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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9年 61岁 |
| 王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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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日 写信给张德生①，请他就近抽派一批政治可靠、技术较高的特种建筑工程人员和特种安装工程人员，帮助酒泉火箭发射基地工程进行施工。
1月6日 为陕西淳化县烈士陵园题词：“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并附给该县人民委员会一封信。为福建顺昌县烈士陵园题词：“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1月7日 因1月3日，金门蒋军炮击大嶝岛，托儿所中弹。儿童死31名，伤l7名，决定对敌军实施惩罚性炮击，并发表《国防部发言人谈话》。彭德怀把谈话稿送呈毛泽东审阅，同时在稿上写道：“本(7)日午前厦门地区雾大，对金门未予轰击。午后如雾消，即予惩罚轰击。如果雾仍未消，即延至九日再轰击。妥否盼审批。”经毛泽东批准，本日实施了第七次炮击。发炮2.6万余发。在炮击金门期间，只第一、二、七次在毛泽东身边。庐山会议后，这也被指控为同毛泽东“七分不合作”的例证。
1月8日 主持第一六一次军委会议，讨论萧向荣12月报告，说德国第三次来电敦促我国防部长回访并参加“五一”节，为此建议对其它须回访诸国连续一次回访，不再另举。会上次定“今年‘五一’节以后，组织一个军事代表团到民主德国、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匈牙利、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等国进行礼节性的回访，并顺道回访蒙古人民共和国，这个代表团由彭德怀同志率领，其他人选以后再商定。”彭德怀原拟把这次回访推迟到10月，以便在第二届人代会上辞去国防部长，由别人率团去访问。此外，他估计下半年国内经济形势可能好转，出国后好讲话。但还是服从了会议多数人意见，仍由他率团出访。
1月10日 到军事医学科学院参观新技术展览会。到解放军总医院和科主任以上干部座谈。
1月17日 主持第一六二次军委会议。讨论第二个五年军队定额分配方案时说，海军要搞快速登陆艇。在现代强大空军的威胁下，慢艇是很难完成任务的。海军陆战师，应计划在华北、华东各有一个师。20个机械化师的分布，要平时便于训练，战时便于机动。在讨论1959年陆军训练指示时说，现在是原子时代的问题，不只是原子条件的问题。当然过分强调原子的作用，也是不对的。
1月24日 主持第一六三次军委会议，讨论加强全军军事科学研究工作组织建设的建议。
△同日 在全军科学研究工作会议上讲话。讲了三个问题。第一，关于军事科学院的任务(编写军事史和战争史；编写条令；统一军语；研究技术装备的使用与改造、后勤业务以及兵员装备补充等)。他认为，已看到的战争史都没有叙明社会、政治和经济情况，是一个缺陷，如充实进去，对后代、对保持优良传统，乃至对国外都有好作用。在回顾历史，讲到平江兵暴没有失败的原因时说：“不从客观历史上去研究，结果就会夸大个人的作用。毛泽东是一个人，他在历史上有一定的作用，在关键问题上起决定作用，但对整个历史他不起决定作用。”第二，关于军队和军队的性质。他说，历史上有进步的军队，有反动的军队，许多是有两重性。十月革命后，苏联红军、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各人民民主国家的军队在性质上与历史上任何军队都是不同，是进步的、彻底革命的。现在苏联对这个问题是否清楚呢?列宁说沙俄侵略中国旅顺大连是可耻的，但他们却要为日俄战争死亡官兵在旅大建碑，我们当然不能同意。当然，现在苏联军队的性质没有改变，只是有缺点错误。第三，解释几个具体问题。阐述了“以我为主”的各个方面。阐述了从现实出发。最后讲了原子弹问题，承认它有巨大威力，但有脆弱的一面，一个有关工厂被破坏就不能生产。美国有，苏联有，将来我国也会有。但打起仗来库存的总不够用，还是靠常规武器。条令上要不要写?是要写的，写如何防护、组织编制、工事、医学治疗、侦查等。这次讲话前，他交代不要记录和录音，只是漫谈，但被私下录音并整理了讲话记录。庐山会议后，因这次讲话，被指控“篡改军史”，“贬低毛主席的历史作用”。
1月30日 在后勤学院第四期毕业学员大会上讲话说，马克思如活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可是他的思想方法永远年轻。再过几百年、几千年，只要人类不消灭，它仍是年轻的。但他这个躯壳是不存在了，躯壳都是要死的。人家说“万岁”，那是捧的，是个假话，没有哪个人真正活一万岁。可他的精神，他的事业，他对问题的看法、思想方法，可以是“万岁”。人生如果是为个人，为什么荣誉、什么地位、什么个人得失，那这样活了几十年，我说用处也不大。在讲到炮击金门时，说，原子武器我们搞不搞呢?是要搞的，我们总要赶上去，完全超过他们，总有这么一天就是了。
1月31 陪同毛泽东、刘少奇、陈云、邓小平接见全军后勤工作会议、空军后勤工作会议、铁道兵政治工作会议、工程兵党委扩大会议、北京军区部队党代表会议和军区后勤工作会议的代表。
2月2日 对彭真转来的滕代远关于北京市地下铁道设计深度的请示，提出了意见。
2月5日 主持第一六四次军委会议。讨论在广州召开的全军政治工作会议制定的七个文件时说，这次会议的精神是好的，是成功的会议。训练中要求全能全优，就是教条主义的办法，结果把优秀分子的积极性打掉了，把落后的也逼自杀了。反了教条主义，在一定的时期会感到空，这是必然的，要有破有立，不可能先立后破，也不能光破不立，更不能一次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立起来。在运动中破错一点，立错一点，都是不可免的。思想、路线、方针、建军原则、军队性质，还没有在全军中弄清楚。若能在一万个干部中贯通了，就了不起。将来有机会(如军委召开扩大会)还要讲，要解决。在讨论军事科学研究工作规划纲要时说，原子弹威力很大，但也有它脆弱的一面，它是一种综合性的技术，破坏了一个环节，就难以继续生产；已造出来的，数量是有限的。忽视是不对的。与敌人接近是在战术上对原子弹的最好防护。
2月11日 第三十八军一一二师三三四团，是从平江起义部队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该团在全国解放以后，写了一本团史，征求彭德怀的意见。彭德怀对来访问的生世杰说：“这个三军团是可以写的，但是不要把位置摆错了，强调了个人的作用，使部队感到只有我这个部队光荣，其他部队不光荣。那就会影响团结，内部造成骄傲情绪。一定要防止这个副作用。三军团也是在毛泽东思想指导下发展起来的。起义后，那时我们虽然还没有系统的毛泽东思想，但我们已经受到了他的行动的影响，有些事情我们也像他那样做了。如打土豪分田地，发动群众，在群众中扎根，都是如此。到反‘围剿’前后，就直接受到他思想的指导和影响。”
2月12日 在北京军区党代表大会上讲了全国的政治、经济形势后，说，军官对于共产主义事业，应该无限忠诚，在各方面都能作模范。军队的党委集体领导下的首长分工负责制、政治工作制度、官兵一致、军民一致等等，都是不应该动摇的，这些都是毛主席的军事思想，把这一套保持下去，才能保证人民军队的本质。
2月13日 将《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会议文件》一书，赠送湘潭乌石大队干部许立仁。并在封面上写道：“此件值得过细研究，对于弄清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如何建设、如何过渡是有益的。祝你们工作在1959年取得更大成绩。”
2月15日 上午，向出席铁道兵政治工作会议的全体干部、出席铁道兵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代表、参加铁道兵第四届文艺会演的全体代表，以及铁道兵直属机关的全体干部讲话。他在谈了铁道兵十年来的伟大工作成绩和今后的任务以后，谈到1958年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就，说，全国农村实现了人民公社化，钢、粮产量都翻了一番。我建议铁道兵施工，每天工作八小时，睡眠八小时，四小时吃饭、搞清洁卫生，四小时机动(用于开会和学习)。工作十分紧张时，也不要超过十二小时。在工作中要老老实实，实事求是。不要浮夸。我们做了点事情，做出了成绩，不要自己去吹，要虚心一些，让人民来讲。不要把人家的功绩当成自己的功绩。领导干部更不要把群众的创造发明拿来自己居功。我们在作风上不能强迫命令。军队虽然有纪律条令，但是也要坚持说服教育，以提高觉悟为主。有了强迫命令，就要脱离群众。
2月16日 向毛泽东请示，称：“最近两年来，东欧七个兄弟国家，先后都派了军事代表团来我国访问，我们都还没有正式回访。”“最近东德连续催促三次，要我军事代表团今年四月就去柏林。经和周总理、陈毅同志商议，大家都认为不应再加推托。因此，准备在四月下旬派一个军事代表团去德，然后即到其他六国访问，返国途中访问蒙古。大约共需四五十天的时间。到时候如果我能去，我就去；如我不能去，即请贺龙、聂荣臻或者叶剑英同志去。”毛泽东在2月28日批复：“照办。”
△ 在一份情况简报上批注关于准备打击西藏叛乱集团的几项措施，并送呈毛泽东审阅。
2月18日 毛泽东批示：“德怀同志：此件很好。建议密发西藏工委、军区直至团级，使他们了解全局，明白方针政策。川、滇、甘、青平叛区域，也应发给，以为如何?”
