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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收买过常何吗

惠焕章,杨婧


  玄武门位于今西安北门外自强西路北侧,是唐初保卫皇宫的禁卫军驻扎地。陈寅恪先生研究证明,玄武门在唐代历次政变中均处于关键地位,无论是哪一方,只要能够占领这个宫门,则就很容易在军事上处于优势,以便夺取胜利。在“玄武门政变”中取得成功的李世民,当然也不能例外。
  据史籍记载,玄武门卫队首领常何,是“玄武门政变”中的一个关键人物,他配合秦王府的军队顺利埋伏于玄武门,而太子与齐王自以为玄武门是自己的人把守,毫无疑虑,结果搞得措手不及,以至于命丧黄泉。
  史书上说常何是在武德五年底开始跟随李建成讨伐河北,由于此人有勇有谋,且忠诚可靠,很快便取得李建成的信任,成为心腹之一,所以以后李建成举荐常何担任玄武门卫队首领一职。当武德九年六月四日常何实任屯守玄武门之职,“故建成不以置疑,而太宗因之窃发。”由此说来,常何“旧曾隶属建成,而为太宗所利诱。”然而对于常何是在什么时候,如何被秦王拉拢等有关问题上史书并没有记载。
  另一种观念却持相反意见,认为常何并非太子建成心腹,而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是秦王世民的人了。据胡如雷先生收集的巴黎图书馆所藏的《常何碑》记载:“武德二年,令与刘弘基等至百崖招慰……太宗文皇帝出讨东都,以公为左右骁骑。勇迈三军,声超七萃。……令从隐太子讨平河北,又与曹公刘勣穷追员朗。贼平,留镇于洧州。六年,奉敕应接赵郡王于蒋州……七年,奉太宗令追入京。赐金刀子一枚,黄金卅挺,令于北门领健儿长上……九年六月四日,令总北门之寄。”若按碑文所载,早在李世民灭夏伐郑之时,常何已经跟随李世民出征过,而且在武德七年是奉李世民之命入长安,安排他做玄武门卫队首领的职务。既然这样,李建成怎能把此人视为心腹呢?按常何先后征讨的时间来看,只有一次是跟从李建成出征的,而且在平定了刘黑闼之后,李建成返回长安,却留常何镇守洧州,很难说明他已经得到李建成的信任。至少在武德七年之后,常何就已经是李世民的部下了,秦王世民把常何从外地调入京师任职,常何当然是感激零涕的,必定死心塌地的效忠于秦王,太子建成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他不至于糊涂到把秦王世民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视为心腹吧!
  由此看来,说常何“曾隶属建成,而为太宗所利诱,建成不以置疑”,则不完全符合事实。关于玄武门卫队首领常何到底是秦王世民在发动政变之前收买的太子心腹呢?还是原本他就是秦王府的人?提拔他做玄武门卫队首领的人是太子建成呢还是秦王世民?这个很微妙的问题虽然微不足道,但至今却仍是个难以解开的谜。 

唐太宗李世民百谜/惠焕章,杨婧编著.—西安:陕西旅游出版社,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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