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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延安精神是不会过时的

延安精神研究会


  这多年来,由于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泛滥,政治思想工作的薄弱,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国革命的优良传统遭到了冷淡、讥讽、甚至否定。延安精神过时论的观点也甚嚣尘上。有人说:延安精神不过就是以苦为本,以苦为乐,以苦为上,以苦为荣的苦行僧精神;也有人说:延安精神不过就是贫穷精神、平均精神、落后精神、愚昧精神;还有人说:延安精神还不就是山沟里的封闭精神,小米加步枪的拼命精神。总之,延安精神只不过是那时候没有办法时产生的一种精神,在当时起过积极作用,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念什么老黄历,宣传什么延安精神?!甚至说,美国没有延安精神,人家照样很发达。延安精神已经过时了,没有什么值得继承和发扬的了。
  延安精神真的过时了吗?我们认为它是不会过时的,“过时论”是肤浅的,错误的。延安精神是有永久价值的。
  一、延安精神“过时论”是错误的
  延安精神是否已经过时,这其实是一个复杂的理论问题,也是一个重要的现实问题。所谓“过时论”的观点其立论的出发点是千差万别的,其用心也是有所不同的。有的来源于对延安精神的肤浅认识,有的来源于根本对延安精神一无所知,如一些青少年,道听途说,反正延安那个时代很苦很穷,所以,发扬延安精神就是叫人再过苦日子。也有些是出于歪曲、诬蔑、甚至攻击,妄想从根本上否定革命传统以及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否定社会主义道路,否定毛泽东思想。
  这些观点都是以“过时论”面目出现的。我们说所谓过时也可以分两面说。任何东西都是变化发展的,也就是说什么东西都是要过时的,新陈代谢是普遍规律。如果我们现在还是延安时代,还是过去那个样子,那不是我们自己否定了自己没出息,没能力吗?我们革命就是为了除旧布新,促使事物向前发展,从事物要发展这个意义上来说,延安时代确实已经过去了,它再如何美好或如何艰苦,都不会再来了。我们称延安精神是我们党留下的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既然是遗产,那就是承认它已经是过去的东西了,而不是现在的东西。
  但是,问题有另一方面,这叫一分为二,用唯物主义辩证法的观点来看问题,过去了的东西不是完全等于无,化为乌有。新的东西总是在旧的东西的基础上发展的,也就是说发展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不是割裂的、孤立的,而是有联系、有因果关系、有规律性的。旧的东西它的合理的东西被吸收在新的东西中,成为新的活的因素,而新的东西之所以具有更强的生命力,不仅在于它有自己新的因素,而且在于它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继承下来了。这样,事物才是真正活生生地发展着的。如果事物没联系,那么它一定就会是静止的,僵死的,那就谈不上什么新、什么旧,也就无所谓过时,也无所谓发展。因而在事物有继承这一点上说,任何好的东西又是不会过时的,它总会留下来,传下去的。
  总之,所谓过时的东西是指事物不适时的东西,应该被抛弃的不合理的东西,暂时的具体的东西;所谓不过时的是指事物内部合理的东西、规律的东西、被继承的东西。前者是暂时的,所以会过时,后者是永恒的,所以不会过时。这里我们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传统就是事物中具有生命力的必然性的东西,所以传统能传下去。延安精神我们称之为革命传统,那么,作为传统的东西是不会过时的,因为传统不只是指过去的东西,而且更重要的是指向未来的东西。
  这就是延安精神“过时论”在方法论上的一个基本的错误。也就是说“过时论”是暂时地、静止地看问题,片面地看问题。
