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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012年度秦始皇帝陵K9901考古简报

秦始皇帝陵博物院


  内容提要 秦始皇帝陵K9901坑是秦始皇帝陵园东内外城间的一座陪葬坑,1999年及2002年曾进行过试掘,本次是2011年开始的整体发掘工作的阶段性成果。
  关键词 秦始皇帝陵 K9901
  一、工作概况
  (一)前期工作与本次发掘布方情况
  K9901发现于1999年3月,当年5月进行了试掘,试掘区域位于该坑主体部位的中部,面积72平方米。2002年又进行了第二次试掘,试掘区域位于主体部位第1过洞的东端,面积约20平方米(图一)。2011~2012年经国家文物局批准进行整体发掘,发掘面积约880平方米。
  2010年夏,为了配合秦始皇帝陵博物院K9901展厅建设工作,我们复探了K9901所处的区域;2010年11月,施工单位清理出场地,考古队复探出东门道,年底施工单位挖出基槽,考古队再复探了基槽底部相关迹象。2011年1月至7月为展厅主体建筑施工阶段。2011年6月3日,举行了K9901与内城建筑遗址发掘启动仪式。7月15日,根据发掘工作需要,恢复了展厅施工区域的座标系统,并进行了布方划线工作,按陵园考古规划以10米×10米规模布方。该坑主要区域分别位于CEG、CEH、CEI区,布方情况见上图(图二)。
  7月19日,为取表土控制地层,决定开一条东西探沟作为东西控制剖面,以试掘方作为南北探沟控制南北剖面。7月21日开始挖掘东西探沟,探沟宽1米,位于CEHT16、17、18、19方,北边缘南放2~3米,北边缘南放0~2米为预留隔梁。至25日中西部探沟基本完成,基本清楚坑内东西向剖面地层关系。
  (二)表土层的清理
  自2011年7月26日开始按地层情况取表土层及现代基建施工垃圾,同时在南坑壁处按探方开始清理坑壁,同时前述探沟向东部区域的CEHT19、20方继续清理。至31日表土基本清理完毕,取土深度0.2~0.5米,其中中东部达0.5米,两门道堆积暂时保留原状。随即重新布方,开始按探方发掘。
  (三)扰土层及坑壁的清理
  首先清理的为西门道单元的四个探方,包括CEGT19、20、24、25,同时主体部位的CEHT21也展开清理。在CEGT19首先发现于表土层下门道的南边缘的局部,门道外侧为砂石层,内侧为五花土,随后,在CEGT20、T25、CEHT21等方也找到了坑边,并展开清理工作。8月13日开始清理西门道的踩踏层,以及南北侧坑壁。
  (四)秦代堆积的清理
  主体部分各探方取第2层扰土时,局部发现有红烧土迹象,说明已进入第3层堆积。至8月20日,各方取第2层扰土工作结束。在此基础上各方隔梁统一下落1米左右,重新洒灰线、拉线绳作为探方发掘标志。工作中各方逐层清理,主体部分的各边方重点进行坑边的清理工作,其次重点进行CEHT21、22、23方的清理。2011年9月2日始开始清理CEHT16、17、18三方。
  CEHT16主要工作进度:2011年10月2日至8日清理探方南侧二层台棚木(本属CEHT11方,后并入CEHT16统一处理);10月10日至12月30日清理G1及Q1的建筑结构,保留了本方G1大量的烧结块堆积。2012年2月初至3月11日进行棚木层的清理。
  CEHT17主要工作进度:2011年10月4日至2012年1月20日,完成G1区域棚木及其焚烧遗迹的清理。2012年2月初至3月10日,完成本方G2区域棚木层的清理。
  CEHT18主要工作进度:2011年10月8日至2012年1月20日完成G1区域的棚木焚烧层的清理。2012年2月初至3月10日完成本方G2区域棚木层的清理。
  CEHT19主要工作进度:2012年4月初至12月清理G2及北壁二层台。
  CEHT20主要工作进度:2012年11月至12月清理本方G2区域的扰土层、填土层及倒塌层。
  CEHT21主要工作进度:2011年9月中旬至10月8日清理北壁二层台棚木,2011年11月2日至11月5日清理G3棚木焚烧破坏后的遗存。2012年4月开始清理棚木堆积层及其下的坍塌堆积层,5月中旬开始发现陶俑残块堆积,至9月完成陶片的清理、现场保护与提取工作。
  CEHT22主要工作进度:2011年10月30日至11月5日完成本方北二层台及棚木的清理。至2012年1月15日完成本方G3区域的棚木层堆积的清理。2012年4月开始清理棚木堆积层及其下的坍塌堆积层,5月中旬开始发现陶俑残块堆积,至9月完成陶片的清理、现场保护与提取工作。
  CEHT23主要工作进度:2011年10月20日至10月27日清理北壁二层台及其所履盖的棚木遗存;至11月25日完成G3区域棚木层以上填土层的清理工作。2012年4月开始清理棚木堆积层及其下的坍塌堆积层,5月中旬开始发现陶俑残块堆积,至9月完成陶片的清理、现场保护与提取工作。
  (五)主要工作内容
  2011~2012年的主要工作是对该陪葬坑进行整体发掘。在工作前我们按照规程的要求对工作进行了系统规划,在工作准备阶段系统规划了项目内容与课题设计,并将其置入现场资料的收集、分析中;另外在发掘中采取各种新技术、新方法与手段尽可能地全面收集现场信息,包括现场与遗物的三维扫描工作、发掘现场的数字近景摄影测量工作、数字化彩绘信息记录工作等,争取尽可能做到对发掘过程、遗迹及历史信息的全面记录与复原。
  二、K9901的位置关系
  K9901位于秦始皇帝陵园的东南部,介于东内外城墙间。东距外城东墙50米,西距内城东墙51米,其南边缘大致与内城南墙在一条东西直线上,南距外城南墙420米。其北侧为K9801陪葬坑,其北边缘距K9801的南部中间的门道南边缘20米。
  该坑方向呈东西向,实际测量北偏东91.5度左右,与陵园及其他陪葬坑方向大体一致(图三)。
  三、发掘工作
  (一)K9901地层关系
  K9901地层关系相对简单。该区域的一般地层关系总体为:
  第①层:表土及现代基建层,厚0.3~0.4米,土色灰褐,土质较杂,质地松软,内含粗细砂粒及植物根系,遍布整个K9901坑及周边地区,个别区域有近现代建筑垃圾。
  第②层:冲积层,厚0.3~0.9米左右,土色灰黄,质地较松软,包含少量近现代建筑及生活垃圾,是山水洪积后近现代人类耕作所形成。
  第③层:黑褐色堆积层,质地较硬实,致密,厚0.3~0.8米左右,距现地表深1.5米左右,是山水洪积后早期人类活动所形成。
  第④层:棕红色冲积土层,质地硬实,致密度大,厚0.2~0.6米。
  第⑤层:黄土层,质地硬密度大,较纯净,为生土层。
  K9901陪葬坑始建于第②层下,打破了第③~⑤层,在建成后,经过人为破坏坍塌及山水洪积。发掘时K9901区域内的地层关系如下:
