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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抗日烽火 转战晋东南

江英

1937年秋，战局日趋紧张。徐向前在友军中活动了半个来月，回到了南茹村总部。 　　这时，晋北方向，敌陷崞县、原平后，正向忻口进击；晋东方向，攻陷石家庄的一路日军向娘子关逼近。国民党军队分别在这两个方面布阵扼守，以便阻止日军钳击太原。中共中央决定八路军第一一五师位于晋东北的五台山区，第一二〇师位于晋西北的管涔山区，从侧后打击进攻忻口之敌；第一二九师向正太路西侧开进，配合友军巩固晋东一线，战略退路为太岳山区。10月22日，朱德率八路军总部离开南茹村。26日，晋东天然屏障娘子关失守。朱德、彭德怀从寿阳景尚村发电报给徐向前，要他率七六九团南下昔阳归建，打击和牵制娘子关方向进犯之敌，尽量迟滞敌人沿正太路进击太原。 　　徐向前到了郭家寨，向七六九团团长陈锡联和副团长汪乃贵传达了总部的指示。七六九团是10月初由刘伯承率领进入山西的。陈锡联和汪乃贵，红军时期都是徐向前的部下。刚到山西时，徐向前曾对他们说：“不着急，日后有的是仗打。先‘占山为王’，像鄂豫皖初期那样，发动群众，搞游击战。到了山区，你们放开手脚自己干，独立自主嘛!这是毛主席的主意。要珍惜力量，注意研究日军的战术特点，积小胜为大胜，决不可死打硬拼。”他还说，八路军是由红军的战斗骨干组成的，别看国民党军队多，他们几十、几百人也顶不上我们一个。 　　10月19日晚，由陈锡联率领该团三营偷渡滹沱河，突袭阳明堡日军飞机场，旗开得胜，经一小时战斗，毁敌机24架，毙伤敌百余人。这些飞机是日军用于忻口战役的，被打掉了，对正在正面作战的友军是个有力的支援。陈锡联、汪乃贵向徐向前详细述说了夜袭敌机场的经过。汪乃贵说：“徐副师长，我要向你检讨，打掉了几架破飞机，连个师长、旅长也没捉到，三营营长赵崇德还牺牲了。”徐向前认为，这次作战，侦察清楚，决心果断，部队勇猛机智，一举歼敌，是个很好的战例。他说：“还检讨什么，这是一个大胜利，我还要向蒋委员长给你们请功哩。不过，赵崇德牺牲了，很可惜，才23岁!” 　　徐向前率领部队南下，又一次路过家乡，离永安村已经很近了。大家都劝徐向前回家看看，徐向前就把陈锡联、江乃贵、范朝利、丁先国几个团的干部请到家中进午餐。嫂嫂给做的莜面窝窝和羊肉炖山药。部队分散在各家各户，都受到热情款待。吃过饭上路时，徐向前的父亲把他们送到村头，眼里含着泪珠。徐向前说：“回去吧，有机会还会回来的。”谁知，这是他们父子的最后分别，从这以后，徐向前再没回永安村。形势紧张时，老人被送到山里的一个庙内，最后在那里去世。 　　徐向前率部队继续南行。陈锡联等不知莜面吃多了会胀肚子，这时感到肚子难受，连马都不能骑。徐向前说：“谁让你们吃那么多呀!”于是停止前进，在坪上宿营。太行山西脉闭塞落后，加上国民党军队四处抢掠，抓丁拉夫，群众躲的躲，藏的藏。徐向前对陈锡联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们不能光走路，也得宣传宣传，做点群众工作。让大家知道八路军是人民的子弟兵，是真正打日本的。”部队照着做了，群众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了。 　　徐向前行至盂县获悉，日军两个师团正从娘子关、石门口分路向阳泉、平定进攻。接到刘伯承的电报，要部队迅速向正太路以南开进。根据总部指示，七六九团暂归一一五师指挥。这时，阎锡山已经放弃忻口。西向太原进击的日军，一路从寿阳西进，另一路从昔阳向平遥方向迂回。徐向前率部配合一一五师，在广阳、沾尚地区伏击日军，毙伤敌千余人。战斗结束后，七六九团赴昔阳归一二九师建制。徐向前在赵壁村师部，与刘伯承、张浩、李达等领导人会合。总部要求一二九师与一一五师配合，采取伏击、侧击、尾击等战术，打击西进太原之敌；一面依托太行山区，广泛发动群众，建立晋东南根据地。师部决定将主力南移，留下第七六九团在昔阳地区游击。 　　 徐向前元帅画传/江英编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