2月19日 主持第一六五次军委会议。讨论全军后勤工作会议的文件时说，军队中现在还有减员不报的现象，但军队的最大浪费，还是比阔气、铺张。应使全军几十万干部都了解，要使国家工业化，就要想尽各种办法实行节约。可惜现在真正了解这个问题的恐怕还是少数。苏联四个人一吨钢，我们是六七十人一吨钢。
2月26日 主持第一六六次军委会议。根据中央关于降低国家机关三级以上党员干部工资标准的决定精神，确定将军队最高工资由现定400元，降至360元，360元以下的不减，自1959年3月起执行。军龄补助办法仍按现规定不变。在会上说，去年在北戴河发现一九七师防区的坑道工事都封起来，要用时几天也打不开，当地的部队和军区首长都不知道，做了的工事等于没有。作战部对这样的事都不管，我们这些大老爷发现了也不去检查，不作报告，也不作检讨。
2月27日—3月5日 参加中共中央召开的第二次郑州会议，讨论人民公社的三级核算，以队为基础的问题。
3月7日 接见参加总参测绘局先进工作者代表会议和第四次党员代表大会的全体代表，并在讲话中强调国防测绘工作要讲求质量，“这是精密工作，要踏踏实实地做，不要片面追求数量”。勉励大家“要努力工作，虚心学习，注意锻炼身体。要有恒心，长期坚持下去。”
3月8日 两三个月前回乌石调查时，生产大队曾送他一磁坛蜂蜜，当时随员未敢让他知道。回到北京以后数月，他才发现。因之立即给乌石大队干部许立仁、怡静二人写信，说明本拟将蜂蜜退还，但又不便邮寄，特寄去三十元，请转交大队。信中还详谈了“搞好生产，改善人民生活，适当积累，是巩固人民公社的关键”这一看法，请他们加以斟酌，但切不要外传。
3月11日 在通信兵首届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上讲话，提出通信兵中的义务兵可以报考通信学校和通信学院，毕业以后，分配到通信兵当干部或工程师。同时着重指出：“一个人在世界上只有几十年，要为社会多积累一点，替我们的后代多留一点财富。我们军队是不直接从事生产的，是保护生产的。军队的战斗力强，一旦有战争，人民就可以少受一些损失。因此我们平时要多做一些工作。”
3月12日 主持第一六七次军委会议，传达中央对于当前达赖活动与叛乱形势的估计，确定军事上要做的准备工作。
3月17日 致电洪学智和张达志：“要求充分利用入藏车辆回空时，将硼砂、硫磺、铅、锌运至东湾和西宁或两河口车站，交国家有关机关接收，以利出口，换回外汇。并请你们注意将具体安排报告国务院。”
3月18日 主持第一六八次军委会议。听取杨成武②等关于到兰州召开军事会议，布置西藏平叛作战的汇报后说，叛军的解除武装，不等于民族问题的解决。民族问题解决是长期的工作，要从政治上、经济上安排，弥补。当前主要是军事打击。
3月20日 就转发兰州会议文件加写批语。其中写到：“必须认识，平叛乱斗争是一个长期的、艰苦的斗争。因为这种叛乱，虽为少数的上层分子所操纵，但是由于他们利用了民族与宗教的幌子，骗得了许多下层群众参加。对于这种带有群众性的叛乱，除了军事打击之外，还必须有相当长的时间和耐心争取群众，才能把上层反动分子孤立起来，把叛乱彻底平息下去。其次，除了西藏地区以外，参加武装叛乱的人数虽然已经不多，但剩下的多半是些骨干分子，他们活动的地区很广，熟悉地形，便于分散隐蔽，也增加了我们给予彻底肃清的困难。因此，我们必须作长期打算，在政治上、军事上和其他工作上，都必须有长远安排。”
3月25日—4月1日 参加中共中央在上海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向毛泽东提出不再担任下一届国防部长，未被采纳。
4月2—5日 在上海参加中共八届七中全会。毛泽东在会上批评国家计委工作时，忽然捎带批评彭德怀说：“彭德怀你恨死我了，因为我批评过你。”彭感到突如其来，沉默无言。毛泽东还在4月5日会上讲，看了湘剧《生死牌》，那剧中的海瑞，很有勇气，敢于批评皇帝。我们的同志哪有海瑞勇敢?我已把明史《海瑞传》送给彭德怀同志了。并劝周恩来也看一看。
4月5日 批阅处理关于南越企图占领我国南海的永乐群岛的情况报告。
4月13日 主持讨论出国访问的讲话稿。
4月14日 写报告给中共中央和毛泽东，请示访问东欧各国的启程和回国时间，并送审部分主要的讲话稿。
△ 提出关于军队干部的来源和选拔问题的建议，“要求军委正式讨论一次，作个决定。”主要内容是：第一，过去几年中，解决军队中青年知识分子来源问题的办法，主要是两种，一种是从军队现有的知识分子干部中挑选；另一种是向政府要求调。今后这两种办法，一般地说不宜再继续采用了。从近三年征集的新兵中的初中学生数字来看，我们每年从服役一年至两年的义务兵中，挑选几千至一万初中程度的士兵，将他们的文化程度加以必要的提高，然后转入军事专业技术学校，培养成为技术军官或技术研究人员，应当说是可能的。第二，关于一般的军事、政治干部选拔问题。陆、海、空军的基层军事指挥干部，应当坚持以工农成分为骨干，从经过士兵生活锻炼的班长和副排长中选拔。连队的政治工作干部，应当从政治上比较优秀的排长中选拔。这样选拔干部，不仅在平时和战时都可以充分保证部队的需要，而且对于保持我们人民军队的优良作风，也有着重要的作用。前几年一度采用招收部分青年学生进军官学校的办法，就是没有照顾到这一点，他们毕业后到了连队，不仅工作起来有很大困难，而且在作风上和部队也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在部队迫切需要而学校又供应不足的情况下，也应当允许部队个别直接提升。过去那种非经过军事学校毕业不能提升为军官的规定，是有些机械的。
4月16日 主持第一六九次军委会议。讨论海军党委提出的关于今后海军建设的若干问题时说，我的具体意见是，一、第二个五年计划时期，以建造小型(指600吨以下的)为主，搞少数中型的(指600至1000吨的)作为研究性质的，准备给第三个五年计划时期搞中型的打基础。第三个五年计划时期，还是以小型的为主，但中型的比例要增大一些，个别地搞大型(6000至8000吨巡洋舰)作为研究性质。不搞万吨以上的。二、自力更生为主，参照学习人家的，这个方针必须坚持。科学技术中的教条主义也是要不得的，但适合客观情况的学习，还是科学的。海军建设上还有几个具体问题，也应注意。第一，要注意一舰(艇)多用的原则，如护渔、护航、巡逻、驱潜、作战等，这个原则将来要呈请中央定案。第二，要进行渔业生产的训练，水兵要有打鱼技术，以便复员后参加国家渔业生产。第三，商船要与军舰结合。商船到战时怎样才能搞成军舰，预先要有方案，军舰平时也应负担一定的商船任务。你们海军提出到第三个五年造舰艇80万至100万吨。每吨造价3万元。100万吨需300亿元，海军航空兵50亿，保养维护20亿，共350亿元。现每年军费50亿，五年250亿只能造84万吨。但还有其它军兵种也要花钱，原子弹、火箭研制经费还要增加，因此，还要再讨论一次，才能报请中央政治局讨论。这是彭主持最后一次讨论海军建设。
4月18日 召开出访代表团成员会议，成立了党支部。
4月18—23日 参加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再次被任命为副总理兼国防部长。
4月24日 应波兰、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等七个国家国防部和蒙古人民共和国军事和公安部的邀请，率中国军事友好代表团出国作友好访问，从北京乘飞机前往波兰。到华沙后，彭叮嘱代表团成员在公开场合不要使用俄语。团员有：王树声、萧华、张宗逊、杨得志、陈伯钧、张学思、陈熙、路扬、朱开印、郑文翰、冯征③。
4月25日 在波兰什切青参观波兰人民军装甲师。
4月26日 在格但斯克参观空海基地、海军学校。对于波兰以驱逐舰、潜艇、鱼雷快艇作为海军主要作战力量，很感兴趣。
4月27日 参观莫特里飞机表演。随后哥穆尔卡④接见了中国军事友好代表团全体成员。彭德怀还拜会了斯彼哈尔斯基⑤。
4月28日 参观波军总参谋部军事学院。在波国防部举行座谈会，晚上参加西伦凯维茨⑥举行的宴会。在宴会上，美国大使想跟彭德怀握手，彭没有同他握。
4月29日 由华沙到德意志民主共和国首都柏林，同斯多夫⑦进行长时间的交谈。对于东德军队中民主选举一级的党委会委员，军官必须参加生产建设劳动，军官下连队当兵等措施，表示欣赏。
4月30日 拜会格罗提渥⑧。晚上在国防部举行的欢迎宴会上，和英国国防部长辛威尔进行了谈话。彭对辛威尔说，你们不承认民主德国。并不说明你们聪明，而是说你们怯懦。辛威尔说，我们已经承认了你们，彭说，这说明你们多少还有点勇气。
5月1日 参加柏林“五一”节阅兵和群众游行。晚上到中国驻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大使馆，看望使馆的工作人员。在讲话中谈到国内大跃进中有一些浮夸风时，他说：“共产党人不能说假话，不能欺骗人民，不要装模作样，去年大跃进有虚夸风，影响共产党在人民中的威信；去年的人民公社运动，证明我党在人民中的威信很高。我们不能滥用党和毛主席的威信。”
5月2日 到伏尔加斯特参观海军和造船厂。在这里受到群众的夹道欢迎。对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海军司令说：“我们是同志式的谈话。你们这么人来欢迎，使我们既感谢又不舒服。我不是客气，这是真话。我们互相交流经验，对我们的共同事业都有帮助。不要净搞那些吹吹打打。”海军司令说：“我们访问中华人民共和国时，友情深厚也是这样表达的。”彭又说：“那我们来个伏尔加斯特协定，不要搞那些，而搞一些交流经验的，表达同志的友谊吧!”又去参观了萨斯尼茨海港。
