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政府档案选录*
(1)宣统三年九月十七日谕旨
钦奉谕旨：都察院代奏，陕西京官前礼部主事周湛元等为陕省糜烂、大局岌岌、恳请速派大员相机剿抚呈一件。前已有旨饬杨文鼎迅速赴任矣。钦此。臣奕、臣那、臣徐。 (军机处现月档)
附陕省京官周湛元等呈
具呈陕西京官典礼院前礼部主事周湛元、农工商部主事曹骥观、民政部主事阎登龙、吴鸿儒、程光第、员外郎张继宗、学部主事李效功、张绶琛、地方审判厅推事王正宽、度支部主事王谦柄、张尚龄、典礼院前礼部员外郎景凌霞、法部七品小京官刘毓堃等，为陕省糜烂，大局岌岌，恳与代奏请旨，速派大员相机剿抚事：
窃自九月初一日电传陕西兵变，迄今旬余，电音隔绝，邮函阻滞。据道路传说，省垣已陷，官吏被戕，州县垂手待毙，士民惊惧万端，遂致匪众猖獗，任意屠戮。若不急图补救，则裹胁日众，凶焰弥张，勾结煽惑，为患何堪设想。况陕省为西北门户，兴汉与蜀地毗连，商洛与鄂境接壤，潼关一隅近连晋豫，稍有不慎，则串合纠结不可收拾。固非徒秦中百万生灵惨遭涂炭也。陕西巡抚杨文鼎前已补授，现闻该巡抚逡巡沪上，观望徘徊。拟请旨电饬杨文鼎迅速赴任，并酌拨军队即日前往，以期早为扫荡，拯陕民于水火，用以抒朝廷西顾之优。抑或另简知兵大员前往剿抚之处，出自圣裁。涕泣环恳，不胜迫切待命之至。为此叩恳代奏。谨呈。宣统三年九月○日。(军机处折包档)
(2)宣统三年十月二十一日陕甘总督长庚致内阁请代奏电
宁夏失守，已派总兵马安良率队驰剿，业经电奏在案。现在甘境各匪蜂起，秦州两当等处相继告急，合水正宁失守，庆阳被围，甘凉肃一带亦纷纷请兵，其余具报毁局打卡者不一而足，率系革党嗾动会匪，勾结地方无赖，乘机肆扰，以图分我兵力，处处皆须派兵弹压防剿。而甘凉等处地方北连草地，距宁夏较近，虑有败匪西窜，扰害完区，尤应拨派得力兵队前往，分途防堵。查总兵马福祥忠勇朴诚，熟悉兵事，本年在甘凉一带查禁罂粟，悉协机宜，拟饬迅率所部改赴甘凉。其东路防剿事宜，先由升允督率张行志各军相机办理，俟宁夏克复，即行会师东下。仍请饬下姜桂题迅率所部克日赴防援剿，无任迫切。乞代奏。(宫中电报档)
(3)宣统三年九月二十五日河南巡抚宝棻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急，北京内阁总理大臣袁、军咨府、陆军部钧鉴：辰赐电均悉。承派四十协即日开拔，甚感。但敝处派赴潼关一带陆军，兵力已疲，亟须调回稍资休息，各加抚慰，以固军心。盼援甚急。请将四十协饬令即日全数迳行开赴函谷关一带防剿。俟队到，即将豫军换回，另行编挑，与续后派往之军，一并调防东路徐皖各匪。庶几两面兼顾，各归一路，兵数亦不致过杂，诸较相宜。还乞速赐核办。至省城现又调回防军数营，日内风潮渐息，有此兵力，尚堪镇慑。并闻。棻。有、印。(军机处电报档)
(4)宣统三年九月二十六日谕旨
钦奉谕旨：陕西土匪分窜，界连豫省。著姜桂题酌派得力统将，抽拨数营，迅往河南郑州洛阳一带认真防堵迎剿，毋稍迟缓。钦此。臣袁。(军机处现月档)
(5)宣统三年九月二十九日陕甘总督长庚致内阁总理袁世凯电
奉阁沁电敬悉。真除平章，恭贺崇禧。甘肃防务各军应需饷械，奉旨著暂行就地设法筹备，等因。自应钦遵办理。惟甘肃地瘠民贫，非同东南繁富之区，平时举办要政，业已筹款维艰，今军务空偬，更难著手。过用压力，转恐激生事端，且纵用压力，亦恐搜括无几。至枪械等项，除将省内外局库所存一律发给援陕各军，而本省防剿各军尤坏，无从设法。乃陕省匪焰甚炽，凤陇长武等处已相继失守，非厚集兵力，万难济事。饷械两绌，焦灼万分。仍恳贵阁主持，会商府部，查照历次电奏，迅赐筹拨接济。不独庚一人铭感不忘，陕甘亿万生灵，同深感戴。专肃奉恳，敬请钧安。长庚。(军机处电报档)
(6)宣统三年十月初四日上谕
宣统三年十月初四日内阁奉上谕：闻陕西匪徒扰乱治安，肆意残杀，并有伤害洋人情事，实属惨无人理，殊堪痛惜。著升允及姜桂题所派将领，迅速带队将此项土匪立即剿除，所有在境洋人务认真保护，并约束官军严守纪律，毋稍骚扰。著将洋人被害情形先行查明具奏。钦此。臣袁、臣胡惟德、臣寿勋。(军机处现月档)
(7)宣统三年十月初八日河南巡抚宝棻致内阁军咨府姜桂题电
鱼电悉。洛陕一带后路，自应设法保护。惟敝处一时无兵可调，俟赵统制到前敌，即当抽回原驻各军，逐段防守。特复。棻。齐。(军机处电报档)
(8)宣统三年十月十三日陕甘总督长庚等致内阁度支部电
