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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酿金钱发菜的传说----丝路与“酿金钱发菜”

赵 剑 搜集整理


  西安市东大街有一座高耸入云的玻璃大厦,这就是以西安风味的秦馔唐肴驰名中外的西安饭庄。被誉为西安饭庄十大名菜之一的“酿金钱发菜”,形似古金钱铜币,吃到口中软滑爽口,奇香扑鼻,历来一直受到人们的欢迎,国内外来宾来到这里,无不点名要求品尝;品尝后,无不啧啧连声、交口称赞。
  这道珍馐名菜何以以“发菜”这个怪名子为名?“发菜”前为何要冠以“金钱”二字?这道名菜为何又要做成古铜钱的模样?这道古怪的名菜又是谁在怎样的情况下发明创造出来的?……要回答这一系列问题,还得从流传在西安的“古经”说起哩。
  老辈的西安人,和五、六十年代到过西安的人大都记得:西安饭庄那时不在东大街,而在钟楼下的西大街民政厅的对门。西安饭庄到底在这里开办了多少年,没有人能一口报出,但在盛唐时期,这里曾有一座长安城最大的张家楼饭店却是事实。那时这里是长安西市的中心,离长安官府的集 中地——御史台也最近,所以,到这晨来就餐、会客、摆宴的不但有丝绸古道上的行商大贾、日本、朝鲜、大秦、安息等国的遣唐使和留学生,还有御史台里的御史们、以及众多的墨客骚人、升迁之吏,真是五花八门,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到这里来吃饭的人物虽杂,但众口一词地都要品尝品尝这里的天下奇菜——酿金钱发菜,而且都要求作为第一道菜品尝,这又是为什么呢?
  原来这都跟“发菜”的发现和命名有关,那么,这“发莱”到底是谁发现并命名的呢?说来话长,早在这张家楼饭馆兴旺之前,长安西市的丝绸行里新来了一位行商。这位行商名叫王元宝,原本是长安京畿的一位土财主。他见靠地租发家太慢,眼红那些东来西往的行商大贾,只要贩上些丝绸、瓷器、茶叶往西域跑上一回,就能挣回一座金山银垛,还有值钱的罗马金币、波斯银币可以流成河哩!于是他把土地、房产全部变卖成金子银子,跑到这长安西市上贩丝绸来了。这王元宝虽是个土财东出身,做买卖倒还精灵得很呢,他一声不吭,只瞅别的老行家进啥货,他也进啥货,连人家在骆驼峰上驮多少皮袋水、带多少干粮,他都不花钱地——学到了手。只是有一样,雇咋样的人当伙计他没学会。因此上,他用在乡下挑长工的标准挑选伙计,只挑那膀大腰圆的大汉当伙计。一切就绪之后,他就带领着满驮着丝绸、瓷器和茶叶的驼队,走出长安安远门,沿着自汉以来的丝绸古道,向迢迢万里的西域古国走去。
  走完平坦的秦川古道,又走上了河西走廊,一路上相安无事,王元宝不禁高兴地手舞足蹈了。因为,他听雇来的向导说,只要越过前面的一片沙漠,便可到达玉门关,到了那里货物一出手,便可驮着金山、银山、和田玉山东返长安了!谁知进入沙漠腹地的第一个夜晚便出了事。半夜里,那几个从长安西市上招来的伙计,趁着王元宝和向导呼噜大睡之机,偷偷地牵着满载丝绸、瓷器、茶叶和干粮的驼队溜了!第二天清晨,王元宝醒来见状嚎啕大哭,就要在沙地上掘坑自杀,因为他的货物被盗一空,他也就彻底破产、没有活路了,因为他在长安西市上把自己的所有钱财全贩成了贵重的货物!年老而精干的向导却扯住他劝说道:“主人家,不要紧,咱还有两头驮水的骆驼呢!……”
  “水有啥用,难道能换回一驼队货物?!”
  “准能,你跟我走好了!”向导胸有成竹地说。
  “向回走?” 
  “不,向前走!”向导说着,牵着那两头驮水的骆驼、向着沙漠的腹地走去。王元宝无法可想,只好半信半疑地跟在向导的身后,向前挪着步子。
