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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唐三彩的传说----三彩童子与三彩仙子

赵 剑 搜集整理


  唐铜官川(今漆水河)两岸,瓷窑星罗棋布,烧窑的烟火烛天,是京城长安近畿的一大奇观。这里烧制的黑釉、白瓷、青瓷、白釉绿彩、素地黑彩、釉下彩等各种瓷器,与当时的越瓷、钓瓷、汝瓷等齐名,称做耀州瓷。这些巧如范金、精如琢玉的瓷器,不但畅销京师和全国各地,还被胡商大贾们用骆驼和海船运往中亚、西亚、南亚和地中海沿岸行销。
  这里最大的一家瓷窑里有个年轻陶工,名叫陶诚。别看他年方弱冠,却精通烧制各种陶瓷的“十八般武艺”,还断文识字,精于绘画和陶瓷的设计、创作,被当地窑工和群众称作“十二能”、“陶瓷状元”。最可贵的是这陶诚心地善良,虚心好学,助人为乐。
  这天,他又为开阔眼界、采撷陶瓷器玩的创作素材,来到京城长安。他在西市的瓷器行里,细细地观看了一通全国各名窑来的青瓷,白瓷等器玩,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便来到安远门边的一家胡人开的小吃店里打尖。他选择这家小吃店吃饭,不单因为这家的胡麻饼“面脆油香新出炉”,也不单因为这家的“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还因为这家“胡姬酒肆”位处长安安远门直通西域的古道,在这里能最先看到风尘仆仆东来的异国驼队和扬鞭西去的中国马帮。他坐在临街的雅坐上,一边慢慢饮酌着胡姬送来的“高昌葡萄酒”,一边注视着窗外五彩缤纷的画面,心中感到一种学习上的满足。
  “三天期限已到,该赔我的宝画了吧,胡姬姑娘!”一声傲慢的吆喝打断了陶诚的浅酌慢饮。他转过身来,看见一个官家装束的青年正在醉眼乜斜地喝斥手持酒壶的胡姬。他心里估摸:这个“五陵恶少”在此装醉寻事,不是想调戏胡家姑娘,就是要撵人霸产!自己必须挺身而出,平息这场即将来临的横祸。想到这里,他强按下上翻的怒火,向那“恶少”询问事情原委。“恶少”瞅了他一眼,不吭声;胡姬说:“三天前,这位客官自己在饮酒中手舞足蹈,以至撞倒酒壶浸湿了一张画着马的画卷,他就硬逼着小女子赔他的什么宝画……”
  陶诚心想:“果然是想寻事欺人!”他解下自己的褡裢往“恶少”的面前一放,”这里是五十两纹银,赔你的那幅画吧!”
  “恶少”呵呵大笑:“五十两,笑话,你就是搬来五座金山也抵不住我的画!——那可是敬奉圣上的宝画!……”
  疾恶如仇的陶诚再也忍不住了,正要发作,胡家姑娘却向他使了个禁止的眼色,并笑盈盈地对“恶少”说:“赔你的东西在里边,待我去拿来。”说着转身入内捧着一匹泥塑的汗血马出来了。陶诚的目光立时被这仰天嘶鸣栩栩如生的泥马吸引住了!他寻思:这匹用高岭土塑造的艺术品肯定出自名师大家之手,如果把它烧成瓷马,定是件震惊人世的珍品!他发现那不可一世的“恶少”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泥马,看来也不是个外行。
  胡家姑娘把泥马往桌上一放说:“这是小女子照着客官的画捏的,是敬奉天上玉皇大帝的宝马,就把它赔给客官吧!”
  “恶少”惊喜地咧嘴笑了,说:“你塑得倒酷似拙画,只是色彩少了一点。” 
  “这有何难!”胡姬说,“小女子当场给你上彩”。说着入内拿出自家的铅粉、丹青等化妆品和一只鼓鼓囊囊的药囊来放在桌上。
  这时,各桌上的酒客也都停箸起身,围上去看热闹。
  陶诚看见那破旧的药囊,心头不由一动:“这药囊为何这么眼熟,在哪见过它吧?”
  这时,只见胡姬熟练地从药囊中取出几样方士炼丹用的汞土之类粉末,在酒杯中调成赭红色浆糊,往泥马上一甩,那团颜色慢慢下滑渗透,不一会,整个泥马就被染成浅深自然有致的汗血马了! 