宁夏失陷，土匪四起。藩库存饷仅支一月，有支无收，危急万状。惟有泣求钧阁、部，速济的饷百万，由归绥、迪化分起汇解，以救倒悬。设甘肃不保，将来再图收复，所费兵饷，奚止什佰！何如及此尚未糜烂时，既全疆圉，亦可保百万生灵，并免他日朝廷棘手。迫切哀恳，立盼电复。长庚率司道俞明震等、监理官傅秉鉴等、咨议局长张林焱，代表全省绅民同泣叩。再次款即邀怜尤，而甘省路远，解到需时。应恳度支部与京汇庄商拨，京汇庄如担任收兑，则此间汇庄虽无多现款，而商人声息相同，或可*(左扌，右窔)集微数，暂济目前，再候部中大宗拨款，挽此危机。长庚等再恳。(军机处电报档)
(9)宣统三年十月十五日姜桂题致袁世凯函
宫太保钧鉴：顷奉钧阁交旨，并抄示袁新抚原电奏各一件，均谨悉，已电饬赵统领钦遵办理。并乞钧阁电知升署抚，敝处援陕军队业已前进，将至潼关，催陕兵速往，以便夹攻，是为至荷。专请钧安。姜桂题谨肃。(军机处函件档)
(10)宣统三年十月十八日新疆巡抚袁大化致内阁电
铣电洽转。闻革匪据彬，十一接信，互有伤亡，升抚十五率新到步队两营进扎长武策应。化肃。啸。(军机处电报档)
(11)宣统三年十月二十日署陕西藩司彭英甲致内阁电
陕甘接壤，陕为甘门户，无陕则无甘，无甘则伊新孤悬塞外，均不可保。英甲奉旨署理陕西藩司并总理东路行营营务处，现已节次前进，骁勇量敌，募队精锐可恃。但东路饷源已绌，甘藩库空如洗，为难情形，前已联名泣恳拨款在案。如不从速接济，无饷哗溃，甘患更甚于陕。英甲素受宫保栽培，故敢冒渎钧听。昨借比国外债，该公使回电则称：非我宫保认还不可。俞藩司见危迫万分，又屡辞。英甲既忝列陕藩，亦不敢安于缄默。可否准借外债二百万，由陕甘两省认还之处，敬候示遵。再昨日邠州又获大胜，斩贼千余，擒贼首二人，兵势甚顺。克复长安，当不过难。第恐饷匮即无以资腾饱，且寒将士心，转滋他变，迭烦荩虑也。署陕藩司彭英甲，号叩。(军机处电报档)
(12)宣统三年十月二十一日毅军统领赵倜电
十八日，我军在盘头与匪接战。二十日早，至阌乡镇。匪复在潼关以东各险山节节分布，约万余人，向我开炮猛攻。我军奋勇还击，夺获要卡二十余，并南山东山炮台两处。二十一日，潼匪自逃，随即收复，安抚民商。现饬军士严守要隘。倜。马。(军机处电报档)
(13)宣统三年十月二十一日毅军统领赵倜电
二十日，我队进阌乡镇。匪复在潼关以东各险山节节分布，与我队开仗，血战四时之久，我队奋夺要卡二十余，并夺南山、东山险要坚固炮台两处，得钢炮六尊，开花子母弹三百颗，快枪数十杆，子弹无算，抬枪二十杆，旗帜七十余，毙匪五百余名；我队阵亡哨长一员、正目六名，受伤十名。二十一日，我队据南东山炮台，俯临潼关，匪即逃散，随克复潼关。倜一面饬令我队仍扎各要隘，一面传集各商绅嘱令赶办民团，分区自守。惟我队除分布外，为数无多，与万余悍匪血战数日夜，连日克复两城，皆由士兵怀恩，无不用命，实在奋勇可嘉。恳乞速颁重赏，以鼓士气。并乞再派步队两营，随带陆路炮弹四百颗，快炮弹八百颗，曼利夏子弹二十万前来，倜当即取长安。再倜已赏阵亡弁勇每名二百，受伤每名五十两，并闻。赵倜。马。(军机处电报档)
(14)宣统三年十月二十一日河南巡抚齐耀琳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据河陕道禀称：“十九日武卫军复阌乡，在盘头镇与匪战大胜，毙匪三百余人，余匪西窜张姚一带。饬该县孔令随军往查，衙署、仓库、监狱、市面均毁，现筹安抚，详情另禀。”等语。理合电闻。琳。箇。(军机处电报档)
(15)宣统三年十月二十二日河南巡抚齐耀琳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马电敬悉。姜军饷弹本应设法派送，惟豫军在西路者陆防已不下十余营，实苦无从再拨。兹据河南府电称，马镇金叙带十二协步两队、右路马队二十名，随同饷弹已赴陕州。理合电闻。琳。养。(军机处电报档)
(16)宣统三年十月二十五日陕甘总督长庚署理陕西巡抚升允致内阁请代奏电
十月十四日准壮凯军总统提督张行志电称：“西军马队百人扎彬州，匪党大队突至，接仗匪伤百余，西路马队阵亡哨官一员，彬州巡防队伤弁兵八十余人，我军退守长武。”当电饬各军飞速援应，去后，旋于十九日据前路营务处金承电禀：“十六日酉刻，匪党伪统领苟占彪、伪副统领杨九如率领二千余人分三路来犯。马国仁马队一营、王得有巡防两哨及西军马队防中路，姚炳义步一营、王甲三帮队一哨截南路，王甲三余队防北路。十七日辰刻，匪纠率死党由东南两路抄袭，中路马国仁等三进三退，适姚炳义大呼冲锋，匪众败退逃窜，至戌时收队，毙匪千余，生擒伪正副统领苟占彪、杨九如讯明正法，我军亦伤亡数千人。”等情。查前据东路探报，革匪纠合四步两马一炮已至乾州，当饬前路各军严密防御。此次该匪党乘我小挫，辄率逆贼二千余人分路猛扑，势甚凶悍，经马国仁、王甲三、姚炳义等合力迎剿，歼厥渠魁，并毙匪千余，实属异常奋勇，应由庚等另折奏奖，以酬劳勋。其阵亡弁兵，亦俟查明奏恤。谨联衔电陈，乞代奏。(宫中电报档)
