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中原北路突围部队

  1946年初,国共两党达成“停战协定”和“政协协议”。但是,国民党方面,凭借着巨大军权、政权、财权和美国后台老板的支持,根本没有把那些纸上的东西当回事,基本上没有履行“协定”、“协议”诺言,一再挑起事端。到6月底,调集了30多万大军,构筑了6000余座碉堡,伺机围歼中原解放军。6月中旬,蒋介石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公然撕下追求和平的假面具,下令国民党军队再次缩小包围圈,任命郑州绥靖公署主任刘峙为总指挥,限令“6月22日前完成秘密包围态势”,妄图很快发起总攻击,在“48小时内,一举包围歼灭中原解放军主力”。

  早在5月1日,中共中央就致电中原局和中原军区领导人郑位三、李先念、王震下达了中原解放军“立即准备突围”①的指示。

  6月23日,毛泽东代表中共中央,及时批复中共中原局:“所见甚是。同意立即突围,愈快愈好,不要有任何顾虑,生存第一,胜利第一。”②

  6月26日拂晓,国民党军队以突然的形式,悍然对鄂豫边宣化店中原解放军发起攻击,制造了骇人惊世的“宣化店事件”,挑起了中国内战。中原解放军按照中共中央事先批准确定的行动计划,秘密、巧妙、神速、出敌不意,分南北两路向西突围,拉开了全国解放战争的序幕。其中以中原局、中原军区机关和二纵队十三旅、十五旅之四十五团、三五九旅、干部旅组成的北路突围部队,由中共中央委员、中原军区司令员李先念,中共中央委员、中原局代书记兼中原军区政治委员郑位三,中共中央委员、中原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王震率领,利用夜幕、群山、密林和人民群众掩护,开始了艰苦卓绝的突围。途中受到10师以上敌人的后追、前堵和侧击,突围部队一律取关隘小道,食无饱,居无安,发扬了连续战斗的传统,冲破了蒋介石所谓的五道“铜墙铁壁”防线,经过历时38天、1000余公里的连续行军作战,胜利实现战略转移。7月底前,进入豫西、鄂北、陕南商洛地区,开始了创建豫鄂陕革命根据地的新时期。

  当中原解放军突破胡宗南荆紫关防线,第一次过丹江时,中共中央军委7月15日致电郑位三、李先念:

  整个突围是胜利的,敌人毫无所得,你们这一行动已调动程潜、刘峙、胡宗南三部力量,给反动派以极大震动与困难,故你们的行动关系全局甚大。③

  就在同一天,中共中央关于突围部队在敌后创立根据地给中原局发出指示:“胡宗南有强兵节节堵击,北上很难通过,且牵制大批敌军,在敌后创立根据地,是我中原军的光荣战略任务。”因此,我中原军全部应在“鄂、豫、皖、川、陕五省境内进行机动灵活之作战,摧毁国民党统治机构,牵制国民党大批军队,配合我华北、华中主力之作战”。

  中央军委根据汪锋和陕西工委的报告,于7月15日向郑位三、李先念、王震通报了陕南游击队的情况。指出,我陕委在商县、洛南、山阳、柞水、卢氏之间,“今年搞起数部非法④武装,现统一归巩德芳(党员)指挥”,“已由边区派去50余名干部,帮助发展,积极活动,准备建立根据地”。同日,中央军委还具体指示中原局:“牵制大批敌军,考虑是否可能在陕南建立临时根据地。”7月17日,中央军委又致电郑、李、王:

  (一)我党游击武装巩德芳部活动于西荆公路南北地区。其第一大队在洛南、龙驹寨、卢氏间,其第二大队在商县、山阳、龙驹寨间,其第三大队在郧西、竹林关、山阳、漫川关间,共计二百多人(实为上千人);巩及各队长均党员,多来陕北受过训;

  (二)你们应和巩部联络,给以干部与武装之帮助;

  (三)你们应考虑依靠巩部及广大民众在陕南十余县建立根据地的问题。⑤

  7月19日,毛泽东亲自为中共中央起草了致郑位三、李先念、王震电报,请中原局考虑将部队以团营为单位化整为零,在陕南分散游击,然后分支以团营为单位向豫西、川东、陇南发展。

