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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为什么尊崇道教

惠焕章,杨婧


  贞观年间,唐太宗高度赞扬道教教义是:“老君垂范,义在于清虚”,甚至把教义吹捧得神乎其神,同创物兴邦联系起来便是:“然则大道之行,肇于遂古,源出无名之始,事高有形之外。迈两仪而运行,包万物而亨育,故能兴邦致泰,反朴还淳。”如此神通广大,当非佛教力所能及。为了抬高道教的身价,他还宣扬道教的清静、无为教义对他治理天下的妙用:“天下大定,亦赖无为之功,宜有改张,阐兹玄化。”
  由此可见,在唐太宗看来,道教在社会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非一般教派所能取代的。岂不知,唐太宗之所以尊崇道教,据他自己解释有两个原因,即“庶敦本之俗,畅于九州;尊祖之风,贻诸万叶。”
  所谓“敦本”,指的是中国土生土长的道教,应该视作唐人首奉的本宗,并应在全国畅通无阻。用太宗自己的话来说,就称之为佛乃胡神,佛经是“殊方之典”,佛教是“异方之教”。而道教教祖老子乃天神上帝,道藏是中土之经,道教理所当然是华夏之教。夷狄之教传入中国,可以传播,但不能过分膨胀,否则压倒华夏本教,就显得本末倒置了。然而,魏晋以来“本末倒置的事还是发生了:“由是,滞俗者,闻玄宗(道教)而大笑;好异者,望真啼(佛教)而争归。”显然,唐太宗不去探究人们为什么闻道教而大笑,望佛教而争归的社会原因,只是从华夷之别的教派纠纷而大做文章,立论并不显得高明,但他从华夷之别而提倡尊崇道教,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观点,无可非议。
  至于“尊祖”,则政治意图昭然若揭,可以说直接与他修订《氏族志》有关。贞观六年,唐太宗指示高士廉等人“刊正姓氏”,高士廉并没有领会太宗“欲祟重今朝冠冕”的隐约含义,仍把山东老牌士族崔民干排为第一等,与李唐皇族并列,惟一的解释是崔氏远祖的血统高不可攀,只能与四海之主的唐太宗并列第一等。唐太宗对此排列耿耿于怀,君临天下的大唐王朝怎能与老牌士族相提并论呢?
  当然,《氏族志》的修订,除了崇重今朝冠冕之外,还需追尊远时祖先,这不禁令唐太宗灵机一动,立刻附会唐高祖李渊攀附冒牌始祖的说法“唐之出于老子”。贞观十一年二月,太宗在诏书中明确表示:“朕之本系,起自柱下”。“柱下”,即柱下史,传说老子曾为周朝柱下史,这是太宗追认老子为皇祖的自白。同年七月,他“修老君庙于毫州,仲尼庙于兖州,各给二十户享祀。”太宗在老子出生地修建庙宇,自然是尊道的表现。值得注意的是,老君庙位列孔庙之前,就暗含有道一、儒二、法三的用意。显而易见,这是他把攀附冒牌始祖抬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随后于次年正月诏颂《氏族志》,崇道尊祖不前不后,恰好选在重颂《氏族志》之前,时间的紧密衔接决非出于偶然的巧合,显然是他有意抬高关陇士族门阀的重要举措,目的是想凭借皇权使关陇士族无沦是从冠冕或血统上都能凌驾于山东士族之上。
  如此做法,唐太宗的愿望总算是达到了,因为在此之前,他曾把取胜颉利归之于“上玄”与“清庙”:“斯皆上玄降祐,清庙威录,岂朕虚薄,所能致此。”所谓“上玄”,指上天;“清庙”,指三清庙,唐初三清殿位于皇宫西面凌烟阁侧,这就是把皇祖老子神化为上帝的举动。“唐之出于老子”,而老子李耳又是何等神圣的人物,李氏家族的血统追溯到老子时代可真谓贵不可言。试问,谁还敢在夸耀血统方面与一代教祖比高低?就此一招,山东老牌士族崔氏就被远远地比了下去。不言而喻,唐太宗既然膜拜皇祖兼道教教主,就必然要大力颂扬道教教义。 

唐太宗李世民百谜/惠焕章,杨婧编著.—西安:陕西旅游出版社,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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