  走呀,走呀,走到晌午时分,王元宝肚饥得招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沙地上不走了,埋怨向导说:“我说不如死了零干,你硬不叫我死,这会子该当饿死鬼了吧!这回我饥得连沙坑也刨不动了!你刨个坑把我赶紧埋了算了,省得我忍饥挨饿活受罪!”
  向导啥啥话也不说,只是从皮袋里倒出一碗清水来递给王元宝喝着,然后跑前跑后地在沙丘背阴的草丛中,一把一把轻轻搂起头发状的东西来,不一会儿,就聚起一大堆。向导又耐心地剔去杂草、沙粒等杂物,用皮袋里的水淘冼了一番,再生起火来煮了一会儿,妥了一满碗端给王元宝,说:“吃吧,主人家,保你肚子立时不饥……”
  “哈,你叫我吃死人头发?!我宁愿死!……”
  “不,这不是死人头发,这是沙地上长出来的菜,名叫地毛,它味甘性凉,比猪、牛、羊、狗、鸡肉和鸡旦、鹌鹑、鹅鸭蛋都补养人!你吃了,不单果腹饱肚,还有解毒、滋补、顺肠、理肺、止咳、利尿等奇能异效呢!它不知救活了多少沙漠中断粮的旅人!主人家,吃吧。”
  王元宝见向导说得如此恳切,便接过碗来大吃起来。他越吃越香,一连吞下去三大碗,才算罢休。
  就这样,王元宝靠向导做的“地毛羹”不但维持了生命,而且体魄越来越健壮,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大有返老还童的趋势!王元宝以为是得到了神佛的保佑,吃了长生不死药,心里比吃了喜娃娘的奶还高兴。
  还有更让人高兴的事在等着他哩——走到第三天的晌午时分,他们见到了一支满载的庞大驼队卧在沙丘背阴处,王元宝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三天前失去的商队!——想不到在这里失而复得了!走到跟前一看:那几位充当盗贼的“伙计”已渴死在荒漠里!王元宝高兴得手舞足蹈,跪倒在地向天叩头不止,说:“全凭老天爷有眼啊!使得盗贼暴死,货物完壁归赵哇!”
  向导看了看那几位已死的盗贼说:“我到过长安,在西市上住过几年,这几个人是西市上的‘五陵少年’‘街痞子’,他们虽然胆大包天,敢于杀人越货,可惜他们不懂得:水才是沙漠中的唯一之宝!因而做了渴死鬼,使得主人家的货又归回生人家,我老汉早在三天前就看到了他们今日的下场,果然不出所料!”
  王元宝依仗着精明强悍的向导,顺利地走出沙漠,又顺利地把运来的大宗货物卖了个好价,使王元宝发了大财。
  王元宝回到长安后,成了国中数得上的豪富。他不忘“根本”,把自己的成功归结于吃了那象人头发似的“地 毛”的结果,于是,他给地毛改名曰:“发菜”。吃了此“发菜”便会“发菜——发财!永远发财!”。于是他每餐都让厨师做一盘发菜佐食。当然,这时不是在沙漠中那样白煮发菜了,厨师是个乖巧之能人,为了迎合王元宝不断发财的心理,他用发菜为主料,再佐以鸡蛋皮、鸡脯肉、蛋青、黄蛋糕等,做成金制钱币的模样儿。这一着果然灵验,王元宝见了心里就有八分喜,待吃了之后,更是喜上眉梢了!他大大地赏了厨师。
  后来西市、东市、乃至整个长安城中的商人都以为王元宝的发迹,是吃了发菜的缘故,因此纷纷仿效食用。西市上最大的张家楼饭馆主见此酿金钱发菜是一株“摇钱树”,便以千两白银的代价从王元宝手中买下了经营酿金钱发菜的“专利权”,连那位“发明”酿金钱发菜的乖巧厨师也一并“挖”了去。从此之后,因为东来西往的商人大贾、升、贬官吏、御史、钦差使臣、士民百姓都纷纷前往张家楼饭馆争食酿金钱发菜,所以张家楼饭馆也迅速发了起来,成为长安城中最大最兴旺的饭店。从此之后酿金钱发菜便成为该饭店的传统名菜而保留了下来。直到今天,它的芳名还吸引着中外的旅人呢。 
  

出处: 《陕西土特产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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