  7月22日,中原局和中原军区机关到达商南县白鲁础,中共中央再次向郑位三、李先念、王震他们通报了陕南游击队三个大队活动的区域,指出:“上述地区在联系陕北与中原区,在配合华北斗争上,以及对于你们在鄂豫陕川甘边创造新根据地,陕南地位是很重要的。”并再次指示中原部队以剩余武装,以一部分队伍编入游击队武装中作为骨干,“使陕南地方斗争较快地发动起来,创造较大地区的游击根据地”。

  中原局根据中央和中央军委的几次电示,先后于7月16日和7月23日召开会议,研究讨论进入陕南建立根据地的问题。特别是在7月23日的商南县白鲁础会议上,中原局决定将部队以团营为单位,化整为零,分散发动群众,打击民团及小股敌人,建立根据地,会后立即开始实施。25日,中共中央电复同意中原局“分散行动的布置”。

  白鲁础会议上,还决定郑位三和中原局委员、组织部长陈少敏,中原局委员、一纵队政委戴季英,中原局秘书长顾大椿等因病,身体虚弱,离队隐蔽休养,中原局工作由李先念主持,中原军区副政委任质斌协助李工作。

  白鲁础会议结束后,李先念数电急报中央:“我们已经到达了陕南山阳东之大坪……部队因长途行动与陕南道路崎岖,现已极度疲劳,请中央速告陕西党派负责人来接头,以便我们计划今后。”

  中央接电后,7月26日,毛泽东给西北局书记习仲勋写了一封亲笔信:

  陕南来报五份请查阅。李、王两部决定分散;李部分为七股,均在陕东南。王震率部正向柞水、镇安前进,将分散于柞水、镇安及其以西地区。这一带西北局是否要派干部前去协助?因该区尚无像巩德芳那样的地方部队,如不多派熟悉情形的干部,恐立脚困难。此外,郑位三、陈大姐、戴季英三同志及其他大批离军干部,如何秘密接引来边区(需十分秘密),亦请考虑办法……

  毛泽东写完这封信后,又在信的末尾加了一句:

  请考虑派一二个大员去帮助李、王两部,如汪锋及其他适当之人。

  毛泽东亲自点将了。

  其实早在6月中旬,西北局和陕西省工委就协商决定选派西北局民运科副科长刘庚和省工委教导团政委秋宏,一同前往商洛,迎接中原突围部队。秋宏则是汪锋点将的,为此秋宏专程北上延安,西北局秘书长张德生当面具体交代了任务。一再叮咛,一路务必小心谨慎,安全到达,万一发生危险,牺牲了当然是党的损失,但是完不成任务损失就更大。临行前,西北局负责人习仲勋特地在小灶为刘、秋二人饯行。西北局组织部干部胡达明在他们所住的窑洞里,摆了一个小凳当餐桌,摆上一碟炒鸡蛋、一壶酒为刘、秋二人壮行,三人豪情满怀,一再干杯。

  刘、秋一同南下,先到马栏,汪锋介绍了陕南情况并为其设宴饯行。刘、秋先后出发翻越秦岭,分别来到李世华麻街地下交通站暂住,协助李世华建立交通联络站中共地下组织。

  7月中旬,汪锋曾派交通员谢正兴前往商洛,向商洛工委传达省工委关于做好接应中原突围部队的指示。王力、巩德芳接到汪锋指示,立即召开商洛工委和陕南游击队指挥部会议,进一步检查完善了接应准备工作,决定王力去丹江以南探听中原部队的消息,给活动在这一带的第三游击大队张青山、谭道鹏等游击队具体布置接应工作,要求派出小分队秘密活动,打听中原部队消息,尽快与其取得联系。同时,会议决定巩德芳、薛兴军等负责人,在商县和洛南川道地区筹粮筹款。

  汪锋派去的王力到达丹江南地区,将在鄂西北以及陕西和商洛山阳边界凤凰山、八道河一带活动的农民自发武装胡金声(雷震)部改编,归陕南游击队第三大队领导,派其到商南县梁家坟、湘河、文化坪一带活动,迎接中原突围部队。同时命令陕南游击队第三大队二中队中队长谭道鹏和分队长刘山积极行动,做好接应准备工作。

