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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 儒 谷

王宝玲、黄晓明


  秦始皇为什么要坑杀儒生?史书和民间传说各有解释。
  史书记载,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最怕一件事,那就是死。他挖空心思地想寻找长生不老之术。一些方士便投其所好,用各种江湖骗术愚弄欺骗他。徐福船载三千童男童女入海求仙,一去杳无音信;秦始皇又派卢生等人寻找神仙,求不死之药。卢生找不到神仙也弄不来药,便向秦始皇献上伪造的鬼神图,并让秦始皇隐藏行踪,行止绝密。卢生对始皇讲:“只有这样,神仙才能降临,不死之药才能到手。”这位千古一帝竟然深信不疑,完全照办,并且自称“真人”。下令任何人不得说出皇帝行踪,否则处死。尽管如此,不死之药仍不可求。秦代刑律极为严酷,所献方术无效者处死,于是,卢生与另一位方士侯生一商量,偷偷地跑了。
  秦始皇得知卢生、侯生潜逃,勃然大怒,说:“我对卢生等人赏赐得很丰厚,如今却诽谤欺骗我,以加重我的过错。我暗中派人打探,在咸阳的方士、儒生当中,有人散布谣言惑乱黔首。”欲之加罪,何患无辞。秦始皇便派御使把咸阳诸儒生、方士抓来审问。诸生一个咬一个,相互告密,秦始皇便亲自圈定460余人,把他们统统活埋在临潼县洪庆堡一带。 
  洪庆堡的老百姓却讲了另外一个故事。 
  传说秦始皇灭六国统一四海之后,很担心别人夺他的江山。他很想知道天下人心里是否顺从,有没有想造反的。他是一个极为奸诈多疑的人,对身边的亲信,从亲生儿子到丞相都不完全相信。于是,他经常乔装打扮,进行所谓的微服私访。在巡游四方的时候,他的六马御辇经常是空的。他本人身到一处,都穿着普通人的服装,在各村落或集市上转游,听见不顺耳的话,看见不顺眼的人就记下来,回去便派士兵把这些人抓起来统统杀死。
  一次,秦始皇打扮成商人,住进灞桥东边一个小店里。隔壁房子住着三个读书人。他们结伴同行,准备去咸阳求官做。 
  夜深人静时,一个儒生出来小解。仰头看天,发觉星相有异,便脱口说道:“紫微星移位,皇帝不在咸阳,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不用急着赶路。”秦始皇一听,心里有些不安。心想,我外出都有人知道,求长生不死要隐埋行踪,如此下去,何时能得长生?心里有事就睡不着觉,便起身架起干柴烤火。 
  第二个儒生又出来了,他仰头看天,笑呵呵地说:“仁兄差矣,紫微星偏向大火,皇帝正在烤火,没有远走,明日还得赶路。”始皇一听,就有些生气。心想:我烤火都逃不过这些儒生的眼睛,这还了得。便顺手从墙角拽出个柳枝编成的蒲篮盖到头上。第三个儒生听见前两个看法不一,很想露一手,也爬起来观星象。他看完后笑着说:“两位仁兄差矣,紫微星钻进柳箕斗,哈哈,皇帝正在眠花宿柳呢!”
  三个儒生说说笑笑入睡了。秦始皇再也睡不着了,他想,天下读书人这么聪明,比我厉害多了,这对我的江山很不利。于是便起了坑儒的恶念。
  天麻麻亮,秦始皇就起身回咸阳。他想了一条斩草除根的毒计。张贴皇榜,告示天下,朝廷要招考儒生,选拔人才。天下儒生便从四面八方云集咸阳。秦始皇选了其中最聪明、读书最多的儒生706名,都给了个有职无权的官。之后,他又暗中派人在骊山深谷里种了几窝瓜。时值冬天,用骊山温泉水浇瓜。不久瓜种发芽、开花、结瓜。秦始皇便把这些儒生招来,问他们,冬天为什么结瓜?儒生各执一词,争论不下。秦始皇便让他们去谷中一看再议。七百多儒生进谷后仍然喋喋不休,各不相让。这时,秦始皇下令将预先准备好的机关启开。石块、圆木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砸向儒生们。七百多名儒生,不是被石头砸死,便是被土活埋。有不少人身子埋住了,头还露在外面喊冤。秦始皇便派人到农户家里搜来许多铁犁耙,令士兵用犁耙戮人头,直耙得人头满地滚西瓜,血流成河,染红了坑土。当地人称作“红坑”。当木、石初落的时候,有儒生破口大骂,并将手里的石砚砸向秦始皇。可惜没有砸中,石砚落在山坡上。后人把沟边的山坡起名叫“落砚坡”。
  洪庆堡在汉代叫“愍儒乡”。后代几度改名,先后称之为“旌儒乡”、“灭文堡”等等。今天叫洪庆堡。据说是“红坑堡”的转音。 

秦陵传说轶事/王宝玲、黄晓明编著.—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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