  第①层:表土层,厚0.3~0.6米,灰褐色杂土,土质较密实,内含有少量粗细沙粒、石灰等现代建筑垃圾,属于村民耕作和修建民房所形成的人为堆积。
  第②层:冲积层,厚0.3~0.7米,土色灰黄,质地较松软,内含有粗细砂粒。除东门道被破坏外,在整个俑坑中基本都有分布,薄厚不一。由于该地所处骊山北麓,多有山洪冲积特征,具体成因时代不详。该层形成于K9901陪葬坑建成之后,K9901陪葬坑开口于该层下。
  第③层:秦代文化堆积层。东、西两门道最薄处约0.2米,坑体内文化层最厚处约3.8米。根据发掘时土色、土质及包含遗物的不同,秦代文化层又可分为③a、③b、③c、③d、③e、③f、③g七层。
  ③a层,踩踏层,厚0.05~0.15米,结层明显,质密,原覆盖于陪葬坑表面,后由于塌陷,零散落于陪葬坑各过洞部位,其中面积较大者约20平方米,夹杂砂石块,在CEHT19方该层内还发现有一件破碎的陶器。
  ③b层,填土层,厚0.3~3.5米,为陪葬坑棚木层上面的封盖土,在陪葬坑经火焚后或棚木腐朽坍塌后陷入坑内而成。土色杂乱,主要呈黄褐色,土质较致密,有粗夯痕迹但不均匀,只在个别地方清理时发现。本层发现有铠甲片等遗物,在填土下层有大面积的红烧土,红烧土在3个过洞内分布不均匀。G1过洞内东西两端的红烧土最厚,约2.4米,质地坚硬,红烧土呈块状分布,在红烧土块的表面留有清晰的“人”字形席纹印痕。G2过洞内棚木上部也发现有红烧土层分布,G3过洞内仅有少量的红烧土。
  ③c层,席子朽迹层,属原俑坑建筑时覆盖于棚木上的席子经火焚或自然腐朽土化后形成的特殊层理。一般厚约0.004米,质地较松,坑内许多地方有发现。
  ③d层,棚木层,属原陪葬坑建筑时搭在两隔墙或隔墙和二层台之间棚木经火焚或自然腐朽土化后形成的地层,一般厚0.1~0.25米。除试掘方外,坑内普遍分布,根据木材腐朽残迹和木炭迹象,能分辨出原棚木的长度、粗细及位置。总体上该层呈南北向连续分布,二层台及隔墙处较高,而过洞处相对较低。由于焚烧严重G1基本没有发现该层。
  ③e坍塌堆积层,位于过洞内棚木以下,铺地木以上,一般厚0.7~1.86米,主要分布于陪葬坑的三个过洞内。由填土塌落、后期淤积和坍塌土形成。依棚木朽迹的起伏,近隔墙两侧土层较厚,过洞中部分布相对较薄。其中,G1过洞内堆积层较G2、G3过洞内堆积层厚,G3过洞内堆积层最薄。
  ③f层,遗物堆积层。
  ③g层,铺地木层。在本坑三个过洞底部夯土基础上,普遍铺有一层方木,厚度0.05~0.1米左右。各部位发现的该层遗迹基本已被烧成木炭,个别区域呈自然朽迹,第1过洞区域焚烧严重仅存印痕。
  ③h层,夯土层,主要包括夯土隔墙、周壁夯土二层台和夯土地基。土色黄褐,土质坚硬。局部有清晰的夯层,为陪葬坑修建时,在预先挖成的土圹底部填土夯筑而成,在夯土地基之上再夯筑土隔墙。其中过洞内夯土地基一般厚0.25米;隔墙处连同夯土地基一般厚3.05米左右,宽1米左右;周边二层台处约厚3.1米,二层台宽1.4~1.6米。
  秦代文化层以下是第⑤层,即生土层。
  (二)形制与结构
  1.形制
  K9901陪葬坑平面呈东西向长条形,主体部分略向北凸出,方向91.5度。陪葬坑主体部分东西长40.2米,加上东西两门道总长80.8米,南北宽12.8~16.7米,距现地表深4.6米。陪葬坑主体部分面积620.47平方米,西门道面积188.83平方米,东门道面积91.63平方米,俑坑总面积约900.93平方米。
  西门道
  平面呈梯形。西端窄,东端较宽,东端对应K9901的第1、2过洞。西端南北宽7.97米,东端南北上口宽10.5米,底部宽8.6米;门道东西通长20.35米;北壁东西长20.6米,南壁东西长18.6米(图四)。
  东门道
  平面呈梯形。东端窄,西端较宽,西端对应K9901的第1过洞。东端宽3.2米,西端宽5.85米,东西通长20.25米,南壁长20.27米,北壁长20.15米,深度暂不详。
  主体部分
  平面呈刀把形。南壁东西通长43.4米,北壁分为两段,西段东西长24.2米,该段坑体南北宽16.7米;东段北壁长17.6米,该段坑体南北宽12.8米。
  2.结构
  K9901在结构上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西门道、主体部分、东门道。其中主体部分由南北两侧东西向及南北向(局部)的二层台与中部两条东西向的隔墙将坑内空间分隔为三条过洞,自南向北依次分别编为1号过洞(G1)、2号过洞(G2)、3号过洞(G3)。
  1号过洞(G1):呈东西向,介于南壁下的二层台与Q1南壁之间,东西分别接东门道和西门道,西侧有封堵木结构。东西通长40.35米,宽3.4米,底部距二层台面2.46~2.5米。
  2号过洞(G2),呈东西向,介于1号隔墙与2号隔墙及北壁二层台之间,西端和西门道相通,还可经Q2墙西端K1与3号过洞相通。东西通长37.6米,宽4.08~4.13米。
  3号过洞(G3),呈东西向,介于2号隔墙与北壁二层台之间。经2号隔墙西端的K1通过2号过洞。东西通长20.5米,宽3.1米,坑底部距二层台2.5米。
  (三)遗迹
  K9901发现的遗迹分为晚期遗迹与秦代遗迹。
  1.晚期遗迹
  主要有墓葬、扰坑。目前共发掘墓葬15座,均开口于1层或2层下,时代为近现代;扰坑9座,均开口于1层、2层下(图五)。
  2.秦代遗迹
  主要为坑体建筑结构遗存与秦代踩踏遗存。K9901总体上为多坑道式地下土木结构建筑。遗存可分为土结构遗存及木结构遗存两个部分(图六)。
  踩踏遗存
  在K9901主体部分各探方均有分布,主要位于各方的过洞部位,大多数区域踩踏层的分布不连续,只有CEHT19方的G1、G2保存有两处面积较大的区域。该层被第2层扰土层所覆压,其下又覆压③b层,晚于秦代填土层,应该是在秦代填土层之后形成,从踩踏层的土质、结构及包含物看,显然是一个集中的作为道路使用过程的结果,我们判断其形成与封土的大规模修筑有关。
  土结构遗存
  可分为三个部分,分别为主体部位、东门道、西门道。主体部位首先修筑竖穴土圹坑体,在南北两侧坑壁内夯筑二层台,在土圹内修筑两条东西向夯土墙形成隔墙,两侧二层台与两条隔墙形成三条东西向过洞。东西门道则下挖竖穴坑壁,两侧壁不再修筑二层台,陪葬坑主体部分底部距现地表深约4.6米。
  现分述如下:
  (1)主体部分
  主体部分平面呈曲尺形,由南北二层台及两道夯土隔墙构成的3个过洞。为发掘和整理资料方便,自南逐北依次编号南壁二层台、1号过洞(G1)、1号隔墙(Q1)、2号过洞(G2)、2号隔墙(Q2)、3号过洞(G3)、西壁二层台、北壁二层台、东壁二层台。西、北、东壁二层台折曲较多,共可分为5段,其北壁二层台分为3段。
  坑壁
