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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苏区风云 活捉“老上司”

江英

1930年10月，中原大战刚刚结束，蒋介石便调兵遣将，对红军和各革命根据地发动了第一次大规模的军事“围剿”。这次“围剿”，以江西中央根据地为重点，对鄂豫皖根据地也投入7个师4个旅共10万人发起进攻。 　　当敌向前推进时，11月间红一军奔袭新洲，歼敌一个旅，揭开了反“围剿”的序幕。随后挺进商南、皖西。进攻六安城未得手，撤围南下。 　　12月，徐向前率部进行东西香火岭战斗，这是粉碎敌军皖西“围剿”部署的关键一仗。当时，敌企图从东、南、北三面合围，聚歼红军。前委令红一军主力移至麻埠地区集中，待机歼敌一路，以打破敌合围部署。敌四十六师孤军冒进态势突出。前委根据上述敌情，作出了集中主力于运动中击破各路敌人的部署。徐向前率领三个团，迎击敌中路的两个团。30日上午，战斗在东香火岭打响。战场南北两侧为高地，中间是一条横贯东西的土路。徐向前命令两个团抢占南北两侧高地，居高临下，对敌侧击；一个团从正面发起猛攻。乱如麻团的敌军很快被压到一条山沟里，全部就歼。敌后卫团见势不妙，急忙掉头回窜，红军乘胜猛追，在赤卫军配合下，将该敌包围在同兴寺附近歼灭。在此同时，敌右路一个团已进据西香火岭，直接威胁我侧后翼的安全。徐向前率部转而猛扑西香火岭之敌，当即歼敌一个先头营，敌团长柏心山正在山头上写作战命令，被我军活捉。其余各路敌军遭受重创后狼狈逃窜。 　　这次战斗，共歼敌3个团，缴枪1700余支、迫击炮数门、电台1部，打破了敌人对皖西的“围剿”。红一军主力向豫南进击，在商城二道河击溃敌一个旅，还缴获山炮两门。这是鄂豫皖红军第一次缴获到山炮。 　　根据中央的决定，红一军和红十五军正式合编为红四军，全军共1.2万余人。军长旷继勋、政委余笃三，徐向前任参谋长，曹大骏任政治部主任。 　　1931年2月初，鄂豫皖临时特委召开扩大会议，正式组成鄂豫皖特委和鄂豫皖军事委员会。曾中生任特委书记兼军委主席，蔡申熙、郑行瑞任军委副主席。会上进一步清算了李立三“左”倾冒险主义在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影响，总结了第一次反“围剿”的经验。徐向前出席了这次会议，并在会上第一次见到曾中生。 　　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围剿”，歼敌5000人，敌被迫转为守势。红四军转入战略进攻，收复和扩展根据地，以彻底粉碎敌人的“围剿”。反攻作战共进行了四次：围攻磨角楼诱打援敌，攻击新集，袭占李家集和柳林车站，双桥镇战斗。 　　2月上旬，红四军进行了新集围攻战。在这次作战中，徐向前指挥部队以坑道作业的办法开辟攻击道路。部队在城北利用小店作掩护，秘密挖了一条四五十米长的坑道接近城堡，然后把几百斤炸药塞到棺材里，推进坑道引爆。部队冲入城内，全歼守敌千余人。从此，新集成为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首府。 　　随后，红军又举行双桥镇战役，活捉敌师长岳维峻。当时，敌郑州“绥靖”公署主任刘峙指挥部队由信阳、罗山向南推进；武汉“绥靖”主任何成浚调兵沿平汉路东侧向北推进，企图南北夹击红四军。敌兵力虽多，但互不统属。北路敌军徘徊滞留，南路敌岳维峻部三十四师孤军北进，到达双桥镇。 　　徐向前认为，敌人岳维峻部是一支疲惫的孤军。双桥镇四周是山，便于隐蔽行动。“以近待远，以逸待劳”，对敌迅速实施包围分割，有可能打一个歼灭战。红四军决定，除留1个团监视北路敌人外，集中5个团对敌岳维峻三十四师奔袭围歼。 　　部队连夜冒雨挺进，对敌形成包围态势，即展开攻击。敌师长岳维峻亲自督战，组织反扑。武汉行营还派出飞机配合，战况非常激烈。徐向前在一个小山头上指挥作战，子弹“嗖嗖”地在头上飞过，他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总攻发起后，预备队投入战斗，向敌纵深猛插，将敌分割成数块。地方武装和群众布满各个山头，呐喊助威，敌纷纷缴械投降。经过七小时战斗，红军毙敌上千人，俘敌5000余人，缴获迫击炮10门、山炮4门、枪6000余支。北路敌军不敢继续南下，夹击红军的企图彻底破产。 　　在这次战斗中，敌师长岳维峻的马被他的马弁骑上逃走了，岳被红军活捉。岳是个老牌的陕西小军阀，追随过冯玉祥。1925年他任国民革命军第二军军长时，徐向前曾在岳部第六混成旅当过参谋、团副。没想到，双桥镇一仗，败在他老部下徐向前手里。徐向前亲自审问了岳维峻，问他：“你认不认识找?”岳维峻说：“不认识。”徐向前说：“我在你的部队当过参谋哩!”岳维峻长叹一声，低着头说：“蒙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徐向前又问他：“你对我们的战术有何看法?”岳维峻摇摇头，说：“请不要杀我，我愿意答应你们提出的一切条件!”徐向前和曾中生、旷继勋商量，决定留他将来做西北军的统战工作。后来，岳维峻的家属托人与中共中央联系，愿拿出几万块钱赎他。徐向前等也同意，提出要20万套军装。张国焘来鄂豫皖后，岳家先后送来了10万套军装和不少银圆，可张国焘变了卦，钱也要，命也要，借口岳组织反革命团体，把他枪毙了。杀俘虏，是张国焘来鄂豫皖后才有的，破坏了红军的传统。 　　鄂豫皖红军第一次反“围剿”作战历时3个多月，共歼敌1.5万余人。根据地进一步巩固和扩展，人口达200万，红军发展到1.5万多人。红军的战略战术有了新的发展，运动战成了红军克敌制胜的基本作战形式。无论在战略防御或战略反攻阶段，部队能够连战告捷，整团整师地歼敌。与运动战为主的作战形式相适应，战术也有新的发展。远距离奔袭、奇袭；集中兵力，击敌一路；围点打援，运动歼敌；正面突击，两翼包抄；近战夜战等等，发展成为红军的重要战术手段。 　　4月中旬，蒋介石调集了11个师的兵力，对鄂豫皖展开第二次“围剿”。这次反“围剿”，红军主要是采取东西两侧往返机动，避实击虚，各个击破，待机反攻的战法，仅用一个多月时间即取得了胜利，共歼敌5000余人。 　　 徐向前元帅画传/江英编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