(17)宣统三年十月二十九日陕甘总督长庚致内阁请代奏电
甘军获胜各节，经陆续电致在案。惟军事虽顺，损伤亦复不少，匪中花弹快枪胜我十倍，故先后之战，亡去得力哨官马成一员，精锐百余名。现惟恃激以忠义，优以赏需，冀收杀敌致果之效。但司库如洗，罗掘俱穷，设一旦边项不支，不维诸军短气，且将有哗溃之虞。虽蒙度支部允拨借款，但远莫能致，难济急需。后顾茫茫，忧心如捣。无论如何为难，务恳度支部先由票号汇寄银伍拾万两，暂济燃眉。俟前请银一百万两筹借有款，再乞陆续由归化拨解。不独长庚一人之叩祷，实陕甘两省亿万民庶之生机。不胜迫切泣恳之至，并乞代奏。(宫中电报档)
(18)宣统三年囗月囗囗日署陕西布政使彭英甲致内阁袁世凯禀
敬再禀者：窃署司客腊肃叩崇厘，乃荷钧函赐答，荣邀逾分，感实难名。嗣以赴引入都，满拟道过中州，敬谒尊颜，面聆训示，以纾数年孺慕之忱。讵意迟至月初旬，始蒙长帅给咨赴引，随即交卸道篆，定期起程间，忽奉委权法司篆务，北上之举又复中止。以致禀牍久稽，职是故耳。近来川鄂肇乱，西安失守，陕与甘唇齿相依，而新疆塞外孤悬，一切饷需，全赖各省协济。似此变起仓卒，关内外饷源断绝，危迫之状较内地尤甚。长帅统筹全局，随即电商固原提督张军门，统率马步十营旗，克期驰赴东路，相机剿办。并将省城陆军一律改编防营，又添募旧日精锐马步各队，一面陆续开拔前进，一面防守省城，适升吉帅步至平凉，即奏请署理陕抚，督办陕西军务。初次，长武之战，歼灭丑类，克复名城，军气为之一振。日昨，邠州之战，又获大胜，阵毙贼匪千余，生擒逆苟占彪、杨九如及余匪多名。但愿仰托朝廷威福，宫保訏谟，克复长安，不难指日成功。此援陕之实在情形也。
甘省自九月初间，人心惶恐异常，匪党潜踪，变端呼吸，几有不可终日之势。幸经督饬兵队极力严防，并遴派妥员分路密查，近日省城始获稍臻靖谧。不意灵州、宁夏相继失守。已由长帅饬派马镇安良分派七营旗驰往痛剿。所余七营旗，该镇统带东进，由吉帅督饬相机办理。大队云集，此项土匪当可迅奏肤功。至南路秦阶一带，毗连川陕，亦经派拨营队节节防堵，以免蔓延之患。无如饷项极窘，甘藩库空如洗，刘署司请开缺后，以俞学使接署藩篆，而该司亦拟辞职，无米之炊，实难言状。此饷项不足之实在情形。
日前电禀，拟借比国公债，实出于万不得已。盖部库现值奇绌之时，而此款又系急需之项。惟有叩恳宫保，俯念边省待饷孔殷，无论如何为难，务祈登高认可，迅赐与该公使面订，借拨银百万或贰百万两，由陕甘两省认还，俾济军需而惟大局。不胜翘企待命之至。
署司猥以庸愚，既蒙长帅委派总理东路行营营务处；旋即仰荷宫保栽培，奏委署理陕西藩司。任重材轻，深惧弗克负荷。而时势岌岌，又不能不委曲周旋，以为目前应敌之计。现已交卸甘肃法司篆务，料理一切事宜，驰赴平凉，禀承升帅认真办理。知关廑系，特由俄路邮政，缕晰禀陈。载请钧安，伏乞垂鉴。署司英甲谨再禀。(军机处函件档)
(19)宣统三年十一月初二日河南巡抚齐耀琳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赵军既胜，陕匪必行势窜，与鄂勾通，借资军火，以图大举。而荆紫关扼其咽喉，实为骨鲠，势必并力攻扑，为通鄂扰豫之计。涉镇来咨，谓商南已聚匪数千，且有护送洋教士三十余人来豫之说。虽经谢镇加派兵队驻关扼守，并授以机宜，不准彼党借送洋人阑入豫境。而合计驻关兵队不过三百人，且均系旧枪。如果大股来攻，何能抵御?查宫保前致湘帅电文，规划豫势防务，早以襄淅一路为虑。今则荆紫关得失更为秦豫存亡生死所关，悉锐来争，必在早晚。万一失利，并秦楚联为一气，不独南阳不能自存，大军亦首尾难顾，关系大局，实属非细。现谢镇防御光襄随枣，兵分力薄。各路为土匪所牵，又难抽调。拟请酌调劲兵两三营，径赴荆紫关，与谢镇相犄角，断陕鄂之交通，夺光襄之匪气。如大局不能和平了结，则东规襄樊，西制关陕，比时亦可得无穷之效力。事机危迫，如他处别无兵队南来，即请饬周协统或韩统领酌营队，迅速驰往扼守，以支危局。伏祈钧酌。琳。冬。(军机处电报档)
(20)宣统三年十一月初三日统领赵倜致内阁总理袁世凯电
北京袁宫保钧鉴：捷密，冬电敬悉。初一日敌又四面围攻，复经卑部竭力击退，毙敌四百余名，又夺钢炮一尊。惟卑部十余日间与敌六次恶战，虽皆获胜，然精力已疲，子弹已空，伤亡甚多，众心颇寒。是晚虽到子弹九万，每兵仅摊数十粒，难供一战。如敌再来围攻，必遭倾覆。正在为难，接到姜军门电饬，如不能支，当暂退以图后举。倜于初二日整队退守灵宝，休息兵力。所有迭次获敌钢炮七尊，快枪数十支，均带至灵。并将伤亡弁目一同带来，分别掩埋、调治，以慰众心。倜兵单力竭，至令雄关得而难守，咎有难辞。伏恳再派军队厚集应援，使倜无后顾忧。倜当率队进图全陕，以赎前愆。再倜自上月念五日迭奉停战之谕，因于念六日派灵宝红十字会员姚景铎持函通告革军，当被革魁毁函惨杀，旋复迭来围攻，殊违公理。恳乞酌夺、转诘。倜。江。印。(军机处电报档)