  延安精神“过时论”另一个错误是表面地看问题。在许多人眼里延安精神是指那些具体的、可感觉的东西。如延安时期住土窑洞、吃小米、穿破衣服、过艰苦日子。好象延安精神就是这种愿意受苦受难、安贫乐道的愚昧精神。我们知道,谁不想吃得好一些呢?穿得好一点呢?问题是客观上没有那个条件,我们又是在进行革命,而且我们革命者本身又都是贫苦出身,是地地道道的受苦人。正因为这样,我们才穷则思变、要干革命。问题不在于客观上是否苦不苦,而在于我们不怕苦,甘愿吃苦,从而从根本上把劳动人民从苦难中拯救出来,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在延安当时那种艰苦生活并不是我们所追求的,倒是我们希望改变的。延安精神并不是这些表面现象。因为它是指精神,即指那种不怕苦、战胜困难、去争取胜利的革命精神。
  我们今天确实不需要再穿得破破烂烂的、吃得坏坏的,也不需大家拆了楼房住窑洞,如果这样发扬延安精神,大家有好好的钢笔不用,硬要找个子弹壳自造个笔来用,这未免太迂腐了,其实这是对延安精神的根本不理解。所以说,延安精神“过时论”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是站不住脚的、错误的。
  二、延安精神不是“苦行主义”
  延安精神“过时论”之所以有较大影响,一个最普遍的偏见是不少人认为延安精神是一种“苦行主义”,这个观点不仅存在于一般文化水平低的群众中,也有一些外国大学者和教授这样说:延安精神在本质上是禁欲主义和苦行主义的。正因为基于这种认识,而人们都不愿意受苦,所以自然而然不想去发扬延安精神。
  粗粗一看,这种观点似乎还有点道理,问题在于是什么样的道理,是不是真理。我们认为之所以这种观点颇有影响,是因为这里面有许多理是混在一起的,有对的,也有错的。甚至把一些错的东西当成对的来接受。因此需要予以辨析。禁欲主义和苦行主义是佛教的基本主张,是苦行僧的信条。而苦行僧生活是一种扭曲了人的天然本性的人的生活,一个真正的正常人在这里变态了。所谓超凡脱俗,就是去掉了人的正常的必要欲望、要求,妨碍了人自身的正常发展。佛教作为一种人生理论。它认为人生的真谛就是一个“苦”字,有各种各样的苦,为什么苦呢?因为人有欲,有执着的追求,而这些追求正是无明,无明就是因为人不懂得人生是苦。如果人懂得了人生之苦在于欲望追求,那么就能找到摆脱苦的道路。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就是要人们去掉一切欲望,不去思凡,不用要求人的正常的需要,即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这样才能达到涅槃境界,然后成佛。一句话,人生之所以苦在于欲,去掉欲就会没有苦的。但是“苦海无边,回头也无岸。”苦是客观地存在于人和生活中的,谁也不能否认它,问题是如何对待它。而苦行主义和禁欲主义追求的就是一个“苦”字,并以此作为修行的境界。
  我们不否认苦,但我们不是苦行主义,也不是禁欲主义。延安时期,我们讲“艰苦奋斗”,讲“艰苦朴素”,提倡吃苦精神、苦干精神。但是我们和“苦行主义”完全不同。一则当时苦是旧的社会制度和客观条件造成的,我们革命就是因为不满意这种苦日子,就是要把劳动人民从苦难中解放出来。中国共产党人作为劳苦大众的忠实代表,它就是要通过革命斗争,使人民过上幸福日子。但是要革命是不容易的,由于各方面条件,如敌人的强大,我们装备差,所以要用小米加步枪,打败机枪和大炮,要用弱小的的力量战胜强大的凶恶的敌人,那非遇到重重困难不可,非经过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战不可。无产阶级革命作为历史上最伟大的革命,推翻一切剥削阶级的革命,那艰苦的程度就可以想象了。在这些困难面前,我们该怎么办呢?向困难低头吗?那自然是放弃生存的权力,就是甘愿永远受苦。所以只有艰苦奋斗,发奋图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只要有这样一种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才能消灭人间的苦难。共产主义理想之所以有吸引力,也在于它是历史上最进步、最理想、最幸福的社会。也就是说在这样的社会里,苦难更少一点。正因为如此,在延安时期,无数人民为了抗日救国、建立新中国,为了共产主义的实现,抛头颅,洒热血,献身于伟大的民族解放事业。