  陶诚看呆了,正要拍案叫绝,只见胡姬又用铅粉涂了涂马鬃,顿时变成一匹银鬃汗血马!众人一见纷纷叫起好来。陶诚看到,那“恶少”竖起大姆指叫好喝彩声音最响。他想,这回他一定无话可说了。谁知,那“恶少”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胡姬姑娘,请你再把它烧成陶瓷马吧,我一月后来取。” 
  胡姬说,得三年期限;因为自己和老父都是卖洒的胡商,不会烧陶瓷,需要访师求教,学艺出师至少得三年时间。
  “恶少”无法,只好怏怏而去。
  陶诚正想着是不是毛遂自荐、拜胡姬为师呢,胡姬已来到他跟前深深施礼道:“陶诚师傅,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请你收小女子为徒吧!。”
  陶诚赶忙扶起胡姬,称赞她超群的塑马及着色技艺,表示自己愿拜她为师。
  “哈哈哈!互为师徒,互为师徒!”不知什么时候一位银发银须的老者站在他俩跟前说。
  陶诚一愣:这老丈为何这么面熟呢?对了,刚才胡姬怎么知道自己的姓名、职业的?
  “哈哈哈!”老者爽声大笑,指着胡姬说,“这是小女珊彩;至于老汉我——你三年前还救过我的命呢!”
  陶诚想起来了:三年前的一天,他从窑场回家,见河滩里围着一群野孩子在起哄丢石头,他心想,他们又在作弄谁了!他奔过去赶散那群野孩子,看到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蜷缩在地上,补丁摞补丁的破衣衫上沾满了野孩子们吐的吐沫和撒的尿污,肮脏异常!他顾不得许多,背起老人就走,那群追在后边的野孩子顺口编着口歌辱骂他:“陶诚傻呵傻陶诚,捡了个要饭的当爹呵把孝行!……”他把老人背到家里,真的当亲爹一样侍候,他给他洗身、换衣,给他请郎中治病。但请遍了名郎中也未能治好老人之病。老人说:“你还是把我扔到乱葬坟里去吧,我这病没治了!连亲儿女都把我赶出来丁了!你的情我已心领了……”陶诚说:“我从小无父母,你就是我的亲大,我一定要设法治好你老人家的病!”老人见陶诚情真心诚,便让陶诚背着自己去华原五台山寻药王孙思邈治病。陶诚背着老人来到华原孙家原、五台山均未找到孙思邈,原来药王云游江南采药看病去了。于是,老人又让陶诚背着自己在五台山、太华山、太白山等名山采药。他们爬高山、钻石洞,老人指药,陶诚挖,直挖了九九八十一天,挖了九九八十一样药,其中包括各种颜色的炼丹材料。药挖够后,老人的病突然不治自愈,他对陶诚说了句“后会有期”便消失了,连同那装满八十一样药物的旧药囊。谁能料想到,三年后的今天却在京城长安的酒肆中相逢了!
  珊彩姑娘领陶诚到后院的一间屋子里,看她多年来塑造的作品。陶诚觉得自己是走进一个塑造艺术的宝库了,只见里边的层层木架上摆满了高岭土塑造的各式各样的马,骆驼,载乐骆驼,头戴翻沿虚帽、身穿窄袖长衫、深目高鼻、满脸胡须的牵驼胡人,乐伎,武士,刻花盘子,凤凰杯,鹰头虎头壶,灯台等。他唢唢连声,情不自禁地问道:“珊彩姑娘,你塑造了这么多这么好的器玩泥胎,为啥不上釉烧制呢?”
  珊彩姑娘深情地瞅了他一眼说:“为啥,为了等陶诚哥你来帮我烧制啊!” 
  陶诚真诚地说:“我也没烧过这样的器玩啊!我看,咱们还是套上马车把泥胎拉到铜官川的窑场上去试烧吧?”
  “格格格!”珊彩姑娘笑弯了腰,说,“拉着泥胎上原、渡河,还不早打成一车泥土疙瘩了?!”
