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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与八路军》及其他

徐肖冰


  1938年8月,袁牧之及吴印咸同志到达延安后,党非常重视,在八路军总政治部下面成立了电影团,由总政治部副主任谭政同志亲自领导,并选派了李肃同志担作电影团的具体政治与行政工作。李肃同志是一位长征干部,曾参加过宁都起义。袁牧之同志负责艺术方面的工作。当时有6个人,只有袁牧之、吴印咸同志和我是搞过电影的。
  到了延安不久,就碰上日寇飞机轰炸,电影团的住所被炸了,几个人差点给炸死,轰炸后,周总理及其他首长都来看我们,我们由衷地感激党的关怀。
  我们开始准备拍摄《延安与八路军》,由牧之同志设计并编导,由吴印咸同志及我担任拍摄工作。这部片子反映了“天下人心归延安”,知识分子由国民党统治区,通过几道封锁线奔赴延安投身革命,经过学习,然后就分赴各战场参加工作;反映八路军的英勇战斗,及亲密无间的军民关系等等。第一个镜头是在陕西中部的黄帝陵开始拍摄的。那天恰好是1938年的10月1日。延安的部分拍完之后,1939年初,电影团分两路到敌后去拍片。吴印咸同志去平西(北京以西)妙峰山一带,我和牧之同志去晋东南及晋察冀一带。
  在我们动身的前一二天,使我们终生难忘的是:毛主席于百忙中抽出时间接见我们,并请我们吃饭。被接见的有袁牧之,吴印咸和我等。席间毛主席亲切地询问了我们的工作情况,问我们准备拍什么片子,并关怀我们的生活。我们向主席汇报了工作情况,并说明今后由于敌人的封锁,材料来源困难。毛主席鼓励我们说。你们现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不能发挥你们的能力,但将来的工作是很多的。毛主席又说;现在拍长征就不可能,过几年你们就能拍了。毛主席的指示坚定了我们的信心,也使我们看到电影工作的广阔的前景。这些指示给我们印象很深,一直鼓舞着我们。
  插入敌后往往要经过好多道封锁线,而且敌人扫荡频繁,常常一口气要跑几十里;最多的一次跑了140里。电影团有一次被敌人包围,当时有袁牧之、李肃和我,幸亏部队保护突围出来。1939年底,牧之同志带着已拍过的胶片先回延安。我则带了个通讯员径赴敌后拍地道战、地雷战、“百团大战”及官家垴战斗等,首长们爱护我们,不叫上火线去。但为了完成拍摄任务,一有战斗,我们还是上去拍,并跟着部队攻地堡,有的摄影记者还给我们拍了照片。
  影片中需要一段敌后游击队活动的镜头,要到敌占区去拍。部队极力帮助,通知井陉地区游击队,再由游击队找到敌占区的维持会长,叫他给想办法,要是出了乱子就找他算帐。
  一天夜里,我和通讯员化了装,由游击队的便衣同志带到这个维持会长的家里。这个维持会长照顾我们休息,在脱衣服时,他发现我身上带有手枪。在我睡觉时,他就与游击队的同志商量第二天活动的计划。维持会长怕出乱子,尤其怕碰到日本军队给抓去,有手枪就保不出来,那他就没法向我们的游击队交代。他们商量的结果,还是不带枪,这样就是被抓去,还能想办法要出来。
  第二天一早,由维持会长带路,我们就出发了。井陉煤矿位于正太路上,我们准备在靠近铁路的地方拍游击队活动,背景是敌人火车疾驶而过。滹沱河上有农民用水磨来磨拜佛用的香,在这里碰到了日寇,但一下就过去了,没有出什么问题。我们找来找去找到一个晚上打信号用的炮楼,躲在里面从枪眼里等待拍摄。一直等到下午才拍到这个镜头。
  当我们回来以后,游击队的便衣同志向队长汇报情况。队长还把他批评了一阵,认为不带枪很危险,有枪还可以在遇到敌人时,干一阵,否则就白白给弄去了。
  部队处处给我们支持,千方百计地给予保护,像罗瑞卿将军,左权将军等首长,都给我们题过字,鼓励我们,在每次战斗结束后,都要问拍电影的同志怎么样。党从来都是关心电影的,关心它在革命斗争中的作用,也关心我们电影工作者的成长。
  (选自《我们的足迹》)
  

延安文艺回忆录/艾克恩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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