  7月19日,胡金声率领的37名游击队员行进至魏家台胡家河时,与中原部队警卫团相遇,胡金声与警卫团政委吴杰见面联系后,游击队员被编入中原部队十五旅三十九团第二营,胡金声被任命为代理副营长,带领中原部队向前行进,7月23日,王力派出的谭道鹏和刘山带领游击队员,在商南县与山阳县交界的白鲁础天池岭,打听到中原部队已到达山阳县鱼洞河一带时,谭道鹏派刘山带领游击分队急速赶往鱼洞河陈家屋场,与中原军区机关取得了联系。在这里,刘山见到李先念,这是李先念与陕南游击队的第一次接触。李先念送给刘山一张毛泽东1935年在保安由斯诺拍摄的照片,还向游击队赠送了两门六〇炮,9挺轻机枪,170多支步枪,30多箱子弹,陈少敏还把自己一支20响的手枪送给刘山。

  7月24日,刘山率领游击队员为中原军区机关带路西行,前往山阳县龙山桐木沟口。在这里,李先念指示刘山为郑位三、陈少敏、戴季英等寻找隐蔽休养的地方。刘山把三位领导人安排在了当地桐木沟李湾村村民朱达德家隐蔽休养,李先念还专门看望了朱达德,并作了妥善安排和嘱托,便率部向北,当夜宿营龙山桂竹园。当天,中原局致电中共中央:

  我们率二纵队主力自通过豫西南平原,进入豫鄂陕山地后,主客观的各种情况即进入严重阶段。一方面敌之追击部队大部均已赶到,我们不断遭到堵击、侧击、追击。一方面山地中人烟稀少,粮食鞋袜均极困难,部队所到之处,居民多逃避一空。我们既缺乏地图,又对地方上的各种情况不熟悉。加之在将近一个月的行军中,总共只休息一天,因此部队极端疲劳,士气亦大降低。困苦之况,绝不亚于红军长征后一阶段。⑥

  其时的李先念,身体状况也很差,胃病时有发作,行走艰难,大半时间躺在担架上行军指挥。24日这天,他安顿好郑位三、陈少敏、戴季英和顾大椿等隐蔽休养后,乘担架率部队继续前行。龙山桂竹园山庄宿营一晚后,接着又是连续几天行军北上,28日到达山阳县与商县交界的毛岗垴。在这里,陕南游击队张青山分队发现正在河滩暂休的中原军区部队,即上前联络,巧遇李先念的身边参谋肖健章,便接上了头,肖引张青山见到李先念。对于李先念的询问,张青山一一回答,李先念十分满意。按照李先念的吩咐,张青山把游击队员分为前后两个班,后班安置中原部队伤病员,前班作向导,带中原部队至花园岭一带寻找商洛工委书记王力。

  正在商县麻地沟和寺坪(今属丹凤)一带打探中原部队消息的王力,得到报告,立即赶往花园岭,29日,在行走途中,遇到张青山分队周赞华带着肖健章前来接头。王力与肖健章短暂交谈后,一同赶到花园岭油坊村,在村民彭友文家中与李先念、任质斌见面。这一天,才算是中原北路突围部队与陕南党组织、游击队真正接上了关系。王力向李先念汇报了陕南游击队和商洛地区的情况,汇报了省工委、商洛工委和陕南游击队接应中原突围部队的安排和部署。李先念向王力介绍了中原突围部队的现状,传达了中央确定在陕南建立根据地的指示并就此二人进行了一番商讨。

  见面后,王力立即派人分头送出鸡毛信,一封送丹江以北的陕南游击队指挥巩德芳、副指挥薛兴军,转告李先念的指示,做好迎接与见面的准备工作;另一封送麻街地下交通站负责人李世华,转告刘庚、秋宏,准备李先念与巩德芳等一起会合事宜。

  8月1日,李先念在王力陪同下,沿着流岭,率部西进,在龙驹寨西边茶坊镇万家湾西沟口夜渡丹江。当晚,江平如镜,正值农历七月初,没有月亮,趁着灰暗的夜色,中原部队渡过丹江,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突过西荆公路,向陕南游击队活动腹地商县留仙坪挺进,准备与陕南游击队会师。

  巩德芳、薛兴军接到王力的鸡毛信,立即派陕南游击队独立大队大队长田申荣率部前去迎接中原部队,对中原部队的宿营、粮食、鞋袜供应,伤病员安置等工作安排妥当后,巩德芳、薛兴军两人也离开驻地鹰窝沟,一道前往迎接李先念。

