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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池风景区

责任者: 张 燕著


   城内东南角的曲江池一带,由于有一汪池水岸头弯曲,所以名为曲江,在唐代是一个集中的游览区。秦代在这里修有供皇帝游憩的宜春苑,汉代在附近又修了乐游苑。隋、唐时期,它成为长安城中的一部分,并修黄渠引南山水灌入池中,增加了水量。唐玄宗时又加以疏凿扩大,周长7里左右,《剧谈录》记述这一带的优美风光和节日盛况说:“其南有紫云楼、芙蓉苑,其西有杏园、慈恩寺。花卉环周、烟水明媚。都人游玩,盛于中和、上巳之节,彩幄翠帱,匝于堤岸;鲜车健马,比肩出毂。”唐代许多诗人,都曾以此作诗,如白居易的《早春独游曲江》、卢纶的《曲江春望》、秦韬玉的《曲江》等等。而姚合的《和李补阙曲江看莲花》诗中所描绘的夏秋曲江更使人眼明神爽:“露荷迎曙发,灼灼复田田。乍见神应骇,频来眼尚颠。光凝珠有蒂,焰起火无烟。粉腻黄丝蕊,心重碧玉钱。日浮秋转丽,雨洒晚弥鲜。醉艳酣千朵,愁红思一川。绿茎扶萼正,翠菂满芳园。淡晕还殊众,繁英得自然。……”

    曲江池是一般人都可以去的风景区,正如唐王棨《曲江池赋》中说的:“轮蹄辐辏,贵贱雷同。”但与曲江池西南紧靠的芙蓉园,则是皇家苑囿,有围墙环绕,一般人不能进去。《太平御览·居处部》中之“园圃”条关于它的历史、环境和性质有一段概括的叙述,其中说:“芙蓉园本隋氏之离宫,居地三十顷,周迵十七里。贞观中赐魏王泰死,又赐东宫令属家令寺。园中广厦修廊,连亘屈曲。其地延袤,爽垲跨带原隰,又有修竹茂林,绿被冈阜,东坂下有凉堂,堂东有临水亭。此在秦为宜春苑,在汉为乐游苑,历来便是皇家的一个禁苑。

    唐长安人有浓厚的春游风气,每年三月三日上巳节左右,曲江池便成为游人最多的地方。在花繁似锦的江岸上,“日照香尘逐马蹄,风吹浪溅几回堤。无穷罗绮填花径,大半笙歌占麦畦。落絮却笼他树白,娇莺更学别禽啼。只缘频燕蓬洲客,引得游人去似迷。”(36)

    唐长安人对牡丹花更有着特殊的感情,徐凝便说:“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37)每年“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三条九陌花时节,万户千车看牡丹”。由于曲江池西的慈恩寺中牡丹品种众多,因而曲江成为当时长安一个著名的牡丹游赏地。慈恩寺的僧人中,有许多培植牡丹的能手,他们对特异的品种也特别珍惜。相传唐武宗会昌年间(841—846年),一天曾有朝士数人同游慈恩寺,见东廊有白牡丹花倒还可爱,但仍然不满足,皆叹曰:世之所见者,但浅深紫而已,竟未见深红者!  老僧笑曰:安得无之?但诸贤未见尔!众于是访之,经宿不去。僧方言:诸君好尚如此,贫道安得藏之?但未知不漏于人否?众皆许之。僧乃自开一房,其间施幡像,有板壁遮以幕后,于幕下启关,至一院,小堂甚华洁。柏木为轩庑栏槛,有殷红牡丹一丛,婆娑数百朵。初日照辉,朝露半晞。众共嗟赏,及暮而去。僧曰:予栽培二十年,偶出语示人,自今未知能存否?  后有数少年诣僧,邀至曲江看花,藉草而坐。弟子奔走报:有数十人入院掘花,不可禁。坐中相视而笑。及归至寺,见以大畚盛之而去。少年徐谓僧曰:知有名花宅中,咸欲一看,不敢豫请,盖恐难舍。已留金三十两、蜀茶二斤,以为报矣!(38)由此可知,京城赏牡丹盛行,为牡丹的争奇斗艳,老僧人在这丛牡丹上倾注了多少心血。