(21)宣统三年十一月初九日河南巡抚齐耀琳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顷接陕州马道、岳牧电云：“顷接赵统领函，确探：西军拟分三路进兵，北由同蒲，南由商洛，中出潼关，每路各五千余人。中路已有数营进据阌乡，不日将有战事。南路恐由茅津暗渡，暗袭陕州后路。嘱将渡船暂拘南岸，分军防守。除照办外，用特飞报。”玉楷禀，青，等因。除电饬就近商同各统领严防，并电谢镇加意防堵外，谨电闻。琳。佳。(军机处电报档)
(22)宣统三年十一月初九日署理陕西巡抚升允等致内阁请代奏电
初四日，允亲督兵进驻邠州。悍贼已尽退窜乾域。已派队收复永寿。据南路报：二十七日，分统崔正午攻克固关，毙贼二百余，进攻陇州。初二日，分统陈正魁破贼于灵台之天埂寺，毙贼百余，夺获开花炮一尊。与崔约会夹攻凤翔。其于旬日内凤乾必能克复，然后以全力图长安。冬底腊初当可集事，堪慰宸廑。奉旨准奖尤为出力之员马国仁、姚炳义、陈正魁、陆洪涛、王民三等五人。其次，不可没者尚多，容俟开单一体优奖。阵亡哨官并恳恩恤。升允谨会督臣长庚、提臣张行志。乞代奏。(宫中电报档)
(23)宣统三年十一月十二日陕甘总督长庚致内阁请代奏电
自长武克复后，于十月二十二日接固原提督张行志电称：“掘华亭县探报，贼占陇州大队，踞固关，有出华攻径、围平犯省之说，当饬副将崔正午迅率所部迎剿”同时据平凉道熙麟电称：“陇贼分踞下关，距华亭四十里，情形甚危。”是日接固提张行志电：“已派管带马泰临、喻午率队前往华亭堵御。”二十三日接张行志电：“邠匪紧逼长武，凤匪又寇灵台，督办升允亲赴长武监队。”二十八日据统带振武步队游击陆洪涛电称：“二十三日队抵长武，正遇敌队要来。二十四日鏖战一日。二十六日恶战，我军快放连放者三点钟。贼不支，我军乘胜夺回冉店桥并停口险要二处。”二十九日接张行志电：“因华亭吃紧，派管带刘玉前往助剿。”十一月初一日接张行志电：“崇信由八百里加急派管带陈正魁、吴连升等队援灵台。”初三日接张行志电：“崔正午已于二十七夜攻克固关，毙匪甚多。”初五日接张行志电：“陈正魁、吴连升等队初二日攻克距灵台四十里之天堂寺，毙匪百余人，夺获开花炮一尊。余贼窜聚凤翔。志督队前进。”初六日接升允电称：“二十四、二十六等日，允亲督战，攻克冉店，毙贼约七八百，夺开花炮一，贼溃，追至大佛寺。当悉邠州贼已遁去。二十九日遂收复邠城。允现驻邠。”各等语。
查该匪等所至，焚杀淫掠，荼毒生民，且戕害洋人多名。种种恶逆，的系土匪，并无民军程度，与各省情形迥不相同。垒据汉中镇道并陕西各州县禀报：自咸阳以迄凤翔、陇州，八百里秦川无不遍遭蹂躏，戮官劫狱，掳掠财帛、妇女，并将地方官印信夺去。凤翔府于九月初八日被土匪攻破，参将府县均被害。兴安府于九月三十日失守，兴安镇总兵傅殿魁、安康县知县林阳光亦被害。甘肃东路宁州、正宁等州县亦失守，灵台、华亭、崇信等县并南路之秦州、徽县、两当、清水等处，暨各州县绅耆亦纷纷递禀，告急请援。文电交驰，咸称该匪勾结哥老会并各土匪，到处焚杀掳掠，攻逼太甚，不能不为抵御。此次各匪来犯，经该抚提督饬各将领迎剿获胜，收复邠州，攻克固关，长驱直抵永寿山各险要。所有出力各员弁，拟恳天恩俯准查明择尤褒奖。阵亡受伤各弁勇亦俟查明请恤。乞代奏。(宫中电报档)
(24)宣统三年十一月十九日陕西汉中镇总兵江朝宗奏折附片一
再：臣因汉中各属匪氛日炽，革党布满城乡，盗贼随风响应，惟督饬标路各营将备弁兵日夜防守。汉南原驻巡防三队，枪枝悉多窳败，不能摧锋。曾函商陕抚，承护抚臣钱能训奏拨陆军第一标第一营来汉驻防，暂归臣节制调遣，系按七成人数出发，所用枪枝悉是哈乞开思，随带子弹四千粒，连次剿匪，并收复厅县，现已用罄。陆军管带官协参领李光辉，自本年九月初四日到防以来，督饬士卒操练巡防不遗余力。继闻省变，该管带深明大义，惕励血诚，严诫弁兵，誓死报国。本月初六、初七两日与贼夜战，奋不顾身。本月十一日臣与四川提臣田振邦所带之卫队数十人，并分统巡防队洪游击隆廷合兵会剿革匪邓占云数千之众，均能以少击多，咸能用命，击毙该匪过半，余匪窜入南山，该分统等跟踪搜剿殆尽，实属异常出力。容俟军事清平，查明出力各员并阵亡官弁目兵团丁等，汇案呈由督臣抚臣分别奏请奖恤，以励成劳。所有夜战会剿员弁出力各情形，理合附片具陈，伏乞圣鉴训示。谨奏。(军机处折包档)
(25)宣统三年十一月十九日陕西汉中镇总兵江朝宗奏折附片二