  基本为直壁,稍有外侈,其中南壁通长43.4米,坑口距二层台深1.78米;北壁1段南北长5.25米,2段东西长24.22米,3段南北长3.68米,4段东西长17.6米,5段南北长5.8米,坑口距二层台深1.6~1.83米。
  二层台
  南壁二层台,东西通长40.9米,宽1.58~1.63米,高度为2.5米。共发现棚木112根,其中上层棚木30根,下层棚木82根。
  西壁二层台,位于第3过洞西端,至北坑壁南北通长5.95米,宽1.37米,深2.46米。
  北壁二层台,分为3段。第1段位于第3过洞北侧,两坑壁间距24.22米,过洞两端间距20.8米,二层台宽1.8~1.97米,深2.46~2.5米;第2段位于第3过洞东端,北坑壁至Q2南端处长5.7米,宽1.95~2.1米,深2.5米。第3段位于第2过洞北端,自第3过洞东端至东坑壁通长19.6米,宽2米,目前清理深2米。
  东壁二层台,位于第2过洞东端,自Q1南端至北坑壁南北长6.5米,宽1.87~1.95米,目前清理至深2米。发现有两层棚木,其中上层棚木19根,下层90根。
  隔墙
  1.引隔墙(Q1),东西通长40米,宽0.9米,残存最高2.33米。共发现棚木86根。
  2号隔墙(Q2),东西通长18.4米,宽0.94米,残存最高处2.22米。南侧共发现残存棚木23根,北侧发现两层棚木,其中上层棚木31根,下层8根,横向棚木2根。
  (2)门道部分
  陪葬坑东西两端分别有一平面呈梯形的斜坡门道,即东门道和西门道。两门道形制大体相同,平面呈梯形,两侧璧呈三角形,西门道比较完整,东门道中间部分被后期取土所破坏。
  西门道位于俑坑西边,底面呈斜坡通向坑底,通过封门木把它同东边的1号过洞和2号过洞隔开,南北两壁无二层台,南壁坡度为78度;北壁坡度为79度,底部有一层厚约3厘米的踩踏面,深褐色,薄层状,上面有清晰的车辙印痕及工具痕迹,靠南北两壁各有较对称的渗坑两组,每一组由一条引水沟相连。东西向平面长20.35米,西端上口宽7.9米,东端上口宽10.75米,坡斜度28°。
  东门道位于俑坑东边,底面呈斜坡通向坑底,通过封门木把它同西边的1号过洞隔开,南北两壁无二层台,南壁斜坡度为78度;北壁斜坡度为79度,中间大部分早期被破坏,现压于展厅建筑地面之下,暂未清理,只清理最东端部分。东西向长4米,东端上口宽3.2米;西端上口宽3.6米,斜坡度23°。
  木结构遗存
  K9901的木结构分为棚木、封门木、厢板木、立柱、铺地木及地栿木等六类。这六类木遗存共同在土结构内进一步形成了三个大型的长方体状的立体空间,作为陪葬品的容纳之所。
  棚木遗存
  棚木是两端分别放置于二层台和隔墙之上的一类木构遗存。其主要目的是覆盖住过洞,以形成封闭的木结构空间。分布于三个过洞之上。
  1号过洞的棚木,南端放置于南壁下的二层台,北端放置于1号隔墙顶部。由于后期的焚烧及重力作用,1号过洞内的填土层下几乎没有形状可以分辨的棚木遗存了,只有零星木灰遗存。但是南壁二层台和1号隔墙上保存有棚木两端的部分。目前南壁二层台上残存的1号过洞南端棚木可分辨出上下两层,上层棚木38根,下层棚木81根。1号隔墙上残存的属于1号过洞的棚木93根。
  2号过洞棚木,南端耽置于1号隔墙顶部北侧,北端耽置于2号隔墙顶部南侧及北壁二层台的第四段。该过洞除了两端棚木遗存保存较好外,过洞内部的西半部棚木也保存较好,棚木大致呈下凹的弧状结构。目前1号隔墙顶部北侧发现棚木105根,2号隔墙顶部南侧及北壁二层台的第四段共发现棚木65根。过洞内部明确的棚木遗存33根,与南北两端的棚木为一体。
  3号过洞,南端耽置于2号隔墙顶部北侧,北端耽置于北壁二层台的第二段。2号隔墙顶部北侧发现棚木48根,北端的北壁二层台的第二段发现棚木45根,过洞内部棚木残存26根,除西部4根残存形态为木灰外,其他均为木炭,大多直接覆压在过洞内的陶俑堆积上。
  封堵木结构遗存
  目前仅发现于1、2号过洞的西端。东端暂没发掘。1号过洞的西端的封堵采用方木平置垒砌方式构造。方木南北长4.45米,南端在二层台西端的“U”形槽状结构内,该结构宽0.25米,上下高2.45米。目前仅在底部残存有木炭遗存,木料的纹路呈南北向,在外侧(西侧)的夯土壁面上残存有封堵木局部印痕及蓆子印痕,从残存印痕可以观察出封堵木料上下厚0.25米;所以综合以上信息,可以判断出1号过洞西端封堵木结构南北总长4.45米,上下总高2.45米,是由9根方木平置垒砌起来的。2号过洞西端的封堵结构与1号过洞类似,目前只做局部解剖,但是其南北宽度应该长于1号过洞的封堵木结构。
  厢板木与立柱,主要施设于侧壁。2011至2012年度重点发掘的3号过洞,除南北侧壁设厢板木外,东西两端的侧壁也设置厢板木,并不再设封堵木结构。3号过洞零星发现有厢板木及立柱的遗存,并与立柱相连结。
  铺地木,2011至2012年度重点发掘的3号过洞底部均铺有地板木,由于陶俑的倒塌,铺地木局部被破坏。从残存的遗迹看,铺地木宽0.26~0.3米,南北长3~3.1米,介于南北两壁间。
  地栿木,暂未解剖发掘。
  (四)遗物
  2011~2012年度,由于主要发掘工作集中在西门道及坑体部分的棚木层以上区域,K9901出土的遗物主要发现于以下三类遗迹中,一是开口于第1、2层以下扰坑、近现代墓葬、填土层。另外第3过洞清理了棚木层及其下坍塌土层、遗物堆积层,发现了大量的陶俑残片,重点修复了两件陶俑。以下分别描述一些典型出土物。
  1.铜器 8件。
  扁铜条(CEHT17③e:20120224-01):出土时断为两节(编号A、B),长条状,布满绿铜锈,截面呈长方形,宽1.2厘米、厚0.15厘米。A段通长42厘米;B段通长18厘米(图七,1)。
  铜带钩(CEHT16③e:20120618-1):表面略有绿锈,方框形,钩首翘仰,边框截面呈六棱状,长4.5厘米、宽3.5厘米,钩首长3厘米(图七,2)。
  铜构件(CEHT18③e:20120225-1):略呈弧形长方体,一端残断,一端曲卷状,实心,横截面四边形,背面微凸,四角抹棱,残长21.1厘米、宽3.2厘米、厚2.5厘米(图七,3)。
  铜器残件(CEHT18③e:20120315-1):残缺,呈长方形,四边抹棱,中间双矩形框内表面微凹,布对称四孔,表面饰云纹。残长4.1厘米、宽5.3厘米、厚0.10.5厘米;孔径0.3~0.45厘米(图七,4)。
  铜镞(CEHT18H2:20121210-2):铤残,三棱锥状,脊呈三角形,前锋成聚。长5.6、宽2厘米(图七,5)。
  铜镞铤(CEHT17③C:20120308-1):模制,圆柱状,实心,残长8.5厘米、截面径0.35厘米(图七,6)。
  铜镞铤(CEHT22③C:20120730-1):圆柱状,实心,表面残存交叉状麻丝,残长7.4厘米;截面径0.45厘米(图七,7)。
  青铜球形器(CEHT18③f:01):整体呈多半个球形,中空,底部有方形孔。最大直径21厘米,立面为多半圆形,最大直径在中下部,高16厘米,底部为平面,有内凹,底部直径19厘米,中部有方形开口,四边长约7厘米,距圆边6厘米,壁厚9毫米(图八,1、2)。