  晚上9时,田申荣率部在陈家沟口接到李先念和中原军区机关部队,陪同李先念、王力当夜宿营许庄子。

  就在这偏僻的山间小庄,李先念住进一个叫李满的老乡家里,架起电台,与延安保持联系。李先念和任质斌以及中原军区第二纵队司令员文建武,同王力一起研究决定,将中原部队二纵队第十三旅三十七团三营,与陕南游击队两个中队合编,组成蓝(田)洛(南)支队,又称二十二支队,任命三营营长陈德志为支队长,陕南游击队干部张德盛为副支队长,中原军区干部李德清为副政委,率队立即开赴秦岭腹地,以蓝田县灞龙庙、青岗坪和洛南两岔河为中心区域,在蓝田、洛南、渭南、华县边区建立武装和政权,开辟商洛通往西安的前哨阵地,并尽快与关中地下交通线取得联系,打开中原部队与延安中共中央、西北局以及陕西省工委的陆路通道。

  8月2日,巩德芳、薛兴军在一个叫砖庙沟口阳岩底的地方迎接到李先念、任质斌、文建武和中原突围部队。王力先走到李先念身边向大家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常听说的中原军区李先念司令员,然后又介绍了任质斌、文建武。接着,王力又将陕南游击队指挥巩德芳、副指挥薛兴军向李先念、任质斌和文建武作了介绍。

  见面完毕,李先念走上前去,紧紧握住巩德芳的手,深情凝视片刻,20多天来,“巩德芳”这个名字,对李先念来说,已如雷贯耳。“找到巩德芳,一切情况可知。”这是中共中央毛泽东多次电报中的一再叮咛。巩德芳游击队已成了中原北路突围部队求生的希望,胜利的希望。尽管这时站在李先念眼前的巩德芳久病初愈,身体虚弱,但黝黑的脸庞,深邃的双眼,硬朗的身板,仍然显示出一副革命硬汉钢铁般的坚强气质。

  王力介绍完毕,一起率队来到不远处的留仙坪,中原北路突围部队和陕南游击队在这里实现了会师。会师的心情是激动的,场面是热烈的,意义是非常巨大的,但形式却是简单的。李先念和巩德芳分别讲了几句话,征途劳累的中原部队便在留仙坪清澈见底的河水里,洗去征程劳累,由游击队带领住进事先准备好的房子里,安排了饭菜,附近群众送来了慰问品。这一天,是中原部队突围以来最为开心舒坦的一天。

  留仙坪是个小街镇,原属商县,今属丹凤县,坐落在今龙驹寨西北18公里处。原以姓命名刘先坪,后来雅化为留仙坪。

  留仙坪,依山傍水,老君河从街西侧向南流去。街道青石铺路,门前有踏步石阶,青砖垒墙,白灰墙上隐约着浮云图案,小镇虽小,却朴素典雅,古色古香,热闹繁华。

  留仙坪原与商县和洛南县的北宽坪、庾家河、蔡川、峦庄等山区小镇连成一片,距县城较远,大山阻隔,易守难攻,战略地位十分重要。11年前,红二十五军曾在这里创建了鄂豫陕革命根据地,建立了豫陕特委,孙家山区苏维埃政府,是苏区巩固地区。

  8月初的留仙坪,正逢盛夏时节,炎阳悬空,绿树成荫,茂密的草丛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泛出诱人的馨香。浓密如伞的树枝上传来此起彼伏的蝉鸣交响曲,蝴蝶、蜜蜂、蜻蜓、飞蛾闪动着五彩缤纷的翅膀,蹁跹起舞,野猪、狐狸、黄狼、兔子、山鸡出没流窜在农田、草丛、灌木之中,成了大山中的另一类主人。巍巍秦岭,莽莽山峦,一切生物都在这里为着自己的生存成长而竞争战斗。

  中原军区司令部设在留仙坪小王沟张孝仓家里,位于留仙坪街下一里处,偏沟独庄,是穷乡僻壤中更为偏僻宁静的地方。主人张孝仓,60岁出头,曾以念经行善看“风水”而闻名山乡,人称“张善人”。自从巩德芳揭竿而起闹革命,打死谢孝廉,除掉冯麟生这些地头蛇,张善人也跟着巩德芳,当起“土匪”来了。他对巩德芳说过:“为穷人积德行善,不如跟着你干。”有巩德芳撑腰,张善人当上了留仙坪副保长,明里应付国民党,暗里支持庇荫共产党。正是由于张孝仓的特殊身份和住地的特殊环境,巩德芳把中原军区司令部和李先念安排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李先念来到这里,只见五间正房依着山坡坐北朝南,两边厢房与正房相接,整个房舍呈倒“凹”字形。正房中间的三间作为厅房,摆放着大木柜、长条凳、方桌、椅子,这是商洛一带一般较富裕人家的摆设。家中来了客人,条凳一拉,两边小房门一卸,就可以支起两张床。如果来客较多,主人家男女老幼都去附近乡邻、亲戚家过夜去了。