5月3日 参观德军第九装甲师。下午在坦克团举行的座谈会上发表讲话。讲了领导与群众相结合，讲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政两个首长制度，讲了个人智慧要与群众智慧相结合。他说，军事首长一个人不可能掌握许多专家的技术。德国人聪明，出过黑格尔、马克思、恩格斯，发明了安眠药等。但马克思不会开坦克、开飞机。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日新月异地发展。连长不懂的，士兵可能懂得，所以我们提出教学相长、互取其长。我们的军队就是讲道理，把任务给大家讲清楚，变为自觉行动，比强迫命令好。我们中国人是黄种人，个子比你们矮，你们漂亮一点，但我们思想上是一致的。要用阶级观点来看问题，不能从形式上表面上看问题。希特勒、蒋介石都曾经是领袖，那是自封的。伟大的人民领袖，必须是人民的公务员，懂得人民的思想感情。不能代表人民意志的，不能叫做领袖。威廉·皮克、乌布利希⑨代表你们的意志来奋斗，是人民的领袖。毛泽东同志代表我们的意志，所以我们称他是人民的领袖。
5月4日 访问驻德国的苏军司令部。参观德军的恩格斯军事学院，应学院要求题了词，内容是；“国家人民军应当具有的特点，是上级与下级一致，军官与士兵一致，军队与人民一致。我认为这是恩格斯军事学院所要坚持的建军原则问题。”晚上接见了在德累斯登学习的中国留学生50人，讲了国内情况。
5月5日 参观德国青年空军师。下午乌布利希接见代表团。乌布利希说，西德宣称，要每年人均消费80公斤肉食。来自中国的消息称粮食、畜牧大丰收，希望能帮助东德肉食品。彭说，我不主管经济，但据我了解，有些宣传报道不真实，实际上没有那样多，不是拒绝帮助你们。我回去向国内转达你们的要求，但不要抱过高的希望。
5月6日 出柏林乘飞机到捷克斯洛伐克首都布拉格。拜会了洛姆斯基⑩，受到诺渥提尼(11)的接见。
5月7日 到皮尔森参观捷克斯洛伐克空军师，为该师题词，内容是：“敬爱的同志们，看了你们的表演，看到同志们的训练质量很好。你们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武装起来的捷克斯洛伐克的人民军队，是共产党领导的军队。”下午访问了边防军，参观了弗兹莱特飞机制造厂。
5月8日 在布拉格参观机械制造厂，检阅了该厂的工人纠察队。
5月9日 参加捷克斯洛伐克解放14周年阅兵典礼。参观摩托比赛。
5月10日 参观查理士城堡。访问维纳日果农业合作社。看到生产机械化程度高，产品高效优质，社员生活与城市无大差异。归来对代表团同志说。中国农民何时才能赶上他们呢?公社化出了些问题，好在中国人苦惯了，听党的话，倘在国外。或许要上街游行了。下午在中国驻捷克斯洛伐克使馆接见中国留学生，并讲了话。
5月11日 上午，乘飞机赴布尔诺参观捷克斯洛伐克的维斯科夫军事学校。参观工厂。晚上，同王树声应诺握提尼邀请到总统府谈话。
5月12日 参观摩托化师演习。中午，捷克斯洛伐克国防部举行欢送宴会。晚上在大使馆举行告别宴会。
5月13日 由布拉格乘飞机到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下午3时拜会雷维斯(12)。雷维斯首先说，匈牙利的军队刚改建不久，如果要吸取经验，也只是反面的经验。彭德怀说，1956年匈牙利事件，对整个国际工人运动都是教训，这个教训对我们也很有益处。帝国主义、资本主义想从你们这里打开一个缺门，但是他们失败了。雷维斯说，过去我们学习苏联，有教条主义偏向，彭德怀说，把马克思主义看成教条，是不对的。十月事件以前，你们军队的装备并不太差，可是军队没有经得起考验。我看这一点应当引起我们社会主义各国军队警惕。我们对军队把政治工作看成第一位。列宁说，我们的军队靠自觉的纪律，旧军队是靠棍棒来维持的。
5月14日 访问兹里尼·米克罗军事学院。在交谈中，彭德怀问，你们军官的薪金最高的比最低的高多少?雷维斯说，相差是二点五倍，毛泽东同志曾经称赞过我们。彭德怀说，你们比我们好些，我们军官的薪金最高的是最低的六倍。在谈到学习苏军经验时，彭德怀说，苏联军队有些基本问题还未很好解决，一个是军队的性质问题；一个是战争的性质问题。
5月15日 参观工业大学，访问国会大厦。拜会卡达尔(13)。在谈到匈牙利事件时，彭德怀说，匈牙利工人党深得人民信任，这是一个很大的事情。这说明和1956年叛乱以前不同了。中国的经验证明，革命是要经过多次反复的。敌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政治路线不正确，党内不团结，党员脱离群众。这是我的一个最深切的体会。
5月16日 参观匈牙利空军表演。
5月17日 与匈军干部举行话别会。着重谈了军队建设原则问题。说，坚持上下一致、官兵一致、军民一致的原则，这是共产党把人民组成军队的一个特点。军官的威信，一方面是上级给的，这是一种权力；但是军官真正的威信，还是要靠自己才能建立。还有一个工作方法问题，即任何地方都有三种人存在，我们用抓两头带中间的方法，扩大进步的，争取中间的，转变落后的。在匈期间，尊重主人意见，未去访问驻匈苏军。
5月18日 由布达佩斯乘火车到达罗马尼亚首都市加勒斯特。下午拜会萨拉扬(14)，然后向罗军、苏军烈士墓献花圈。
5月19日 参观康斯坦萨海港。访问曼坎里海军基地。乘鱼雷快艇游览里海。下午到空军基地观看空军表演。
5月20日 参观罗军装甲第一师。
5月21日 访问毛泽东机车制造厂。在前往该厂的途中，向布尔卡(15)谈道，用个人的名字命名街道、城市或工厂，是一种个人崇拜的残余。下午参观集体农庄。
5月22日 参观罗马尼亚军事博物馆。中午，乔治乌－德治(16)接见中国军事代表团，与彭德怀进行了亲切的交谈。彭德怀说，由于萨拉扬部长的安排，我们了解了你们国家的许多情况。你们的工业、农业，特别是工业的发展有很大成绩。看到你们商店里百货很多，钢产量也发展很快，农业方面开始重视了水利建设。我们还看到你们的军队，已真正成为无产阶级取得全国政权的最重要的工具，特别是对匈牙利事件的教训很重视，你们的军队有党的绝对领导。这是很好的，你们军队的内部关系，上下级之间、官兵之间都很好，军队同人民的关系也很好。
△ 晚，在罗军中央之宫与罗军负责人举行座谈会。彭德怀介绍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斗争史。最后说，军队成份、政治教育，我们是一致的；注意马列主义教育及现行政策教育，这也是共同的；行政命令与自觉纪律相结合，也是一致的；军队与人民联系，官兵一致，也都是一致的。你们是一支在党的领导下忠于党的事业的人民军队。
5月23日 上午乘飞机离开布加勒斯特到达保加利亚首都索非亚。保共中央第一书记加涅夫接见中国军事代表团全体成员。晚上彭德怀召集代表团的成员开会，回顾总结了前二十多天的访问工作，说，一个是友谊，一个是学习，达到了没有。
5月24日 参加斯拉夫文字节。下午访问季米特洛夫故居。
5月25日 到普罗夫迪夫参观保加利亚第二集团军。该集团军司令向代表团介绍了保方设防情况。彭德怀说，根据朝鲜战争的经验，设防还是必要的。朝鲜战争中，敌人用了细菌、凝固汽油弹，以及其他新式武器，只差没有使用原子弹。你们南边有这条大山，是便于设防的。中国沿海多山，海岸线长一万多公里，也便于设防。我们在朝鲜进行了坑道战，这个经验很宝贵。所以我们在沿海从1953年就构筑工事了。下午参观保加利亚空军师。
5月26日 访问普罗夫迪夫市的别鲁施蒂查村，参观合作社。该地是玫瑰花城。下午参观坦克旅，并同士兵聚餐。
5月27日 参观拉科夫斯基军事学院。彭德怀介绍了中国军事学院的党政工作，中国军队如何培养科学和工程干部，取消肩章问题和军官参加劳动问题。
△ 保共中央邀请代表团座谈。保共书记提出，希望坦率地谈谈。彭德怀介绍了炮击金门和西藏叛乱的情况。然后谈到对待苏联经验的态度，略谓在国际事务中，以苏联为首，通过互相协商，大致取得一致，共同行动。在国际事务中，特别是经济、文化方面，苏联的经验是丰富的、成功的，是最基本的，但也可能有缺点、有错误。对的东西要学习；错了的东西，学了无用。
5月28日 上午，乘飞机离开索菲亚到达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中午，在拜会巴卢库(17)时说，你们的环境很艰苦，你们的意志很坚强。你们有马列主义武装，不怕敌人。阿尔巴尼亚人民在斗争中，给中国人民的印象很深。你们消灭了意大利的侵略军，你们打走意大利的希腊帮凶。解放以后，你们没有被困难吓倒，相反马克思主义的意志更坚强起来，对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是很有贡献的。这不能拿人口和国家大小来作评价。你们常向我们讲，国家小，贡献少。我的看法同你们相反。中国人民和解放军对你们是敬佩的。巴卢库说，本来安排你们住“游击队宫”，那里条件好。但赫鲁晓夫和马利诺夫斯基等代表团25日来住到那里，只好委屈你们住“达伊特”饭店。彭说：部长太客气了，我们住的地方很好，就像在家里一样。下午，霍查(18)接见中国军事代表团全体成员。
5月29日 访问发罗那，参观海军基地，并登上萨森岛。下午6时出席苏联驻阿尔巴尼亚大使为赫鲁晓夫举行的招待会。霍查及各国驻阿使节均出席。
5月30日 访问霍查联合军官学校，发表了讲话。谈到军队建设时，说，如果形式妨碍了我们的建军原则和优良传统，那就有危险性。在游击战争中不可能产生那些形式。无产阶级取得全国政权以后，才产生了那些不必要的形式。既不适合我们的优良传统，又妨碍官兵、上下、军民的一致。要知道，我们的军队是不同于历史上任何旧的进步军队的。下午观看了机械化团的射击比赛。参加阿方在中心广场举行的欢迎赫鲁晓夫的大会彭被邀在主席台就座。晚上出席阿方招待赫鲁晓夫的宴会。
5月31日 到斯库台参观工厂和农庄。