  2.锡器 1件。
  锡块(CEHT17③C20120618-2):经火烧呈不规则状,一边有刃。长5.3厘米、宽3.6厘米、厚0.1~0.6厘米(图八,3)。
  3.铁器 5件。
  铁栓(CEHT17③:e20120208-2):亚腰形长方体,全身布满铁锈,中间截面方形,两端截面长方形,通长35.2厘米、宽1.3~3.45厘米(图九,1)。
  铁锛(CEHT17②:20120630-1):双合模制,通体布满铁锈,竖长方形,平刃,侧面呈三角形,上端有镶柄的长方形銎。长16厘米、宽6.8厘米,銎长6.2厘米、宽2.9厘米、深7.5厘米(图九,2)。
  铁锸(CEHT16②:20120320-3):模制,残缺,仅存前端半面,布满铁锈,横长方形,平刃,侧面呈三角形,上端有长方形銎。残长6.3厘米、宽14.2厘米;銎宽13.2厘米、深4.5厘米(图九,3)。
  铁剪刀(CEHT17②:20120319-2):仅残留半节带刃部,表面布满铁锈,长三角形,横截面三角形,长11.2厘米、宽0.05~1.7厘米(图九,4)。
  铁钯钉(CEHT16②:20120920-1):残,仅留一端少半部,平面呈“L”形,身为方条状,钩端为方锥形,长5厘米,截面0.5~0.65厘米(图九,5)。
  4.石器 3件。
  络饰块(CEHT17③:C1):7枚,形制相同,石质,长方体形,两端抹棱,中间有相互连接用以穿铜丝的两孔。长2.3厘米、宽1.5厘米、厚0.7厘米,孔径0.2厘米(图十,1)。
  石斧状器(CEHT18③b:20120213-1):青石质,残缺,表面光滑,平刃,残长4.4厘米、宽3.2厘米(图十,2)。
  铠甲片(CEHT17③:20120314-1):甲衣前左下甲片,青石质,近方形,表面光滑,微凸,背面有磨痕,两边呈直角,另两边弧形,且抹棱,四边各有两孔。长4.5厘米、宽3.7厘米、厚0.4厘米;孔径0.25厘米(图十,3)。
  5.陶器残件 4件。
  陶罐口沿(CEHT17③:20121207-01):敛口,平沿,双圆唇,径上部饰两道弦纹。残存口沿长7.1厘米,高3.7厘米(图十一,1)。
  陶器口沿(CEHT17③C:20120620-2):微直口,平沿,圆唇,折腹,口沿部饰一周凹弦纹,腹部饰一周凸弦纹。口径52.6厘米、残高11.5厘米(图十一,2)。
  陶井圈残片(CEHT19H10:20121111-1):泥质灰陶,弧形残片,外表面饰粗绳纹,长64.2厘米、宽47.2厘米、厚2.7厘米(图十一,3)。
  陶器耳(CEHT20②:20120425-1):泥质红陶,器壁较薄,耳较厚,下端留有手捏痕迹。残长7.1厘米、宽4.7厘米、厚3.3厘米(图十一,4)。
  6.陶俑
  1)陶俑出土情况
  仅以第3过洞陶俑出土情况为例说明。
  第3过洞跨CEHT21、22、23三个探方,我们将T21、22的一部分为定为G3的Ⅰ区,为原试掘方以西区域,将T22原试掘方区域定为Ⅱ区,将原试掘方以东T22所属部分定为Ⅲ区,将T23所属区域定为Ⅳ区。Ⅰ区根据清理的先后自西向东又分为a、b、c三个小区(图十二、十三)。以下以各区为单位分别描述陶俑分布情况。
  Ⅰ区,分为a、b、c三个小区。
  a小区:陶片堆积大体上可分为两个相对集中的区域,以脚踏板为主可分别编为1号俑、2号俑。
  2012:1号俑,位于T21G3西端,出土的陶片主要为腰部、下肢及脚踏板部位的残片;陶片分布距西壁0.5、距北壁1.63米;从已出土的陶俑腰部及以下陶片姿势看,该俑大致呈高坐的姿态,大腿、小腿呈90度折曲。
  2012:2号俑,位于T21G3西端,靠近北壁;从脚踏板所处位置及相关陶片位置判断,该俑背对北壁,面南站立于一块较大型的长方形脚踏板上。出土的陶片包括脚踏板、下肢、腰部、上身、上肢等部位。脚踏板出土时距西壁1米、距北壁0.45米,碎为4片,其上附有没有移位的双脚以及其他陶片;下肢及腰部陶片位于脚踏板南侧,上肢及上身主体部分位于1号俑的西侧。
  a小区范围内还散落一些陶片,可以分辨出陶片分别为陶俑的上肢、头部、下肢,分属的陶俑个体不详。
  b小区:陶片堆积分为四个相对集中的区域,以脚踏板与陶俑个体为准可分为四个陶俑个体。
  2012:3号俑,位于T21G3的南半部,出土的陶片包括双脚及下肢、主体部分的下身、上身及上肢。出土陶俑呈头北足南向,俯卧姿。双脚分离,分别连于踏板上,双脚所处的位置与主体部分所处的区域似有移位;主体部分陶片相对完整,包括上身、上肢,下身下肢局部,仅从腰部断为上下两截。3号俑主体部分东西北三侧分别还发现有一批陶片,局部压在3号俑陶片上,这些俑片归属个体不清(图十四)。
  2012:4号俑,位于T21G3南半部,出土的陶片包括双脚、下肢、身体部位的上、下身及头部。该俑陶片移位严重,出土时大致头北足南,其中双脚分离,分别连着踏板,身体部分呈俯卧姿,位于双脚东北侧40厘米处,主体部位陶片虽已断裂但基本无移位,头部移位严重,残片分别发现于a、b区的不同部位(图十五)。
  2012:5号俑,位于T21G3的北半部,出土的陶片大致包括双脚及踏板、下肢、主体部分、上肢,暂未发现头部。出土时双脚站于一长方形踏板上,双腿分别位于踏板以上,分置。从没有移位的踏板及双脚看,该俑主体部分陶片主要分布于踏板以东长2米、宽1米的区域内。
  c小区:陶片堆积主要位于T22,发现7组脚踏板,陶片也大致分属这7个陶俑个体。
  2012:6号俑,位于T22G3的中部,出土的陶片包括双脚(连踏板)、双腿、主体部位的下身、上身、左上肢等。出土时头东足西,陶片大部被c小区1号片(组)陶片所覆压。双脚分别与踏板相连,踏板为两单体,双腿与另一陶俑的一条下肢共同东西向倒塌放置。
  2012:7号俑,位于T22G3的北部,其位置在原试掘方西边缘部位,仅发现右脚(连踏板)以及踏板陶片的局部。判断该俑主体部位可能为1999年试掘中发现的4号俑。
  2012:8号俑,位于T22G3的南壁北侧,出土的陶片包括双脚、下肢、主体部位、上肢局部、头局部等。出土时陶片破碎严重,双脚分置于过洞的近南壁处,脚尖北向,主体部位的陶片位于双脚东北侧的东西宽1米、南北长1.4米的区域内;头部残片中的一片发现于a小区。
  2012:9号俑,位于T22G3的南部,出土的陶片包括双脚、下肢、主体部位局部陶片。出土时脚分置于长方形踏板,西距8号俑0.5米左右,脚尖北向,下肢及主体部位陶片集中在脚踏板的东、北部东西长1.5、南北宽0.6米的范围内。局部压在10号俑的东北侧。
  2012:10号俑,位于T22G3的南壁处,本次出土陶片包括左脚、左腿及左臂残块。出土时左脚置于分离式踏板之上,脚尖朝北;左腿位于其东侧0.4米处,南北向;左臂残块位于脚踏板的南侧,东西向。与1999年试掘陶俑对照,可能为原1999年试掘2号俑的残块。