  这天晚上,和李先念一起来到张孝仓家的还有任质斌、文建武和王力,谈话时间长了,王力、巩德芳、薛兴军也没有走,就地过夜了。当晚,室外架起了电台天线,李先念、巩德芳、薛兴军戴上耳机,只听到国民党中央在广播:“中原共军大部被歼,李先念、郑位三、陈少敏正在清查之中。”巩德芳、薛兴军觉得好笑,李司令员不是正安全地躺在这儿吗?

  就在这天晚上,李先念、任质斌、文建武和王力、巩德芳、薛兴军等一起商定了会师后开展游击斗争,创建革命根据地的详细部署,决定中原军区北路突围部队与陕南游击队合编,组建豫鄂陕边区党委和军区,划分三个军分区,以三个军分区活动区域划分三个地委,并向中央提出建议成立边区党委、军区、地委、军分区及其领导班子组成人选。当夜,一并电告中央。

  初步决定:以王震所率之三五九旅,分散于安康、柞水、蓝田、临潼以西地区为一分区,郭鹏任司令员,王恩茂任政委;以黄林所率领的河南军区部队、三十七团两个营和陕南游击队两个大队,活动于西荆公路以北,陇海路以南,为二分区,巩德芳任司令员,黄林任政委;以汉水以北、丹江以南为三分区,方正平任司令员,张树才任政委,统一指挥三十八、三十九、四十五团全部及三十七团一个营和陕南游击队一部。并重申将三十七团两个营和陕南游击队两个大队组成两个支队,其二十二支队为蓝洛支队,即向蓝田与洛南间进军,接通与陕北的交通线。8月3日,中原局将这一部署通知各部队并报中共中央。当日,刘庚赶到小王沟张孝仓家,见到了李先念。

  原中原军区南路突围部队一部2500余人,因过襄河受阻在第一纵队第三旅旅长闵学胜的率领下,转而北上,经枣阳、随县、唐河、白河、新野、内乡,向伏牛山地区转移,后来进入商洛地区。在中原军区北路突围部队实施突围时,中原军区所辖之在桐柏山地区坚持斗争的河南军区司令员黄林和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张水泉率领的一支河南军区部队也与李先念会合。这两支部队也参加了创建豫鄂陕革命根据地的斗争。

  8月6日,中共中央根据中原局8月2日和3日来电,以及黄林、闵学胜两部前来会合后的实际情况,致电李先念、任质斌、文建武,并告王震:

  冬⑦电悉,同意鄂豫陕⑧边成立军区及区党委并划分为三个军分区的建议,并同意以王震为司令员兼任政委并兼区党委书记,汪锋为副书记兼副政委,任质彬⑨似应留陕南(因他与五师部队及干部联系密切),参加党委任第二副书记兼副政委并兼政治部主任,周志坚为副司令(请将周履历电告),其他区党委委员由你们提出名单电告,区党委可待汪锋到达后正式成立,在此以前一切均仍由你们负责。

  一分区和地委主要人员配备均同意,唯可考虑以闵学生⑩为副司令(该部已与黄部会合)。二分区人员配备均同意。三分区秋宏以做部队工作为宜,可待汪锋到后另从陕西干部中物色一人任副书记。

  ①中共陕西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编:《中原解放军北路突围与豫鄂陕革命根据地》上册,陕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45页。

  ②《中原解放军北路突围与豫鄂陕革命根据地》上册,第49页。

  ③《中原解放军北路突围与豫鄂陕革命根据地》上册,第57页。

  ④非法武装,是沿用国民党的口气。

  ⑤《中原解放军北路突围与豫鄂陕革命根据地》上册,第59页。

  ⑥《中原解放军北路突围与豫鄂陕革命根据地》上册,第60页。

  ⑦“冬”即二日。

  ⑧后称豫鄂陕。

  ⑨“任质彬”即为任质斌。

  ⑩“闵学生”即闵学胜。

出处:

秦岭之子:汪锋革命传奇/许发宏著.-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1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