  延安时代是艰苦的。如果谁硬说那时不苦,那是自欺欺人。但是为了广大人民的利益,为了大多数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不再过苦日子,革命者不怕苦,以苦为乐,以苦为荣,因为苦得值得,苦得有意义。这种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乐观主义是显然不同于苦行主义的。所以不能把延安精神说成是“苦行主义,”把无产阶级理解为“苦行僧”。总而言之,延安精神不是安贫乐道、苦中作乐的“苦行主义”,也不是无理要求人们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主义。而是一种消灭苦难、追求幸福的图强精神,用现在的话来说,延安精神是主张脱贫致富的,不是主张“贫穷社会主义”的。更不是认为“越穷越革命,越穷越光荣”。穷不可怕,苦不可怕,只要我们去艰苦奋斗,发奋图强,我们是一定会富强起来的。
  三、延安精神不是山沟里的封闭意识
  延安按地理而言,确实是个穷山沟,交通不便,信息不灵,这是事实。但是不是这里就必然产生封闭意识呢?这里就不能形成开放意识和开拓精神?山沟里就不会有马克思主义吗?我们说,这不一定。而且事实已经回答了您。延安并没有封闭,延安时代是中国历史上最辉煌的时代,延安作为革命圣地是举世闻名的、众所周知的。如果它是封闭的,不对外的,那么,为什么能驰名中外呢?如果它是封闭的,那么,中国如何有今天呢?
  为什么有些人能把延安精神当作一种封闭意识?在我们看来,可能是出于朴素的唯物主义常识。实质上辩证唯物主义才是真正看问题的科学方法和锐利武器。它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的。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形态是随着物质条件的发展而发展的。这确是马克思主义的最基本的原理。可能有些人正是基于这一认识,认为延安物质条件差,当然不能产生先进的社会意识。延安精神属于意识形态范畴,当然也只能是同经济同步的落后意识、封闭意识了。
  我们是辩证唯物主义,不是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物质固然决定意识,但社会意识又反作用于社会存在,同社会经济发展具有不同步性,还可超越社会条件。恩格斯曾说,经济落后的民族,有可能在哲学上拉第一把提琴。地理环境封闭就不一定意识形态封闭,往往由于条件艰苦,倒能激发人的意识的能动性,创造出先进的意识形态,焕发出人的创造性、开拓性。那种认为地理环境决定人的性格甚至社会制度的观点是地理环境论,是一种历史唯心主义的观点,而不是唯物主义观点,更不是辩证唯物主义观点。
  另一方面,之所以有些人认为延安精神是封闭意识,是因为对延安精神的根本内容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创业精神不理解。“独立自主”是中国共产党人长期以来坚持的一项正确方针,也是毛泽东思想的灵魂。说到底它代表了中国人的一种自主人格。具体地说来,所谓“独立自主”就是要坚持自己的独立性,自己决定自己,自己掌握自己,自已是自己的主人,他反对的是迷信教条和奴隶主义。也就是说我们不管做什么,都要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头脑,自己的独立性,自己的创造性。反之,事事依靠别人,求助于他人,无疑就丧失了自己主宰命运的权力。正是靠的“独立自主”的方针,我们不靠共产国际,自己制订了自己的战略策略;不信王明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创造了中国式的马克思主义;在统一战线中批评“一切归统一战线,”坚持我党的独立性。正是靠“独立自主”走自己的道路,我们才取得了新民主主义的伟大胜利。
  所以,“独立自主”所体现的正是一种自我作主的主人性格。那么,独立自主是不是就必然排外呢?对外封闭呢?不是的。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并不排除同外界打交道,也不反对同别人打交道,我们希望有外援,因为事物是相互联系的,事物也是在相互联系中存在和发展的,一个独立的、封闭的东西是不能存在的,是会死亡的。所以,独立自主不过是说在事物的相互联系中,我们主要靠自己的力量求生存、求发展,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力量的基点上,并不反对外部条件对内因的促进作用。所以,延安精神不是一种封闭意识,而是一种创造开拓精神,是一种开放意识。