再：臣于宣统三年闰二月初四日行抵汉中，即接印视事。曾将接署镇篆日期照例恭折奏报，奉到硃批“知道了”，钦此，钦遵在案。臣履任以来，值川路酿起风潮，武昌相继沦陷，陕省兵匪抅变，兴安会匪戕官，四川近又独立。汉中为川鄂陕甘四省要冲，为必争之地。汉中有失，则甘陕门户洞开。筹划省防，边隅须固。汉属人民庞杂，向为会匪之区。镇属标路十六营讯，分防二千六百余里，统辖制兵逐渐裁灭，不及千人，此外巡防三队，陆兵一营尚系七成出发，兵单地阔，分布为难。佛坪西乡为匪占踞，派兵血战收复厅城。凤县定远两被匪围。郡城又为革匪攻击，关闭城门已有旬日。臣会同陕安道黄诰、汉中府吴廷锡等，惟弹竭血诚，拊循士卒，团结民心，督率文武弁兵民团昼夜防守，十分危急。臣亲督弁兵与贼夜战，并出奇兵袭击，虽获胜仗而贼势披猖，日毙日众，裹胁数千人，非夹击不能歼除。探闻四川提臣田振邦过境，随带卫队百人，专函迎商，定于本月十一日协力会剿，擒斩匪徒过半。先后阵亡督队官副军校张定国、排长张彦森、团绅县丞李春勃、廪生翟照坤、武生刘乙星、团长杨春茂、目兵团丁共十余员名。余匪遁入南山，派兵四出搜剿，务尽根株。只是人心涣散，革党煽惑其间，士绅渐有瓦解之势。近又闻有伪都督、伪招讨使带匪来汉，意图占踞。而此地兵力既微，只有陆军携有枪枝三百余杆，现时子弹已竭，余悉土枪，不能命中。事机日迫，岌岌可危。至于饷项尤属支绌，微特绅民不肯捐输，即地丁钱粮亦多不纳。处此时艰，又未绳之以法。日与道府经营，已形力竭，迭经文呈督臣抚臣，沥陈汉属危情，求饷乞兵以保边圉，迄未指拨。在疆臣以兵力专注省垣为急，不知大兵夹击，贼党势必窜入南山，反使贼有险可恃，势必蔓延，南连川鄂，西扰陇羌，仍为甘陕大患。须分兵守汉，先扼贼党南窜之途，即于是处择险设伏，以收侧击之功。汉中既保，借可一律荡平。今汉中十二厅县尚属完全，兴安各属已为贼窟，乃腹心之患。若不移驻重兵将必为贼所乘，陕垣虽覆，而险要全无。况川鄂毗连，亟宜防守，奚止汉上百万生灵坐困望救己也。合无仰恳天恩，饬下甘肃督臣、陕西巡抚臣，迅速派兵济饷，拯救危亡，则汉上十二属臣民幸甚，大局幸甚。所有汉属危亡迫切情形，谨附片具陈，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26)宣统三年十二月十五日奉旨：
该署总兵会同地方文武各官筹划防剿，保全汉属，深堪嘉尚。仍著勉力支持，毋少松懈。所请派兵济饷各节，已电谕长庚、升允迅速筹拨矣。钦此。内阁总理大臣臣袁世凯、署度支大臣臣绍英、陆军大臣臣王士珍(假)。(军机处折包档)
(27)宣统三年十二月十五日内阁发陕甘总督长庚、署理陕西巡抚升允电旨
奉旨：内阁代递署汉中镇总兵江朝宗奏称，汉中佛坪等厅县被匪占踞，郡城亦为匪攻击，迭经该署镇会商道府督率文武弁兵战袭获胜，各属幸尚完全。惟兵单地阔，分布为难，事机日迫，岌岌可危，至于饷项尤为支绌。等语。现距该署镇奏报将及一月，未知情形如何?著长庚、升允迅速查明，一面筹拨兵队前往援剿，并著酌拨饷项，以应急需。钦此。(宫中电报档)
(28)宣统三年十一月二十日河南巡抚齐耀琳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据马道岳直牧电禀：“十七日午随同各军退出陕州。西军由南门而进。今日到渑，见周军已出渑池二十余里抵御，各军似可暂守。惟各统领意见不合，兵心离散，均有退志。倘一震慑不住，节节退失，河南大局不可设想。万急，万急。”等语。昨已迭电该统领等坚守硖石。现据该道等电陈各节。马赵韩三军似已退至渑池，如再东溃，洛万不支。务恳急饬三统领驻渑候援。一面速派毅军及王统制拔以星夜前进，迟恐无及。万叩。万叩。琳。号。(军机处电报档)
(29)宣统三年十一月二十日内阁奏片
十一月初一日，据统领官赵倜由潼关来电称：“陕匪步马队约万余人，并力直攻潼关，职镇所部不满五营，有守兵无战力，请速拨援兵”等语。当即电饬驻扎陕州之南阳镇总兵马金叙、驻扎洛阳之协统官周符麟迅即拨队往援。初三日，赵军因连日苦战，兵力单薄，已由潼关退守阌乡。初九日，革军分三路进攻，南路由商洛，北路由同蒲，西路直出潼关，已有数营迳扑阌乡。赵军力不能支持，退守灵宝。十五日，革军进攻灵宝，至夜半暗袭二次。而河东运城又于是日失守。秦晋革匪会合南下图陕，拟抄灵宝后路。赵马各军退守陕州。现调统制官王占元率第三协赴陕州进攻，并饬周符麟即日拨队救援。谨奏。(军机处折包档)
(30)宣统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第二镇统制王占元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十二协周统领现赴渑池，二镇队伍陆续前进，统制已于本日赴洛阳，余遵电饬。元。简。叩。(军机处电报档)
(31)宣统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额勒浑转陕甘总督长庚等自兰州发电