6月1日 参观炮兵部队射击表演。晚上，同斯库台的党政负责同志会见。当大家欢呼“万岁毛泽东”时，他说，歌唱“万岁毛泽东”，毛泽东同志并不喜欢。毛泽东同志是马、恩、列、斯的学生，他在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里，解决了如何建党、建军和夺取政权的问题。他叫我们不要以人名命名地名，不要搞个人崇拜。我不喜欢人家叫我元帅。因为这是战争的结果，是跟人家学来的，我不喜欢肩上这两块牌牌，将来会没有这东西的。又说，革命时期，最大的危险可能是右倾，对敌人妥协；取得政权以后，主要的危险是“左”倾、官僚主义。这种官僚主义是无产阶级专政的阴暗面，害死人。
△ 接受阿尔巴尼亚人民议会为中国军事代表团全体同志授勋。此事受到国内批评。彭德怀后来检讨说，一是无功受荣，二是日后对方代表团来华无相应回报举措。当时应谢绝。
6月2日 同巴卢库交换意见。彭德怀说，你们的党群、官兵、军民关系都很好，这是胜利的依靠。我们从1950年起，在军队里搞了一套不必要的形式，对于搞好这些关系有不利的影响。中午乘飞机离开地拉那赴莫斯科。
6月3日 会见苏联国防部第一副部长科涅夫和索科罗夫斯基。科涅夫问道，看了几个国家，总的印象如何?彭德怀说，总的印象好，有进步，比1955年我到东德、波兰的情形要好一些。大家对于社会主义阵营需要团结，认识是一致的。对南斯拉夫的认识比过去也有进步。总的方面是一致的。坚持十月革命的道路，各个国家当然也有自己的特点，不可过分强求一致，像阿尔巴尼亚就有些不同。飞机在莫斯科上空时，下边是一片大平原；在阿尔巴尼亚上空时，下边就都是山地。这就是地理上的不同。
6月4日 参观苏联高等军事学院。谒列宁—斯大林墓。
6月5日 参观苏联国民经济建设成就展览馆。晚上乘飞机离开莫斯科赴蒙古人民共和国。
6月6日 到达蒙古人民共和国首都乌兰巴托，下午拜会道吉尔(19)，接着，泽登巴尔(20)接见中国军事代表团全体成员。当泽登巴尔谈到，苏联、中国对蒙古人民共和国帮助很大时，彭德怀说，苏联对我们帮助大，中国对你们帮助小，因为中国打仗的时间长，破坏严重；本来中国应该首先帮助你们的，但没有做到，倒是你们和苏军一起帮助我们消灭了日本关东军。
6月7日 参观蒙古历史博物馆，为该馆题词，内容是：“参观了蒙古历史博物馆，更加体会到蒙古民族的历史是伟大的、光荣的，所走过的道路是艰巨的。祝贺蒙古人民共和国繁荣昌盛。祝中蒙两国人民永远友好。”下午参观乌兰花警卫营。参观后，为该营题词；“人民的军队，忠实于共产主义事业的军队，中蒙两国人民军队的战斗友谊万岁!”
6月8日 参观乌兰巴托以北110公里的扎儿朗图国营农牧场，并向蒙、中员工讲话。
6月9日 桑布(21)接见中国军事代表团全体成员。彭德怀向他谈到对蒙古的观感，说，你们的畜牧业、农业发展前途很大，土地宽广得很。我看水利资源还很丰富；你们的运输力有很大潜力，马、牛都可作运输力量。我在住地还发现，你们这里有很多大黄，这种药材很贵重。你们这里造纸的原料是大量的，杨树和马兰草都是造纸的好原料。苜蓿草是好饲料。有很多天然的财富，可惜还没有被利用起来。接见后，参观汽车司机学校。
6月10日 参观毛纺织广。下午出席蒙军军官大会。
6月11日 在机场遇见莫洛托夫(22)，向他介绍了解放军炮击金门的经过。因北京天气不宜飞机降落，下午乘火车离开乌兰巴托返国。
6月12日 在二连换车。上午到达集宁，参观了当地的肉类加工厂。下午在火车行进中召开出国访问的总结会议。在发言中谈了此次访问的主要收获，说：“各国对社会主义团结的重要性，虽然有程度不同的认识，但是对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各国要团结，却有共同的愿望；对于发展社会主义经济这一点，也是共同的，特别是对工业很重视，很积极；在文化上，发展社会主义文化，有好有坏，有相当大的差别，波兰思想问题多，迁就宗教；军事上，对于国防都重视，不落后于我们，像阿尔巴尼亚、匈牙利、保加利亚、东德都是如此。蒙古在上述四个方面都是落后的，他们国家机关中的官僚主义，上下之间的生活悬殊，问题都很严重，军队中的思想工作也谈不上。苏联帮他们培养了一批特权阶级，乔巴山有三个别墅。苏联要他们的羊毛。把宗教搞掉了，但反宗教迷信不等于马列主义。”又说：“无产阶级专政，最怕的是官僚主义作风，领导脱离群众，不晓得领导要走群众路线，才能丰富自己、丰富领导。什么是领袖，概念不明确。不能认为职务高就是领袖。马克思对于巴黎公社的经验很强调防止官僚主义，即：一、民主选举公务人员，并可以罢免；二、公务人员的薪金不得高于一般人员。”在谈到军队时又说：“各国军队学习军事技术，包括苏军在内，都是认真的，有些比我们强。但是没有完全解决一个马克思主义军事路线问题。”“这一次看到的官僚主义、形式主义，给我们的印象是极深刻的。领袖遗体看到了列宁、斯大林、哥特瓦尔德、季米特洛夫，每个国家都搞一个。亚洲国家大概将来也要搞。”
6月13日 由集宁乘火车回到北京。
6月15日 以简报形式向毛泽东报告，略谓西藏工委预计平叛前入藏人数22000人，可增到13万(部队8万，地方5万)人。毛泽东批示：“已阅退彭。西藏十三万人的计划太大，中央没有批准。”
6月16日 提出编一本《中国人民解放军论文集》。
6月20日 接见全军第二届文艺会演代表队的领队。在谈话中说：“这次会演是我军建军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搞这么一次很不容易，要耗费很大的人力、物力和精力，希望大家抓紧这个难得的机会，很好地互相学习，交流经验。”“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的领导下，无论在以往革命战争的年代里，或者是在当前社会主义建设的新的历史时期。都创造了许多惊天动地的英雄业绩，出现了许多忠于党忠于人民的英雄人物，有很丰富的革命斗争经验。这一些如果不用文艺把它反映出来，再过若干年后，就会有许多人想象不到了。文艺是思想教育的一种有力工具，应该通过文艺创作把革命历史和现实生活中的许多英雄人物反映出来，借以教育人民和教育后代。”然后，对于内容和形式、描写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提高与普及等问题，发表了一些意见。在谈话中还提到：“我们修改后的条例上取消了禁闭室”，“1931年我军就宣布把禁闭室取消了，那是在第一次苏维埃成立大会上由我宣布的。”“我们对待士兵必须耐心地教育他们。”
△ 苏联通知中国，停止继续向中国提供核技术资料及技术援助。
6月25日 同身边工作人员谈如何编写《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路线》(讲课提纲)。
6月26日 主持第一七三次军委会议。讨论总参军校部关于在汉口召开中级学校座谈会的情况报告时说，汉口这次会议解决了一些问题，开得还好。军队的学校工作搞了十年，学校的训练应该走在部队的前面，可是实际上现在有些部队反而走在学校的前面。学校的首长应当教课；这就是种试验田，不教不行，要作规定，要检查。学校训练出来的干部要像个军人的样子。
6月29日 再与身边工作人员谈《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路线》的内容。从北京乘火车赴武汉。
6月30日 中午，火车路经河南省信阳地区，看到站台上的逃荒饥民，中饭吃不下去。晚上到汉口换乘轮船赴九江。
7月1日 上午到庐山，住在河东路176号。
7月2日 开始参加中共中央在庐山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编入西北小组。听取传达毛泽东提出的十九个议题。
7月3日 上午，在西北小组会上发言，说：“1957年整风反右以来，政治上、经济上取得一连串的胜利，党的威信高了，得意忘形——这句话太重了点——脑子热了一点。把这些经验总结一下，不要丢掉了，但不要埋怨。”
7月4日 在作战部打来的电话记录上，看到关于四川省要求以五十四军的两个师参加修建铁路的问题，批道：“五十四军由朝鲜回国后应给予足够时间休整，最少应当有两三个月的休整。野战军应当以训练为主。每年有一定时间就地参加一些劳动是必要的，一般情况下以多少时间参加劳动为宜，请研究一下，草拟一个规定交军委讨论。”
△ 上午，在西北小组会上发言，说：“去年忽视了工作方法六十条中的‘一切经过试验’。吃饭不要钱那么大的事，没有经过试验。总之，大胜利后容易热，就是熟悉的经验也容易忘记。”“要找经验教训，不要埋怨，不要追究责任。人人有责任，人人有一份，包括毛泽东同志在内。‘1070’是毛主席决定的，难道他没有责任?上海会议他作了自我批评，他说自己脑子也热了一下。我也有一份，至少当时没有反对。主席最伟大的地方在于能及时发现问题，弯子转得快。如果没有郑州会议，经济会被破坏。”
7月5日 把黄克诚写的《关于原材料紧张，原材料品种、规格的保证问题》报告批转送给毛泽东。
△ 周小舟到彭德怀住处，交谈湖南省在大跃进中的一些情况。
7月6日 上午，在西北小组会上发言，说：“从北戴河会议以后，搞了个‘左’的东西。‘全民办钢铁’这个口号究竟对不对?全民办工业，限额以下搞了一万三千多个，现在怎么办?”“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合作容易产生右的错误，与资产阶缎决裂容易犯‘左’的错误。我们党内总是‘左’的难纠正，右的比较好纠正。‘左’的一来，压倒一切，许多人不敢讲话。成绩是伟大的；缺点是一个短时间(9月至11月)发生的。而影响不只三个月；换来的经验是宝贵的。要把问题搞一致，就团结了。”
△ 在小组会上发言：延安华北工作座谈会上操娘40天，现在三天行不行?
