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3月27日)
　　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的主题是，坚持党的领导，改善党的领导，提高党的战斗力。我们学习和贯彻五中全会精神，就要紧紧抓住这个主题。
　　搞四化建设，要不要共产党的领导?一定要，不要不行。社会主义现代化不是为少数人谋利益，而是为了提高广大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为将来实现共产主义创造条件。只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实现共产主义奋斗的中国共产党，才能始终不渝地坚持这个根本目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是亿万群众自觉的实践活动，需要依靠全体人民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只有在将近60年的。革命实践中同群众形成鱼水关系的中国共产党，才能把全国人民动员起来，团结起来，同心同德搞四化。社会主义现代化需要有高度的组织性、计划性和联合行动。只有具有严密组织和铁的纪律的中国共产党，才能实行高度集中统一的领导，指挥各个部门协同动作，使国民经济有计划、按比例地向前发展。
　　有人以为党过去犯过错误，现在党内还存在问题，许多党员又不懂经济和技术，因而对党能否领导好四化表示怀疑。
　　我们党确实犯过错误，特别是在“文化大革命”中犯了令人痛心的严重错误。但是必须看到：第一，在过去3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党的路线是正确的，成绩是主要的，缺点和错误是第二位的。第二，我们党犯的错误同敌人干的蠢事，性质根本不同。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他们干蠢事是由剥削制度决定的，是无法克服的。我们的错误不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产物，而是由于骄傲和经验不足，是可以克服的。将近60年来，我们党所犯的错误，都是由自己纠正的，不是由别的力量来纠正的。就是粉碎“四人帮”①，也是由党领导人民来实现的。第三，公开承认和纠正错误，这正是党坚强有力的表现。列宁说过，公开承认错误，揭露错误的原因，分析产生错误的环境，仔细讨论改正错误的方法——这才是一个郑重的党的标志，这就是党履行自己的义务，这才是教育和训练阶级，以至于群众②。历史一再证明，我们党就是列宁所说的这样的党，是一个实事求是、有错必纠、严肃认真、光明磊落的马克思主义革命党。一个坚强的党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能够认真地对待错误，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使自己的路线和方针政策更加符合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粉碎“四人帮”以来，经过3年多的拨乱反正，我们完全有根据坚定地回答：我们党已经纠正了错误，接受了教训，恢复和确立了正确的政治路线、思想路线和组织路线，党在政治上更加成熟、更加坚强了，完全能够领导人民争取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彻底胜利。
　　能不能以为党内目前还存在一些问题，就怀疑党的领导呢?也不能。现在大家议论较多的是党风不正的问题。有的说，官僚主义、特殊化作风积重难返，是不治之症。这种看法不对。第一，我们党内确有官僚主义和特殊化作风，但是我们的绝大多数党员和领导干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严重沾染特权思想和官僚主义恶习的是极少数，不能代表我们党的本质和主流。第二，目前党内存在的官僚主义和特殊化作风，同党的无产阶级性质是根本不相容的，它在党内是非法的。粉碎“四人帮”以来，我们党已经采取并在继续采取有力措施来纠正这些不正之风。比如中央已经作出了《关于领导干部生活待遇的若干规定》，五中全会又通过了《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和党章修改草案，并决定在全党进行一次思想政治教育。只要我们坚决按照党的章程、准则和规定办事，就一定能够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纠正不正之风。第三，同官僚主义、特殊化作斗争，既要有决心，又要有耐心，要准备做长期细致的工作。列宁说：“我们将同官僚主义作长时期的斗争，谁要是不这么想，他就是欺骗，就是煽动，因为要克服官僚主义需要有千百个措施，需要每个人都识字，每个人都有文化，每个人都参加工农检查院。”有些同志想在一个早上就把官僚主义消灭掉，办不到就丧失信心，这是不对的。
