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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布鞋

延安精神研究会编


  1947年,蒋介石胡宗南军队向延安发起疯狂进攻,党中央主动撤离延安后,进行战略性转移。行军打仗已八、九个月了,可彭老总脚上穿的,还是离开延安时的那双旧布鞋。
  在攻打榆林城时,彭老总的鞋就张开了嘴,两个大脚趾头都露了出来。警卫员几次向他说:“首长,你的鞋破得不能穿了。让我去领一双新的吧?”
  彭老总抬头看看警卫员说:“还能穿,等不能穿时再说。”
  那时正值天气炎热,行军路上尘土飞扬。老总把一只脚抬起来,望着露在外面的脚趾头,笑着对警卫员说:“你看,这鞋穿着正舒服,通风凉快,还不长脚气,换它干啥!”
  打延(川)清(涧)战役时,彭老总穿的那双鞋不光前头破了,脚底也磨穿了个洞,走起路来很不方便。警卫员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请求彭老总“换上一双新鞋吧?”彭老总还是不同意。
  那时正是秋雨连绵,部队整天在泥泞的路上行军。彭老总边走边对警卫员说:“鞋底开洞正好,里边不存泥水,走起路来轻便。”说得警卫员哭笑不得。
  冬天到了,寒风刺骨,严冬冰雪,彭老总还是穿着那双前后张口、底子开洞的破布鞋。
  不久,贺龙同志从晋绥解放区给边区运来了一批被服和鞋袜。警卫员便跑到管理科,给彭老总领了一双新鞋,拿着崭新的黑面白底的布鞋,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自言自语地说:“夏天你说穿破鞋凉快,秋天你说穿破鞋不存泥水,现在是冬天,看你还有什么理由说。这一回,该换新鞋了吧!”
  警卫员又蹦又跳,高高兴兴地跑进院里,正好和从窑洞里往外走的彭老总撞了个满怀。彭老总问:“小鬼,这是谁领的新鞋?”
  警卫员答:“给你呀!”
  “给我?谁叫你去领的!你征求过我的意见了吗?”
  “首长,天气这么冷,你穿的那双破鞋会冻坏脚的。快把这双鞋换上吧。”
  彭老总仍然坚持不换。他耐心地对警卫员说:“运来的物资不多,战士们在冰天雪地里行军打仗,有的还没有鞋穿,怎么行啊?我的鞋还可以穿嘛,干么子要换?去!把鞋给我退回去。”
  警卫员噘着嘴,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彭老总便语气缓和地说:“这样吧,小鬼,今晚麻烦你把我的鞋再补一补,只要不漏风,脚冻不坏就行了。”
  警卫员无可奈何,抹着眼泪,把新鞋退回了管理科。
  

延安精神颂——延安时期领导人的优良作风/赵生明、任景信执笔,延安精神研究会编.—西安: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8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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