7月7日 上午，在西北小组会上发言，说：“人民公社我认为早了一些，高级社的优越性刚发挥，还没有充分发挥，就公社化，而且未经过试验。如果试上一年再搞，就好了。”“过日子，国家也要注意，风景区、人工湖可以慢点搞，浪费很大。好多省都给毛主席修别墅，这总不是毛主席让搞的。”
7月8日 上午，在西北小组会上发言，说：“政治与经济各有不同的规律，因此思想教育不能代替经济工作。毛主席与党在中国人民中的威信之高，是全世界找不到的，但滥用这种威信是不行的。去年乱传主席的意见，问题不少。”
7月9日 上午，在西北小组会上发言，说：“农村四个月不供油，事实上办不到，这完全是主观主义。我一回国看到这个电报，就打电话提出意见”。“什么‘算账派’、‘观潮派’，……等帽子都有了，对于广开言路有影响。有些人不说真话，摸领导人的心理。”
7月10日 上午，在西北小组会上发言，说：“基层党组织的民主问题要注意。省、地的民主是否没有问题呢?现在是不管党委的集体领导的决定，而是个人决定；第一书记决定的算，第二书记决定的就不算。不建立集体威信，只建个人威信，是很不正常的，是危险的。”
7月12日 从周恩来处开会回来，同随行参谋王承光谈：“这次会议开了十多天，味道不大。小组会上尽谈些一般性问题，听不到思想性问题。我在西北小组讲了一点，简报上还没有看到，恐怕还不会引起大家注意。去年大跃进的经验很丰富，发生问题也不少，应该认真研究一下。在这次会议上到现在还没有听到有人讲这个问题。我有些问题又不好在小组会上讲，想给主席写封信，让主席讲一下才有作用。”
△ 住在近邻177号的张闻天来叙谈，说他在华北组，十多天来，只能讲好，不能讲坏，有压力。彭说，西北组也是这样。张说，毛泽东同志很英明，整人也很厉害，同斯大林晚年一样。彭说，斯晚年混淆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张说，毛从中国历史中学了不少的好东西，也学了中国统治阶级中不少的权术。彭说，毛泽东同志对于中国历史比党内任何同志都熟悉，历代王朝第一个皇帝都是厉害的、英明的。无产阶级领袖也要厉害才行。列宁也是很厉害的、英明的。
△ 周小舟、李锐(23)等到彭德怀住处，向彭介绍了毛泽东在7月11日同他们谈话的情形。彭表示想向毛泽东写一封信。
7月13日 中午，把拟好的提纲交给王承光，并口述了要写的具体内容，由王承光笔录加以整理。
7月14日 详细修改整理出来的信稿。对于估计成绩和分析缺点的内容作了较多的补充，文字上也有许多改动。然后把修改的信稿交给王承光重新抄正。下午亲自审阅签署，令王承光直接送给毛泽东的秘书。信的开头讲：“这次庐山会议是很重要的。我在西北小组有几次插话，在小组会上还没有讲完的一些意见特写给你作参考。”第一部分讲“1958年大跃进的成绩是肯定无疑的。”列举了1958年工农业总产值增长的比例，基本建设的成绩，农村公社化的伟大意义，全民炼钢铁的得失，来证明“成绩确是伟大的。”第二部分讲，“如何总结工作中的经验教训。”指出，“现时我们在建设工作中所面临的突出矛盾，是由于比例失调而引起各方面的紧张，就其性质看，这种情况的发展已影响到工农之间、城市各阶层之间和农民各阶层之间的关系，因此也是具有政治性的。”过去一个时期工作中出现这些缺点和错误的原因，“其客观因素是，我们对社会主义建设工作不熟悉，没有完整的经验。”“另方面，客观形势是我国一穷二白的落后状态，人民迫切要求改变现状。”同时，“在我们的思想方法和工作作风方面，也暴露出不少值得注意的问题。”这主要是“(一)浮夸风较普遍地滋长起来。”“(二)小资产阶级狂热性，使我们容易犯‘左’的错误。”“在1958年的大跃进中，我和其他不少同志一样，为大跃进的成绩和群众运动的热情所迷惑，一些‘左’的倾向有了相当程度的发展，总想一步跨进共产主义，抢先思想一度占了上风。”在信的结尾讲，“现在对国内形势基本上弄清楚了”，“正如主席在这次会议中所指示的：‘成绩伟大，问题很多，经验丰富，前途光明。’主动在我，全党团结起来，艰苦奋斗，继续跃进的条件是存在的。”
△ 信写好送出前，张闻天又散步进来。向张说已给毛泽东写了一信，请张看。张说，我不看了。彭说，你怕搞宗派呀!便念给张听。张听了一段，就托故离去。
7月15日 晚饭后，问王承光毛泽东是否看到了那封信，并对毛泽东看信后的处理作了几个估计：“主席可能找我去谈一谈；也许会找常委同志先研究一下；主席也可能要印发大会，如果印发就会伤一些人，不过印发也好。会刺激各地(领导人)作点检讨。”
7月16日 毛泽东批发彭德怀的信：“印发各同志参考。”并加标题《彭德怀同志的意见书》。
△ 毛泽东就兰州军区政治部7月10日转发的骑一师关于在平叛中政治争取工作的总结批示：“彭德怀同志：此件好。应发各剿匪区照办。特别是昌都区极需此种作法。如同意，请交尚昆办理。”
7月17日 在小组会上，要求组里的同志对他写给毛泽东的信提意见。黄克诚到庐山后，彭问黄：“看了我的信没有?”黄说：“看了。”并说：“漏洞多得很，伤了人。”
7月19日 早晨，对黄克诚说，《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第三版中有一段讲苏联的农业公社，说苏联当时农业生产力很低，在物资极不充分的情况下，搞了一下公社就垮了，人家已有了经验的东西，我们还要去重复。
△ 在小组会发言，说明14日那封信，是仓促写成的，提供主席参考的，文字上难免有不准确的地方，没有完全写明自己的意见，还有些不大合乎逻辑的地方。建议中央办公厅在会议后将那封信收回，不要下发。
7月21日 在小组会讨论中插话，说明他给毛泽东写信时的心情。他认为大跃进的成绩是伟大的。任何人(包括反对派)也推翻不了。一些缺点也已经基本上纠正了，但有些思想作风上的毛病，还需要经过艰苦的努力才能克服。因此，在肯定了成绩之后，必须正视缺点，认真总结经验教训，教育全党。当听说15日要闭会时，因有些意见未讲完，心里放不下，仓促写了这一封信，文字上、逻辑上有些缺点，没有能准确表达本意。建议会后把这封信收回。
△ 张闻天在小组会上作了三个小时的发言。晚饭后将发言稿送给彭德怀看。彭让参谋读了一遍，并说，张闻天讲了不少啊!