　　能不能认为我们对四化是“外行”而怀疑党的领导呢?也不能。搞四个现代化，对于我们确实是个新课题，许多东西我们不熟不懂。我们必须学会自己不懂的东西。但是，应该相信，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共产党是善于学习的，是能够学会领导四化的本领的。在革命战争年代，我们学会了打仗而且学得很好，锻炼出一大批智勇双全的军事家，指挥了许多威武雄壮、震撼世界的战役。近30年来，我们学经济、学管理、学科学技术，也已学出了成绩，出现了一批党员专家，他们是四化建设中胜任的指挥员和骨干力量。还应当认识，四化建设的各行各业都必须坚持四项基本原则，都必须坚持党的正确的路线和方针、政策，都必须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和组织工作，这就不能没有党的坚强领导。在专业知识和技术方面，我们一定要充分重视和发挥专家的骨干作用，在这一方面，现在还做得不够，但不能因此就忽视党的领导和广大工农群众的作用。我们主张在党的领导下，实行专家和群众相结合的正确方针。
　　要坚持党的领导，必须改善党的领导。粉碎“四人帮”以来，我们党的组织状况和党员的思想状况有了根本的变化。但是由于林彪、“四人帮”对党的破坏很大，至今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全省121万党员中，半数以上是“文化大革命”以后入党的，他们一般都缺乏党的基本知识和党性锻炼，有一部分党员不合格；有些老党员，由于革命意志衰退，现在也不那么合格了；极少数党员怀疑和抵制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怀疑和否定党的四项基本原则，或者违法乱纪，胡作非为。许多领导班子年龄偏大，专业干部偏少，民主集中制不够健全，工作效率不高。这样，就使我们党在群众中的威信有所降低，党的战斗力有所削弱。如果不改善党的领导，提高党的战斗力，就不能很好地坚持党的领导。
　　怎样改善党的领导?当前迫切需要解决以下几个问题：
　　一、对所有党员进行一次思想政治教育
　　五中全会决定在全党普遍深入地进行一次思想政治教育，这是十分必要的。各级党组织要坚决响应五中全会的号召，把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件大事来抓。
　　第一，要组织好学习。学习的基本文件是《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和党章修改草案。县级以上机关的党员干部还可以选学党的领袖关于党的建设的论著。例如毛泽东同志的《整顿党的作风》③，刘少奇同志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④，等等。通过学习，使每个党员真正做到四个懂得：懂得党的性质和指导思想、党的基本纲领和现阶段的根本任务；懂得党的组织原则，遵守党的纪律和维护党的团结统一的重要；懂得党员的义务、权利和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懂得党的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传统和作风。
　　第二，要正确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在学好文件的基础上，每个党员都要对照检查自己的思想作风和实际工作表现，解决以下几个问题：1．端正对党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的认识和提高执行党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的自觉性；2．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共产主义人生观，在群众中起模范带头作用，反对个人主义，纠正官僚主义、特殊化等不正之风；3．维护党的团结和统一，坚持党的民主集中制，遵守党的纪律，增强党性，根绝派性，反对无政府主义和资产阶级自由化。要用和风细雨、循循善诱的方法，启发党员自觉地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现在有人把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同“三不主义”对立起来，这是一种误解。