姜军西攻潼关，甘军亦东抵乾州，连获大胜，能于年内克复长安，则西北数省可支撑危局。人民思恋故主，遥戴皇灵，借陕甘新数千里疆土为国家根本重地，即可恢复东南。故体察近日情形，陕甘兵事不独为全省治乱所关，实为国家存亡所系。连日督饬各军不敢少懈。惟甘库如洗，兵饷不能接济，万分焦灼。伏乞无论如何为难，先设法凑银陆拾万两，即奏请内帑亦无不可，分拨北京天成亨三十五万、协同庆八万、蔚丰厚十二万、大德恒五万，电兑到兰，以顾眉急。俟比款借定，即将此陆拾万扣还。此事关系极重。庚等处此瘠区，智穷力竭，不得不呼吁于我公之前。万望顾全大局，为朝廷保此立足之地，否则饷源告竭，不第将士灰心，亦恐各军溃变。谨与甘肃咨议局同声哀叩。长庚、甘肃咨议局议长张林焱、刘尔炘。马。塔城参赞大臣额勒浑叩转。(军机处电报档)
(32)宣统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河南巡抚齐耀琳致内阁请代奏电
窃于本月二十日掘河陕汝道马开玉、陕州直隶州知州岳廷楷电禀称：“赵军在灵苦战，力尽后无接应，又因山陕革军合股，运城、平陆失守，分军茅津来抄后路，万不得已，退回陕州。陕州形如釜底，敌军于平陆山头西北两面凭高安设巨炮，势难婴城死守，乃于十七日午随同各军退出陕州。西军已进南门。我军到渑，适周军已出渑池二十余里，预备抵御，俟大军继至，再并力西进，以图恢复”等语。查统领赵倜、马金叙、韩大武等此次败退，实因众寡不敌，尚能连日苦战，至力尽无援，不得已，为全师之计始行退出陕州。论其退军失地，固属咎有难辞。而详核力战情形，尚非临阵退缩可比。可否免其置议，以励将材而资故忾，伏候圣裁。河陕汝道马开玉、陕州直隶州知州岳廷楷，並灵宝县知县侯维申、阌乡县知县孔繁昌应请一并革职留任，以观后效，出自鸿施逾格。请代奏。(宫中电报档)
(33)宣统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陕甘总督长庚致内阁电
前准洽电，姜军抵潼，正在激战，则匪势首尾自必不能相顾。乃昨据前敌侦探委员报称，乾州聚匪颇众。昨又由陕来匪队八营，陕以全力勉拒，以故我军屡捷而城尚未下。究竟姜军抵潼与否?现在是何情形?务望电询，速示为盼。庚。艳。 (军机处电报档)
(34)宣统三年十一月三十日河南巡抚齐耀琳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据启守转周协统、赵镇函称，二十七日由磁钟进攻，克复陕州。其大队退灵宝，小枝渡河退平陆。我分支队向西南追击至十里铺，又分支队渡河克复平陆。匪绕西遁。各等因。特电闻。琳。卅。(军机处电报档)
(35)宣统三年十二月初二日河南巡抚齐耀琳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本日接周协统符麟、赵镇倜勘电：“二十八日战斗略报：一、据密探报告，战败之西匪约万余，在灵宝防御，并在函谷关修筑坚固防御阵地。二、上午六点半钟，我军由陕州出发，至大营南端截获敌人马探四名。三、于十一点半钟，我军独力马队已到灵宝东北端之十里铺，与敌前线队遇战，未待步队到，即将前敌线冲散，敌乃坚守函谷关。四、于下午一点，我军大队已到灵宝东关，分路进击，相持四点之久，乃用猛烈炮火轰击，敌难支持，分路由小道遁去，五点二十分克复灵宝及函谷关，所获船载粮秣土枪火药等项因天晚未追。请速饬二镇派营前进，防守已克各州县，以免旋得旋失之虑。并请饬各州县官到任，以资治理。”周符麟、赵倜。勘，印。等因。除电告王统制派营前进，并行该道州外，特闻，并请电饬王统制查照。琳。宋。(军机处电报档)
(36)宣统三年十二月初二日河南巡抚齐耀琳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王统制冬电：“二十九日据报茅津渡北岸百里有匪二三千人，饬令三协守陕，掩护南岸作战军之后路，并由渑池派马队向垣曲搜索匪情；另饬宜阳支队进剿占据韩城土寨及白杨树镇各匪。占元三十日已抵渑池。闻渑北有由陕窜来之匪数百，当已派队往剿。再电报学生带来机器竟不过电。渑池以西电线未曾带到，须咨部迅派夫役修理。”等因。特闻。琳。萧。(军机处电报档)
(37)宣统三年十二月初二日毅军统领赵倜等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姜桂题电