  2012:11号俑,位于T22G3北半部,出土陶片包括双脚、下肢、主体部位、上肢及头部残块。出土时双脚分离,踏板破碎严重。左脚位于过洞的北部,距北壁0.2米,脚尖朝南;右脚位于6号俑的双脚(腿)之间;下肢及主体、上身位于G3过洞的中部偏北,上身保存较好,仰面朝上,头东向,上身陶片统一编为C区的1号。头部残块出土时压于上身陶片之上。
  2012:12号俑,位于T22G3北部,残存踏板残片,可能与7号俑残片为同一个体,其上身为1999年试掘中发现的4号俑。
  Ⅱ区,原试掘方区域,资料已发表。当时在12平米范围内发现了11个陶俑的个体,当时分别编为1-11号。现统一添加年代限定,分别重编为1999:01-1999:11号俑。
  Ⅲ区,位于T22的原试掘方以东区域。该区域东西长4.2、南北宽3米。目前该区的陶俑暂未进行拼对,仅以脚踏板计,分属约14个陶俑个体。以下先从脚踏板来描述,再从倒坍的陶俑堆积来补充。
  2012:13号俑:位于T22区域的G3北部,出土陶片有脚踏板及脚残块2组,主体部分暂不清。出土时脚底板朝上,反扣于铺地木上;距北壁1~1.4米左右。出土时分别压在Ⅲ区2号陶片之下和东侧,2号为一陶俑的上身部位。从其他出土陶片看,与该踏板属于同一个体的陶片大致散布于2号俑的南侧,大致呈南北向,头向南。
  2012:14号俑:位于T22区域G3南部,距南侧壁0.4米左右。出土陶片包括右脚及踏板,出土时东西向,上部朝东;该俑的主体部位似为其北侧、东侧的一些陶片,北侧陶片为俑的上身及上肢局部,东侧近坑壁处发现有俑头残片。
  2012:15号俑:位于T22G3北部,距北侧壁面0.2~0.5米。出土陶片有脚及踏板,踏板呈方形,较大;脚尖向南。其主体部分的陶片不清。
  2012:16号俑:位于T22G3南部,距南侧壁面0.4~1米。出土的陶片有脚及踏板、下肢及裙摆局部,上身陶片暂未分辨出来。出土时双脚站立于一个踏板上,脚尖向北,身体部位面北,整体向东侧倾倒。
  2012:17号俑:位于T22G3南部,距南侧壁面0.8米。出土的陶片有双脚及踏板、下肢、主体及上身。脚尖向东北,但两脚底板相对平置于铺地木上;其主体部位可能为其北侧的Ⅲ区44号俑片(上衣饰有圆形泡状饰)。该片包括俑的下肢、身体及上肢,南北向,头向北,俯卧于铺地木上。
  2012:18号俑:位于T22G3南部,距南壁面0.36米。出土陶片包括双脚及主体部位。出土时双脚置于同一方形踏板上,脚尖朝北,稍向东倾斜;主体部位头北腿南,俯卧于铺地木上,包括主体部位的上身、下体,上身穿有铠甲,其他部位暂未分辨出。
  2012:19号俑:位于T22G3北部,距北壁0.3米。出土的陶片目前仅分辨出双脚及踏板。目前出土的双脚相距约0.9米,已移位,二者原应置放于同一块长方形踏板上,脚尖朝南;其主体部分陶片暂未分辨出来。
  2012:20号俑:位于T22G3北部,距北壁0.2米。出土的陶片仅有左脚及踏板。出土时踏板大致东西向平置,脚尖朝南。其主体部位可能为其南侧东西向仰置于铺地木上的一件体形较大的陶俑残体,可分辨的部位有下肢、裙摆及腰部部分残块。
  2012:21号俑:位于T22G3中部,距南壁2米。出土的陶片有左脚及踏板残片。其主体部位暂不清,可能为其西南侧的三个陶俑之一。
  2012:22号俑:位于T23G3中部,距南壁1.7米。出土的陶片包括脚及踏板、下肢、主体部位。出土时头北足南,面向西侧倒于铺地木,头部已至北壁。
  2012:23号俑:位于T22G3的中部。
  除了以上较明确的脚踏板与身体的组合外,还有一些陶俑身体与脚下的踏板无法组合。
  前述2012:13号俑脚踏板之上还叠压两个相对完整的陶俑身体部位陶片,一件体形较大,编为Ⅲ区:002,残存部位包括上肢、上身与裙摆处,头向东,面南侧卧于13号俑脚踏板之上及西侧。
  Ⅲ区:001为一件陶俑的下身部位,出土时呈头西足东,面南侧卧于北壁南侧,残存双下肢局部。
  在Ⅲ区东端有四件陶俑的主体部位,其中1件仅存陶俑的上身,包括有部分上肢,出土时俯卧,左臂上举,该片编为Ⅲ区:2号。在Ⅲ区:号南侧有三件陶俑叠压在一起,最上面一件头南足北,陶片包括有俑的上身、裙摆及部分下肢,俯卧。中层的一件陶俑头北足南,上身部偏出东北侧,包括有俑体上身等部位陶片。最下层有一件头南足北的陶俑,俯卧于铺地木,其下半身还叠压一件陶制椭圆形钵形器。这四件陶俑主体部位陶片应分属该区的21、22、23号俑。
  Ⅳ区:陶片堆积较散乱,陶俑主体较少,以脚踏板计,陶俑的分布大体如下:
  2012:24号俑:位于T23G3南部,发现的陶片包括脚及踏板、上肢及主体部位残片。分布在G3南部东西长1.6、南北宽1.3米的区域内。
  2012:25号俑:位于T23G3北部,发现的陶片包括脚及踏板残片,脚尖向南,在其南、东、西侧约1米左右的区域内分布有散乱的陶片,部位暂不清。
  2012:26号俑:位于T23G3南部,发现的陶片包括有脚及踏板,脚及踏板部位被24号俑倒塌陶片所覆压,其主体部位陶片位于其北侧约1.6米区域内,陶片有上肢、上身及裙摆、下肢等。大致头北足南倒卧于铺地木上。
  2012:27号俑:位于T23G3南部,靠近过洞东端,发现有踏板及少量其他残片。在其北1.3米处发现一件陶俑主体部位的上身,包括有上肢部位,可能属于同一个陶俑个体。
  2012:28号俑:位于T23G3中部,近过洞的东端,距过洞的东端0.9米,仅发现脚和踏板,其主体部位不清。
  2012:27、28号俑所属的陶片较少,目前暂未拼对,是不是同一件俑还需要进一步拼对整理。
  另外,在2012:25号俑的东侧东西长2米、南北宽1米的区域内零散置放一些陶片,暂不清楚属于哪些个体的陶片。在T23G3中部还发现一件陶俑的主体部位,相对完整,仰面躺在铺地木上,头北足南,其北侧还有件上肢,该主体部位属于哪件陶俑个体还需要进一步拼对。
  2)陶俑的复原
  (1)2012:3号俑
  2012:3号俑主体部位发现于T21G3遗物堆积层,叠压在铺地木灰层下,其下为铺地木。其主体部位出土位置距G3的西壁2.45~3米处;其右脚距西壁2~2.1米,右脚距左脚约0.7米。出土陶片6块,分别为左脚及左脚踏板、右脚及右脚踏板、右小腿、下半身、上半身,未见头部陶片。
  修复后,该俑通高1.6米(不含头部),其中身高1.57米,踏板厚0.03米(图十六)。
  该俑整体上呈站立姿,两臂于腹前交抱,双腿分开。两上臂于两肋侧下垂,并向前倾斜,右臂与俑体重心线角度为20度,左臂为15度;前臂于腹前交叉,右前臂与上臂呈90度伸向左侧,右手握住左臂肘关节处,拇指插入左前臂内侧,其余四指呈半环状握住左上臂;左前臂从肘关节处微向上抬起,前臂伸向右侧,与上臂呈100度,手腕关节平直,关节内侧贴住腹部,手掌沿同一方向前伸出腹侧,掌心面向身体一侧,四指并拢,拇指与四指分离,指向同一方向。该俑的双腿分开,略呈小弓步状;右腿稍向右侧斜蹬,大腿、膑关节、小腿基本在一直线上,与重心中线呈100度夹角;脚尖稍向内并拢;左腿稍向左前45度伸出,大腿与小腿呈40度,膑关节突出,两脚间距0.23米。
