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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南越的归服

林剑鸣

    在击败匈奴的同时,南部边疆也传来喜讯:自秦末就割据于中原王朝以外的南越,也统一于西汉王朝之下。
  自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西汉王朝出兵帮助南越王赵胡打败闽越之后,甫越王赵胡却没有归汉的真心,而抱着怀疑、观望的态度,继续独立于西汉统辖范围以外,就连谢恩,赵胡也不愿亲自到长安,只是派太子婴齐入朝,当作人质。这种首鼠两端的表现,自然是不利于统一的。
  赵胡在位十余年,他死后汉武帝放回在长安为人质的婴齐继位。婴齐在长安时曾娶邯郸樛氏女为妻,并生子兴。这样的婚姻关系仍未能使婴齐归顺于汉。婴齐当上了南越王后,仍对汉王朝有异心,多次拒绝西汉朝廷的召请,不愿执行西汉王朝的法令和制度。婴齐死后,子兴继位,母樛氏为太后,仍为地方割据势力。因此,武帝对匈奴战争取得暂时胜利以后,决心把南越同中原统一起来。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派安国少季率使团出使南越。在这个使团中,武帝除了派能言善辩的谏议大夫宣讲天子旨意外,还派勇士魏臣辅助少季决断进退,派卫尉路博德率大军出桂阳候旨。很明显,汉武帝是准备文、武两手并用的。
  当时,南越内部统治阶层中分两派,以樛太后和南越王赵兴为首的亲汉派愿意内属,给武帝上书请求除去边关,三年一朝请,取得同内地诸侯王一样的待遇。汉武帝及时批准了这一请求,并赐给南越丞相、内史、中尉、太傅等官印,其余官吏准许南越王自置,令去掉黥劓等酷刑,遵行汉朝法令。王后和太子欣然接受诏令,并准备入朝谒拜汉天子。但以吕嘉为首的反汉派则反对内属。吕嘉是番禺人,自赵陀称王以来任南越丞相。他的宗族子弟任南越大官者七十余人,他们的女儿均嫁给王室子弟,所以不愿放弃独立,是地方分裂割据势力的代表。他多次劝太后拒绝内属,见太后决心已下,便假病不同汉使见面。
  樛太后预感形势危急,想借汉使的声威除掉吕嘉。她在宫中设宴,宴请汉使及国内大臣。席间,樛太后问吕嘉:为何对南越内属多方阻挡?太后这样问是要激怒汉使。谁知道这位汉使优柔寡断,不敢动手,而老奸巨滑的吕嘉则闭口不言,趁机溜走,筵席不欢而散。吕嘉从此加紧调兵遣将,密谋叛汉。
  消息传到长安,正在为财政危机大伤脑筋的汉武帝对此事未给以应有的重视。他认为太后和南越王已附汉,仅吕嘉为乱,不用兴师动众,只派了一个会说大话的韩千秋和樛太后的弟弟樛乐率2000人出师,讨伐吕嘉。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夏四月,吕嘉听到汉军南征,于是公开发难,杀死国王赵兴、樛太后和汉使,并通知苍梧秦王赵光文诸郡县,立赵缨齐的越妻所生的儿子术阳侯赵建德为王,与汉军对抗。
  曾在汉武帝面前夸口,用300人即可斩吕嘉的韩千秋,率领着武帝给他的2000人洋洋得意地越过南岭,顺利地进入南越。他未料到这正中吕嘉之计。当他率军距番禺40里的右门时,突然伏兵四起。南越叛军一举击败汉军,杀死千秋和樛乐。接着,吕嘉便派人函封汉使者之节放在横浦关(在今广东南雄大庾岭上)上,发兵加强岭上各关隘和番禺城防。
  汉军在南越全军覆没,引起了汉武帝的重视。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秋,他调遣江淮以南的水军——楼船将士10万人讨伐吕嘉。任卫尉路博德为伏波将军,出桂阳湟水,从湖南入连州;以主爵都尉杨仆为楼船将军,出豫章下横浦,从江西入南雄;又以归义粤候郑严、田甲为戈船将军和下濑将军,出零陵,或下漓水,或抵苍梧,取道江西,直出番禹城下;以驰义侯率巴、蜀罪犯,发夜郎兵,下牂柯江,取道江西。各路大军合击南越。
  楼船将军杨朴率兵长驱直入,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秋,攻破右门。不久,伏波将军路博德军也到达。两军会合,向番禺进攻。番禺城被四面围住,城中叛军纷纷瓦解,杨仆命纵火烧城,叛军将士纷纷窜出城外,被汉军生俘。伏波将军又利用被俘叛军回去招降。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十月的一天,番禺城内叛军举城投降。被拥立的赵建德随吕嘉逃往吕嘉的故乡,企图负隅顽抗。但伏波将军的大军一到,残余叛军溃散,吕嘉和赵建德被击杀,一场叛乱至此而平息。历5世,割据93年之久的南越终于被汉王朝统一了。
  平定南越的喜讯传到朝廷,当时汉武帝正出行至左邑桐乡,即下令改桐乡为闻喜县。
  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春,武帝来到汲县新中乡,又听到汉军已将吕嘉杀死,即令改新中乡为获嘉县。消灭南越国以后,汉武帝设置了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儋耳、珠崖等9郡,加强了内地与边境的联系,扩大了西汉王朝的版图,使当地社会生产加速向前发展。
  

汉代雄风汉武帝/林剑鸣编著.—西安:三秦出版社,20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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