初二日攻克潼关，战斗情况分条陈之：据称报告，并查察敌情，潼关乃该敌根据之地，已经训练之西兵多半扼守于此，及收集各州县败回之匪，约共有万人，在潼迤东之十里铺、七里坡等险要山隘层层筑垒，于东南对峙山巅设炮远击，颇得凭高视下，易如破竹之势。又于黄河北岸分布支队，刺斜射之。此敌人布置周密之情形也。麟倜等妥商计划，分南北两支队进攻。南路支队司令官赵倜，参谋官赵景清；独立马队毅军常营及魏营；前卫毅军宝营山炮队，附三镇炮四尊，六镇炮两尊，机关枪两杆，毅军中营步兵两哨为掩护炮及机关枪队；本队毅军许营、钧营。北路司令官周符麟，参谋官保荣；前卫马队马六标第三营；前卫二十三标第三营，附机关枪两杆，毅军山炮四尊；本队二十三标第二营，毅军野炮、六镇重炮各四尊。此我军南北两支队编成之大概也。我军两路于初二日上午七点由文底镇同时出发。南路由小道登山越岭而进，北路由大道节节渐进。北路野炮先在文底镇西端，向南山背射击，为掩护南路支队绕攻之计。南路支队得于九点十分行至南山之南面，即界羊肠小道，山坡险且长，至十点半钟始登山顶，攀藤附葛，足破履穿，该官兵等奋勇争先，节节前进，而宝营常营为尤最。枪炮互击，对持约五点钟之久，攻破敌人四层坚固堡垒，遂占领南山西端。复用排炮射击战败及潼关城内抵御之敌贼。北路支队亦节节进攻，沿途二十里，凡要隘敌均设卡，防御甚严，我军官兵等不畏艰险，虽枪林弹雨之中猛勇百倍，将敌卡层层轰破，复用炮火射击隔河之援队，以阻渡河救援，遂于下午四点半钟占领第一关。当此之时，两支队伍已经相应，业均劳顿不堪。麟倜等复为激励将士，勇气为之一振，乘势竭力攻击，至五点二十分进据潼矣。嗣派一小支队出西关追击，以寒贼胆。追至距潼十里之吊桥，因天晚中止，即令该支队驻宿该处为前哨阵地。其余队伍，分驻东西檑各山隘，以备防御。虽获胜之余，不敢稍懈。是役也，敌人伤亡约五六百名，擒斩八人，我军并无伤亡。所有夺获敌人物品未及细查，容俟再报。此战斗克复之情形也。计上月二十三日由渑前进，至本月初二日径抵潼，十日之间连克数州县，实麟倜等所不及料。惟该两军官兵等露宿风餐倍尝辛苦，冰天雪地不计饥寒，其忠勇可嘉，其劳瘁可悯。拟在潼关防御数日，裨资休养。一俟二镇到潼，再行计划西进。惟查宝营所用德国套筒毛瑟枪现存子弹无多，再请速发二十万，并请姜军派员运送前敌以资接济。再郭镇殿邦于初一日晚抵文底，初二日一同进攻，各并禀闻。麟、倜叩。冬。(军机处电报档)
(38)宣统三年十二月初六日河南巡抚齐耀琳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顷接赵统领倜、周统领符麟卅电称：“三十日由灵宝西进，陕匪闻风西窜，遂将阌乡克复，拟于明早同行续进。”又接王统制占元歌电称：“左路韩城白杨镇以及渑北雷公山各处土匪，已经去兵击散。随将队伍调回，于初五日向陕州前进，到陕即拨大队援助周赵两统领剿取潼关。”各等语。谨特电闻。琳。鱼。(军机处电报档)
(39)宣统三年十二月初六日第二镇统制王占元致内阁军咨府陆军部电
通密，初六日由硖石接据赵周两统领报告：初二日午后克复潼关，匪向华阴县退却，请续行派队前往，等情。除饬步三协王统领复拨队伍外，其余暂行防御河北。统制官王占元。麻。印。(军机处电报档)
(40)宣统三年十二月初六日内阁奏片
据周协统符麟、赵镇倜自河南府来电称：据探报，观音堂战败之匪步马炮连合约三千余名在硖石抵御，其一接应队约五千名在张茅所驻扎，其二接应队约五千名在陕州驻扎。我军于二十六日早七点半钟进攻硖石，至十点钟即行攻破。十二点半已追击至张茅所，在张茅所对峙约一点半钟之久，被我炮火击退。因张茅西南道路均系山谷曲折，炮火无甚效力，改用振威马队追击，共计毙匪七百余名。获快枪二囗余支，骡马十余匹，暂留军用。其余洋手枪、土枪及子弹抛弃沿途者甚多，因无车装载，当饬后路目兵毁坏。至四点十分追至磁钟镇，所有匪人，除击散击毙之外，余均退守陕州。并击毙伪将军一员，在其腰中搜出关防一颗。我军并无伤亡。当晚在磁钟宿营。二十七日早七点钟由磁钟镇进攻陕州，至十一点前卫马队与敌马队冲锋，正在酣战间，见我大队来援，敌始退却，遂即克复陕州。其大队向灵宝退去，其小部分向黄河北岸平陆退去。当分一支队向陕州西南追击，至十里铺停止。以一小支队渡河进攻平陆，即时克复。余匪绕西遁去。现闻匪人尚有万余，退守函谷。函谷乃著名山隘，若稍迟延，敌人准备必坚，刻下正拟绕攻。俟克复潼关，当再渡河痛剿河北之匪。等因。谨奏。(军机处折包档)
(41)宣统三年十二月初十日内阁发河南巡抚齐耀琳广东高州镇总兵赵倜第六镇第十二协统领周符麟电旨
奉旨：内阁奏，据齐耀琳、赵倜、周符麟各电称克复潼关情形，等语。此次赵倜、周符麟带队由渑池前进，旬日之间连复陕州、灵宝、阌乡等州县，函谷、潼关各要塞，节节扫荡，迅奏肤功。足征该统领等督率有方，谋勇兼备，各将士兵丁亦皆知方用命，忠勇勃发，殊堪嘉尚。著赏银一万两，交该统领等犒赏各营兵丁，以资鼓励。广东高州镇总兵赵倜著赏还顶戴，并赏给果勇巴图鲁名号。陆军十二协统领周符麟著补授陆军协都统，并赏给靖勇巴图鲁名号。在事出力人员弁著准其查明开单请奖。其陆军第二镇统制王占元等，或助战前敌，或分剿支匪，或清理后路，均属著有劳勋，著该抚查明职衔拟给奖励。该衙门知道。钦此。(宫中电报档)