  当代是一个开放的时代。我们提出对内搞活、对外开放。但是开放首先要独立自主,这样才能站稳脚根,一个人,一个民族,如果只讲所谓开放,不把重心放在自己力量的基点上,那么,它必然在开放中被他人所击败。延安精神正是一种真正具有中国骨气的开放精神,在那艰难的延安时期,我们靠这种独立自主的开放意识屹立在世界东方,今天,同样需要这种精神迎接世界的挑战。可见,延安精神没有过时。
  四、延安精神不是愚昧意识、蛮干精神
  在延安时期,毛泽东在党的七大闭幕词中讲了一个愚公移山的神话故事,指出我们共产党人要向愚公学习,去感动人民这位“上帝”,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推翻压在我们头上的两座大山: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这种愚公精神本来是无可非议的。干革命就要有这样一种拼命精神,这样一种不屈不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英雄气概。前几年,对愚公移山的精神产生怀疑,认为延安精神就是这种蛮干的愚公移山的精神,甚至认为愚公移山是愚蠢的,而智叟是高明的,这真让人不可理解。
  愚公是个劳动者,是劳动人民的英雄形象,而智叟是只看到了困难,并被困难所吓倒,在困难面前萎缩不前,失去信心的懦夫。照智叟的话做,人在大自然面前,在社会不平等的压迫剥削面前只能束手待毙,做大自然的奴隶,提倡愚公精神就是我们要有一种压倒一切的英雄气概,应该有排山倒海的雄心壮志,有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只有这样,人才能成为主宰世界的主人。中国共产党人面对着比自己强大几十倍的敌人,面对沉重的三座大山,他们没有被吓倒,而是通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奋斗拼命才终于推翻了三座大山。可见,没有愚公移山的精神是不行的。形象地说,延安精神就是愚公移山的精神。
  那么,愚公移山的精神是不是愚昧的精神?或是蛮干的精神呢?其实,延安时代是科学的时代。当时正是战争年代,我们研究和讲求的是社会科学,是革命的科学,而不是自然科学。因为在那个时代,我们去潜心研究宇宙的奥秘,研究自然的规律,那能行吗?我们只能研究中国革命的规律,研究社会科学。“实事求是”不就是延安时代的科学态度吗?就是靠这种科学态度,中国共产党人才揭示了中国社会的基本国情,制订了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正是靠真理,我们才在实践上取得成功。如果延安时代不讲科学,不靠真理吃饭,我们只能吃败仗。那么,革命能成功吗?延安时代整风就是反对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因为这是与客观实际不相符的,是非科学的。理论联系实际,不仅是发现真理,而且是运用真理,在实践中检验真理、发展真理。延安精神正是以这种科学作为基础的,并不是一种不顾客观实际,不尊重科学的盲目蛮干精神,更不是一种愚昧的精神。
  半个世纪过去了,今天的时代确实不同于延安时代。那时是战争年代,需要流血牺牲,没有一种拼命精神不行,现在是和平年代,不需要人人血战沙场,抛头颅洒热血。但那种革命精神是不会过时的。那时是艰苦的年代,需要艰苦朴素、勤俭节约、艰苦奋斗,今天是幸福的年代,有吃有喝,人们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但是我们的国家还很穷,经济的基础又薄弱,仍然需要艰苦朴素,不能大手大脚,铺张浪费。勤俭持家,勤俭建国仍然是我们的基本方针。总之,时代不同了,但老一辈革命家留下的光荣传统,延安作风和延安精神是不会过时的,它永远放射着灿烂的光辉,照耀着我们前进的征程。
  

时代的精神支柱—延安精神概论/延安精神研究会编.—延安: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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