来办教育，尤其是办女子教育，岂非怪事。此不特为女师所不容，而亦为社会所不许也，各界人士其注意焉! 　　*本文原载《西安评论》第十三期(一九二五年九月二十日)。署名荃。 　　注：①郗立丞，即郗朝俊，时任陕西省教育厅厅长。 　　 杨明轩/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会文史委员会 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