(42)陆钟琦电 九月初五日(10月26日) 山西巡抚电 九月初六日
内阁总协理大臣、军咨府、陆军部钧鉴：申。现在鄂变未平，陕变又作。据潼关道来电：匪踪已过临潼，东窜晋省平蒲等处，防务万分吃紧。省南巡防队，昨已电奏派陈守政诗接统。但该路防营，仅有七队，不敷分布，拟再添招五营，以资调遣。秦晋仅一河之隔，渡口林立，若划河为守，缓急断不足恃。兹令谢镇就现有防营，先带数队渡河，至同华一带，相机防剿。另由省派拨新军步队两营、马炮各一队，即日开赴蒲州一带协防。惟新军逐渐开拔，省境空虚，拟就驻省防队，并于中前两路，酌调营队，编练两营，立为省防，新军薪饷，均照部章拨给。查有现办陆军小学堂候选主事刘冠军，谙习军事，即派为该军统带，专顾省城之防。所有该军官佐即由统带自行遴委，以期情谊融洽。以上应需款项，均由司运两库通融筹拨。现在匪踪靡定，若循渭而东，则趋洛潼，如渡渭而北，则逼平蒲。河防上下千余里，处处可虞。转瞬冰冻，则北路保德等处，更属可虑。若至匪势趋重，恐晋省所有兵队，不敷策应，亟须另筹防堵之策。所有近日部署防务情形，专电奉陈，谨请代奏。钟琦叩。歌。印。
(43)广福密电 九月初七日(10月28日)
申密。昨接尊电，当转电陕甘新各督抚，西安线已断阻。兹接甘督长制军电开：初五日下午十一钟，接泾电局转到陕西西路州县电称：朔日，省城兵变，省陷，旗营受害尤惨，各官不知下落，省报不通数日。复刻已选派妥员前往侦探，一面派队救援，一面迅饬得力防营保卫地方。现拟电请内阁代奏，惟陕电不通，须由俄线转京，电到乞饬速发为荷。甘省地方，现在安谧等语。除俟续得确情再电闻并分电内阁外，谨此电闻。广福。初七日。
(44)宝棻密电 九月二十二日(11月12日)
探投袁宫保、军咨府、陆军部钧鉴：辰。潼关兵力太单，迭径电达，迄无大枝军队开往，正在忧虑。顷据陕州道牧电禀：潼关全敌相持，自二十下午战至二十一日下午四钟，寡不敌众，失守，防军退守夕〔阌〕乡，陆军东退。又据东路各州县纷纷电禀：皖中溃兵土匪，互相勾结。寿州、颍上、正阳、凤名〔阳〕相继失陷，先后请兵防堵。各等语。此时豫中已无可调之兵，守桥守路各军早经抽赴他处。似此东西相逼，棻实束手无策。万一两面内窜，南北交通，鄂中后路，均为可虑。务乞速赐抽拨大枝军队，遴派知兵大员督率，即日分赴陕，皖防剿，俾免扰乱大局。豫中五生的七炮弹业已用罄，闻信阳尚存有自鄂军夺来此弹甚多，并悬〔恳〕宫保酌拨若干应急，千万恳祷。立待电示。棻。二十二日。印。
(45)马金叙电 十月初二日(11月22日) 河南马领来电 十月初三日
顷据河陕马道电开：潼关连日苦战，匪势愈打愈增，赵军兵力太单，请速星夜添兵接应等因。现在后路仅有巡防三营，一营守陕州，一营守灵宝、阌乡，一营赴永宁。叙昨抽马步两营，星夜赴西援应。韩统领今已由洛西进。可否转达宫保，请再饬得军队二三营来潼援助。祈即电复。金叙。冬。
(46)赵倜等密电 十月十四日(12月4日) 抄赵统领韩统领来电 十月十六日
江密。十三日，马军门到灵时，西军分三路来攻，我军奋力击退，追十余里，夺获枪枝旗帜，毙敌二百余名。当夜敌二次暗袭，我军防御綦严，迭击退去。天明，接陕州信称：运城于十三日失守，敌逼茅津，陕州戒严。十四，敌又分两翼猛攻灵城，较昨尤悍，相持一日，彼不退，我亦不能进。查此情形，敌系已知茅津吃紧，故用轮战法以疲我军，使我不能后顾。俟陕州少有疏虞，则我军危矣。马镇已饬留陕三营，严防河岸，并分队击其由南抄陕之匪及乡镇各土匪，然彼众我寡，究属不敷分布。周协统尚未来，务望速添为要。今晨奉内阁真电，内有令军队退出百里外一条。查西军此次来攻灵宝，昼夜不息，我军何法可退。祈示遵。倜、大武。盐。
(47)军咨府致陆军部函 十二月十二日(1912年1月 30日)
径启者：据王统制占元佳电称：平陆等处，匪势日增，拟将援潼营队调回，由陕进攻，候示等因。业由该统制分电贵部在案。特此函请会阁酌核筹办汇电赵、周两统领可也。此颂政绥。
注解：
*本文(1)至(41)录自《中国近现代史资料丛刊》之《辛亥革命》(六)；(42)至(47)录自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的《中华民国历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一辑。
《辛亥革命在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