  该俑上身赤裸,下身着裳。裳由主体及腰间的裳带构成。
  着于陶俑下身的裳外观呈上小下大的喇叭口状。根据现状腰部延展长度0.76米,下边缘延展长度1.33米,四侧上下通高0.69~0.72米;裳的下沿有宽0.05~0.068米的条带状装饰。在裳的上部近上边缘处0.03米系一条宽0.025米的腰带,通长1.02米,在腹前打结,挽成一个带花。带花的带环呈水滴状,上下长8.5~9、左右宽4.5~5、厚0.5厘米;带头呈三角状,上下通长8.5、宽3~6.5、厚0.5厘米,显示为双股。
  该俑陶胎本体多呈青灰色,踏板、双脚、双腿、下体等部位在彩绘下的陶胎本身均呈青灰色,上身及上肢呈砖红色。
  陶俑原通体涂有彩绘,主要以白色为主。右脚右腿及左腿保存较好;裳的部位保存较差,仅残存局部;腰带表面残存黑色的生漆层;上身部位彩绘保存较好,多偏黄。以上彩绘成片的部位,均可观察出彩绘涂刷的方向与纹路。
  (2)2012:4号俑
  2012:4号俑主体部位发现于T21G3遗物堆积层,叠压在铺地木灰层下,其下为铺地木。其主体部位出土位置距G3的西壁4~4.5米处;其左脚距西壁3.6米,右脚紧挨在左脚东侧。出土大型陶片,分别为左脚及左脚踏板、右脚及右脚踏板、双腿、下身、上身及头部残片,右臂出土于其东侧0.9米处。
  修复后,该俑通高1.57米(不含头部),其中身高1.54米,踏板厚0.03米(图十七)。
  该俑整体呈站立姿,身体稍向左侧扭转,左手臂上举,右臂搭于胸前,双腿分离,略呈小弓步。
  该俑的两臂一上一下呈不同的姿势。左臂向左前侧上举,上臂、前臂大部分残缺。右上臂从身体右前侧下垂,右前臂与上臂呈近90度夹角,贴在身体的前胸右侧;右手暂残缺。
  双腿呈分离式站姿。右腿的大腿、小腿上下呈一条直线,右脚尖左前侧扭转。左腿的大腿与小腿呈折曲状;膝关节突出,几乎朝向身体的左侧;左脚方向朝身体左侧,与膝盖的方向一致。两脚从身体的正面看,间距约0.05米。
  该俑上身着衣、下身着裳。
  上衣由主体、两袖组成,在主体开襟、下边缘处有纯,袖口也设有纯。上衣从后背处开合,右侧衽压住左衽;上衣的肋间饰有一条带子。主体部位肩宽0.28米,该衣前后通长1.25米,其中前身上下长0.63、后身上下长0.62米,胸围0.81米、腰围0.79米;主体部位装饰有上下方向13列、左右方向20排共98个园形泡饰,圆泡平均直径0.03米、高0.01米左右。衣领为立领,陶片厚0.015~0.024米,领口高0.038~0.043米;正面领口上端稍内敛,背面领口上端稍外侈;领的外立面周饰黑白相间的几何形纹样。在上衣右幅竖向边缘与主体下边缘饰有纯。纯呈条带状,竖向长0.55米,宽6~6.5厘米;在衣的下边缘周长1.19米,宽0.06~0.07米;在身体的右后侧伸出左幅纯的一角,呈三角形状,上边长0.15、下边长0.165、高0.035米;均装饰有几何形条带与单体几何形纹相间的纹样。
  两袖保存情况相差较大,左袖残存长0.05米;右袖通长0.5米,从肩部向下装饰有6列圆形泡饰。泡饰间的纹样没有保存下来。袖口装饰宽0.045,周长0.38米,侧面也装饰有几何形纹样。两袖与主体部位间通过长方形的条带状联结。右袖有三片,最上片呈开口向下的半圆状,通长0.12、宽0.05米;前侧片呈长方形,上下长0.08、宽0.04~0.045米;后侧片呈长方形,上下长0.1、宽0.05米。左袖由四片进行联结,上部的三片结构形状同右袖侧片,但是最下面一片呈向上开口的半圆状。上下间有轴状结构进行联结。
  上衣的中下部肋间围有一条腰带,腰带的位置距上衣下边缘0.14~0.18米处,周长0.76米、宽0.015、厚0.01米。
  下裳由两部分组成,裳的主体及裳带。
  裳主体部位外观呈上小下大的圆桶状。根据现状来看,腰部被上衣下边缘所覆盖,推算其腰部延展长度0.88米,下边缘延展长度1.37米,上下高0.285~0.365米,臀围长0.9米;裳的下沿应有腰带,但是被上衣所遮避,仅露出带结,位置在左腹前部;带环呈水滴状,上下长0.045、左右宽0.031米,环的部位显示其结构为6股,每股宽度为0.004~0.006米;带头显示4股,总长0.04米,残宽0.03,每股的宽度为0.004~0.008米。
  下裳后侧面下有一个戳印文字,前一字为“宫”,后一字残缺,但从大体轮廓和主要结构可以判断为“臧”,这应该是制作该俑的工匠的名字(图十八)。
  该俑除脚踏板外,通体涂彩绘。下肢及脚的彩绘分为两层,上层为白色,涂刷的白色颜料为骨白,底层为黑色的生漆。
  下裳部位的彩绘层也分为两层。底层呈黄色,从局部剥离的面看,呈毛面,颜料为铁黄;表层为白色,颜料为骨白;底层与表层颜料的施设工艺均为平涂。在彩绘层上施设黑、白、灰三色的纹样,制作工艺有勾、描、填、点等方式。
  上衣部位彩绘层目前保留的为一层紫色,彩用平涂方式,但是有明暗与浓淡之分。上衣的四个圆泡之间绘制一组八角纹;在下裳部位局部被纯所叠压。上衣的纯与袖口部位设有以条带状几何纹为主体,以单体几何纹、枝叶纹等作填充的纹样(图十九)。
  四、文物保护工作
  2011—2012年,在K9901的发掘中,同步进行保护工作。除完成现场出土文物保护工作的同时,还完成了2012G3:3号俑和4号俑残片的保护工作。
  (一)现场保护阶段
  由于在发掘过程中必须严格遵守考古发掘的工作规程,要经过清理、拍照、绘图等各项环节,最早被清理出的陶片将会暴露在外一段时间,只有彩绘陶片可以独立分开时才能将其转移入现场保护修复室。在考古发掘现场,对即将起翘和已经起翘的彩绘陶片仅仅采取加盖塑料薄膜保湿等物理方法显然是不够的。考虑到文物的材质以及考古现场的条件等因素,我们现场也使用水溶性的丙烯酸酯乳液对其进行抢救性加固处理。对于需要包装运输进入保护实验室的彩绘陶片,按照《文物包装运输规范》,使用缓冲材料将其运输进入实验室内。从3、4号俑彩绘残片的保存状况来看,现场保护所采取的措施是有效的,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彩绘的损失。
  G3出土的陶片面临的主要问题是陶片上彩绘的保存问题,因此,现场保护的重点是防止温、湿度剧烈变化,保证陶片上彩绘的湿度在85%以上。
  对于已经起翘的彩绘先用30%的PEG200水溶液进行保湿处理,然后使用5%MC-76水溶液进行加固。每日巡查考古发掘现场,对已经暴露的彩绘陶片及时处理。对于现场不能处理的彩绘陶片,及时提到彩绘修复实验室进行保护。