什么是“三不”?不抓辫子，就是有了错误，经过教育认识和改正了就不要揪住不放；不扣帽子，就是对缺点错误不能夸大拔高，无限上纲，轻率地作出政治结论，更不能颠倒是非，把正确的说成错误的；不打棍子，就是不搞“残酷斗争、无情打击”，一棍子把人打死。“三不”不是不要批评。正确地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是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方法是“团结——批评——团结”，实事求是，以理服人。批评与自我批评同“三不主义”并不矛盾。可是，由于林彪、“四人帮”的流毒和影响尚未肃清，现在有不少同志既不敢批评，也怕受表扬。批评怕得罪人，受表扬怕孤立。在这次思想政治教育中，要健全党的组织生活，恢复党的优良传统，一面开展正常的批评与自我批评，一面评选表彰先进支部和模范党员，批评与自我批评在党内进行，可以采用个别谈心或召开座谈会等形式，征求非党群众的意见。
　　第三，要提倡从自己做起，从现在做起，从领导做起。这次思想政治教育要边学习、边检查、边行动。现在部分同志中有一种不好的风气，就是发牢骚，放空炮，你怨我，我怨你。周恩来同志青年时代在一首诗中说：“坐着谈，何如起而行。”我们现在就是要有这种“起而行”的精神。每个党员都要严格要求自己，发扬实干精神，从自己做起，从现在做起。反对那种互相抱怨、只说不干、拖延不改的作风。
　　这里我要特别强调一下从领导做起。如果我们省委委员和县级以上的领导干部都能带头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带头克服不正之风，就会带动广大党员和群众改进思想作风。因此，从省委、省级各部门、各单位到地、县各级领导班子，都要在同级党代会召开之前，搞一次小整风，解决班子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同时领导干部要和一般党员一起过组织生活，接受党员群众的监督。
　　第四，加强具体领导。这次思想政治教育，在各级党委统一领导下，由主管书记挂帅，组织部、宣传部具体负责，纪律检查委员会密切配合。要根据各部分的不同情况，采取不同的形式。例如，可以分期分批办党员训练班，也可以在本单位利用党日活动进行，必要时占一点工作时间。对于缺乏自学能力的党员要给他们上党课、作报告。
　　二、建设好各级领导班子
　　第一，要选拔一批优秀的中青年干部来充实和加强各级领导班子。争取在3年或者稍长一点时间做到：县一级领导班子，一般都有二三名40岁左右的干部担任主要领导职务；地、市委和省级各部、委、局一般都有二三名四五十岁的干部担任主要领导职务；省委本身也要解决这个问题。同时注意选拔年富力强的优秀妇女干部，逐步做到各级领导班子中年富力强的干部占多数，实现集体接班。
　　培养和选拔接班人，关键在于老干部要增强责任感和紧迫感。中央领导同志一再语重心长地说：老同志现在的责任很多，第一个责任是什么?就是认真选拔好接班人，选得合格，选得好，我们就交账了。我们老同志要遵照这个指示，搞好传帮带。传帮带的好办法，就是让一批年富力强的优秀干部逐步站到第一线，老同志逐步退到二、三线。这样，不仅可以在实际斗争中锻炼我们的接班人，而且有利于保护老同志的健康，让老同志用更多精力考虑和解决重大问题，能够更长久地为党和人民作出贡献。我们的老同志要胸怀全局，放眼未来，高度自觉地把这个历史责任担当起来。
　　选拔接班人，主要掌握两条：一是坚持中央提出的三条要求，即：坚决拥护党的政治路线和思想路线；大公无私，严守法纪，坚持党性，根绝派性；有强烈的革命事业心和政治责任心，有胜任工作的业务能力。二是采取领导和群众相结合的方法，不能由少数人决定，并注意防止派性干扰。要根据考核的结果，逐步建立起各级领导干部的后备名单。
　　第二，改变干部结构，使领导班子中逐步增加熟悉业务的干部。今年2月中央组织部和宣传部联合发出了《关于加强干部教育工作的意见》。我们要按照文件精神，大规模地培训干部，提高干部的政治、业务和文化科学水平。力争在三五年后，使新任命的大中型企业、科技、文教单位及其主管部门50岁以下的领导干部达到大学毕业或相当大学毕业的程度；县级党政主要领导干部，达到相当中等专业学校毕业的程度。去年省委发出的关于省属各委、局领导班子充实科技干部的决定，应在今年内全部实现。
　　干部培训一是靠各级党校，主要学政治，适当学些业务和科学知识；二是靠各系统的干部学校，主要学专业知识，结合学政治；三是充分利用我省大专学校较多的有利条件，委托部分大学和中专开办干部轮训班、函授班或党校进行专业培训，其中两年制的轮训班，应选拔45岁以下有培养前途的中青年干部参加学习。在职干部除了参加党内的思想政治教育以外，还要坚持学习日制度，继续学理论、学业务、学科学。今年政治理论学习的主要内容是党的建设和经济理论。