7月22日 用电话告诉北京办公室的秘书他对于毛泽东军事思想的体会，以便在编写《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路线》一书时吸收进去。下午，在小组会上发言，建议在今后三年内(1960—1962年)，国家每年平均拿出200万吨钢和铁来支援农业，并增加化肥、农药，以便进一步地促进农业的发展，解决目前粮食紧张和劳动力不足的状况，增强广大农民的信心，进一步巩固工农联盟。关于“吃饭不理钱”的口号，可以既不宣传，也不取消。晚上，看剧团演出节目时，闲谈中对安子文讲，我这次闯了滔天大祸，杀头我也准备了。我61岁，不算年轻了。
7月23日 上午，参加政治局扩大会，听取毛泽东讲话。毛泽东严厉批评他在14日写的信，说：“有些人在关键时刻就是动摇的，在历史的大风大浪中就是不坚定的。”“他们把自己抛到右派边缘，只差三十公里了”。“你解放军不跟我走，我就找红军去。我看解放军会跟我走的。”下午，对王承光说：“主席把这封信看得很严重。说我距党内右派三十公里，我接受不了。信中有些问题谈得过火点，我是有感觉的。小资产阶级狂热性本来可以不提，不过写得重一些，刺一下主席有好处。”
△ 办公室收到彭德怀从庐山寄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路线》第一章草稿。
7月24日 在小组讨论中插话，谈自己听了毛泽东讲话以后的感想。
7月25日 上午，对王承光说：“我这个人就是爱放炮，也伤过不少人。我认为对的，我总是要讲。去年工作中出了不少问题，现在常委同志都没有讲话，我讲一下也有好处。挨点批评，我是不害怕的。有意见都不讲，党还有什么战斗力呢?有些问题，大家一时还体会不到，批评斗争一下不要紧，就是开除党籍也不可怕。”“这几天我又把信看了两遍，觉得没有反对总路线的地方。我总觉得给主席写得很诚恳，是向主席请示的。如果提得不妥或有错误，主席应该找我去谈一下，甚至批评一顿也可以，或者帮助修改一下也好。”
△ 午休以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给毛泽东的检讨信稿，并把14日的信(会议文件第36号)作了修改。要王承光把检讨信稿加以誊清，连同文件一起送给毛泽东。过了一会，又政变了主意，说要把检讨信稿改成小组发言提纲。并说那封信里确实有错误，主席已经讲了话，并且提得那么高，我需要作个检讨。要是不作检讨，这个弯子不好转。
△ 曾希圣(24)来问，为什么写这封信?是否有些不服气?彭德怀作了解释后，曾又说写信是逼毛主席作检讨。彭再作解释。曾又说，是否出国访问受了影响?彭说，在国外未谈总路线、大跃进事。曾转换话题说，你对林彪当中央副主席是否有不满呢?彭答，从未想过这种事。曾说，这样我们就没有法子谈了!彭说，那就不谈了吧!于是曾离去。曾走后，彭在他的笔记中写道：“我觉得奇怪。林为中央副主席，对党内团结是有好处的；我曾经总想林任国防部长，较为适当，对于团结也有利。此事同聂荣臻同志谈过多次，并且同毛主席当面谈过此事。毛主席说，现在林有病。我以后没同毛主席再谈了。至如党内副主席，在八届一中全会选举政治局委员时，我提议不要提出我的候选名单，我自己就没有投票。当然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是党内一有不同意见，发生争论时，就离开问题本身去推测其他问题，甚至与这问题毫无关系。我觉得这是很不好的。在中央苏区时，广昌战役时，我对李德批评其错误时，李德即说，因为撤销我的军委副主席不满意。这次庐山会议，毛主席说：‘与其你独裁，不如我独裁。’今天曾希圣同志又说，是我没有当得副主席。天晓得，我在那里有这些想法!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现在不要去想它，让他们去胡思乱想吧!”
7月26日 在小组会上，就写给毛泽东的信，对照毛泽东7月23日的讲话，作了一次“初步检查”。检讨中说：“主席的这些指示和到会同志所提的意见，对我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教育，促使我多想点问题，引起我对7月14日信的进一步深思。由于我在思想方法上有片面性．表现在信中对如何肯定大跃进中的伟大成绩和正确的研究经验的看法上是错误的”。并“建议会后请中央办公厅收回我7月14日致主席的信，存入中央档案，作为我今后思想检查的资料。”
△ 在笔记中写道：“七月二十三日，毛主席给我一闷棒。这棒叫做‘打右倾机会主义路线’，而且将历史上所有旧账翻出来一连打了好几十棒。”“把这些新旧案一齐搬出来，再打四十大板，加上右倾机会主义的四十大板，一共八十大板，打得遍体痕伤，两股无肉，然后立案划押不准翻案，不准辩驳，但免除推出午门斩首，保留党籍。抓住你这个自高自大的王八旦，整整你吧!以观后效。”
7月27日 对身边人员说：“我在信里写的问题，是对具体工作讲的，大家怎么能联系到总路线上去呢?我好心好意写了个信，就引起这样大的问题。这样一来，以后谁还敢讲话!发展下去还不就形成了斯大林后期的局面。执政者总是不愿听反面意见的。”
7月28日 看到7月26日自己在小组会上检讨发言的简报，说：“在这个发言里，有两处主席看了可能不舒服。一处是说经验教训需要反复地讲，错误在疏忽时容易重复。另一处是结尾一段说，更加体会到党的民主作风、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意义。不过这一点是谁也驳不倒的”。
7月30日 聂荣臻、叶剑英正式同彭德怀谈话，向他提出三个问题：一、为什么要写这封信?二、这封信是什么性质的错误?三、为什么总是要在紧急关头都要搞一下?并劝他不要只是看文件本身，而要联系历史、联系现实、联系思想作检查。
7月31日 到毛泽东住处参加中央常委会。毛泽东批评彭德怀在党内历次路线斗争中都犯有错误，提出彭德怀同他的关系是“三七开”，三分融洽，七分合不来。
8月1日 到毛泽东住处参加会，毛泽东说，彭这次写信是有准备、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的。听取大家对他的揭发批判。散会后，彭德怀谈到批评他的历史错误时说，那时都是中央或中央局决定的，我只是一个执行者。要讲，咱就讲清楚。在会上，林彪说，彭德怀这一次写信是“招兵买马，是阴谋家、野心家、伪君子”。谈到1935年会理会议前林彪写信让毛泽东等将军事指挥权移交给彭德怀时，林彪发言说，他写这一封信之前，彭德怀并不知道这件事，与彭无关。散会后，彭高兴地对身边工作人员说：“今天会议上林彪算是澄清了二十多年的历史误会。”在会上，他提出不再管军委日常工作。毛泽东说：“现在不谈此事，还是你干。”
8月2日 参加八届八中全会，听毛泽东讲话。在去会场之前说：“我已经很臭了，这次还要把我搞臭。这样也好，这样才能在全军消除坏的影响。”
8月3日 开始同秘书商谈写第三次检讨发言稿。
8月4日 参加小组会。在邓华发言时插话说，我还是要革命的，人家斗我我受得住，不开除党籍和杀头就行。
8月6日 参加小组会，作思想检查。从检讨自己在历史上犯的几次“路线错误”，谈到自己在宇宙观、方法论上的问题。
8月7日 上午，毛泽东同彭德怀个别谈话。当天晚上，要秘书帮助他写一个辞掉国防部长、军委委员、政治局委员的信。下午，参加小组会。由于对与会者追逼“组织问题”大发脾气，严正声明“三条保证”，激起与会者猛烈围攻。在康生和李井泉的反复追问下，彭说：“我说我是野心家，想把毛泽东赶下台，你们愿意听，我可不能那么讲。”康生说，我们也不这么天真，你骗人也不行。又有人指责彭态度不好，发脾气。
8月8日 在小组会上发言，首先声明昨天下午有一段插话不恰当，态度不冷静。然后说明写信以前，没有和张闻天商谈过写信的事。听取大家对他的揭发批判。
8月9日 参加小组会。检讨在“高饶反党事件中的问题。”下午夫人浦安修到达庐山。
8月10日 在小组会上，检查同黄克诚、张闻天的一些联系，并谈了自己对黄、张的看法。对身边工作人员说：“我不当国防部长，早就有这个意思。这次能撤掉，我是很愿意的。黄克诚这个总参谋长也不能干下去了，这对军队是个很大损失，有些工作可能要中断。现在几个主要条令都算搞出来了，如果再过几年能把战史、军史都搞出来就好了。”
8月11日 对第三次发言草稿修改时，把秘书写的“怀着个人野心”，改为“怀着个人主义心情”。
△ 毛泽东在八届八中全会上对彭德怀说：“你大概在莫斯科取了点经吧!”又说，彭德怀和黄克诚的工作是否改换，还是照旧不动，请会议讨论，“不然又是我独裁”。并决定召开军委扩大会议，批判彭德怀。
8月12日 说“现在要我彻底交代高饶问题的错误和军事俱乐部，就是这两个问题难过关。”
8月13日 在八届八中全会上作检讨发言。对彭德怀的那封信，毛泽东在7月23日、8月2日的全体会议上作了严厉的批判。同时在每天的小组会上，大家也进行了更具体的追问。彭德怀在后来的一篇自述中讲：“在会议发展的过程中，我采取了要什么就给什么的态度，只要不损害党和人民的利益就行，而对自己的错误作了一些不合事实的夸大检讨。”8月13日的这一次发言，是在会议上第一次写成的书面检讨。开头几句说：“对于我的错误，我在7月26日和8月6日的小组会上，作了两次较为系统的检讨，但是都不够深刻。在最近几天的小组会上，得到同志们的帮助，逐步提高了一些认识，又作了几次检讨和交代。现在，根据毛泽东同志、党中央常委会和到会全体同志对我的帮助和我自己的体会，向八中全会全体会议，再一次检讨自己的错误。”这次检讨的主要内容是：一、检讨历史上犯过的几次路线错误；二、检讨在高岗问题上犯的错误；三、检讨这次所犯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四、检查屡犯错误在自己世界观上的原因；五、检查自己屡犯错误的思想根源；六、提出今后彻底改正自己错误的一些措施；七、提议撤销自己国防部长和军委委员的职务。
8月16日 在八届八中全会上作最后一次检讨发言。在这次全会上，中共中央作出了一个《关于以彭德怀同志为首的反党集团错误的决议》。彭德怀的这个发言，就是在全会的最后一天对这个决议所表示的态度。发言中说：“我完全同意和拥护党的八届八中全会关于我的错误的决议”，全部接受决议中对他的错误的分析和批判。
△ 毛泽东在闭幕时作了长篇讲话，说，海瑞搬了家，到右倾司令部去了，是右派海瑞。又说，这次会议是一次很大的成功，“揭露了多年没有解决的矛盾，相当多的同志忧虑的一个问题”。
8月17日 下午参加毛泽东主持的中央工作会议，听取了中央领导人的批评。
8月18日 离开庐山。乘飞机中途在济南休息一夜，于19日回到北京。
△ 批判彭德怀的军委扩大会议开幕，到会军队师以上干部1061人，列席干部508人。
8月21日 对秘书说：“我已六十多岁了，应当退出政治舞台了。在人民中消除我的影响，并且在国际上也要消除我的影响。建议在一定时机把决议和我的检讨在报上公布。”
8月28日 下午，参加军委扩大会议综合小组会，答复所谓“挑拨一、三军团的关系问题”。
8月29日 参加军委扩大会议第一综合小组会；检查在军事科学院讲话中的平江起义问题等。
8月30日 参加第一综合小组会议，检讨有关王佐、袁文才之死的问题等。
8月31日 上午，参加综合小组会，对与会者揭发的一、四方面军在川北分手时，曾向毛泽东建议“把徐、陈扣作为人质”的问题，进行答复。下午，在综合小组会上，听取关于“空军入闽”、“炮击金门”事件中不尊重毛泽东意见的批判。
9月1日 参加综合小组会，对一些人揭发的所谓“里通外国”问题进行辩驳。
9月2日 参加综合小组会，就与会者揭发的所谓“里通外国”以及同高岗的关系问题进行辩驳和答复。
9月3日 参加军委扩大会议全体大会，就与会者提出的所谓“军事俱乐部”问题进行激烈抗争，声明说，如果“查出来可以国法审判、按条令处理。现在审判也可以!”“所谓‘军事俱乐部’，就是那么几人嘛。不实事求是，多讲一些人有什么好处!”
