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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边区的社会状况

李智勇


  边区的人口、民族和宗教。抗战初期人口最多,为200万人。由于国民政府军的蚕食,以后边区区域稍有收缩。1946年4月统计,为159.5万人。男女性别比例为100:88.9。
  是时抗日战争刚刚结束,第三次国内战争尚未爆发,边区人口处于稳定时期,此次统计当可反映抗战后期的人口状态。
  边区的少数民族有回、蒙、藏、苗、彝、满等。主要的少数民族是回族、蒙古族。回民分布在关中、陇东、三边的7个县12个区中。据1941年的不完全统计,当时有348户,1259人。蒙古族主要聚居在巴勒葛素和哈拉西里两处,1944年时有200余户,800人左右①。宗教有佛教、喇嘛教、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等。20世纪20年代时,外国宗教势力在边区境内达到鼎盛。以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领导的天主教陕北教区为例,全盛时所属教堂大小16处,9处有总堂神甫,教徒5万余,势力所及南起宜君、鄜县。北到府谷等黄河沿岸各县,西至甘宁边界。革命根据地建立后,宗教势力受到打击,外国传教士大多离境,教堂由于经济来源断绝,基本停止了传教活动。1944年统计,边区内有天主教堂20处,基督教福音堂7处,佛教庙宇8处,清真寺10余座,信教群众数万人②。
  边区的文化、教育、卫生状况。曾任边区政府秘书长的李维汉在他的《回忆与研究》中,对边区政府创建前的社会文化、教育、卫生状况有一段扼要但又很全面的描述:“经济文化十分落后……反映在文化教育上;就是封建、文盲、迷信和不卫生。知识分子缺乏,文盲高达99%;学校教育除城镇外,在分散的农村,方圆几十里找不到一所学校,穷人子弟入学无门;文化设施很缺,人民十分缺乏文化生活;卫生条件极差,缺医少药,人畜死亡率很高,婴儿死亡率达60%,成人达3%;全区巫神多达2000余人,招摇撞骗,为害甚烈。”③
  边区是文化的荒漠,几乎没有什么文化设施、剧团和出版物,民众也几乎没有什么文化生活。中央红军到达后这种状况才有所改善。斯诺在《西行漫记》里曾专节描写他观看红军剧社演出的情形是“充满了明显的宣传,一点也不精致,道具都很简单”的节目,老百姓却都看得津津有味④。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当时边区文化生活的枯燥。
  边区的一些县在清末民初曾陆续办起了一些新式小学,但到1925年时,不是毁于兵燹,就是因筹款困难而停办。多数县则一所学校也没有,成了文盲区域。
  全边区医生只有1200余人,平均每1000余人一个医生,且多为中医,若以西医论,则平均7000余人才有1个医生。而巫神多于医生,达2000余人。延安县统计,全县民众一年消耗于巫神的费用达3000余万元,有278人死于巫神之手⑤。
  由于缺医少药,传染病一旦肆虐,便如洪水猛兽无法阻挡。盐池县19世纪末以来就发生过多次肺鼠疫,死者无算。平阳沟一村在一饮肺鼠疫传播中死亡300余人,只有2名幼童幸免⑥。
  ① 齐心、张馨:《陕甘宁边区政府成立五十周年论文选编》,三秦出版社1998年版,第190—193页。
  ② 同上书,第243页。
  ③ 李维汉:《回忆与研究(下)》,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6年版,第566页。
  ④ [美]埃德加·斯诺:《西行漫记》,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9年版,第94-102页。
  ⑤ 阎树声等:《陕甘宁边区史》,西安地图出版社1993年版,第282页。
  ⑥ 盐池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编《盐池县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443页。
  

陕甘宁边区政权形态与社会发展(1937 —1945)/李智勇著.—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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