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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世民向突利可汗施用反间计了吗

惠焕章,杨婧


  颉利可汗继承汗位之后,贪得无厌,欲壑难填,新建的唐政权不胜其扰。武德六年,唐王朝大规模的统一战争结束,一个统一而强大的中原王朝终于建立起来,更惹得颉利可汗怒不可遏。他不愿看到唐王朝逐渐趋于强盛,于武德七年七月,颉利、突利率众进攻原州(今宁夏固原县),旋又南上,入侵朔州(今山西朔县)、忻州(今山西忻县)等地。
  与此同时,唐高祖命李世民、李吉元兄弟二人率军前往幽州,抵御突厥侵扰。恰逢这时关中暴雨成灾,粮运困难,李世民颇以粮尽为忧,只得屯兵于幽州等待救粮,却与突厥颉利、突利可汗不期而遇。唐军士卒疲于奔命,士气不振,面对突厥万余骑兵居高列阵,“将士震恐”。李元吉认为敌军势力浩大,轻率出击,惟恐失利。李世民深知敌强我弱,不能硬拼,只能智退。他见李元吉胆怯,遂留他观阵,自己只率百骑奔赴敌阵,义正严词地大声指责颉利可汗背信弃义“国家与可汗和亲,何为负约深入我地?我秦王也,可汗能斗,独出与我斗,若以众来,我直以此百骑相当耳。”颉利可汗搞不清李世民在耍什么手腕,猜不透唐军轻骑列阵的虚实,他既不知道如何与李世民答辩,又不敢贸然出击。
  李世民又率轻骑军转向突利,利用颉利与突利叔侄间有嫌隙的弱点,故意与突利并骑而语:“你以前与我结盟,有急相救,今乃引兵相攻,何无香火之情也?”突利理屈,无言以对。而颉利可汗却从李世民的话中感到暖昧之意,便“阴猜突利”与秦王有约,怀疑突利与李世民有什么谋图暗害自己的举动,于是决定引兵后退。而这时依然阴雨连绵,李世民对诸将分析局势,认为天时对唐军有利,突厥军所依仗的弓箭,在绵绵阴雨中“彼如飞鸟之折翼”;而唐军使用刀槊,不受气候影响,应该以逸待劳,乘机出击。李世民便率军在夜间冒雨进攻,突厥大惊,不知唐军虚实,不敢轻举妄动。李世民又派人向突利晓以利害,颉利欲战,突利不同意。突厥只好向唐请和,与李世民结盟,遂引兵退去。
  史籍里好几处记载此事时都说李世民向突利施用了反间计,导致颉利、突利叔侄之间产生矛盾冲突,意见不能统一从而无法作战,突厥只好退去。但据史学家分析考证,认为此处疑点颇多,值得人怀疑。首先,既然突厥是倾全国之兵来袭击唐朝,在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怎能够迷惑于李世民的诱词之下呢?李世民的个人作用真有那么大吗?其次,李世民仅率百余骑兵前来迎敌,他取胜的把握会有多少呢?如果他率少数骑兵只是出于诱敌的需要,那么也应该有强大的兵力做后盾才行,但从唐军的兵力、士气来看,唐军的力量根本不堪负后盾的重任。而且万一突厥出兵迎战,又该如何应付呢?除非是李世民早就知道突厥兵不会真的和他开战,但这种情况又意味着什么呢?最后,李世民向突利施用反间计的内容究竟是什幺?他到底对突利说了什么话,使他宁愿背弃叔父颉利而与唐议和?李世民采取这样的策略又有什么根据呢?可见,这些问题都是值得思考的。而且有一种现象也很值得注意:
  在太子建成与秦王世民争夺皇位继承权的斗争中,有一次李建成对高祖说:“突厥虽屡为边患,得赂即退。秦王外托御寇之名,内欲总兵权,成其篡夺之谋耳!”李建成的话让人不能不联想到李世民与突厥的神秘关系。在高祖统治的武德初年,突厥无数次侵犯唐朝边境,有时双方还打斗得很激烈。但李世民几次率军抵御突厥,却没有打过一次硬仗,就可以使突厥退兵,有时甚至是突厥兵反倒去帮助李世民。如武德三年,秦王世民“受诏讨伐刘武周,师次太原,处罗遣其弟步利设率二千骑兵与官军会。”“与官军会”即与秦王军队会师,可见,李世民与处罗可汗的关系非同一般。而在武德二年这场战争开始时,突厥还以骑兵帮助刘武周进犯太原,这时却派兵帮助李世民攻讨刘武周,前后态度变化异常,很令人费解。对此,可能只有一种解释,即就是李世民与突厥此时已发展成为密切的伙伴关系。而维护这种关系的条件只能是与突厥议和,向突厥纳贡,用“财帛金宝”以博取突厥人的好感,正如李建成所言突厥“得赂即退”。对于此次突厥退兵的原因,大概并非是因为李世民向突利可汗施用了反间计,而是用“财帛金宝”贿赂突厥而已。他趁机“借突厥人以自重”,既能邀功,又可避险,进退自如,处处胜券在握,显得精妙无比,更衬托出他足智多谋、玄鉴深远的才能。
  由此说来,李世民到底有没有向突利可汗施用反间计的疑点颇多,但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呢?看来还有待史学家们进一步考证了。 

唐太宗李世民百谜/惠焕章,杨婧编著.—西安:陕西旅游出版社,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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