  G3出土的陶俑,大多数已经碎裂成陶片散落在地面,极少数陶俑还保留较为完整的体型。由于G3文物较为单一,考古工作采取的是整体发掘,分区域一次提取。为以后的修复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提取前我们进行了保湿处理及预加固,然后再进行提取。所用加固剂为5%MC-76水溶液,保湿剂为30%PEG200水溶液、60%6PEG200水溶液、80%6PEG200水溶液。具体操作步骤如下:
  (1)喷洒保湿剂,按照30%PEG200水溶液到60%PEG200水溶液到80%PEG200水溶液的梯度,每种浓度的保湿剂重复喷洒数次,直到彩绘及陶片吸收达到饱和为止。避免流淌,以免污染彩绘。(2)用细毛笔将加固剂点涂到彩绘边缘,依靠陶片的毛细作用将加固剂吸进去,直到不再吸收为止,然后逐步向内进行加固。
  (二)实验室保护阶段
  发掘提取的工作完成后,保护工作转入实验室保护阶段。出于保护工作的需要,我们在展厅内建立文物保存、保护修复室。发掘清理出土的所有陶片由考古部门统一管理,现场文物保护工作人员与考古部门协商进行彩绘陶片的保护清理。我们采取的方法是根据陶片出土位置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进行保护清理,如表1:
  具体保护措施包括清理、彩绘加固保护。
  1.彩绘陶片表面清理
  对于彩绘陶片表面附着物,使用竹签剔除器物表面附着之较厚的泥土,但应保留1~3毫米厚度的泥土暂不清理。清理操作时,轻重一定要适度,手法要灵活,是剔与挑的动作,而不是刮削。之后应将彩绘残片放置在阴暗、洁净、空气自然流通(透气而无风)的室内,缓慢地自然阴干,待其自然干燥到含水量低于5%时再开始进行下一阶段的清理;采用手术刀、竹签剔除以及棉签蘸乙醇滚压清理的方法,对于土垢较厚又比较坚硬,先用去离子水软化土层,再剔除泥土,当彩绘层暴露出来后,即用棉签蘸乙醇进行滚压清洗。如彩绘层已松动或有松动的趋势时,必须首先对彩绘加固,然后清理或清洗。因为陶俑表面饰有彩绘,清理过程中要掌握好尺度,避免伤及彩绘。初步清理完成后,可再次观察彩绘残片,如有霉菌就要对器物进行防霉处理。
  2.彩绘加固保护
  (1)单纯颜料层彩绘保护
  对于单纯颜料层(不含有机地层)的彩绘器物:在器物表面的泥土清除后缓慢干燥,采用喷涂或点涂5%MC-76或2%~5%ParaloidB72/乙酸乙酯+乙醇溶液进行彩绘加固处理。
  (2)带生漆底层的彩绘保护
  对于带有机底层的彩绘器物:鉴于彩绘保存环境及其损坏机理,若要对其实施有效的保护,就必须提供给颜料层内部、构成彩绘的各层之间以及有机底层与陶体之间提供足够的黏合力;还要有效地防止有机底层因失水而引起的皱缩。为此我们在现场选用秦俑彩绘保护所使用的联合处理保护法。根据彩绘形式及保存状况的不同,采用喷涂、点涂、包裹敷浸等保护工艺。
  a喷涂
  适用于较大面积彩绘的保护处理。要求选用雾化效果好的小型喷雾器,喷距适当、用力适当,不要正对文物表面喷涂,喷量适当,表面刚好形成薄薄的膜为宜,尽量减少流淌。
  b点涂
  适用于颜料较厚颜料颗粒较细且易掉粉等彩绘颜料的保护处理。选用毛质较软的小毛笔。用毛笔蘸水点湿彩绘,待水逐渐吸干时,先从残存彩绘边缘点涂保护剂,待保护剂不再渗入时,再点涂彩绘表面。这样,水吸收时所产生的毛细吸力会使保护剂更好的深入彩绘,同时也可以消除点涂在彩绘表面留下的痕迹。操作过程中应避免涂刷的动作,会损伤彩绘。
  c敷浸
  在清理和加固过程中,先使陶体充分湿润,然后用医用脱脂棉浸润保护剂覆盖其表面,之间用湿润的日本纸作为隔离层(湿润程度为手轻轻捏攥不滴水为佳)。如果周围环境湿度过低,可考虑用保鲜膜保湿。先用30%PEG200使彩绘层保湿,逐渐平展,再辅以3%MC-76加固;然后再用60%PEG200持续保湿,并观察前期的彩绘加固效果;再用80%PEG200对已经过加固的彩绘部位进行保湿,最终完成彩绘加固。
  五、修复工作
  目前我们已完成了两件陶俑(2012G3:3、4号)以及青铜球形器的修复工作,以下仅简要报告修复情况(表1、表2、表3)。
  (一)陶俑的修复
  这两件俑的修复工作,按以下步骤进行。
  1.陶片清理。
  先用去离子水将茬口润湿,待稍干后,再用竹签将大块泥土清理掉,之后,因茬口泥土较多,并且凹凸不平,可用毛刷蘸去离子水将茬口稍刷过之后,再用小手术刀清理茬口较硬的硬结物。茬口清理干净后,用棉签蘸去离子水滚动表面将大量泥土清理干净即可。
  2.拼对。
  由于所提取的陶俑破损严重,通过拼对可以使修复工作做到有的放矢,减少粘接中的盲目性,同时可以明确损坏分离的陶片在整件俑中的正确位置及损坏的情况和程度,并以此确定粘接时工作的程序和方法。这样可以避免在粘按时出现错口、移位等弊病。拼对时先依据陶片的形状、茬口、颜色等特征初步确定其在整件陶俑中的位置,之后再进行更深一层的拼对。在拼对中做到不对茬口和彩绘造成不必要的损坏,尤其是对纹饰的损坏,因为这些纹饰对研究秦代的装饰图案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细分下来有以下几个小步骤。
  (1)陶片的粗拼,根据每个陶片的部位,先进行分类、踏板与脚、腿部及袍、腹部及胸部,胳膊各拼对好之后,在进行整体拼对。拼对好之后,粘接前在茬口不用抹胶处用纸胶带贴起来做一记号,以防抹胶时错乱(图二十)。
  (2)小块残片的拼对,根据残片原本的号找出与它相应号的陶片,进行拼对,每拼对好一个后给陶片和小块残片编上同一个小号,以防错乱。
  (3)泡钉的拼对,根据泡钉原始的号找出与它相应号的陶片,进行拼对,每拼对好一个泡钉,需在陶片与泡钉各自的对接面用纸胶带写上同一个小号并贴上。备粘接时所用。
  (4)粘接前先去除粘接面上的尘土及污垢,尽可能地将浮土和污垢清除干净,以确保粘接效果。
  3.粘接
  (1)4号俑粘接前先用乙醇檫洗对接的茬口,以确保粘接的质量。粘接剂的配制严格按照所要求的比例进行操作。粘接陶片所用的粘接剂为环氧树脂,固化剂为聚酰胺树脂,两者的配比为3:2。在实际操作中用天平进行称量配制。粘接前在断面预先粘贴1厘米的纸胶带,防止粘接剂溢出后污染陶面及彩绘。涂胶前先用砂纸将竹签前端打磨光滑,这样不易将陶器断面划伤。涂胶时将其薄而均匀的涂到茬口对接口的中部,尽可能防止多余的胶流到陶俑的表面,影响陶俑的效果。
  陶片对接时,为避免伤害到表面的彩绘,在陶片的外部衬垫海绵,用绳捆绑,并用绞棒施加一定的力,在施力的过程中当观察到茬口吻合时即可停止。为了避免粘接时茬口出现错位,粘接完一层后,再在其上压一层陶片,看上层陶片的茬口是否吻合,如茬口不吻合,可以及时调整。
  (2)粘接小块表皮陶片,因之前已拼对好,粘按时需先在茬口对接处涂抹一层B72-10%。之后进行涂胶,粘接小块陶片时所采用的是AAA胶,1:1的比例(图二十二)。
