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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篇 古道探秘:白鹿原女娲堡与衣胞石


白鹿原是一块富有灵性的神奇土地,据《太平寰宇记》载:“周平王东迁之后,有白鹿游此原,以是名”。白鹿原地处秦头楚尾,北临灞河,南毗浐水,东连篑山,青泥关直通蓝关古道,西瞰古都长安,又称霸上。横亘八百里秦川东南隅,控吴楚巴蜀之要冲。白鹿原高出灞水300~320米,位于灞浐二川之间,海拔高为690~791米之间。东西50华里,南北20华里(雍录),是古长安的东南屏障。据记载:白鹿原历史上曾建立过芷阳、灞陵、杜陵、灞城、白鹿、宁民、山北等七个县治,至今已有2700多年的历史。
  从飞机上俯视白鹿原,由竹篑寺塔航标点向西,白鹿原如楔子状直指古长安。原上沟壑纵横,被灞、浐、荆峪等水分割成为几大块。原区台面平坦完整,边缘如犬牙交错。地表上覆盖着一层褐色土,中部夹杂着一层三趾马土,下层为棕红色沙尘泥岩及白色沙岩沉积而成。
  上古时的白鹿原,气候湿润,植被丰富,处处林木繁茂,是一块难觅的人间乐土。在史前社会中,白鹿原留下了先民们许多早期活动的遗址。其人文遗址非常丰富,仅新石器遗址和发现点就有数十处之多。良好的生态环境,伴随着人类的活动,给白鹿原留下了许多神话传说和美好的故事。今白鹿原上的女娲堡(即女娲,村同谐音演变为里华村),正是这许多传说事故中颇具神话色彩的一个。
  女娲堡,在今白鹿原孟村乡境内的里华村。村子因传说三皇之一炼石补天的女娲诞生在这里而故名,又名女娲村。这里是三皇活动的圣地,一直民风纯朴,村民性情憨直而尚义,里华村人一直尊崇女娲,并将她视为人类始祖而祭祀膜拜。另外在华胥镇境内还有“娲氏庄”、“女娲谷”等地名。蓝关古道上流传的还有华胥氏生育女娲与伏羲时遗留的衣胞石。这些都为人类在史前的活动,为后代人的寻根觅祖、溯源怀旧情结,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佐证与平台。
  为了探索衣胞石的渊源,正是庚寅年一个秋风多厉的日子,笔者踏着落英,伴随着万木萧萧而下的秋声,来到十二筝坡上。这里是个清悠恬静的好去处。站在生长着芭茅草野菊花的小道上,听当地人讲这里道路旁原有一块半间房子大的石头分外惹眼,石头凹凸的表面上呈现出乳白淡红的颜色,以及像血脉一样的红的脉纹条石,无论从远处瞧,还是到近处看,都酷似一块胎盘化石。站在大石上用力踩去,巨石发出砰砰的声响,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天然“响石”,问及当地人,皆呼之为“衣胞石”。
  这块石头曾孕育着一个美好的传说故事。相传远古时,华胥氏与雷神春风一度,后身怀六甲。当她拖着疲惫的双腿,步履蹒跚地行走到古蓝关道上,来到大坡垴时,已疲惫不堪,忽感腹内一阵阵疼痛。华胥氏渐渐晕倒在草坪上,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已生下一双儿女。这两个呱呱落地的孩子,就是传说中的伏羲与女娲。产后华胥氏艰难地抱着两个孩子,来到白鹿原一个小村庄定居下来,抚养着两个幼小的生命,后来这个村子被称为女娲堡(即生育女娲的堡子)。而华胥氏坠落在蓝关古道上的胎盘,经数千年的风吹雨淋,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渐渐演化为了石头。从蓝关古道经过的行人,常常顽皮地爬上这块衣胞石,他们用脚踩,用石敲,好奇地聆听着那发自远古历史的回声。
  “五帝三皇神仙事”。神话传说是历史的影子,神话为包含真理的核,剥去外壳,其真相才能大白。
  考古专家著名学者石兴邦先生认为:“世界上每个民族,特别是具有古老传统文化沉积丰富的国家和民族,追溯到她的历史源头,都有一个神话似的传说时代。因为在文明产生前,没有文字记载,只有口头传说,将他们认为熟悉重要的事情代代口传下去。这些史料,我们称它们为影史,不是虚拟的,而是在一些真实的历史素材上的映像,具有一定依据的。”
  今天,当我们重新审视石老那睿智的语言,了解蓝田在人类进化史上鲜为人知的位置,我们便会对混沌的史前文明豁然开朗,产生顿悟之情。
  蓝田作为三皇故居,境内遗存了许多有关三皇的神话传说故事。同时,蓝田被全国的地球科学家称为“一个诱人的聚宝盆”,境内数十处新旧石器遗址,都印证了蓝田作为人类的摇篮、中华民族的发祥地,已属当之无愧的事实。
  而据近年来的考古发现和研究,位于渭河流域的老官台文化及磁山文化和裴李岗文化,都是人类在前仰韶文化时期,分布在渭水流域的一种新石器早期的文化类型。老官台文化的发现和确定,弥补了石器时代考古上的一个重大缺陷,说明早在七八千年前,黄河流域中下游地区,就分布着数种并行而发展的新石器文化遗存,它们分别发展为仰韶文化的数个早期类型。而华胥国及三皇,在蓝田境内的许多美好的传说故事,也进一步地为这一考古发现作了很好的印证和阐释,并为它披上了一件美丽的外衣,让人们更好地去理解和接受它。
  今天,我们踏入深幽的蓝关古道,走近女娲堡和衣胞石,体味这些美丽的传说故事,并进一步地去触摸去感悟那些历史的影子,揭开一个个人类进化史上那扑朔迷离尘封的谜底,更好地理解华夏文明的博大与精深,这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
  啊,诱人的女娲堡,美丽富饶的白鹿原!
  美哉,神奇的衣胞石!
蓝关古道/曾宏根.-西安: 西安出版社,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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