  老爹走进来,指着宽敞的后院说:“咱就在院子里筑窑烧制,瞧:葡萄架下的甜水井用起来也很方便。”
  说起来,陶诚是上彩烧窑的老干家老把式了,但在这里真的一干起来,他自己觉得,自己连给老爹和珊彩姑娘当下手都不够资格!老爹筑起窑来快当、精致,陶诚连手也插不上;珊彩上釉、烧制技术娴熟、巧妙,看得陶诚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但时间久了,陶诚也学会了塑胎、上釉和烧制的全套技艺。
  “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越窑青瓷仅夺得“千峰翠色”。珊彩和陶诚开窑时,只见窑里透出九天云霞、万般光彩。珊彩姑娘的素手一招,五彩缤纷、光彩夺目的汗血马,龙文马、大宛马、蒲梢马、鱼目马便奔腾而出;驼铃叮当——牵驼胡人牵着满载的彩驼徐徐而至,羌笛声声,驼峰上的乐伎奏起了欢乐的乐曲,裙裾飘飘,一队盛妆的飞天舞伎跳着令人头晕目眩的《胡旋舞》翩翩而至,最后是一队锦衣仆从,捧着流金溢彩的碗、盘,碟、罐、壶、杯、灯台等器皿漫步而出,象是来摆设盛大宴筵似的。陶诚和赶来看热闹的人们都惊奇地瞪圆了眼睛,一时间连拍手叫好都惊忘了。珊彩的素手轻轻一摇。这屋子里外的彩色瓷人、陶马、彩驼等便都静止不动了。人们这才叫起好来。
  陶诚和珊彩在共同的劳动中互帮互学,产生了真挚的爱情。在老爹和众人的撮合下,他俩结成了美满幸福的伴侣。他俩干得卖力了。
  远近的陶工都来长安“取经”;连日本、朝鲜的工匠也慕名来长安拜师了。最辛苦的要算是波斯、印尼、撒马尔罕等中亚、南亚和西亚来的工匠了,他们在驼峰上巅簸数年、历尽风沙、雪山的考验,经河西走廊古道,迢迢万里来到长安。陶诚和珊彩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把自己的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同时,也向各国和各地的同行们学习,学众家之长,补自己之短,这样他俩的技艺更加精湛高超了。
  时间伴随着创造性的辛勤劳动,匆匆逝去,陶诚和珊彩在老爹的指引下,不知烧制了多少色彩精美绝伦的陶瓷器,不知向多少外地和外国工匠传授了技艺!这天,与“恶少”约定的交出陶马的三年之期到了。“恶少”翩然而至,珊彩把那只彩陶汗血马捧与“恶少”,“恶少”不接,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奉旨去日本授画三载,在日本就看到了你们烧制的马匹、骆驼与人物!真是恭喜发财啊!——我不是青皮无赖,不是要榨取你们的银两财帛,只是请求珊彩师傅把使陶马活动腾跃的咒语教给我足矣!”
  珊彩和陶诚推说无此咒语,陶马也不会动。
  “恶少”苦苦求告,并搬出为了绘画动中的陶马,以传陶马之神等等学习技艺上的理由。
  陶诚首先被说动了,他碰碰珊彩,示意不妨教给他算了。珊彩叹了口气说:“你的马每日午时可一喷鼻、弹蹄、甩尾,供你临摹。只是此事要保秘,万万不能把马献于圣上讨宠,切记,切记!” “恶少”接过陶马,信誓旦旦地说:“如在下献马讨宠,必遭五雷轰顶之灾!”说完,捧着马千恩万谢地走了。
  谁知第二天,那个“恶少”就把陶马用锦缎色裹起来,献给了当朝皇帝武则天!武则天封那献宝马的反复无常的小人做了宫廷供奉。
  武则天观看了陶马的喷鼻,弹蹄、甩尾,乐不可支,又极不满足,她传旨让把陶诚、珊彩夫妇宣进宫来。并带上他们的全套彩瓷人物、牛马、骆驼等地当场表演。
  陶诚、珊彩和他们留作样品的全套彩瓷人物、动物、器玩被带到了武则天召见亲信、接见外国使臣和举行宴乐的大明宫麟德殿。武则天威严地命令珊彩按步就班地让陶人、陶马、陶骆驼等进行表演。
  珊彩看见“赔”“恶少”的陶马摆在殿上,便什么都明白了,她不亢不卑地说:“这些陶瓷器玩是我大庙工匠血汗之作,陛下要看它们的精采之技自然可以,不过陛下必须答应三条,小女子方敢让它们表演,否则,宁死不能从命!”
