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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陵六骏”指的是什么

惠焕章,杨婧


  在李唐王朝的统一战争中,李世民驰骋疆场,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后世人曾称“秦王铁骑取天下”。在激烈的战斗中,李世民常常跃马策骑,身先士卒,冲锋陷阵,长期的征战生涯使他与战马结下了不解之缘。在六大战役中,李世民最钟爱的6匹战马让李世民如虎添翼,勇猛无比。为了表示对6匹有功战马的宠爱之心,做了皇帝的李世民下了一道诏令,让著名的工艺家阎立德、美术家阎立本把他在战争中所乘的6匹战马描画成形,并亲撰名赞,采取佛教高肉浮雕法,刻在宽2米,高1.5米的大青石上,陈列在陵山北面的祭坛上。这就是闻名中外的“昭陵六骏”。
  “昭陵六骏”各有各的名字,各有各的姿态,各有各的真实故事。祭坛上的“昭陵六骏”图像,构图新颖,手法简洁,刻工精湛,栩栩如生。鲁迅先生曾经赞扬它“前无古人”。
  “昭陵六骏”各有一段参战立功的英雄事迹,蕴含着李世民在统一战争中麾军战斗的历史。唐太宗这一别出心裁的构想,无疑是在宣扬自己创建大唐江山的丰功伟绩。
  战马“白蹄乌”,毛色纯黑,四蹄皆白,是武德元年(公元618年)九月到十一月间,身为秦王的李世民与薛仁杲在浅水原大战时的坐骑,李世民乘骑此马威力大发,遂转败为胜,后来太宗给它题词,高度赞扬它:“倚天长剑,追风骏足。耸辔平陇,回鞍定蜀。”祭坛上石刻的“白蹄乌”四蹄腾空昂首怒目,呈飞速奔驰之状,真实再现了它当年载着李世民一鼓作气追击薛军时的雄健气魄。
  浅水原一战刚刚解除了来自西北方向的威胁,盘踞在马邑(今山西朔县境内)的“儿皇帝”刘武周又沿着汾水南下,矛头直指关中,摆开了争夺天下的架势,很快拿下了太原。李世民主动向李渊请缨,自己跨上战马“特勤骠”,率领3万精锐部队,采取了“坚壁挫锐”的战略,把刘武周的部将寻相打得大败,后又乘胜追击。李世民骑着“特勤骠”麾军穷追,敌人的实力被逐渐摧垮,当唐军直驱太原的时候,坐镇太原的刘武周只得带着100多名骑兵向北逃往突厥。在此次战役中,“特勤骠”表现出色,让李世民如虎添翼,气势大增。正如唐太宗所称赞的:“应策腾空,承声半汉。天险摧敌,乘危济难。”它载着李世民驰骋汾晋, 收复河东,立下赫赫战功。
  战马“特勤骠”是毛色黄里泛有白斑的骏马,突厥可汗的子弟称“特勤”,因此,“特勤骠”很有可能是突厥的一个特勤进献的。
  在收复河东以后不久,唐王朝把战争的重点移向中原,打算铲平东都洛阳王世充的势力。武德三年七月,李世民带领30多个骑兵去侦察敌情,不料,跟大队敌军不期而遇。在众寡悬殊的局势下,李世民骑着“紫燕超跃,骨腾神骏,气*(上龍下言)三川,威凌八阵”的“飒露紫”,在敌军中横冲直撞,左右开弓,射杀敌人,冲出突围。也顺利探清王世充的实力及军队的营扎地,把王世充军队占据的洛阳城四面围定,使王世充处于孤立挨打的地步。
  武德四年二月,唐军打算歼灭王世充的势力,步步进逼青城宫。为了弄清对方实力,李世民自己跨上“飒露紫”,只带了几十个骑兵冲入敌阵,杀出一条血路,一直冲到敌阵背后,谁知随从将士在激战中失散,他身边只剩下将军丘行恭一人,敌人的骑兵追上来,就势在“飒露紫”胸前射了一箭,正在这紧要关头,丘行恭急转马头,陆续向敌军射箭,前边的敌人应弦落马,后面的被吓得不敢前进。就在这一瞬间,丘行恭翻身下马,把自己的坐骑让给李世民,转身为“飒露紫”拔掉胸前的箭。遗憾的是,刚拔完箭,“飒露紫”就摇摇欲坠了。
  石刻六骏中的“飒露紫”,正是捕捉了这一瞬间的情景:“飒露紫”眼神低沉,头偎着人,臀部稍微后坐,四肢显得毫无气力,似乎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全身都在颤栗。
  战马“青骓”是一匹苍白色杂毛马,是唐军与窦建德军队交战时李世民所乘的坐骑,它的奔跑速度是十分惊人的。有人称赞它“好似离弦之箭”,正由于它的敏捷快速,才使得李世民神威大发,领导唐军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就连窦建德本人也受伤被俘。唐太宗李世民给“青骓”马题下极高的赞语:“足轻电影,神发天机。策兹飞练,定我戎衣。”
  然而,在与窦建德军队的交战中“青骓”身中五箭,前面一箭,后边四箭,都是迎面而来的利箭,足见它奔跑起来迅猛异常。祭坛上石刻的“青骓”马呈疾驰形象,正是一种冲锋 陷阵的气势。
  “什伐赤”是一匹波斯马,全身通红,是李世民在洛阳城外跟王世充、窦建德交战时又一次骑过的战马。在与敌人激烈的战斗中,“什伐赤”身中5箭,而且都在臀部,足见其英猛无比。
  祭坛上石刻的“什伐赤”,四蹄呈飞跃之状,带箭狂奔,显尽雄壮之美。
  武德四年七月,刚刚降伏窦建德,其部下将领刘黑闼又在河北一带起兵反唐,当地响应的人一哄而起,势力迅速壮大。武德五年三月,刘黑闼率领两万步兵和骑兵,与李世民领导的唐军在洛水相击战。此次战斗相当激烈,双方从中午一直打到黄昏,李世民的坐骑“拳毛*(左马右瓜)”身中9箭,却仍英猛异常。
  在洛水大战,“拳毛*(左马右瓜)”虽中9箭,却一直顽强到底,直至战斗以唐军的胜利结束才死去。唐太宗称赞它为神马,给它的题词是“月精按辔,天驷横空,弧矢载戢,氛埃廓清。”
  “昭陵六骏”就是这样以它独特的内容和形式,走上了历史舞台,成为我国雕刻史上的一个奇迹,闪烁着历史的光芒赢得古今中外的赞誉。 

唐太宗李世民百谜/惠焕章,杨婧编著.—西安:陕西旅游出版社,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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