  (3)泡钉粘接时需先将与陶俑对接的一面清理干净,以确保粘接时的牢固性。粘接泡钉所采用的是B72-50%。涂上胶之后用纸胶带固定在陶俑身体上。在有彩绘处,纸胶带下垫一层纸,以免伤及到彩绘(图二十三)。
  4.补配
  为使陶俑恢复其本来面貌,在有依据的情况下还要进行补全。在粘接4号陶俑下半身时发现右腿膝盖上部,有一较大缝隙,只是表皮的茬口能对接上,而内部根本就没有接触到,对于此类情况,需用材料补全,所选用材料为(AAA胶+砖粉)配备好与陶俑较接近的颜色后进行补全,填充时为了防止填充物流到表面,采用蜡片加热的方法贴在茬口一周,再将胶灌入,填充好之后,待胶凝固,采用手术刀加热的方法,对表面进行修整。三号俑同样面临此类问题,三号俑脚与脚踏板只有部分接触,其余部分悬空依靠陶泥填充,出土时脚与脚踏板分离,陶泥酥粉脱落。例如右脚脚底板与踏板之间,从大拇指向后进80毫米,的缝隙高为15毫米,从脚后跟向前进100毫米,的缝隙高为10毫米(图二十四、图二十五)。为保证陶俑的稳定性需要补配填充。其填充物为(石膏 砖粉 黄土 颜料)用水调配好之后以灌输方式进行填补,防止外漏,使用蜡片加热的方法贴在脚的另一侧,待填充物完全凝固后使用手术刀将边缘修补平整即可。
  (二)青铜球形器的修复
  青铜球形器出土时表面大部分被土垢覆盖,还夹杂小石块。底部表面保留有木炭痕迹、绿锈、土垢并混杂小石块,此外有13厘米长的裂隙。腹部呈片状脱落,器物表面矿化结层严重,内部大面积的蓝铜矿。青铜球形器重约7.5千克,平面呈圆形,直径21厘米左右,立面为半圆形,最大直径在中下部,高16厘米,底部为平面,有内凹,底部直径19厘米,中部有方形开口,四边长约7厘米,距圆边6厘米,壁厚9毫米(图二十六、二十七)。
  青铜半球体的保护修复目标是清除锈蚀层,延缓寿命,保持原有“青绿”锈蚀层,达到保持青铜半球体的原貌。依照青铜半球体的病害,检测分析结果和保存现况调查与评估和保护修复目标要求,拟定青铜半球体的保护修复的技术路线为清洗覆盖土层和矿化结层,保留器物底部的木炭痕迹和表面封护。主要工作分以下几个环节。
  1.修复前的分析工作
  (1)X光分析
  在对青铜半球体进行保护修复前发现拍摄,从X光片可以看到青铜半球体的底部有补块20×15毫米(图二十八)。
  (2)原始金属材料成分分析
  通过便携式XRF荧光分析仪对该青铜半球体分析,我们对器物的九个不同方位的检测,从而确定出其金属合金的组成成分。其中锡的含量大约为2%~5%,铅的含量大约14%~30%,铜的含量大约76%~89%,铁的含量大约0.18%~1.76%。
  (3)绘制半球体病变图,仔细观察各种病变类型及锈蚀状况的过程实际上也是对它进一步认识和更加细致的了解,并进行详细记录。修复过程中也进行了照相及文字的记录同时修复所采用的方法及使用文物表面的清洗通常分为机械清洗和化学清洗。
  (4)试验块观察
  为了进一步了解器物的保存状态,以便制定具体的科学的分析和修复计划,我们在器物底部做了清洗试验块(图二十九)。
  试验块,属于青铜半球体底部部。了解该部位基本情况。由于表面木炭土垢附盖,清洗时需用竹签、手术刀、牙科钻将表面易于剔除的土垢清除掉。
  2.清洗
  主要用机械进行清洗。虽然化学方法的进度比较快一些,但是化学法都是用一些酸性的物质把秀腐蚀掉,会在器物上留下一些残留,以后很难把渗透到青铜器中的化学药水完全清除干净,对青铜器以后的保护可能会产生不良的影响,所以我们选择了机械清洗(图三十)。主要清洗动作有:(1)用小铁锤配合小錾子去除表面结层及较硬的钙质结垢。(2)用手术刀配合酒精、棉签较为松散的泥垢。(3)用牙科钻清除表层较硬结垢,根据不同部位选择不同的钻头。
  3.表面封护
  采用涂刷的方式,把29%B72的封护剂均匀涂刷一层,涂刷后不会改变器物的色泽,封护的有效性、可处理和可靠性较强。至此,完成保护修复工作(图三十一)。
  六、主要收获
  2011~2012年度秦始皇陵K9901发掘是该坑整体发掘中的一部分,目前的收获只是初步和阶段性的。在此次发掘和修复中,1999年试掘工作得出的结论大部分可以成立,但是局部仍需修正;此外,我们初步得出以下几点新的认识。
  (一)该坑的形制与建筑结构
  经过两年的发掘,我们基本确定了该坑的平面形制、组成部分以及建筑结构。由于发掘正在进行中,对建筑结构的具体部分还需要进一步工作来确定。但是我们前述对该坑形制、结构以及遗迹的认识基本可以成立。本次发掘中东门道的发现为形制与结构认识增加了新的材料;此外,该坑过洞部位填土层上部存在大范围、连续分布的踩踏层,证明了该坑没有高出秦代地表的封土存在,表明此类陪葬坑在始皇陵规制中不设封土,这是始皇陵考古新的认识。
  (二)该坑在秦始皇陵修建、破坏进程中的同步关系。
  本次发掘确定了该坑与其他陵园陪葬坑一样有着修建、使用以及被破坏的过程。这个过程与陵园的修建、使用和破坏基本同步,但有更细分的时间段。从目前发现的迹象判断,该坑修好被封闭后,陵园内的封土、内城垣等尚未完工,曾被作为运土或运送其他物质的通道使用;此后,该坑才被破坏、焚烧,而这些活动应该同时发生于一个相对较短的时间段内;并且焚烧导致了该坑的最初的、严重的坍塌;坍塌焚烧导致了一些土木结构中的破坏现象不复存在。这一细分过程同步于陵园的修建、破坏焚烧的历史进程。
  (三)该坑的内涵与性质
  2012年重点清理了该坑的第三过洞,共出土了属于27~28个个体的980件组陶片。从这一批陶片看,该坑的第三过洞主要内涵为排列有一定规律的陶俑。目前根据陶俑脚踏板的排布看,初步判断至少近南北两壁各有一列东西向陶俑,每列陶俑基本是背靠壁面,面向过洞内侧站立。至于其动作姿态需要全部陶俑修复后确定,并进一步判断其象征内容与性质。至于全坑的内涵,更重要的是要看其他两个过洞的内容与象征,需要全部清理结束才能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后 记
  本次发掘领队:曹玮、张卫星。
  参加发掘工作的有曹玮、张天恩、张卫星、陈治国、孙伟刚、付建、张立莹、朱思红、于春雷、汪幼军以及吴学功、王勇军、和友利等秦陵一队考古队员,参加保护和修复工作的有王伟锋、朱振宇、马宇、容波以及保护修复组学员等10余人。
  绘图:吴学功、张丰超、李新民、赵选利、杨涣清等。照相:张卫星、马宇、和立宁、兰翔。拓片:吴学功。
  执笔:张卫星、陈治国、王伟锋、马宇、付建、朱振宇、张立莹、朱思红、容波。






















































秦始皇帝陵博物院2013/曹玮主编;秦始皇帝陵博物院.—西安:陕西出版集团 三秦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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