  “哪三条?快快奏来!”武则天不悦地说。
  “其一,表演之后,陛下要放我夫妇出宫;其二,陛下不得霸此陶器为皇家贵族所独有;其三,不得把此人间宝物定为殉葬品埋设地下。” 
  “晤,朕知晓了,你快让它们表演吧!”
  珊彩以为武则天答应了三个条件,便对着那些整装待命的陶人陶兽招了招手,顿时满殿彩霞放光,所有的陶人陶兽全活动起来,只见乐伎又吹羌笛又弹琵琶,歌舞伎则轻歌曼舞乐融融,众陶马也闻歇而舞,妙不可言;最优闲的是驼队,踏着叮*(左口右当)的驼铃,在铺着和田红地毯的大殿里一摇一晃地迈着方步,活象那些不可一世的帝王、权相……武则天看得咋舌拍膝、丑态百出。
  表演完毕,陶诚和珊彩转身要走,武则天让武士挡住他们,狞笑地宣旨道:“朕封你夫妇二人为宫廷陶瓷供奉,留在宫中为我皇家烧此宝瓷,永世不得走出宫门一步!”
  珊彩闻变,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忠厚的陶诚也怒不可遏地质问武则天:“你贵为天子,为何说话不算话?如此怎能取信于民?!”
  “放肆!”武则天凶相毕露地说,“你可知晓,当年内苑牡丹违朕之旨,被朕烧焦后贬至洛阳!今你等若敢违旨,定要烧焦喂朕太液池之鱼!”
  这时候只见珊彩把手一招,那匹汗血马顿时变成长着双翅的真马,珊彩扯陶诚一起跃上马背飞到了空中。
  武则天急命众武士用连弩猛射,但珊彩他们骑的飞马早已上了天宫。只是白白浪费了许多羽箭。武则天又命众太监,宫女把摆在殿中的那全套彩瓷陶人、陶兽、陶器玩收入库中。谁知当他们去捧拿那些陶器时,它们全都腾空而起,追随珊彩和陶诚而去。武则天气得半死,急命羽林军出安远门捉拿珊彩的老爹、抄没她家的产业和窑藏宝瓷!谁知等他们赶到时,只见老爹正骑着彩驼飞升,他后面紧跟着所有窑藏宝瓷!羽林军扑了空,武则天怒气难消,以欺君之罪腰斩了那位刚被封为供奉的“恶少”,下旨命长安和洛阳所有跟珊彩夫妇学过艺的工匠全来烧制宝瓷,但烧出来的瓷器只有黄、绿、赭等三色,又动不起来!武则天怒火中烧,降旨把这些三色陶瓷定为陪葬的名器,又命长安和洛阳的瓷窑专烧供陪葬用的三色瓷器。于是人们把这类陶瓷称为三彩陶瓷。
  长安和洛阳的陶工们烧着烧着就没劲了,泄气了:“烧制这么精美的瓷器,让贵人们埋到土里去享用,欺人太甚了!咱们不烧了!”于是他们改烧其它实用粗瓷器,渐浙地不烧三色瓷器了。所以三彩陶瓷器越来越少了。
  武则天又下令在全国搜求三彩瓷器,作为赏赐亲信贵族的珍品。这些贵族大臣对三彩瓷器爱不释手,人死后纷纷用以殉葬,所以世上的三彩瓷器越来越少,所以到了唐明皇年间及以后的唐代墓葬里就见不到三彩陶瓷的踪影了。烧制三彩陶瓷的技艺也随之失传了。
  但唐代和后世的人们并没有忘记老爹、珊彩和陶诚创造三彩陶瓷的功绩。他们说:老爹是天上的三彩星君,珊彩是三彩仙子,陶诚是三彩童子。他们三人下凡原是想把烧制三彩精瓷的技艺永远留赠人间,为天下人谋福,谁料想,人间有武则天这样的暴君,要把这种宝物攫为皇家私有,于是他们又把宝物和创造这种宝物的技艺带回上天去了。因为三彩陶瓷的主色是赭、黄、绿三色,又是他们三人共同创造的,所以称这种彩陶为陶三彩。以后叫转音了,叫成唐三彩了。但也有人说,是为了标志这种盛唐时期独有的陶瓷,才命名为唐三彩的。
  

出处: 《陕西土特产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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