    每年春暖花开时节,长安新考中的进士,也要在曲江池一带进行一系列的活动。他们或者在曲江亭饮宴,称为“曲江会”,或者在杏园欢会,称为“探花宴”,还往往派二人快马于长安各地访求名花。这之后,便去大雁塔题名留念,称为“题名会”。《关中胜迹图志》卷六引《春明退朝录》说:“曲江宴,唐初设以慰下第举人,其后弛废,而进士会同年于此。开元时,造紫云楼于江边,至期,上率宫嫔垂帘观焉。……先期设幕江边,是以商贩皆以奇货丽物陈列,豪客园户争以名花布道。进士乘马,盛服鲜制,子弟仆从随后,率务华侈都雅。推同年俊少者,为探花使。有匿花于家者,罚之。”唐诗中的“好是慈恩题了望,白云飞尽塔连空”等,说的就是雁塔题名。

    唐代科举考试虽然设有秀才、明法、明字、明算、明经、进士等许多门类,但士人竞相投考的却是明经、进士两科。特别是考进士科的最多,也最难考中,因而当时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并以进士登科为“登龙门”。进士出身被人们认为是终生的荣耀,“缙绅虽位极人臣,不由进士者,终不为美,以至岁贡常不减八九百人”(39)。而每年进士只有二三十个名额,正是“麻衣尽举一双手,桂树只生三十枝”。

    曲江池东北的乐游原,也是一个长安人喜欢去的地方,宋敏求《长安志·升平坊》注文中说:“其地居京城之最高,四望宽敞,京城之内俯视指掌。每正月晦日、三月三日、九月九日,京城士女咸就此登赏祓禊。”张九龄曾在《登乐游原抒怀》中描绘道:“城隅有乐游,表里见皇州。策马既长远,云山亦悠悠。万壑晴光满,千门喜气浮。花间直城路,草际曲江流。”而唐彦谦的“杏艳桃娇夺晚霞,乐游无庙有年华。汉朝冠盖皆陵墓,十里宜春下苑花”(40)这些诗句,展现了曲江浓艳的春色。

    正由于当时的曲江一带有这许多名胜和有趣的活动,因而它留给人们的印象特别深刻、鲜明。就是离开长安已经很久的人,一想到京城便往往会同时想到曲江。如杜甫于乾元元年(758年)就已离开被安史叛军严重破坏了的长安,但直到他晚年住在长江瞿塘峡附近的夔州(四川奉节县)时,还在回忆长安的诗章中感慨不禁地说:“瞿塘峡口曲江头,万里风烟接素秋。花萼夹城通御气,芙蓉小苑入边愁。珠帘绣柱围黄鹄,锦缆牙樯起白鸥。回首可怜歌舞地,秦中自古帝王州。”(41)夔州与曲江虽相隔万里,但两地秋天的风云烟雾却是相连不断的。其实,这主要是诗人的心思,仍然紧紧地萦绕在他曾长期居住活动过的长安曲江池一带。诗人想象皇帝正是在离开兴庆宫花萼相辉楼,经由夹城去芙蓉园游乐时,听到了安禄山叛乱的消息,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曲江风景区实施了“中国西部第一文化品牌”的战略构想,全面启动18个旅游文化项目,其中关于宗教旅游的项目有:中国第一个唐文化主题公园;中国第一个国家级的佛教文化研究院——三藏佛教研究中心;中国最大的素食斋——大唐素食坊等等。

    唐时的长安城建筑模式是中国古代都城建设的一个典范,对日本和亚洲其他国家及国内一些地方政权的都城建设也产生了一定影响。

出处:古都西安·长安与丝绸之路/张 燕著.—西安:西安出版社,2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