　　第三，改进工作方法，提高工作效率。现在机构臃肿，人浮于事，效率不高，群众很有意见。我们要逐步改变这种状况，建立精干的、有效率的领导班子。这里着重讲一讲改进领导方法的问题。
　　党的委员会要坚持集体领导和分工负责相结合的制度。集体领导是党的领导的最高原则。凡是重大问题都应由党委集体研究决定，要提倡群言堂，反对一言堂，反对个人专断。不过，集体领导和个人分工负责不可偏废。现在许多单位工作效率不高，同缺乏严格的个人分工负责制有很大关系。有些地方和单位，事无大小都要拿到党委会议上讨论，或者推给一把手去处理。个人不敢抓，不敢管，怕负责任，怕挑担子。这种倾向也要纠正。中央领导同志要求各级党委建立集体办公制度。日常要事尽量当面商量解决，减少互相批条子、画圈圈、拖拖拉拉，不解决问题。我们省委准备建立书记集体办公制度。
　　要做好思想政治工作。有些同志以为既然四化是当前最大的政治，那就只抓经济工作吧，似乎思想政治工作无足轻重了。这是一种很大的误解。我们说四化是最大的政治，是说在现阶段四化是全国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是最大的政治任务。要完成这个最大的政治任务，仍然必须坚持思想领先的原则。正像毛泽东同志指出的：“掌握思想教育，是团结全党进行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如果这个任务不解决，党的一切政治任务是不能完成的。”⑤怎样加强党的思想政治工作?一是坚持党的四项基本原则，经常掌握党内外的思想动向，认真分析，及时解决。二是抓好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学习、宣传和贯彻落实，排除“左”的和右的干扰。三是加强经济工作中的思想政治工作。就是说，进行任何一项经济工作，都要首先向群众讲清这项工作的政治意义和方针、政策，随时解决群众中出现的思想问题，解决妨碍群众发挥其积极性和创造性的种种矛盾，保证经济任务的顺利完成。目前，林彪、“四人帮”在组织上和思想上的残余，以及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思想残余，都不可低估。我们必须坚持不懈地同这两种残余势力及其影响作斗争。
　　各级领导机关要树立面向基层、面向群众的思想和作风。下决心精简文件和刊物，少开会，开小会，开短会，要多为基层着想，多到基层去，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
　　三、坚持民主集中制，加强组织纪律性
　　现在，我们党内正常的民主不够，集中更不够，纪律松弛的现象比较严重。因此当前要在继续发扬民主的基础上，着重强调集中统一。要坚决执行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的组织原则。这四条当中最重要的是全党服从中央。共产党员对中央的路线和方针政策，必须不折不扣地贯彻执行，决不允许各行其是，或者阳奉阴违。对党的决定有意见，可以通过一定的组织程序提出来，也允许保留意见，但是在中央和上级没有改变原来的决定以前，在行动上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党的报刊、广播和党员干部的公开言论必须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政治观点，绝不允许发表同中央相反的言论，同党中央唱对台戏。对于那种对党的路线和政策公开进行攻击的，阳奉阴违变相抵制的，顽固搞派性和违法乱纪的，要查明情况，按照党的纪律严肃处理。如果这样的人还在领导岗位，要坚决进行调整。
　　*这是马文瑞同志在中共陕西省委五届十二次全体会议(扩大)闭幕会上讲话的一部分。
　　注释
　　①参见本册《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关于党的学说》注(11)。
　　②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1920年4—5月间)，《列宁选集》第4卷第213页。
　　③毛泽东：《整顿党的作风》(1942年2月1日)，《毛泽东选集》第3卷。
　　④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1939年7月)，《刘少奇选集》上卷。
　　⑤毛泽东：《论联合政府》(1945年4月24日)，《毛泽东选集》第3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