9月4日 参加军委扩大会议全体大会，继续就所谓“军事俱乐部”问题说明实际情况。
9月5日 参加军委扩大会议的小组会议，听取大家对他的批判。
9月7日 参加军委扩大会议的小组会议，听取大家对他的批判。
9月8日 接到军委扩大会议秘书处通知：“主席团决定，为了使你有时间作检讨，这几天你可以不参加大会。大会发言稿将全部送你。待你的检讨发言稿准备好了，再来参加。”
9月9日 给毛泽东写信，要求学习和参加生产劳动。信中说：“八届八中全会和军委扩大会议，对我的错误进行彻底地揭发批判，消除了制造党内分裂的一个隐患，这是党的伟大胜利，也给了我改正错误的最后机会，我诚恳地感谢你和其他许多同志对我耐心教育和帮助。”“请求中央考虑，在军委扩大会议以后，允许我学习或离开北京到人民公社去，一边学习一边参加部分劳动，以便在劳动人民集体生活中得到锻炼和思想改造。”毛泽东见信后，打电话给彭德怀，说他将立即把彭的这封信批发给中央其他同志。表示欢迎彭对待错误的态度。
9月11日 毛泽东在军委扩大会议和外事会议(批判张闻天)与会人员联席会上讲话，说彭德怀“居心不良，走到他的反面。”还说，他们“从来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是资产阶级分子、投机分子混在我们的党内来。”“绝不可以背着祖国里通外国”。
9月12日 送出在军委扩大会议上的书面检讨发言。
△ 军委扩大会议通过了《关于彭黄反党集团的决议》后闭幕。决议除写了“完全拥护党的八届八中全会决议”外，还写上了“彭德怀、黄克诚是十足的伪君子、野心家、阴谋家，他们篡军、篡党、篡国的阴谋是由来已久的”。
9月17日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被免去国防部长职务。
9月30日 举家从中南海永福堂搬到北京西北郊挂甲屯吴家花园居住。
10月1日 天安门广场举行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十周年大典，党和国家领导人、应邀来的各国代表团团长登上天安门城楼观看盛大的阅兵式和70万人参加的群众大游行。彭德怀白天在房间里关门闷坐，从电视上观看现场转播国庆盛况。晚上，同夫人浦安修到吴家花园南小门外观看国庆焰火。十一前夕，中共中央办公厅曾通知他上天安门参加国庆典礼，请假没有去。在以后的交代中写出了当时的心情：“在天安门上见了面，怎么说话呀!”
10月初 患感冒和气管炎。傅连暲(25)得悉后前来探视。彭德怀说：“我这里是是非之地，请你今后不必再来了。谢谢你的关怀。”傅连暲说：“我还是要负责你的保健工作。谁有了病都应该治。我派人来为你治疗。”第二天，保健局护士果明来吴家花园住下，负责治疗和同医院联系。二十多天后痊愈，果明回北京医院。保健医生张愈，也常到吴家花园查诊，有时留下吃饭。一次对张说：“因为我写了那封信，把我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对我个人倒无关紧要，但影响到成千上万的人也被打成右倾分子，使他们妻离子散，我实在对不起他们。”(26)
10月上旬 在院内小河边开挖污水池。在池边翻挖闲地一分，准备从明年开始养鱼栽藕，种菜种粮。他说：“今后要实现在庐山会议时对电主席的保证：‘劳动生产，自食其力’，减轻人民的负担。”
10月10日 在此前后，在新华通讯社编印的《内部参考》第2862期《驳“国民经济比例失调”的谬论》一文上作批语：“这篇文章除了蒙蔽真像、造成假像，继续扩大‘左’倾错误外，几乎没有其他参考价值，因为它与实际情况不相符合。事实是这样：一九五八年全国农村公社化运动后，公共食堂成立的初期是十至十一月，在这两个月中一般是吃得稍微好一点；十二月后逐渐下降；到一九五九年二三月时，一般没有油吃，农民生活下降，口粮也吃不饱，更谈不到甚么肉蛋副食品和农民多吃了一些。十二月和一九五九年一月，农民的生产热情开始下降，有些已经很严重，家禽家畜大量减产。上述情况还比较正常的只是少数。统计局同志，不深入地去了解这些情况，硬说如何如何，粮食年度的征购数字，一千一百三十七亿斤，显然是过多了。因此，返销数字也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更大，在这方面一字不提。”
△ 在笔记中写道：“一九五九年九月三日第2862期，四日第2863期，十一日第2868期，这三期(27)是在党中央八届八中全会以后，全国正在普遍开展反右倾机会主义的时候〔刊出的〕；我只读了这三期每一期第一篇。看来，作者颇费苦心地想从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数字中，找出证据来证明国民经济中各方面的比例关系是正常的，并没有比例失调的现象。也一再肯定两大部类生产的比例关系是适合的，也就是生产资料的生产和生活资料的生产是适合的。还肯定积累和消费的比例关系，也并没有比例失调现象。这些专家同志和陈伯达同志，我认为他们的动机都是纯良的。可是，睁着眼睛硬不看事实，任性地凭主观想象出发，带着放大镜去找合于自己主观愿望的材料，总想客观事物会照着他们的主观愿望〔发展〕，可是它偏不听话，它照着自己的规律运动和发展。”“我们国家统计局的同志，不认真去考虑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具体问题，不去认真地研究客观情况，一厢情愿，随声附和，这不是社会主义国家统计工作者的应有的态度。单纯地从不可靠的统计数字上来找平衡，在实际上是很不平衡的，已经造成我们严重的困难，在客观上起了迎合的作用，增加了我们的困难。你们不知道，一九五八年下半年以来，浮夸虚报风气几乎是晋遍的现象。其原因许多是上面压下来的假数字。这就骗了你们〔统计局同志〕。你们拿着这些假数字加以‘理论化’，又骗了中央领导同志。你们主观上是忠心耿耿地工作，在客观上起了相反的作用。”“读了上述三期《内部参考》的三篇文章和陈伯达同志给主席写的信以后，感慨殊深，焦急心情实在难以形容!”
10月13日 应毛泽东的约请，到申南海丰泽园。毛泽东和朱德、邓小平、彭真、陈毅、李富春、谭震林一起同他商量以后一段时间的学习问题。毛泽东说：“中央同意你9月9日的来信，今天同你商量一下。德怀同志来信的立场、观点是正确的，态度是诚恳的，对今后一段时间内学习和工作的安排基本是适当的。读几年书非常好，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政治经济学，是你需要的。至于离开北京参加劳动是不适宜的，年纪大了，不宜参加体力劳动。你每年可以用一段时间到工厂和农村做调查研究工作。”毛泽东又问：“准备怎样学习?”彭德怀说：“准备学习四年。”毛泽东说：“你不要学那么长了，学两年就行了。”
10月中旬 彭真、杨尚昆和杨献珍、艾思奇(28)、赖若愚等到吴家花园同彭德怀谈话，通知彭德怀的党内生活和学习交给党校管理，安排彭德怀到党校学习哲学、政治经济学。彭真、杨尚昆当着杨献珍等人的面交代，彭德怀是毛泽东批准到党校学习的，是党校的学生，要派专人辅导彭德怀学习政治经济学，由杨献珍同彭德怀联系。彭真在先到吴家花园时对彭德怀说：“庐山会议对你的斗争过了一点分。”彭德怀后来就此写道：“当时听了很顺耳，但没有说话。”
△ 杨献珍派教员王哲民、周勤淑辅导彭德怀学习哲学、政治经济学，帮助找学习材料、订学习计划。杨献珍对王哲民说：去听听他学习就行了，别的也不要记，回来和我说说就行了。晚上，杨献珍带领王哲民、周勤淑去吴家花园和彭德怀接头。很有感情地说：我和杨老很熟悉，老朋友了，我们在北方局就在一起。我62岁了，做不了多少工作了。
10月下旬 对陈伯达《资产阶级的世界观，还是无产阶级的世界观》(29)一文作批语。主要内容如次：一、对陈文中“全国人民为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胜利而欢欣鼓舞”一语批道：“为伟大的胜利而欢欣鼓舞是共同的，但你们看不到或不愿看到‘左’的东西，正在破坏它。”二、在“重新搞起反党集团”下边批道：“搞反党集团确实没有，对于问题的看法表示共鸣，倒是有一些人。”三、对“昨日还是功臣，今日变成祸首”批道：“从来也不是‘功臣’，但不一定就是‘祸首’。”四、在“冲昏了他们的头脑，斗争是他们挑起来的”旁边批道：“‘冲昏了他们的头脑’，是‘左’倾机会主义者，而不是什么右倾机会主义者。‘左’倾机会主义者看不出当前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突出的矛盾是严重比例失调，引起阶级关系紧张，它将破坏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的巩固，将使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出现一个大马鞍形，千万人将要遭到饥饿，甚至饿死一些人。”五、“这四篇东西(30)是有错误的，但在一九四五年华北工作座淡会上我已作了检讨，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了，而且从毛主席给我的信以后，再没有提过这四篇文章的内容。现在的情况是‘左’倾。提出纠正方法，就算旧账，堵塞正确意见，一错再错，这能说是实事求是吗?而不了解或者不愿了解这种‘左’倾的危害性是多么严重多么大啊!脱离实际的同志牵强附会是多么危害党的事业。”六、对“任何阶级都是要通过自己的政党和领袖实行自己阶级的专政，无产阶级也是这样”批道：“很对。这就是说，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是领导本阶级和人民大众进行人民民主专政，通过阶级专政达到彻底消灭阶级的。但是，党是领导而不是代替，是通过而不是直接，这是很明显的，也是很正确的。如果是代替〔包办〕而不通过，即是党直接代替或包办国家一切行政事务，这必然会〔降〕低党的领导和监督作用，也将失去先锋队同一切形形色色的唯心主义战斗的作用。党政不分的混乱概念，不仅降低共产党的领导作用，而且将失〔去〕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对党的监督作用。上述是：正确的前提作了错误的解释。”
△ 在8月10日毛泽东对《安徽省委书记处书记张凯帆下令解散无为县食堂》的批示(1959年中央军委扩大会议文件十二)上批道：“张凯帆同志‘三还原’的措施，(31)在现在阶段又处在农村大破〔坏〕时期，是值得考虑的。把这些提出意见的同志，都看成是混入党内的投机分子，加以各种莫须有的极端严重的罪名，毫无根据地对同志进行政治打击，也可说是政治迫害，对党对人民的事业是多么危险的事!”在所附无为县委《对张凯帆同志提出的“三还原”在无为县造成混乱的情况报告》上批道：“无产阶级与农民阶级的绝大多数(富农除外)要想得到巩固的同盟，必须依靠共产党人艰苦的工作，决不能采用命令主义。‘三还原’是值得考虑的。1958年秋刮起的冒险主义的共产风，是异常危险的，如不严格纠正，会要遭到严重的后果。”
11月16日 经彭真、杨尚昆转给朱德一封信。信中就9月11日朱德在军委扩大会上的检讨发言提出意见。
11月28日 毛泽东在新华通讯社11月24日编印的《内部参考》第2917期上批示：“送彭德怀同志阅。”“此三件可阅。”这“三件”的题目是：《青年科学家杨明汉培育水稻“千粒穗”成功》、《一青年讲师培养成功一种普通分枝小麦良种》、《金龙公社试验培育“牛精猪”成功》。
11月下旬 对王哲民说，对主席有点意见。是老战友了，无非是提一个意见吧，不对给指出来就行了吧，可以谈谈吧。也来那么大的批判，想不通。最想不通，在党内、中央嘛，作为党员向中央反映一些看法，为什么那么弄我?又说，我为什么犯这样的错误?从历史上的我，从个性讲起。我自己自信太强，有点固执。历史上就是斗争。在旧军队看不惯，都想搞垮我，但谁也没整垮我。历史上就养成这么个个性，现在转弯也难，个性很自信，意见看法很难改。又说，我虽然受到批判，我们党还是好的。我还是政治局委员，主席还请我吃一次饭，政治局文件还允许我看。
① 张德生，时任中共陕西省委书记。
② 杨成武，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
③ 王树声，时任国防部副部长。萧华，时任总政治部副主任。张宗逊，时任副总参谋长。杨得志，时任济南军区司令员。陈伯钧，时任高等军事学院副院长。张学思，时任海军参谋长。陈熙，时任空军军校部长。路扬，时任军委办公厅副主任。朱开印，时任军委办公厅外事处长。郑文翰，时任国防部长办公室秘书。冯征，时任总政秘书处处长。
④ 哥穆尔卡，时任波兰统一工人党总书记。
⑤ 斯彼哈尔斯基，时任波兰国防部长。
⑥ 西伦凯维茨，时任波兰部长会议主席。
⑦ 斯多夫，时任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国防部长。
⑧ 格罗提渥，时任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总理。
⑨ 威廉·皮克，时任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总统。乌布利希，时任德国统一社会党第一书记。
⑩ 洛姆斯基，时任捷克斯洛伐克国防部长。
(11) 诺渥提尼，时任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中央第一书记，捷克斯洛伐克总统。
(12) 雷维斯，时任匈牙利国防部长。
(13) 卡达尔，时任匈牙利工人党第一书记。
(14) 萨拉扬，时任罗马尼亚国防部长。
(15) 布尔卡，时任罗马尼亚武装部副部长。
(16) 乔治乌－德治，时任罗马尼亚工人党总书记。
(17) 巴卢库，时任阿尔巴尼亚国防部长。
(18) 霍查，时任阿尔巴尼亚劳动党第一书记。
(19) 道吉尔，时任蒙古人民共和国国防部长。
(20) 泽登巴尔，时任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第一书记。
(21) 桑布，时任蒙古大人民呼拉尔主席团主席。
(22) 莫洛托夫，时任苏联驻蒙古人民共和国大使。
(23) 李锐，时任水力电力部副部长兼毛泽东的通信秘书。
(24) 曾希圣，时任中共安徽省委书记。
(25) 傅连暲，时任卫生部副部长。
(26) 据23个省、市、自治区和中央直属机关不完全统计，受批判、处分的党员、干部和群众共807万人。见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下卷(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4年版)第1000—1001页。
(27) 新华通讯社《内部参考》第2862期、第2863期、第2868期分别发表了三篇文章，即《驳“国民经济比例失调”的谬论》、《驳斥“全民炼钢铁、人民公社化造成市场紧张”的谬论》、《关于<驳“国民经济比例失调”的谬论>一文的讨论》。这三篇文章都说国民经济没有比例失调，有也只是个别的，说那些把个别的局部的暂时性失调夸大为全面的经济紧张和政治紧张的右倾机会主义者，同我们完全背道而驰。
(28) 杨献珍，时任中共中央高级党校校长。艾思奇，时任中共中央高级党校副校长。
(29) 1959年10月9日，陈伯达将《请看彭德怀同志的改治面貌》文章送毛泽东审阅。11日，毛泽东批示：“伯达同志：此件看了，很好。略有修改。如能找康生、乔木二同志谈一下，可能进一步改得好一点。”“原题目没有抓住本质，改一下为好。”毛泽东将题目改为《资产阶级的世界观，还是无产阶级的世界观》。10月16日，毛泽东在陈伯达10月13日再次送审的这篇文章上批语：“伯达同志阅后，送周、朱、林三同志一阅，然后交尚昆同志办理。”后来，中共中央将这篇文章以文件形式印发给各级党委，并发表在《红旗》1959年第22期。正文所录批语是彭德怀在10月24日中共中央办公厅翻印的这篇文章上所作。后来这篇文章又改题为《无产阶级世界观和资产阶级世界观的斗争》。
(30) 指以彭德怀名义发表的《民主政治与三三制的组织形式》、《关于民主教育的谈话》、《一九四三年要贯彻民主精神》、《论敌后抗日根据地的三个中心工作》。
(31) “三还原”的措施，即张凯帆提出的“吃饭还原”、“住房还原”、“小块土地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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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德怀年谱/王焰主编.—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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